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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小夫妻联床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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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年却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管追着他问:“可是闹得这般大,请了太医来一诊脉不就——”

赵燕恒微微一笑:“太医来了,自然只能看到的腿上有伤。”

“可是伤到连堂都不能拜,王爷也不会相信只是腿上有伤罢?”故布疑阵的原因她是明白了,可是装的离腿上有伤差太远了。

赵燕恒脸上微微红了一下,半晌才道:“说伤到了难以,难以启齿之处,不许太医查验。”

“难以启齿……”绮年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猛然睁大了眼睛,捂住自己的嘴以免爆笑出来,“,竟——”

赵燕恒完全没有看到意料中的反应。若是别的女子,少不得要面红耳赤,绮年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事,掩着嘴忍笑忍得辛苦,眼里还闪着兴致勃勃的亮光,仿佛他讲的是件极有趣的事。他瞧着绮年的笑容竟有几分失神,还是被绮年晃了晃肩膀才醒过神来:“这般说,父亲也就不好来探视,而外头郑琨等自然不信。”他笑得略有几分讽刺,“不过有却是喜欢听见这消息的。”

绮年微微一怔,试探着问:“秦王妃?”

赵燕恒摸了摸她的头发:“不错。若无子嗣,这世子位就该由三弟继承,或者过继兄弟们的儿子。”

“一箭数雕。”绮年摸着下巴赞叹,“真是好计!不过,总不能瞒得太久罢?”

“只要瞒上三五日即可。”赵燕恒微微一笑,“皇上不日要去御苑猎狐,汉辰自是要随行的。”

“哦,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伤上一伤,便天衣无缝了?”绮年叹口气,“真是不易。”抬头看看赵燕恒,不由得有几分怜悯,“这些年——也过得十分辛苦吧?”

赵燕恒心里一软。这些年韬光养晦,暗地里为皇长子铺路,时时忙碌,竟不及回头去想自己是否辛苦。身边的虽然伺候得极周到,但从未有这样温言软语地问他一声是否辛苦,一时间竟觉得万千心事都涌上心头,有些激动难言。半晌才长吁了口气,淡淡道:“都过去了。”看着沈宜织微微一笑,“日后亦不是一了。”

绮年心里甜丝丝的,心想这情话说的,真有水准。转念一想没准这是跟多少说了才练出来的,又不由得有点酸溜溜的,小声嘀咕:“如今也不是一个哪,早听说世子爷院子里不少呢。”

赵燕恒失笑:“除了怡云,都是王妃变着法子塞进来的。从前留着她们,是为了安王妃的心。本该们大婚前都打发出去的,只是事情来得急,且也忙着别的事,就没打发干净。放心,虽则食过言,但不立侧妃不纳侍妾的话,却是说过便会算数的。”

简直再没有一句话比这更动听了。绮年听得眼睛都亮了,靠他身边拿手指卷着他的衣角:“王爷怕不会同意罢?”

赵燕恒琢磨了一下,决定再说一句有几分调笑的话:“若有十个八个嫡子,立不立侧妃也都无妨了。”

“十个八个!”绮年瞪圆了眼睛,“当是猪呢!”

赵燕恒哈哈大笑,搂了她忍不住又亲了下去。这次便不是蜻蜓点水般的轻触,虽有几分迟疑,却是纯然侵略式的。绮年被他亲得晕头晕脑,迷糊着伸出手搂住他的肩头,却觉得赵燕恒忽然退了开去,搂紧了她,脸埋她肩上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懊恼道:“歇了罢。”

这话题转换太快,绮年还傻愣着呢,怔怔地嗯了一声。赵燕恒嘴上虽然说歇着,手上却紧搂着绮年没放,半晌才道:“若不是要装病——”

绮年稍稍怔了片刻,突然明白,顿时脸上红得像火烧一样,连滚带爬滚进床里,胡乱扯了一床被子把自己一裹:“是该歇着了,明儿一早还得去请安吧?”

“不必。”赵燕恒拍拍裹成蚕茧的绮年,“簪环还没卸呢,小心明儿睡起来垫得头疼。放心好了,这几日都不能下床,难道让一去请安敬茶不成?明儿一早,王妃那里必有来教不必去请安了。”

绮年不得不红着脸再起来卸头上的钗子。好更衣卸妆之后,如鸳只给她简单插了支钗,又饰了几朵珠花,这时卸起来倒也容易。两各自裹了一床被子躺下,虽放了帐子,但外头龙凤花烛还烧着,其实谁也睡不着。绮年发了一会儿呆,忍不住道:“睡了么?”

赵燕恒带着笑意道:“没有。”

“那再说几句可好?”绮年心里还有好多疑问呢,刚才都被赵燕恒一个吻打断了,“说疑的还有永顺伯,永顺伯又是为何跟郑琨搅了一起?郑琨为的是郑贵妃的三皇子罢?永顺伯又是为了什么?”

赵燕恒微微摇了摇头:“螳螂捕蝉,黄雀后。永顺伯是原太子的嫡子,若非贬为庶,他才最有继位的资格。”

“永顺伯也想谋这大位?”绮年皱眉,“可是他明明的已经被贬了,再要翻身怕是名不正言不顺了罢?”

“所以他才托着郑家。”赵燕恒冷冷道,“他想谋什么,如今还不好说,但他所谋之事却是不小。可知道,华丝坊乃是他开设的。”

“是永顺伯?”

“或者,还有太后。”

“哦——”绮年震惊之后很快平静了,“难怪呢。当初京城里刚刚传了选秀的旨意,表姐自山东来,就已然收了华丝坊送的新衣料。似乎华丝坊就是那时才风光起来,莫非就是宮中有,先得了消息?”

“不错。”赵燕恒随手掬了她散枕畔的一绺长发指间缠绕,略有几分心猿意马地道,“去年并非大选之年,圣上为皇子们选妃也算是一时兴起,独有华丝坊竟提前一月向不少有女儿待选的官宦家赠了衣料,一时宮中京外所来的待选女子有一半穿着华丝坊的衣裳,这才一举有了名气。”

“也被们揪住了狐狸尾巴?”

“狐狸尾巴?”赵燕恒略想了想才明白这个比喻的含意,不由得笑了一笑,“不错。不过,们亦是近些日子才有些怀疑的。因着——”略微迟疑了一下,仍道,“因着有曾听郑琨与永顺伯酒后失言,说道从绣娘处得了消息。虽语焉不详,但汉辰确曾发现郑琨消息灵通,有些后宅隂 俬 之事他都知晓,实可疑。”

“绣娘——”绮年微微张开了嘴,不会是,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怎么?”赵燕恒看她欲言又止,微微扬眉。

“——”绮年苦笑,将她的推销法子说了,“……小杨去成都进货时曾与彭家说了此法,据说,据说华丝坊连连赞好……这些绣娘走街串巷,后宅之事,怕真是她们时常能听得些来……”

赵燕恒也怔了,半晌才道:“原来,原来是——”居然是他的世子妃先想出的主意?难怪郑琨消息如此灵通,原来俬 下里还有这条渠道。后宅之事听着都是琐碎小事,有时却能以小见大。不见得条条消息都有用处,但蛛丝马迹却是能从其中寻到许多。

绮年有几分不安:“,当真没有想到华丝坊居然……”传销还能传销出一张情报网来,这一点她就想不到了。不过她的销售定位中档上,华丝坊却必有更高档的生意,绣娘们出入的家也比她的客户高级,听到的消息自然也更有价值。

赵燕恒苦笑着摆摆手:“这与何干。”凝思半晌,转头看着绮年微微笑道,“倒是实想不到的世子妃有这般才能。瞧着不显山露水,俬 下里还做了这样大的生意。”

绮年一半得意一半不好意思地缩了缩,小声道:“要养活自己么,自然总要拿点主意出来。初来乍到的,京城里的生意又不好做……”

赵燕恒笑道:“能想得出这主意,比起王府铺子里那些掌柜也不差什么了。”

说起铺子,绮年倒想起一件事,将自己的陪嫁铺子说了说:“舅母说运气好,只却怕这里头有什么蹊跷,还要替打探一二,莫要有借了的嫁妆来算计。”

赵燕恒心里暖暖的,低声笑道:“这般就向透了底,不怕算计的嫁妆?”心里暗暗恼恨——郑琨等好不扫兴,害得他大喜之日还要装病不得圆房。

绮年白他一眼:“堂堂的郡王世子要算计妻子的嫁妆,也好意思么?”

赵燕恒最爱看她带笑佯嗔的模样,握了她的手低笑道:“怕日后没饭吃了,娘子养不起。”

绮年抽回手:“谁要养啊。累了,要睡了。”

赵燕恒轻笑着替她掖了掖被角:“入秋了,夜里凉。”

“也当心。”绮年没勇气伸手去给赵燕恒掖被角,只好嘴上说一句表表关心。朦胧要睡去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哎,若是赵燕恒一直装着那什么……将来万一她有了孩子,不会有怀疑她红杏出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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