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表情实在可怕，口吻也不像是开玩笑，听得沈父有些心惊。

可他想了想，还是努力去化解。

“小伙子，不至于这样吧？你刚刚也说了是害死了你母亲，或许……其实没关系呢？他们不是亲手杀了你母亲对吗？如果真的是他们杀的，早就被抓起来了不是吗？”

“沈医生。”青年打断他，乌沉的眼神盯着他：“到底是你真天真，还是真无知？”

“？”

“有些人啊，就算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有那个能力一手遮天！你，还不懂吗？”青年抿着唇，迈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了沈父跟前，抬起眼：“如果，你救的人——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呢？”

那一瞬，沈父被他的眼神彻彻底底的镇住，在那一瞬间，仿佛他不是年长到阅历丰富的大人，反倒在他面前，成了幼稚而又天真的小孩。

沈父说不上来的怪异，他迷茫了一会儿后，突然眼神变得坚定。

他必须坚定自己的信念，就像沈家这么多年来一样！

“那我也会救他！”沈父拧着眉，坚定道：“这是我们沈家，作为医生的信念！”

“……”

“如果那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那么……”沈父微微笑了起来，缓缓道：“救了ta的后果，我也甘心承担！”

青年不再说话，只是看了沈父良久，突然丢下一句话后离开了。

“记住你说的。”

他在门口逗留了很久，而沈父也实在担心的不行，害怕青年在病人出来之后真的干傻事，于是犹豫了半响，拨通了那位将军的电话。

……

沈父的那句话，仿佛印证了之后的他，和沈家的下场。

说是因果轮回也好，说是报应也罢，沈父承担的后果，就是救起了一个谢柳儿，毁了整个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