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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笑我胡为 新书《此山乃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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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自己做了定位,她冲兰娘喊了一声:“娘。”

果然见兰娘一脸激动,“方丈果真是厉害,淼儿都记起来了!”

余淼淼一滞,又冲颜氏喊了声:“婆婆。”以前她就是这么称呼的。

颜氏已愈六旬,但是十分精神,目光犀利的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看穿。

余淼淼抬眸迎视,面上露出几分委屈来,小声道:“婆婆,这么冷的天,为了我,辛苦你了,一会我给你揉揉腿,可有戴上我做的新护膝?”

颜氏这才松了口气,点点头:“醒来就好,先前浑说一通,差点吓死婆婆了,阿弥陀佛,现在无事了。”

余淼淼心中了然,果真是昏昏沉沉的时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颜氏又道:“方丈法力高深,一会去给方丈烧一柱香!”

余淼淼深呼吸了一口气,这该死的老和尚,就是死了,家里都对他感恩戴德!只怕她们是真的以为那方丈给她做完法事才死了!

这时,围在门口的一个老妇哼道:“既然醒了,就赶紧走吧,以后别出来祸害别人!”

余淼淼怒了这么久,正想反驳,颜氏沉声道:“你出生后家中没有什么是非,也没有让你见过外面的鬼蜮伎俩,现在第一回碰到,想好了再说话。”

被颜氏盯着,余淼淼一愣,顿时冷静下来了,这是大宋,她一个待嫁女,不能乱说话,乱骂人,菜场抠脸扯头发的招数,不能用!

兰娘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颜氏也不拦她,她上前两步,就跟那妇人对骂起来,一时间骂声一片。

余淼淼认真思索起来,别说大家不约而同的聚集起来骂她,她是不信的,肯定有人挑事,可骂她是不祥人,对别人又有什么好处?

她冷冷的盯着那妇人,她们余家一门寡妇,勉强度日,实在没什么能让人看的上眼的。

对方就是冲着败坏她名声来的……唯一可图的,也就只有她的亲事!不管她愿不愿意,她以一个犯二代的身份攀上房陵首富张家的嫡三子,的确让人眼红!

无论如何,她今天不能戴上这个“不祥”的帽子!

兰娘气的脸红脖子粗,抡着拳头就要上去揍人,余淼淼将人拉住了。

004反击,神棍的补偿

兰娘出身武将之家,有些身手,向来脾气也暴躁,在房陵之后,举凡家中跟人口角,她都是干仗的主力,可现在双拳不敌四手,现在动手也是吃亏。

余淼淼深呼吸几次,才压下了将那挑事的妇人打趴下的冲动,对兰娘道:“娘,你去找能说得上话的师傅过来,还有照顾方丈饮食起居的小师傅也一并请来。”

颜氏点点头,兰娘跺跺脚,赶紧去了。

那妇人被她一盯,又恶狠狠的回瞪过来。

余淼淼想到那老和尚的所作所为,心里恨的要死,面上却带着恭敬之se ,提高了音量,将哄闹声压下了。

“方丈年事已高,近来已经很少亲自给人做法事了,有多少人求上门来都没有应的,距离上一回还不知道是多少年前?我可是听说方丈做法事也是挑有缘人的。”

有缘人自然不是不祥人了!

她可以肯定,让沽名钓誉的方丈亲自做法事的,肯定非富即贵!就不知道那死老和尚为何会挑上她!还对她做了这苟且之事。

她说完,下意识看了看颜氏。

颜氏这六十年的人生十分丰富,生于望族,又嫁给望族,余老太爷又是个风流多情的,妻妾无数,颜氏是个宅斗高手。

她一心想余淼淼嫁进大宅门,将毕生所学都教给了余淼淼。

见颜氏颔首,这才放下心来,想来她这话没有出错!

那妇人还在嘟囔,这时有人道:“方丈上一次做法事是十年前,是给李家的大郎君祈福。”

说话的老妇人看其装扮,是大户家的管事妈妈,与有荣焉道:“谁不知道李家大郎人才无双,在整个房陵也都是拔尖的,福泽深厚,当初方丈也是亲口夸赞的。”

李家大郎余淼淼不知道,只知道李家是书香门第,在房陵开了个有规模的书院,颇具名气。

余淼淼冲那妈妈点点头,有了这句话谁敢说她不祥?不祥会被那该死的老和尚选中?

那妈妈挑了一下眉头,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听得这话,刚才挑事的妇人眼珠子乱转,一时倒是无话。

这时,一老一少两个和尚跟着满头是汗的兰娘过来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老和尚一上前来,便单手合掌对人群略弯腰:“佛门清净之地,诸位施主请勿喧哗,方丈师兄功德圆满,已登极乐,这是可喜可贺之事。”

老和尚转身又冲余淼淼和颜氏施了一礼,道:“佛渡有缘人,方丈师兄交代,老施主可以在庙中供余门往生牌位,诸多事宜施主可以找老衲商榷。”

虽然这话为余淼淼开脱了,算是同意了她刚才说的有缘人!还给了余家一个大好处,往生牌位,为过世之人立的,按照佛家的说法是促使他们投生善道,往生极乐。

给已逝的家人立往生牌位,的确是余家人求之不得的好事。

尤其她们家的男丁尸首不全,女眷收尸的机会都没有!早就想要给已死的人超度,可房陵就这一个庙,里面也有供往生牌位的,非富即贵,余家勉强温饱而已,根本没有能力,而且现在宋辽之战还不时发生,她们还是罪人。

等余淼淼回神,这老和尚已经由跟来的小和尚扶着离去了。

005男祸,一点不想嫁

余淼淼收回视线,就见向来泰山崩于前都不动声se 的颜氏,激动的眼泛泪花,连连念着佛号。

兰娘连连抹泪:“这真是天大的好事,淼儿,我先回家跟你大伯娘她们报喜,你和婆婆留下来,别太累,去休息一会。”

见兰娘匆忙出去,那挑事的妇人早不知道哪里去了,其余人也各自散去了,一场闹剧戛然而止。

余淼淼心猜,方丈多半是亏心,给余家做的弥补,只是她吃了大亏,却无法言说,着实让人气恼。就算她说,余家人首先就不信!

只得将这念头按下了,转念一想,她本该被砸死,现在也算捡回一条性命,现在这方丈死都死了,罢了,罢了,反正细节也不记得,就当不知道。

只是现在已经是正月十六,二月初二就成亲,现在又贞洁不保,要是被张家发现……这可是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大宋啊!

余淼淼心中一寒,会不会被浸猪笼啊!

颜氏虽然激动,但到底起起落落见的多了,很快反应过来。

不多时又来了一个老妇人,先是激动连连道喜,又拉着余淼淼,连声说着佛号。

这是自家的姜妈妈,是颜氏的陪嫁丫鬟,嫁给了余家的大管事,也跟着流放到了房陵,她的丈夫和儿子因为染上疟疾,刚来的那年就去了,抛却名义上的主仆关系,现在也是余家正式的一份子。

原来姜妈妈放心不下余淼淼,今天一早到庙中打探,知道有人找茬,她并未露面,而是去将李家管事妈妈,特意找来了。

作为颜氏的左膀右臂,姜妈妈也是个厉害的,见事情解围了,她就守在外面,尾随挑事的妇人而去,这才回来。

“老夫人,刚才见那泼皮去了县衙。”

县衙,那也是她们一家惹不起的存在。

姜妈妈说完,就去庙中领了斋饭,吃完饭小憩了会,余淼淼总算觉得活过来了。

等兰娘领了余淼淼的大伯娘石氏湘琴、和大伯家的妾室闵氏沁梅,以及被夫家休妻的余小姑,余氏朝霞,赶到龙王庙的时候,隂 雪不断了半个月的天气,竟然云开见日了。

余淼淼见过她们,闲话几句之后,她们迫不及待的跟着颜氏,去找刚才的老和尚商讨去了,留下姜妈妈照看余淼淼。

余淼淼趁机问了县衙之事。

姜妈妈道:“小娘子,老夫人刚才也是让我跟你好生说说,你也留个心眼。”

“哦?妈妈跟我说说。”

“张三郎品貌不凡,又有才学……”姜妈妈夸赞了一通张三郎和余淼淼的天作之合之后,才道了原委。

这事也很简单,张家三郎曾经和上庸县雷知县的第四女有过结亲意愿,但是没有成,便宜了余淼淼,当然余家攀上这门亲也是过五关斩六将了。

雷四娘子对张三郎有意,于是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在余淼淼身上,她要是不祥之人,跟张家的亲事自然作罢了。

莫名其妙结了个仇家,余淼淼也很无辜,她很想说,让给雷四娘子好了,她也不想嫁!

“要是在早些年,还在汴梁的话,以小娘子的身份,就是嫁给皇子都是使得的,可现在没有更好的选择。”

一句话将余淼淼要说的话堵死了!

006八字,退亲的理由

余淼淼和张三郎的亲事,还剩下十天,一家人从龙王庙回到柳树屯的家中。

一回来,颜氏、石氏几个就商量,余淼淼的嫁妆中,大件的好家具没有,但是小巧精致的,她们还是偷偷藏了几件的,出嫁那天也不会太难看,正在合计余淼淼进了张家要给张家人的见面礼。

张家就派人来了。

来的除了张家的管事妈妈张婆子,还有个媒婆。

一看到媒婆,颜氏的脸se 就变了变,其余人也是神se 一凝,纷纷看向余淼淼,面上不安。

现在都只剩下迎娶的环节了,媒婆还来,绝对不是好事。

果然,那张婆子皮笑肉不笑的冲余家人点点头,打过招呼,直奔主题。

“余老夫人,是这么回事,前儿个大郎君去勋州,顺便带了三郎君和余小娘子的八字去请高僧批了批……你看,说是两人八字相克,若成夫妻注定家宅不宁,只能有缘无分了。”

说着递了一张红纸过来,颜氏目光微垂,扫了眼那纸并未接下,张婆子直接放在桌子上了。

余淼淼也是一愣,旋即暗喜,扫向那纸上,写着满满一页纸,她虽然不信什么八字不合,但能摆脱这个婚也是开心的!

兰娘声音激动的道:“当初也是批过八字,说是夫妻和顺,儿孙满堂,怎么两次批算相差这么多……”

张婆子打断了兰娘的话,“二夫人,上次小娘子一场大病,虽说方丈给做了法事,是有缘人,可命格已经变了,自然要重新批,姻缘之事,可不能强求。”

兰娘面上已有怒se :“八字不合?这生辰八字是定下的,何来改了命格一说。还只有十日,用八字不合来退亲,说出去都没人信。”

张婆子不紧不慢的道:“那二夫人想要如何?”

兰娘被她的语气激怒,正待说话,被石氏拦下来了,“女子出嫁在即被退亲多少会影响名声,张家不是这般不讲道理的人家,也不是逢高踩低,听信谣言的人家。”

说着她顿了顿,冲一边的余小姑使了个眼se ,余小姑神se 微凝,还是进屋去了。

余淼淼垂着头,心里想着,听大伯娘的口风,谣言?难道是和上次龙王庙里闹的那场有关?上次已经将不祥的帽子给掐死在摇篮里了,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不成。

石氏继续道:“不然以我们家现在的情况,先前也不会入了张夫人的眼了。”

她说话熨帖,那婆子面上也带了几分笑,虚应道:“那是。虽然是商户,但是也是儒商……”

说话间余小姑出来了,将一对珍珠耳环塞在张婆子的手里了。

余淼淼眼神一闪,有些心酸,这耳环是余小姑带来的,余家被抄家处斩,她被夫家休妻,当初打点牢狱,让余家人少受些苦,嫁妆就使的差不多,这几年当的当,剩下的也不多了。

余小姑是个有才学的,当初也是汴梁鼎鼎有名的才女,性子也有几分孤傲,是不屑讨好个婆子的,动作虽有几分生硬,那张婆子也不推脱,看了看那耳环,眼神发亮,就揣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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