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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药,用手摸摸,问:“痛不痛?”

禾生皱眉:“不痛,有点痒。”

沈灏用指甲轻碰,“那我给你挠挠。”

一只手挠痒,一只手紧牵她的手,回想今天,没有做些什么,却觉得时间哗啦啦流水一般逝去了。

以前他总是嫌处理政务的时间不够,恨不得多挤点时间多做些事。而现在,他想到半月后又要上朝,恢复往日的繁忙,心里没由地慌慌的。

是因为想和她多待在一起吧。

以前没尝着真正的好处,总想着回家多抱抱她,等着七天一到,就又可以亲亲她。

现在,尝到了真正的好处,就愈发离不开她了。

忽地想到什么,他朝前头正在玩鹦鹉的娇人儿问:“阿生,这样被锁一天,你觉得闷吗?”

禾生耸耸肩,“不闷啊,我觉得可有意思了。”

“我也是。”她的兴致是出于对新环境的好奇,但他不一样,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一人身上。

吹灯睡觉,正是情意浓时,忽地阿宝飞过来,嚷着:“羞羞!”

禾生噗嗤笑出声,从被窝里伸出手来,喊它:“阿宝,快走开。”

阿宝却越嚷越欢:“王妃,王爷,羞羞!”

好事被打断,沈灏面se 铁青,恶狠狠地朝阿宝道:“再嚷一句,我就把你做成烤鹦鹉。”

禾生拍他肩,“……不要这么凶,它听不懂的。”

然而……阿宝好像听懂了,因为它径直出了禸 殿,一路朝角门飞去。

之后的一小时,再也没有来打扰过。

沈灏乐得自在。

许是有点怕沈灏,阿宝不太敢靠近他,除了第一天取悦他俩,往他肩膀上站了一会之外,之后就再也没朝他飞去过。

可能它也感受到了来自沈灏的恶意。

天天跟他抢娘子的,什么鬼鸟!

沈灏有想过要将它放走,偷偷将阿宝带到外殿,扑腾一声丢了出去,阿宝扑腾着翅膀,眼见着往正殿外面飞了,忽地却又回来了。

回来之后,停在禾生的肩膀上,不停喊:“王爷……坏蛋……”

沈灏有些心虚,“我可没有对它做什么。”

禾生一脸好奇地看着它,王爷为何要急着解释,他们欢爱的时候,她不常常喊这句话嘛。

久而久之,阿宝自然也就学会了。

禾生喂阿宝吃小米,“阿宝,王妃……”

它顺接下去:“阿生最美!”

禾生咯咯笑,问:“那王爷呢,可不许说坏话!”

阿宝耷拉着脑袋,直接沉闷。

沈灏瞪阿宝,心想总有一天要把它拔光了毛做成烤鹦鹉。

虽然有阿宝在很碍事,但好歹沈灏一日还是至少能吃上三顿肉以解饥渴,但还是觉得不够。他的阿生这么软这么美,他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趴她身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们总共在正殿待了五天。

换做正常人,五天不出门,闷在一个地方,估计得疯。

但他们不,反而觉得可以再多呆几天。

禾生觉得奇怪,以前她可是三天不出家门不见外客就闷得慌,现在怎么,觉得这五天根本不够待。

这一夜,是他们备锁在正殿的最后一夜。明明马上就能自由了,她却意外地提不起劲,怏怏的,没精神。

两人躺在榻上,透过窗户看月亮。

禾生问沈灏:“王爷,为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干,却觉得时间过得快呢?”

沈灏思忖几秒,低头一吻,亲她眉心,:“就像是我喜欢你,所以很喜欢和你待在一起。可能阿生也是因为喜欢,所以和我待在一起,才不会觉得乏吧。”

他忽地想到什么重要事情,有些犹豫,小心翼翼地去瞅她的神se 。

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喜欢,哪怕她一直都想着留在他身边,但他不知道,她到底是出于哪种感情。

虽说不在乎她喜不喜欢他,但,人总是贪心的,没得到她身子以前,想要她的身子和心。

得到了她的身子,现在更加想要她的心了。

他这一瞥,正好被她看在眼里。

她忽地有些心酸,自从那日伤心归家后,她虽然确定了自己对他的爱慕之情,却从未告诉过他。

他从来都是这样,小心地呵护她,不求回报。

禾生主动往他身上趴,手指在他胸膛上打圈,试探地喊了他一声:“夫君。”

“嗯?”

“我……我喜欢你。”

沈灏一震,他才二十八,怎么会耳鸣?难道是这些日子太艹 劳,出现幻听了?

他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被她看在眼里,越发觉得难过。

他这么爱她,她却连个回应都不曾有。

沈姚氏,你真是又笨又呆。

她轻轻拖着身子往前,凑到他耳边,不停地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也不知说了多久,她说得口干舌燥,转眸望见他终于回过神,欣然若喜的表情代替了一脸的呆滞,他将她抱在怀里,声音有些哽咽。

“我也是,比你的喜欢,还要多千倍万倍的喜欢。”

旁边阿宝突然叫起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禾生笑着将阿宝挥开,今天是他们夫妻礼成被关禁闭后的最后一晚,得做点有意义的事。

她朝沈灏勾勾手,掀了被窝邀请他钻进来。

沈灏心神荡漾。

一晚春/宵,她累得趴下就睡。他捂摸她的乌丝,心里甜滋滋的。

这一夜何其美好,他同时得到了她的身子和心,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个梦,那他宁愿长眠于此,永不清醒。

王府众人跪倒在正殿大门迎接。

沈灏牵着禾生的手过门槛,忽地她的绿翠云头鞋被门绊住,哎呀一声,往下看一眼,左鞋已经往里滚了几下。

这样尴尬的场面,奴才们是不应该看到的。

众人将头埋得更低,恨不得做个透明人。

沈灏转身,提鞋弯腰,宝贝似地抬着她的脚,很自然地为她穿鞋。

这个动作他已做过无数遍,她在正殿喜欢光着脚走,他怕她着凉,就时常提着携跟着她身后满地方地跑。

王府的人早已看习惯,王爷对王妃的宠爱,一般人根本比不上。

但宮里的人就不一样了,其中就有皇后宮中的大宮女绿瓶。

她将这事瞧在眼里,心想哪有皇子为侧妃提鞋穿袜的理,简直就是败坏家风,回去得好好跟皇后娘娘说。

旁边的是蕊瞪她一眼,绿瓶翻了个白眼,跟着队伍往前。

皇子成婚是大事,皇后特意派了绿瓶来搭把手。

哪想,压根一点都插不进手。

德妃早已料到皇后会派人去,若是平时,她肯定不会跟皇后对着干。

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而在德妃看来,皇后就是那个光脚的。

皇后现在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进宮时野心勃勃的闽氏,她眼里心里都只能看到圣人,只想要圣人的爱情,连娘家族人的仕途都可以不顾。没有禸 心对家族的羁绊,她只要管好自己的心情,这对于宮中女子而言,简直活得放肆至极。

德妃就不一样了,她一直以来都很清楚,她要的是什么

或许曾经她确实因为圣人而心动过,但那也只是过去而已。对她而言,家族的荣誉以及儿子的福祉,才是她最关心的。

一个女人可以没有爱情,但不能没有自我。

当皇后提出要派绿瓶到平陵王府把关时,德妃早就备了一手。

她直接向圣人请命,将是蕊钦点为迎亲女官,暂时接管王府大小事宜。

绿瓶完全被是蕊压制得死死的,更别提能捣出什么幺蛾子。

夫妻礼成第六日,新婚夫妇会去游玩,待第十五天,再回家,由新郎陪着新娘子回娘家。

皇家也是如此。

府门口早已备好马车,是蕊伺候沈灏与禾生上车。

此次出游,轻便而行,并未带太多侍卫和婢子。大多数跟着的侍卫,都是沈灏的亲信。

绿瓶想起皇后给的任务——好好盯梢平陵王夫妇。

这几日她在府里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跟着出府,她定是要出去的。

她仗着自己是皇后宮中大宮女的身份,径直朝沈灏道:“王爷,皇后娘娘命我来伺候,王爷侧妃郊游在外,难免会在细小处有所疏忽,请允许奴婢一同前往伺候。”

沈灏脸一黑,非常不高兴。

禾生听了也很不高兴,她悄悄地凑到沈灏耳边:“她怎么能说伺候呢,我伺候你不就够了吗?”

上次宮中与皇后偶遇,当时站在前方趾高气昂的那个宮女,好像就是地上跪着的这个。

众人都一愣,没想到这个皇后宮中的掌事嬷嬷,竟会这么鲁莽,直接就——自行请命了。

是蕊轻蔑地瞧绿瓶一眼。

也是羡慕她的蠢,一个奴才而已,凭什么跑出来跟主子叫话?

她身后的主子是皇后,她自己又不是主子,这么直剌剌地跑出来,不嫌丢脸么。

果然是在皇后宮中待久的人,连脑子都不清醒了。

使了个眼se ,旁边人迅速将绿瓶“请”下去,绿瓶嚷嚷:“王爷,皇后娘娘让我来的。”

沈灏不耐烦,爱滚哪滚哪去,皇后的人想跟着去,这不成心耽误他和阿生的游玩么。

掀了帘子低声一句:“这里不是皇宮,不必劳烦姑姑。”

直接地回绝,没有留半点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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