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

他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目光平静的看着那份离婚协议。

昨晚一直在思考着如何开口和程暮语说第一句话的场景突然变得好笑起来，也不需要了。可是因为一直在想着如何开口，他直到凌晨两点多才沉沉睡去。

此刻眼皮突然耷拉下来，晨曦安静的拿过茶se 的抱枕垫在头下，靠着沙发闭上眼睛。

心情与身体都很疲惫，他很快沉入了睡眠状态，睡得很好，没有做梦。

再醒来的时候，外面泛着一丝晕黄，近黄昏了。

原来他睡了一整个白天。屋禸 一片昏暗，他看着窗外阳光的余韵，突然有一种全世界只剩自己一人的茫然。

缓缓站起身，晨曦迷茫的看着落地窗外，远方的人就像蚂蚁一般，像极了曾经他在晨氏的顶层办公室看到的景se 。

“程助理，去给我泡一杯茶……”

这句话，突然便从他的口中说出。

说完这话的瞬间，晨曦愣住了，而后便感觉全身上下所有的痛都朝着他的心脏聚拢着，无法控制，痛的他捂住胸口，弯下腰身，额头上满是冷汗。

这时的晨曦，方才真正的意识到，程暮语是真的离开了。

没有那一杯茶，没有每天的饭菜香，没有数年如一日的陪伴。

桌上，黑暗中异常显眼的文件开始变得刺眼起来，晨曦努力的忽略他，转身走向程暮语的房间。

她房间的床上，放着一个黑se 的背包。

缓缓打开，背包中，是他曾经送给她的所有奢侈的生日礼物，她都没有拿走。

没有带走好，他这般想着，没带走，以后就不会有看见的感伤了，就像他现在这样。

像……他这样？晨曦身体一滞，他在感伤？

思忖良久，晨曦终于垂眸，是的，他在感伤，感伤那个女人的离开。

“啪嗒——”公寓正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清脆开锁的声音。

晨曦身体一顿，猛地冲出次卧，脸上甚至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惊喜，然而那惊喜，终究一点点的消失。

门口的人，是母亲。

晨母的表情很平静，可是眼神中不断翻涌着强烈的情感。

“妈。”他轻轻叫着晨母的名字。看见晨母的眼睛中似乎有泪光闪过。

“嗯！”晨母重重的点点头，上前主动给了他一个拥抱，“晨曦，回来吧！”她轻声说道，不是那个掌管晨氏的女人，而是一个母亲。

回去……

晨曦怔了怔，最终听见了自己回应的声音：“嗯。”他说。

他答应了，当天保姆收拾了这边的一切，晨曦跟着晨母回到了晨家主宅，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没有人询问为什么晨太太没有回来，也没有人问晨曦到底经历了什么。对这一切，晨曦也从来都是闭口不言。

他表现的很冷静，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

甚至在回到晨家别墅的第二天，晨曦便回到了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