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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白嫩,纤细,手背上依稀能看到青se 血管,腕骨细到仿佛一掰就断。

赵白露抬起头,看到树荫下穿着呢绒裙子的少女,她拿着号码牌,笑容甜美地像蜜糖。

“是你的吗?护士姐姐。”

沛沛走过来,将手里的纸张递到赵白露眼下。

在浓郁的生活烟火气中,赵白露突然闻到了一股极其熟悉的消毒水味。

沛沛笑得越来越深,拿着纸条的手指葱白细嫩,她很瘦弱,如果忽略掉曾经记忆里那个阝月毒的笑容,看起来和正常的同龄女生没什么两样。

赵白露没有动,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沛沛开口,拢了拢被风吹起的头,“护士姐姐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见过的,在医院里。”

她执起赵白露的手,将号码牌塞到她的手心里,语气更轻快了一些,“怎么就你一个人?一个人出来吃饭,好可怜啊。”

随即,她偏过头,调皮地冲身前的人眨眨眼,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还在笑,充满了恶意。

“我都忘记了,你的朋友,那个姓刘的女人,她总算死了。”

………………

号码牌在风里打着转儿,落到了地上。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赵白露想了很多。

为什么是“总算死了”呢,为什么不是“她死了”,或者“已经死了”?

这是人们正常说话的习惯吗?

——总算。

一个表示过程充满了艰难,但好歹达到了目的的词语,大多数时候用来表示喜悦和放松。

赵白露握紧拳头,感到手臂在轻轻颤抖。

“是不是你?”赵白露说,“是你,对不对?”

沛沛疑惑地看着她,凑近过来,两个人几乎鼻尖对着鼻尖。

她问:“什么是不是我?”

赵白露眼睛红,紧声问:“是你做的?!”

“你是说……”沛沛握住她的肩膀,声音轻到只有两人能听见,“杀了那个贱人吗?”

沛沛抬手,手指抚摸上赵白露的脸颊,温暖的午后,她的手指竟然是冰凉冰凉的。

“是我做的呀。”

女孩儿的笑像条毒蛇,勾起的弧度都淬满毒腋。

太漂亮的东西都有剧毒,女人也是。

“哎呀,这么看我干吗?好可怕。”沛沛吐了吐舌头,把手收回拍了拍詾口,转眼又变成那副活泼开朗的样子,“我逗你玩的。”

她退后两步,余光瞥到不远处走来的顾今夜的身影,笑意满满地冲赵白露挥手。

“护士姐姐,我就是开了个小玩笑,不要生气哦,不要举报我。”

蹦蹦跳跳的身影越走越远,少女的休型像抽条的麦芽,充满朝气,娇俏的声音也动听,仿佛真的只是开了个无关痛痒的玩笑。

赵白露浑身僵住,看着沛沛,透不过气。

她不想去深究到底她是真的恶劣还是说着玩闹,一切的问题在对上她的双眼那一刻就有了答案,这个女孩眼底有深切的恨意,令人感到恐惧。

她知道,那不是开玩笑,是真的。

没有丝毫怀疑,赵白露确信。

就是她杀了刘慧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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