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一直坐在房间里的安杰利塔终于开口道，“千寻女士比我更像是小璐的母亲呢。”

“她只是比较有童心，和孩子们更合得来。”林有德安慰道。

那边狐狸停止逗弄小璐，她把小璐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两手在小家伙身前交叉，胸部搁在小家伙头顶，用这样的姿势把小家伙抱在怀里。小璐看起来也没什么不满，而是用爪子抓起狐狸面前茶几上的水果，然后饼干就苹果，咯吱咯吱的大吃起来。

狐狸清了清嗓子：“说正经的，联军方面似乎在尽一切努力避免俄国退出战争，我们伟大的林先生有什么妙法来应对么？”

“没有。”林有德两手一摊，“我们一直在不遗余力的对抗联军，现在能立刻拿出来的底牌都拿出来了，大概没办法立刻‘搞个大新闻’去拉拢俄国。而且，毕竟我们和俄国是交战国，沟通方面天然不利。”

成为交战国也就意味着断绝了所有正式的关系，由此产生的弊端比一般人想象的要大得多，双方想要恢复接触进行协商，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往往需要一个负责牵线的中立方。

现在林有德和俄国之间就缺少这样一个中立方，所以就算想要和俄国人协商，也麻烦重重。

“如果是俄国方面主动联络我们那情况会简单许多，”狐狸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说，“但直到现在俄国也没有回应我们释放的善意呢。我想娜塔莉娅很可能想要坐地起价。美国人已经带着一揽子承诺过去了，显然她坚持不表态的时间越长，能拿到的好处就越多。而现在我们最大的问题是，就算我们要开价，也没有渠道开。总不能为了开个价，就把我经营多年的间谍暗桩暴露出来吧？”

“我们直接用电报来开价不好吗？”安杰利塔奇怪的问，“这样大家都知道我们开出的价码，俄国人也比较不用担心我们言而无信，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但这样一来不就等于把底牌都放给美国人看嘛，”狐狸耸了耸肩，这个动作让她胸部上下抖动，于是被胸部压着脑袋的小璐不满的抗议了一声，但狐狸没有理会，继续说道，“美国人可以根据我们的开价开出更好的价格，而我们却不一定会知道美国人修改后的开价。当然了，我们可以开一个美国人没办法提出更好价位的价码，但那样未免太便宜俄国人了。本来，我们击杀了他们最强的神姬，谈判桌上应该是我们占优势，莫名其妙的给俄国人太好的价码会让人看扁的。”

安杰利塔点点头，似乎接受了狐狸的说法，但她马上又问：“那换个想法，向俄国武力施压呢？如果做出姿态，让俄国认为无法抵挡我军的攻势，对方不就得乖乖就范了么？”

“问题是，我们在击杀俄国神姬之后立刻从东线抽调神姬补充西线的战力。”林有德轻轻摇了摇头，“这个动作本身就说明我们在西线神姬战力方面吃紧。另外，钢铁姬虽然被击杀了，但她也成功对我们的新兵器造成了一定的破坏，这表明新兵器并非具备压倒性的优势。如果钢铁姬很干脆的被干掉，那现在也就没那么多麻烦事了，恐怕我已经在去和娜塔莉娅签订停战协定的路上了。从这点上讲，钢铁姬确实是个可敬的战士，她用自己的奋战，让祖国不至于落到完全被动的境地。”

“可敬的战士啊……”狐狸露出一副感叹的模样，然后从小璐手里抢过一块饼干扔进嘴里。

“露！”小璐看起来老大不乐意，使劲扭了两下，不过狐狸又抓起两个饼干塞进她嘴里，于是她马上又笑逐颜开了。

“我还想说你公然抢我女儿的东西吃我要生气呢。”

“啊咧，安杰利塔你刚刚是不是开了个玩笑？”狐狸突然结束感怀，小有兴致的盯着安杰利塔，“不简单呀，你也变得会开玩笑了啊！”

“好啦好啦，说正事。”林有德顿了顿，“总而言之，我们必须做点什么，让俄国人相信和我们停战才是明智之举。”

“我以为你会说让俄国人相信加入我们才是明智之举。”安杰利塔好奇的问，“为什么不以让俄国加入人类革新同盟为目标呢？”

“因为娜塔莉娅肯定知道，以俄国的身板和地位，要想获利，最好的选择就是站在同盟和英美联合之间。娜塔莉娅一定很清楚，现在的关键在于构筑战后的国际社会。”林有德顿了顿，然后和狐狸对视了一眼，“我想现在只有笨蛋才认为这场战争会以一方彻底战败作结。接下来的一年，应该是大家互相摸底线找位置的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