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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等我休息够了,就会好起来的【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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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喻宁倒吸冷气的声音,顺利将阎天靖思绪拉回。

刀平放在砧板上,压着一根筷子,锋利的那一端倾斜向上。喻宁去拿筷子时,一不注意,手指撞在刀锋上,登时划出一道口子。

转眼,鲜血溢出,顺着肌肤纹理,转眼流到手背上,蔓延开的红se ,触目惊心。

喻宁却顿住了,低着头,神情平静地看着手指的划痕和鲜血,表情木木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了几秒,阎天靖终于没忍住,抬步走进厨房。

一直心不在焉的喻宁,听到脚步声,有些茫然地抬头,冷不丁的,眼里撞进阎天靖的身影。

“你怎么没——”

喻宁讶然询问。

然而,不待她问完,阎天靖就拽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一旁,手指挑开水龙头开关,抓着她受伤的手放到水下。

碰到水的那刻,喻宁感觉到刺痛,手指微微一动,下意识往回缩。

不过,因被阎天靖抓着手腕,并未收回来。

“疼?”阎天靖偏头看她一眼,旋即温声安抚道,“忍一忍。”

喻宁抿着唇,没吭声。

就划了一道,伤了两根手指,伤口不深,血液很快被冲洗干净。

阎天靖却没因此松手。

喻宁刚刚在包小笼包,手上沾着干面粉和面团,面粉还好冲洗,但面团黏糊糊的,沾在手上需要搓洗才行。

等血被冲洗后,阎天靖便伸出手,避开她的伤口,将黏在手上的面一一清洗。

他的手指很漂亮,骨节分明,骨节分明,指腹掌心稍显粗粝。

喻宁正巧相反,皮肤细嫩软滑,他的手指覆上来时,喻宁能感知清晰,一举一动,轻柔又体贴。

他永远这样。

洗到一半,喻宁当机的大脑,终于重新开机,她看了眼在一侧的男人,猛然用力,将手从他手中挣脱。

水花溅起,洒落在四周。

阎天靖动作一停。

轻皱着眉,喻宁往旁让了让,离他远了些,声音淡漠且疏离,“阎先生,我自己来就行。”

心有一瞬的不适,阎天靖顿了顿,沉默地站在一侧。

喻宁低头,不去看他,简单冲洗一下手,就将水龙头关了。

做完这一切,她转身就往客厅走。

阎天靖随后跟了上去。

“你怎么没走?”

走至茶几,喻宁抽出一张纸巾,擦拭着未冲洗干净的面粉。

“小洋留我歇下。”

阎天靖回答着,径直走到餐桌旁。

他拿起昨晚的药袋,打开,在一堆药盒里,找到被挤到最下面的几片创口贴。

——这是店员送的。

本以为没有用处,没想才过一晚,就派上了用场。

扯了两个创口贴,阎天靖朝喻宁走过来。

不曾想,喻宁却侧过身,面朝他,眼角眉梢尽是抗拒,“我让你离他远点儿。”

“喻宁。”

眼皮往上一抬,阎天靖抓住她的手腕,猛然拽着将她往身前一拉。

喻宁下意识往后退。

阎天靖却伸出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揽在怀里,禁止她动弹。

微眯起眼,阎天靖紧盯着她,问:“你在哪儿能捡到一个跟我长得这么像的儿子?”

他又不在外乱搞。

所以在看到喻立洋时,纵然觉得眼熟,却没有多想。

唯一能想到的喻宁,明确跟他说过,堕胎了,不可能留下他的孩子。

但是——

喻立洋年龄吻合。

长得又跟他相似。

昨晚冲击太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整晚过去了,他还能想不通吗?

喻宁仰头盯着他,脸se 微微发白,“你有病吗,到处认儿子。”

“我没病。”跟她的情绪激动不同,阎天靖很冷静,他问,“你为什么把他生下来。”

“我没有!”

喻宁咬牙,冷眼瞪他。

阎天靖拧眉,“哪有这么巧的事?”

“……”

喻宁艰难地呼吸着,出了一身细汗,浑身都裹上一层冷意。

沉默几秒,她气息平缓了些,“你放心,我们虽然是普通小市民,但最起码的良知还是有的,不会做这种偷生孩子来讹你的事。”

阎天靖眸se 寸寸沉下来,道:“我没这么想。”

冷眼盯着他,喻宁没好气地问:“那你能不能走了?”

“给我个答案。”

“答案给你了,你不信。”喻宁提了口气,让自己稳稳地站着,字字顿顿地问,“死揪着不放,就想要个你想要的答案,有意义吗?”

“……”

轻拧着眉头,阎天靖瞧着她。

她出了汗,汗是冷的,手腕的温度一点点变凉,额前的发丝濡湿了几分,有几缕黏在额角,脸se 苍白,眼神却很亮,倔强得好像她所有的劲儿都从眼里迸发出来的。

莫名有着吸引力。

偏偏,她整个人轻飘飘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摇摇欲坠。

这样的她,柔弱又可怜,轻易地挑断阎天靖的理智神经。

他吻了她。

她挣扎着,可那软绵绵的力道,在他这里,全无抵抗之力。

直至,在看到她眼里泪光的一瞬,他才恍然回过神,一怔,松开对她的桎梏。

“滚啊!”

她推着他,张口说出两个字,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一顿,下意识拂过她眼角的泪水,随后又被她推开。

她唇微红,挣脱开他,退让几步,跟他拉开距离,全身竖起防备和警惕。

察觉到失态,阎天靖怔然看她几眼,拧眉说:“抱歉。”

他将创口贴塞到她手里。

尔后,视线瞥过她右手的两根手指,微微顿了顿。

原本停止出血的伤口,在方才那一番挣扎里,又有鲜血渗透出来。

喻宁攥着那两个创口贴,却又往后退却半步,对他的抗拒和防备从一举一动展现出来。

她眼里的泪尚未干,用衣袖擦了擦,然后,她微红着眼,抽着气,有气无力的,一字一字地问他:“你能走了吗?”

阎天靖静静地站了片刻。

终究,没有多说别的,也未做出逾越的举动,转身离开。

门被“咔”地一声关上。

紧绷着神经的喻宁,倏然松了口气,但浑身的气力也随之消失,她怔然地站了几秒,往后一跌坐,坐在了沙发上。

伤到的手指还在出血,在指尖汇聚成一滴,然后,滴落。

她没管。

轻轻抽着气,却没有愤怒、沮丧、担忧……所有情绪都是空洞的。

扩散到全身的无力感,令她连手指都懒得动弹一下,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前方。

她看到通往阳台的落地窗玻璃。

有点脏。

回来那天,她就想擦拭干净的,可都几天了,她每天看着、每天都嫌脏,却一直都没有动手。

她看到阳台上的两盆绿萝。

有的叶子枯黄了,水也干了。

她一直想剪掉枯叶,加点水,可总是没有去做。

她看到茶几上的习题册,那是喻立洋的,字迹稚嫩,但一个字一个字的,都写得很工整。

前两天是周末,喻立洋放假。

打很久以前起,她就想着,抽一个周末的时间,带喻立洋出去好好玩一玩,对喻立洋好些,闲时陪他玩、教他做题、给他做饭……

……

这些天,她跟死了一样,什么事都没有做。

她的时间像是凝固了,再也无法往前推进一步。

“妈妈?”

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蓦然吸引了喻宁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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