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项目是程暮语一手接下来的，她原本也只不过是想要负责到底而已，并没有其他想法。

可程暮语却忘了……一个女人即便是再大度，又怎么会容忍自己的男友身边总是出现其他女人的身影呢？

冯秘书找她的时候，程暮语正敲下最后一个键盘，整份文件全部大功告成。

“程助理……”冯秘书的表情有些为难。

“怎么了？”程暮语突然感觉心中一阵异养的感觉，再看见冯秘书，她的心底竟然升起一股不自觉的抵触。

“这个项目，你能交给我完成吗？”冯秘书半是询问半是理所当然的问出这句话时，程暮语指尖微颤。

“这是我花了两个星期才完成的存档……”程暮语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文件，轻声低喃。

“我知道，程助理，但是……我真的很想让晨曦看见我的能力……”冯秘书的表情变成了浅浅的哀求。

那一瞬间，程暮语突然觉得晨曦的眼光真差，是真的很差，她听过江太太的一些事迹，江太太从来不会这样低三下四的求人。

“等着吧！”最终，程暮语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

这天晚上，公司的所有人都下班了，包括冯秘书，程暮语有观察过，平时除了周三和周五，冯秘书很少留下来陪着晨曦。

今天，是周四。冯秘书不在。

很长时间没有给晨曦送一杯热茶了，程暮语端着茶杯上去的时候，心底竟然升起一阵怀念，以后，她一定会怀念这种感觉的吧。

“叩叩——”敲了两下门，里面果然立刻传来的应允的声音。

程暮语没有说话，上前将热茶放在晨曦面前。

闻到茶香，晨曦几乎瞬间抬头，在看见程暮语的那一刻，他的眼神飞快闪过一抹复杂：“程助理，你不用……”

“我知道，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程暮语飞快应道。

“……”晨曦没有再说话。

“今天冯助理找我要这个项目的相关资料！”程暮语抬头认真看着晨曦，“晨总，我该不该给？”

“项目不一直都是你负责的？”晨曦皱眉。

“是，但冯秘书是你的女朋友！”

“……”这一次，晨曦没有说话，眼神微眯。

程暮语突然感觉自己心底一阵酸胀：“晨先生……”她静静叫着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叫他晨先生了，可能……他从来没注意到这一点吧。

“晨先生，江太太有没有这样，自恃身份的占用别人的成果？”她垂眸，声音平静。

“你什么意思？”晨曦的眼神立刻犀利起来。

“你还不明白吗？”程暮语看着眼前的男人，“晨先生，她是冯秘书，不是江太太，就算长得再像，性格再相仿，依旧不是江太太！”

“程助理！”晨曦的声音骤然低了下来，“这一点，我比你清楚，用不着你来告诉我，但是程助理，我希望你能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的助理！”

“……”只是助理，小小的助理而已。

程暮语当然知道，从一开始她便清楚的知道。

“我知道了！”程暮语缓缓后退一步，再一次郑重的给晨曦鞠了一躬，“晨总，我先离开了。”

话音落下，她已转身。

身后，晨曦的目光越发复杂。

这天晚上，程暮语睡得很好，一个噩梦都没有，从晚上十点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半，简单洗漱完毕之后，她直接去了公司。

将这个项目的所有文件都整理到一个硬盘中，而后她敲响了冯秘书的办公室门。

“程助理？”冯秘书似乎有些诧异。

“这个硬盘，我想你是需要的！”程暮语将硬盘交了出去，事实上，她是开心的，收了硬盘的冯秘书，更不像江太太了，那么晨曦喜欢她的理由，便又少了一些。

“这……”冯秘书有些迟疑。

“这是我负责所负责项目的全部文件！”程暮语勉强一笑，随即缓缓转身：“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先走了！”

话音落下，她已经转身离开，去了人力资源部门主管的办公室里，递交了一份辞呈，当天，她便收拾了所有的文件，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她没有通知任何人，她不喜欢那种分别的场合。

在她辞职的当天下午，她收到了晨曦的一通电话，一通，足以让她的指尖颤抖的电话。

“为什么辞职？”晨曦在那边，只问了这一个问题。

程暮语迟疑了一瞬，方才缓缓回答：“因为你。”她的声音平淡，却丝毫不避讳。

“你这是在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晨曦凝眉。

“晨先生，我小时候便被家里抛弃了，父母都在人世，我却是个孤儿，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我辞职，不是因为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就是因为珍惜自己的未来，才不能让自己留在晨氏。”

“因为留下的话，我会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