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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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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知道,她禸 心那股愤懑抑郁的怒火是如何在熊熊燃烧。

酒至半酣,歌舞也觉得发腻。见过众人,独不见清河王玄清在座,亦无人知晓他去向。玄凌也只是付之一笑:“这个六弟又不晓得去哪里了。”

我亦不愿意去留心,他于我,不过是叔嫂之份,纵然惟独他目睹开解我隐藏的心伤,纵然他有一星半点的不可言说的情意于我,我亦只能装作无知无觉,如同对待温实初一般。

山中人兮芳杜若,我并非是山中幽谷间寂寞开放的杜若,而是帝王瑶池天边一枝被折在手中的海棠。名花有主,何况人哉!都是不可改变的;亦无力、无需去改变。

只是在宮闱纷飞的伤心和失落处,总会辗转忆起桐花台一角皎洁的夕颜和夏夜湖中最后一季的荷花,那种盛放得太过热烈而即将颓败的甜香,仿佛依旧在鼻尖凝固。

神思恍惚间,见众人的热闹间汝南王的正妃贺氏偏坐一隅神se 郁郁却一言不发。我迎上前低声相问:“王妃身子不适么?”

她见是我,微显尴尬,极力压低声音道:“妾身失仪,心口疼的毛病又犯了。”

我点头会意,借口更衣拉了她的手至偏殿无人处扶她歇下。贺妃歉然道:“娘娘芳诞,妾身扫娘娘的兴了。”

我含笑,温和道:“王妃勿要这样说,谁没有三灾六病呢,吃了药好了就是了。”又问:“王妃平日是吃天王保心丹么?”她点头称是。我旋即招手命流朱回去取药,道:“王妃稍耐片刻,药马上就拿来。”说着亲自倒了温水与她服下。

她半是感激半是惶惑,“劳动娘娘玉手,实在不敢当。”

我道:“在外本宮与王妃是君臣,在禸 却是至亲,哪里说得上劳动不劳动这样见外的话呢。王爷征战在外,王妃应该善自珍重才是。”

我忽然被她眉心吸引,葳蕤一点浅红,正是与我眉心如出一辙的“姣梨妆”,不由好奇:“宮外也盛行此妆么?”

她和静微笑:“如今宮中与各地都风行以‘姣梨妆’为美,不仅可效仿娘娘美貌,亦以此求夫妻和顺,可是一段佳话呢。”

我纵然自矜,听得这样的话,自然也高兴自得的。

很快药就拿来了,贺氏服下后果然脸se 好转。她微笑道:“常听说娘娘最得皇上宠幸,不想竟是这样随和,难怪皇上这样喜欢。”汝南王生性狷介隂 冷,王妃却是极和善温柔的一个人,倒叫我刮目相看。

就这样絮絮说起,贺妃身子原本壮健,只是生下世子时落下了心口疼的病根,所以缠绵反复久不得愈。我也是有身孕的人,说起子嗣一事,不由谈得兴起,呖呖说了许久,两人十分投缘。

汝南王是华妃身后最强大的势力,我一向十分忌惮,不料今日机缘巧合得了贺妃的人缘,竟也投趣。然而再投缘,她终究是汝南王的正妃,我的亲近便也悄然无声的隐匿了几分保留。直到玄凌派人来请,又约定了时常来我宮中闲坐说话,这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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