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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全章 】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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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生眸中一黯。

明明那么盼着他走,不要再来找他,现在他真走了,她反倒放不开了。

她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浆糊,为何还想着有纠缠,他不来理她,不是正合心意吗!

眼睛一酸,豆大的泪珠往下掉。

她终归还是舍不得他的。

翠玉忽地出声,道:“姑娘,我听着屋外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难道碰到贼了?不,这边治安向来极好,肯定不是贼。

翠玉想了想,将禾生扶到榻上,道:“我出去瞧瞧,姑娘待在屋里别动。”

禾生点点头,哭得根本没有心思管其他事。

过了几秒,又有人进屋来,继而有房门关上的声音。

禾生以为是翠玉,没有去看。

泪眼朦胧间,忽地望见一双云头锦靴,是男人的鞋。

心头一紧,缓缓抬起头,一张气急败坏的脸映入眼帘。

平日温雅冷静的面庞,此刻神情扭曲,愤愤地瞪着她。黑亮的眸子,像是燃着两把火,几乎要将她烧灼。

禾生下意识往后缩,移开目光,口是心非:“你在这作甚,我不想……”

话未说完,迎面便被狠狠搂入怀抱,一声惊呼,紧接着被撬开了唇,他急急地贴上来,动作粗暴,恨不得将她狠狠蹂/躏。

他的吻那么凶那么狠,几乎让她无法喘气。

禾生刚要挣扎,却引来他更为猛烈的攻势。

他肆意索取着她唇间的甘露,双眼因为暴怒而发红,含糊吐出一句话:“……说你错了……”

禾生梗着脖子不肯说。

梨花带雨,泪水沾湿他的脸,他狠下心,未曾停下动作。

他什么都能包容她,唯一不能忍的,就是她想要离开他的心。

屋外翠玉敲门,喊:“姑娘,姑娘!”

沈灏怒吼:“滚开!”

禾生害怕极了,他的神情那么可怖,像是要将她吃了一样。

她忍住心头的颤栗,犟着脸,移开视线不看他,殊不知自己说出的话都是抖的。

“我不想待在你身边了,以后都不要再见你。”

沈灏火大,一把撅住她的下巴,对她的话恍若罔闻,咬牙切齿道:“瞧你说出的混话!我不管,你现在就要跟我回去。”

禾生一张小脸被他扼在手心,目光被迫与他对视。

这双眼,曾经以深情以视,而如今,她却让它饱含怒火。

都是她的错。

“你说过,我不愿意,就不会勉强我。现在我不愿意了,你放了我。”

沈灏怒火中烧,搂住她的身子,反复摩挲。“不放!”

她这是怎么了!昨晚还好好的,说要把身子给他,不过短短上朝两个时辰,回来她竟翻脸不认人了!

莫不是听到了什么闲言闲语?

手下动作一慢,转眸见她双目含泪,神情无辜,无言承受着他所有的发泄。

沈灏贴上去吻她的眼睛,问:“是不是谁在你跟前说了什么?”

禾生咬唇,摇摇头。

沈灏一捶朝床榻使去,“你不说,回去我就将王府上下的人都绑起来,全杀了!”

禾生吓住,“不是他们,你不要错怪无辜。”

沈灏缓缓放开她,从她身子上褪下来,“这么说,就是有人嚼闲语了?”

禾生心乱如麻。

若是不跟他说清楚,他定会怪罪旁人。他发起火的样子,这么可怕,很有可能真的会杀人。

“是……是圣人。”无奈至极。

沈灏一颗心揪起来,小心翼翼问:“圣人……跟你说了什么?”

禾生掩面哭泣,“他让我离开你。”

沈灏心痛,父皇怎么可以绝情至如斯地步!

难怪她昨日从殿里出来得这么晚,他早该料到的!

禾生哭哭耶耶道:“昨日你和圣人的对话,我全听到了。”

沈灏紧张,那样残酷的对话,她竟然全部听到了!

是他疏忽了,没能护好她!她听了那样的话,定是伤心欲绝的。

回想起来,昨日她的种种反常,瞬间清明了。

沈灏悔恨,怨自己为何没有早点察觉,害她担惊受怕了这么久!

缓缓伸出手,温柔将她抱住,唇挨着她的脖颈往上,“我来亲亲你的小耳朵,昨日听到的话,也就能全忘了。”

他不安慰还好,挑明了真相,事实摆在眼前,更叫人难受。

禾生噎着声道:“不能忘。那是圣旨,忘了要抄家砍头的。”

沈灏掰过她的脸,眼神坚定:“阿生,有我护着,圣人不能拿你怎么样,除非、除非他不要我这个儿子了!”

禾生惊慌失措,他这说的什么话,她离开他,为的就是不影响他,他不可以为了她,去跟圣人置气!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说什么也没用,不回就是不回!”

下定决定要做的事,一定不能半途而废。

沈灏有些急,嚷着:“阿生,你再信我一回,我们的事,肯定有办法解决,你……”

话还没说完,禾生站起来,摇晃着身子去推他:“我不要听,你快走!”

男人精壮强健的体魄,哪有那么容易被推动。

他纹丝不动,捏住她的皓腕,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阿生,不要任性。”

禾生仰面,又急又悔,该怎么做,怎么说,他才肯明白,她不要再和他在一起了。

她面容纠结,沈灏趁势哄:“阿生最乖了,跟我回去。你只需好好地待在我身边,其他的事无需艹 心,一切自有我来顶着。”

哪怕那是圣人,是一句话就能取人性命的君王,他也不怕,要与之对着干么!禾生咽了咽泪水,“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沈灏为她擦眼泪,柔情似水:“我的阿生这么好,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禾生抽泣,心里像是有两个小人打架,摩拳擦掌,愤愤欲斗。

一个说,快跟他回去,你这么舍不得他,何必折磨自己。

一个说,不要回去,回去就会害了他!你是要报恩不是要报仇!

禾生身躯一震,理智的小人获得胜利。

从他的手心脱离,快速取下鬓上的发簪,尖尖的簪头对准细白的脖子,狠下心,道:“你莫逼我。”

沈灏震惊,她竟敢以死相逼。

“阿生,放下簪子。”

他上前一步,她便拿准簪子往皮下抵深一寸,面容决绝,视死如归。

他暴怒:“姚禾生!”

禾生颤着身子,眼里又有了泪意,拼劲不让泪水掉下来。

决不能,让他看出自己软弱的一面,要离开,便要决然。

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生气。

若是先前,是因为不知情而对她发怒,那么现在,他的火气完全就是由于她的任性了。

她曾经毫无保留地相信了他那么多次,为何唯独这一次,不能再信一回?

难道他在她眼里,就是那种需要靠牺牲女人来获取权力的人吗!

气急了,情绪涌上脑袋,说出的话,皆言不由衷:“你出息了,竟然将我视作不择手段的小人。”

禾生怯怯的,缩了缩脖子。

她在他身边,没有学会爱他,却清楚地知道,如何赶他走。

“我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你……圣人的圣旨,正好合我心意……”

沈灏怔住,半晌,抬眸,冷眼相对:“你再说一遍。”

禾生深呼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血无情:“我……”

话刚出口,面前人转身,吼了句:“够了!”

他明明听到了,却还要再问她一次。

禾生心头绞痛。

忽地他回身,隔空看她,像是要将这辈子的爱意与恨意都掏空干净。

“姚禾生,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禾生望着他离去的身影,久久未曾回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浑身都僵硬如木,像失了魂魄一般。

翠玉从屋外跑进来,夺下她手里的簪子,喊:“姑娘!”

禾生回过神,抱住翠玉嚎啕大哭。

“他不会再喜欢我了,他肯定恨死我了!”

翠玉责怪自己没有看好门,竟让王爷翻墙而入,虽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但看姑娘狼狈的模样,当真让人心碎。

安慰道:“姑娘,不管发生什么,王爷都不会恨你。”

禾生晃头,根本听不进去,哭得泣不成声。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碰到伤心事,泪水就跟永不枯竭似的。

这一哭,断断续续的,直到月亮懒懒地蹿上夜空,她趴在案头,连哭嚎的力气也没有,这才停了下来。

屋子里就剩她一个,她谁也不想见。屋外姚爹姚娘端着饭菜,求她多少吃一点。

禾生想要出声,却发现嗓子哑了,索性捂住耳朵,盯着皎月发呆。

往常这个时候,他们该吃完饭了,走在小树林散步的石子路上。

他们会先从琳琅院走,经过小桥,路过清辉阁。清辉阁旁有树树梅花,他说等到冬天,要亲自为她折梅写诗。

她再也得不到他的梅花和诗词了。

一斛月,照亮两个院子,她在这头伤心,而他在那头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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