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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病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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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的手怎么这么烫?”郭弘哲握着兄长的手,睁大眼睛,紧张道:“太烫了,不对劲!你是在发热吧?”

“什么?”众人一惊,林勤飞快靠近,伸手一探便深深自责,懊恼说:“糟糕,真发热了!快,您快回房躺下歇着。”

“方——”潘嬷嬷才张嘴,小桃便打断道:“方大夫跟着少夫人上山去了!怎么办?”

郭弘磊脸se 苍白,身上却慢慢发起高热,眼前再次发黑。他本打算去后山一趟,却体力不支,摆手道:“无妨,不必慌张,我在军中早看过大夫了。”

“所幸大夫给了一大包药!”林勤抬手一指,“药在那儿,但我胳膊有伤、行动不便,谁去煎药?”

小桃毫不犹豫,“我!我立刻去。”她心急如焚,接过彭长兴递过的包袱,匆匆赶去厨房熬药。

片刻后,郭弘磊强忍晕眩,粗略洗漱一番,换上干净衣衫,躺着闭目养神。

潘嬷嬷忧虑不安,弯腰为病人掖了掖被子,安慰道:“药就快煎好了,您先歇会儿。”

“长荣没受伤,周管事带他上后山了,给二嫂报信。”郭弘哲坐在榻沿,忐忑问:“哥,你冷不冷?”

郭弘磊仰躺,浑身发热,烧得原本苍白的脸se 泛红,低声答:“不冷。”

“从一下雪,刘村家家户户就开始烧炕了,待在屋里十分暖和,偶尔甚至很热。我听说——”郭弘哲攒了一肚子的话,却被潘嬷嬷悄悄打断,他会意,忙道:“咳,等你病好了,咱们再细聊。”

“唔。”

郭弘磊精疲力倦,闭着眼睛,原是闭目养神,神志却迅速模糊,整个人仿佛飘在半空风里,又仿佛跌入江河水底,意识浮浮沉沉,肩伤疼痛竟似乎麻木了。

少顷,他陷入昏睡,人事不省,脸庞逐渐烧得潮红。

与此同时·后山坡

缓坡丛林中,一行七人坐在雪地里,围着一丛褐se 藤蔓,愉快笑谈。

“天呐,打猎实在太不容易了!”翠梅伸出食指,轻轻抚摸野兔,感慨道:“咱们忙活半个月,挖了五个陷阱,一共才抓到三只野兔。假如以此为生,早饿死了。”

邹贵用绳子捆住野兔后腿,干劲十足,嚷道:“我和纲子重新布置了陷阱,过两天再来探,没准儿能逮住野猪!”

“野猪肉好吃!上次是潘嬷嬷的手艺,炖得香喷喷,我一直记着那味道。”胡纲喝了口水,嘴馋了。

同行的健壮中年人附和道:“确实香!”

……

姜玉姝坐在藤蔓前,全神贯注,匕首小心翼翼划动,从尺余深的土里掘出两段根茎,放进背篓里。

此藤蔓根茎呈褐se ,粗如胳膊,表面布满小疙瘩,茎肉呈紫se ,细腻多汁。

“奇怪,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方胜身为大夫,颇感兴趣地盯着审视,“我读过不少药书,但不认得它。”

姜玉姝用积雪擦拭匕首,轻声答:“我问了村里许多人,统统不认得。”

“不知有没有毒?”

姜玉姝叮嘱道:“尚不清楚。为防意外,大伙儿千万别乱碰,我自己琢磨琢磨。”

“喂给兔子吃试试?”方胜把挖起的土壤填回藤蔓根部。

前世的毒/性试验,惯例是用动物,譬如兔子。姜玉姝颔首,仔细收拾背篓,严肃答:“我得试试。这或许是一种药物,也可能是食物。”她看了看天se ,扭头催促道:“天se 不早,赶紧收拾收拾,咱们该下山了。”

“哎,走喽。”翠梅一咕噜起身,拍拍棉袄积雪。

姜玉姝率先下坡,笑问:“你们怕是把打猎当玩耍了吧?天天嚷着上山,连阿哲都兴致勃勃,我左劝右劝,他才肯待在家里养病。”

“我们只是想多打些猎物,最好弄几张狼皮,做袄子!”

姜玉姝叹了口气,嗔道:“狼皮?哎哟,咱们连野兔都抓不住几只,你居然敢打狼的主意?翠梅胆子愈发大了,语出惊人。”话音刚落,坡下突然传来呼喊:

“少夫人!”

“小翠儿,我看见你了。”彭长荣跳着挥手。

周延汗流浃背,焦急告知:“二公子回来了,他负伤发起高热,方胜,你得尽快回去,我们不懂医术,家里只有你会治病。”

姜玉姝大惊失se ,急切问:“怎、怎么——他伤哪儿了?很厉害吗?”

“左肩!”彭长荣奋力爬坡,宽慰道:“您放心,在军中就治过的,带了许多药回家养伤。”

姜玉姝心里七上八下,猜测道:“大冷的雪天,他负伤虚弱,说不定是着凉了。”

“这、这有可能。”

积雪松软,姜玉姝差点儿崴脚,却顾不上揉一揉,心急火燎,赶路下坡。

暮se 沉沉,房中尚未掌灯,窗紧闭,门虚掩,一片昏暗。

潘嬷嬷和郭弘哲等人涌出院门,正在焦急商议,等待姜玉姝一行归来。

郭弘磊双目紧闭,额头烧得烫手,一动不动,仰躺着昏睡。

“公子?公子?”小桃眼眶含泪,满脸心疼之se ,跪立在病榻前,轻柔把凉帕子覆在病人额头上,哽咽说:“您快醒醒,该服药了。”

两人独处一室,她情不自禁,屏住呼吸,越靠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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