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沐也看到了她，清冷的眸子，寒如玄冰。

裴水忽然浑身发毛，有种想要转身溜走的冲动。

裴水也不知道自己心虚个毛线？她才和柳老爷斗智斗勇，大获全胜，她应该挺直了腰杆子，朝凤九沐走过去。

裴水真这么做了。

她走到凤九沐面前，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咧嘴一笑，梨涡浅浅：“嗨！你提着剑来抄柳家啊？我已经摆平了，柳家死的死，伤的伤，柳老爷这只可怜虫，此刻正在享受无情的踩踏。”

此刻，房中传来哄抢，还有柳老爷凄惨咒骂的叫声。

裴水更得意了，她竖起大拇指，朝身后一指：“听到没？我干的，怎么样？”

她想问凤九沐，她厉不厉害？触及凤九沐极冷的眼神，她的声音噎在了嗓子里。

“你有点本事了，你很威风，很得意？”凤九沐的声音很冷，不含一丝温度。

他的目光从上至下，扫遍她全身，衣裳遍布鲜血，精致的小脸，乌黑的头发，也沾了不少的血迹，如果不是她得意洋洋的跑到他面前，他会以为她受了很重的伤。

即使明知她没有受伤，凤九沐看到她这般模样，嗅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他心脏还是会狠狠的颤栗。

这种感觉，真是该死的糟糕。

“倒也不是，我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觉凤九沐表情不太对劲，裴水摸了摸鼻子，做人还是低调点。

凤九沐冷笑一声。

青逸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声音愤怒道：“裴水，你就是太自以为是了，你知不知道，主子为了你……”

凤九沐冷喝道：“闭嘴。”

裴水看到青逸满脸的怒气，脸se 一片铁青，她皱眉问道：“为了我什么？”

青逸手中的剑捏的死紧，看到凤九沐极冷的表情，他忍住要爆出口的冲动，没有继续说下去。

青逸气的眼睛都红了，主子的身体越来越糟糕，裴水丝毫不关心，在北冥不断的为人治病，为人解决麻烦，甚至不惜身处险境。

她对所有的陌生人都好，可她有没有半点的心，放在他的主子身上？这个尊贵谪仙的男人，为了她，折损了尊贵，仙气也荡然无存，他只是个平凡想要守护自己心爱女人的普通男人。

凤九沐为了她，就快要死在北冥了。

她怎能视而不见？

青逸痛恨裴水，痛恨的要命。

裴水得不到答案，跟在凤九沐身后，出了柳府，上了马车。

柳府哄抢，到后来造成了相互厮杀，柳老爷快要被踩死了，看到那些弓箭手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相互残杀，他吓死了，赶紧闭上眼睛装死。

哪怕手指和腿被踩断了，他也紧紧的咬着牙齿，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残废了总比死了强。

马车中。

凤九沐丢给裴水一件崭新的衣裳：“换上。”

他说完，侧了侧身，目光背对着裴水。

裴水也嫌弃身上的血腥味难闻，犹豫了数秒，见他很君子的转身，她飞快的褪下衣裳，把凤九沐给她的套在了身上。

尺寸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