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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始乱终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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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那晚谈及玉姗和“因可怜而迎娶”,惹她不高兴了?

她恼了?在生我的气?

郭弘磊无所适从,愈发不快。

日出日落,云卷云舒。

转眼,一行人已赶了九天的路。

这一日中午用饭时,恰歇在一条山溪旁,众人纷纷洗漱。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气候不同,蔬果粮食差别不小。”姜玉姝坐在溪艹 地上,一边弯腰撩水洗帕子,一边耐心说:“你们久居靖阳侯府,都说没种过地,但应该听过‘庄稼人靠老天爷赏饭吃’的俗话,若想粮食丰收,须得光照充足,风调雨顺。”

一婆子叹了口气,忧愁道:“听说西苍荒凉得很,屯田难着呢,种不出多少粮食。”

“是啊。”丫鬟附和道:“万一种不出粮食,犯人得挨罚吧?会不会饿死?”

姜玉姝前世是农科研究所的技术员,不慌不忙,宽慰道:“放心,西苍虽偏僻,却并非冰雪苦寒之地,总有适合那地方种植的粮食。咱们严谨地琢磨琢磨,会逐步解决难题的!”

说话间,她用湿帕子擦脸、擦脖子,并挽起衣袖擦拭手臂。

与此同时,郭弘磊正待在高处树荫下。

他不由自主,余光瞥了又瞥,旁观妻子与丫鬟婆子说说笑笑,融洽和乐;旁观她洗手洗丝帕;旁观她擦脸、擦脖子,并挽起袖子擦拭手臂——

午间骄阳下,姜玉姝手臂纤细白皙,欺霜赛雪肤如凝脂,左手小臂上,点着一颗守宮砂。

那藕臂上的一点红,鲜红夺目,刺得郭弘磊猛然起立,大步流星,迅速走向山溪——

太监合上圣旨,慢条斯理道:“郭元铭,领旨谢恩。”

“是、是。”靖阳侯面如死灰,颓然叩首,高举双手含泪道:“罪民领旨,谢陛下不杀之隆恩。”

入乡随俗,姜玉姝别扭地跟随众人磕头。

奇异的,她听明白圣旨后,原本焦灼不安的心莫名镇定了。

仿佛终于等到一个结果,大有如释重负之感。

太监松手,靖阳侯抖若筛糠,使劲捏着明黄圣旨。

“父亲、母亲,快起来。”郭弘磊左搀右扶,面沉如水,目光深邃。

姜玉姝扶起父亲,“您慢点儿。”

“幸而陛下开恩了。”姜世森见一代侯爷丢魂失魄的颓丧模样,百感交集,唏嘘道:“至少性命无虞,想开些罢。”

靖阳侯咳嗽不止,咳得直不起腰。

“究竟、究竟是怎么到了这一步?叫我们以后怎么呐?”王氏涕泪交流,迷惘无措,哭得瘫软。郭弘磊想方设法地劝慰母亲。

愁云惨雾笼罩着靖阳侯府,压抑的啜泣与叹气此起彼伏,窃窃俬 语声不绝于耳。

太监宣读完圣旨后,原地站着,状似等候。负责抄家的官差们也并未立即动手,而是小声商议。

心不再焦虑煎熬后,姜玉姝整个人都活泛了,敏锐而细致。她望着传旨太监,本打算自己问,可想了想,改为扯扯丈夫袖子,轻声提醒:“陛下流放我们,可圣旨里没提什么时候动身啊,不如你去问问?”

“正有此意。来,你搀着母亲。”郭弘磊从母亲手里抽出臂膀,深吸口气,大步走向太监及负责抄家的钦差。

“公公。”郭弘磊拱了拱手,客气地问:“不知陛下命令罪民等人几时动身?”

太监并不倨傲,略躬身答:“三日后。三日后起解,到时,朝廷会派人押送。”

“好的。”生为侯门贵公子的郭弘磊咬紧牙关,拼命隐忍,略一思索,又拱手道:“这位大人,罪民家里共两百余人,但并非全部下人都入了奴籍,其中一些是受雇的。可否允许不相干的外人离开?”

顾虑勋贵侯门盘根错节的世交与姻亲关系,钦差也无意摆架子。他接过随从手中的户册,一板一眼地答:“吾皇圣明仁慈,按律,若是受雇来此谋生的老百姓,对照册子查明属实后,可以离开。”

郭弘磊松了口气,“多谢大人。”

“既如此,你先把不相干的人清出来,稍后我亲自对册核实。”

“是。”

钦差皱着眉,审视呜呜咽咽的男女老少,颇感头疼,清了清嗓子,威严道:“我乃奉旨办差,不敢耽搁时辰。账房都在哪儿?立即站出来,其余人原地待着,严禁擅自离开,违者以抗旨不遵罪论处。”语毕,他手一挥,喝令:

“奉旨查抄靖阳侯府财物,动手!”

“是!”

顷刻间,钦差一马当先,官差们带着账房,迅速涌入各院各屋,翻箱倒柜,将抄获之物详细登册,并贴上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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