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乎嘶吼般说出这句话，突然觉得眼底一阵灼热，泪水似乎都有些干涸，像是要将自己积压的所有怒火都宣泄出来一般。

清醒的时候，她可以欺骗自己，她与晨曦是柏拉图式的爱情，平淡幸福，可是如今，喝醉了她才敢承认现实。

现实就是……晨曦碰不了她！

整个客厅都沉默了。

只有程暮语沉重的呼吸声。

晨曦的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全身的肌肉似乎都紧绷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他最终颓然松开双手，神情中带着一丝狼狈不堪。

“如果你真的无法接受这样的生活的话……”他轻轻开口，一字一顿。

程暮语突然觉得有些惊恐起来，她愣愣看着身前的男人，害怕着他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

可是，他还是说了出来。

“那么，我们就离婚吧！”

如果你真的无法接受这样的生活的话，那么，我们就离婚吧。

离婚吧。

这是晨曦的选择。

说完，他已经朝着卧室走去，程暮语呆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可是她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

又被放弃了啊……那么，曾经过去的这段温馨的日子又算什么！

面前的热茶突然变得刺眼起来，程暮语近乎痴迷的看着茶杯，里面仿佛藏着另一个袖珍的世界，可是她却想毁了它。

猛地伸手，一把将茶杯与茶壶拂落，一阵破碎的声音响起，程暮语站起身，拿过一旁的茶盘，重重砸在地上，她不懂，她怎么都不懂。

她都已经让步到这种地步，为什么他还要这般轻易的放开自己。

隆冬腊月，她却只想和一杯冰水冷静一下。

她要去拿冰水……

踉踉跄跄的走到厨房，走到冰箱前。

打开冰箱门的一刹那，她的身体却僵硬在了那里，冰箱禸 晕黄se 的小灯光下，一个乳白se 的水果蛋糕在里面静静的放着，上面是花字体写着的生日快乐，周围镶嵌着小巧的花边。

原来他记得，原来他记得今天是她的生日，这个蛋糕，是她收到的……最用心的礼物了。

原来……他真的记得。

“碰——”的一声大力关上冰箱门，程暮语飞快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眼前早已变得朦胧，她却恍然未觉。

“晨曦……”轻轻叫着他的名字，程暮语明显看到了晨曦的背影一僵。

缓缓上前，她伸手拉着晨曦的衣角，固执的怎么也不松手。

晨曦的身体，似乎僵硬的更加离开，良久，他方才转身勉强一笑：“睡觉吧！”

他依旧在逃避。

程暮语愣愣的看着这个男人，下一秒猛地上前，轻轻抱着他的肩头，明显感觉到他身体一颤。

“晨曦哥，我们试试好不好，试着接受我，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