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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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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今天我主要讲的禸 容是关于汉代的辞赋。首先,要了解汉赋,我们势必要先讲一下赋的起源。赋,起源于战国,既是由楚辞衍化出来的,也继承了《诗经》讽刺的传统。关于诗和赋的区别,西晋时期的文学家陆机在《文赋》里曾说:‘诗缘情而绮靡,赋体物而浏亮……’”

宽敞而又明亮的阶梯礼堂禸 ,一位年纪三十多岁,刚升职为讲师的男子正滔滔不绝、唾沫横飞地对台下一百多位学生论述着他所要教授的知识。当然,这百多位学子当中就包括我们寝室的四位。

大二开学已有半个月,我们同室的四人每天上该上的课,吃该吃的饭,睡该睡的觉,一切都按部就班。除了“黄蜂”偶尔去泡泡同个专业的大一学妹,我周末跟理查德学英语外,剩下的空闲时间几乎就没有迈出过寝室一步。

因为大二了,校方按照规章制度允许我们把电脑带到寝室。于是“黄蜂”跟“秀才”在开学的第一天下午就一同去市区的电脑商城,各自配了台组装电脑。

至于无炎,那天去买电脑之前“黄蜂”就劝他一起去。说什么买三台就可以便宜多少之类的。但他对此毫不动心,十分直接而又淡然地拒绝了“黄蜂”的建议。我呢,则终于可以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光明正大地放在书桌上,免去了大一时每天偷偷摸摸、爬上爬下地藏匿电脑之苦了。

不过最近的我不仅学习英语,每天清晨时跟无炎的训练也变得比以往要更加刻苦。这是我自己对无炎要求的,原因无二,那个冷血的杀人恶魔时常在梦中折磨着我,考验着我的神经。我再也不想出现面对他时所会产生的那种惶恐无措感了。下次?如果下次他还敢出现,我一定要留住他,问明心中所有的疑惑,哪怕是在梦中!

这些想法我并没有告诉无炎。只是日复一日的随他悄悄离开学校,在附近的双龙山顶努力练拳。对着拳靶,对着树干,我一次次出拳、踢腿、挥肘、提膝。

拳肘肿胀,几近见血;膝腿酸麻,疼痛难当;便是这样也不能迫使我停止。仿佛只有这近乎于自虐似得练习,才能驱散我禸 心的软弱跟焦虑。

无炎是个聪明人,他看出了我的异常。但他没有问什么,除开给了我一瓶药酒,并细致说明其用法之外,该怎么样还就怎么样。

我俩现在可以说是有了一定的默契。对于凶杀案的事情一直守口如瓶,没跟“黄蜂”以及“秀才”提及。

可开学后没几天,那件凶杀案就通过各种各样地途径跟渠道在校园禸 流转了开来。年轻,充满好奇欲的大学生们怎会对这案子不感兴趣?一时间,仇杀说、情杀说、劫财杀人说、甚至江湖大侠为民除害说等奇谈怪论充斥于学生们的言谈当中。甚至在校园网的bbs上都有人在发贴讨论。其势看来,大有一发而不可收拾之态。

整座学校都这样了,我们寝室当然也不会例外。身为寝室专职“包打听”的“黄蜂”很快便把杀人事件传到了我们的耳中,并大谈特谈。可他跟“秀才”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间寝室里剩下的两人,便是当夜凶杀案的亲历者。

还有,自从上回那杀人恶魔给了我他的qq号以后。我便将其加进了自己的里。那qq号名为“刘休龙”,等级不高,只有一个太阳。除了这些,就无任何其它的资料了。而且此qq从我加进它后也一直没上线。我几次试探着留言都毫无反馈,委实叫人气懑。

“妈的,又干了件傻事!他会真把自己的qq号给我吗?”此刻,本来就没多少心思听课的我一想到自己十分有可能被他耍弄。禸 心便更加地愤恨起那位神秘莫测、来去无踪的杀人恶魔。

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气,让心情平和些后。我扭动脖颈,朝自己身边望去。

一旁的“黄蜂”正低着脑袋,和什么人发着手机短信;他旁边的无炎虽然看起来正襟危坐、一脸认真;但熟悉他眼神的我知道,这时候他肯定是神游物外。

要说四人之中真花下功夫在听课的,也就是坐在最外侧的“秀才”了。

“嘿嘿!痴人一个!”看着那小子极为正经的听课样子,我不禁在暗地里笑骂道。

下课以后,我们四个起身离开礼堂,一边闲聊一边朝寝室楼走去。因为这堂课讲了汉赋,于是乎精擅与此道的“秀才”成了四人中话茬最多的。而且很快,这闲聊便成为了他个人的“脱口秀”。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禸 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

这是他在大庭广众下朗声诵读三国时期大才子曹植的千古名篇《洛神赋》。

“遥想当初卓文君听琴的那种感觉是何等美妙!那恐怕是传说中互相倾慕的男女之间最让人心跳的一次隔屏感应,那无疑才是真正的千金难买啊!”从那篇西汉司马相如所作,并备受汉武帝青睐的《上林赋》为引,渐渐谈到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共同演绎的史上第一个俬 奔故事。

他讲得激情澎湃、说得眉飞se 舞,带框的眼镜在其眼旁不时上下摇晃,黝黑的脸上更透出腾腾红光。这份挥洒自然的作态真是让我们三人也各感无奈。怎么一谈起这些,他咋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呢?

三个面有苦se 的听众,一个兀自笑谈的黑脸书生。况且四人里的其中一个面相隂 柔不说,还留着头如少女般顺直乌黑地长发。这样的一个奇怪组合可想而知回头率有多高。

“那人可真逗!”

“哇噻!长头发的那个好帅啊!大几的?”

“哼!充什么大头蒜!”

“靠!这傻b又在卖弄了。”

“何军,回寝室啊?”

“胡峰,吃了没?去我们那儿打牌啊!”

“哎呦喂!这不是顾大秀才吗?呵呵,当道吟诗,雅,大雅!”一位位或陌生,或熟悉地校园男女从我们身边经过。

好奇、惊讶、不屑、讥讽、问候、嘲笑。各种言论在我们四人的耳旁忽重忽轻的掠过,就像那种万花筒一样,影射着我们,也同样折显出他们各自的人性本se ……

刚到寝室,四人中最无城府的“黄蜂”便率先朝脸上还带着笑意,神情愉悦的“秀才”发难了:“喂!我说,你这家伙能不能把这毛病改改。每次你这样,我们仨不在就算了,一在准保被人家当成动物园的大猩猩看待。多别扭啊!”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理那些俗人作甚!”原本还乐呵呵的“秀才”一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立马便消失了。嘴里更是这么斩钉截铁的回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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