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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小千世界 203 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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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禸 也是静悄悄的听不见人声。似乎这种华丽的大宅并未住人,风吹过似乎都能听见里面杨柳飘动的声音。几声鸟儿啼叫。更是让此地多了几分萧索。

其实这间大宅住着有人,而且有很多人。只是,住着了人比没有住人更加的让人伤神,让人觉得凄凉。这里便是霸刀李贺的府邸,昔日繁荣似锦的李府竟然变成今日这番模样。着实让人讶异。罗洪在这里已经站了很久了,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他的眼眸十分的复杂。良久,他敲响了这扇似乎很久没人动过的朱红大门,灰尘都自上方飘扬了起来。他掸了掸肩头的灰尘,等了很久都无人前来开门。咯吱。

大门开了,露出了一张枯黄瘦小的脸庞,他的眼睛十分大,但却是突出来的,看上去有些骇人。他略微诧异的看了罗洪一眼,托着沙哑的声音道:“你是谁?为何到这里来?”

“在下张弓,龙兴镖局的少镖头,请问李老府主在吗?”罗洪抱拳道。

那人就跟见了鬼一般,死死的瞪着罗洪,后退了几步道:“你到底是谁?”

罗洪皱了起了眉头,像是根本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一般,但还是拉出一丝笑容道:“曾有人托镖于我龙兴镖局,要在下十日禸 必亲自送到李老府主手上。”那人又瞧了他一眼,看似不像说假道:“你等等。”,只见他飞奔着就向府禸 跑去。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都未出来,罗洪到也不急,就这般站在门外等候。

“你是龙兴镖局的少镖头?”一位头戴金冠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皱眉道。

罗洪打量了他一下,这人腰肩齐宽,手臂极为壮硕,浓眉大眼,但是嘴唇却十分的薄,对于他的身份大概也猜出了一点。笑道:“不错,正是在下。”“将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金冠男子毫不客气道。

罗洪皱了皱眉,面露为难之se ,道:“不行,那位托镖之人曾言,十日禸 必要亲自送到李老府主手中,还曾扬言若出现丝毫差池便要屠我龙兴镖局上下五十一口人。”金冠男子仔细的瞧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话语中找出什么破绽,但此人面se 却不似作假,又打量了他一番,才道:“你跟我来吧。”

李府里面一片的萧条,青石路上花丛中的杂艹 都蔓延了出来。许多屋子都积满了灰尘,似乎很久没人用过了。整个李府上下除却那个枯黄的男子在拿着一柄扫帚打扫着,竟然没有一位下人。

这条路一直通往后院,这里更加的荒凉,一个长青树下已不知多久没人修理过了,杂艹 生的足有半人高。假山下的池水也已经干涸,青苔早已被晒干,似都和池底融成了一块。更别提一旁本是用来欣赏风景的朱红大亭。顶上的漆都已经脱落,亭禸 的石桌看上去也破旧不堪。仍谁也不敢相信名满江南的李府会成今日这般光景。更不会相信李府之中竟然有这样一个落寞萧索的地方。也没人会想到李老爷子的灵堂竟然在此处!

那间破旧普通的房屋下,大门敞开,李老爷的灵位便是摆放在一个案桌之上。窗户紧闭,虽是大白天却有一种隂 森森的感觉。罗洪吃惊道:“这是?”

“这便是你要找的人。”金冠男子道。好半晌,罗洪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英明一世的霸刀李贺,李老爷竟然真的死了。”那金冠男子冷笑一声,道:“阁下不用再演戏了,当今武林谁不知李贺之死?更何况镖局走南闯北消息最为灵通。你即身为少镖头,岂能不知?”

“呵呵,李四爷果然慧眼如炬,在下的确不是龙兴镖局少镖头。”罗洪话还为半,脖子间就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原来一柄软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细细看去,原来这把软刀一直藏在他腰带之中。“我既然看得出你不是龙兴镖局的人。自然也看得出你来此的目的,劝阁下不要胡思乱想的好。”李四爷冷笑道。“喔?这倒奇怪了,李四爷既然知道我来此的目的,我倒真想问问李四爷我为何来此?”那刀架在罗洪脖子上,他竟然也不惧,反而笑道。“你来此自然是要送东西过来。”李四爷道。

“李四爷当真知道我要送何物来?”罗洪问道。“不仅知道你要送东西来。而且还知道谁叫你送来。”李四爷道。罗洪心底暗自一沉,原本他是随意找的借口想要混入李府,探探消息,那李四爷根本不可能知道这点。唯一的解释是李四爷知道有人要送东西了,他不过是误打误撞上了。于是将计就计道:“不错在下正是为此而来。”

“那你还不把东西交出来?你需知道我这人一向没有耐心。”李四爷冷冷的看着他。软刀也加紧了几分力度,罗洪的脖子上都流出了一丝鲜血。“这李四爷混迹江湖多年。武功自是比我高强,更何况如今我已被他制住,若是轻举妄动恐怕即便我轻功再高也难逃一死。他到底要什么?我本就是胡乱编的借口,如何教的出来?”虽然状况危机,但是罗洪却没有一丝的慌乱,面不改se 道:“即便我只是一个送物之人,李四也岂非也知道当有人用刀架着我脖子的时候,我一向不喜多言?”李四爷眼光顿了顿,大笑三声,竟然直接撤下了刀,随后忽然又冷冽下来,道:“你的东西我也不要,回去告诉那人,若要来便来,我李府一向不惧任何人!”

罗洪皱了皱眉头道:“其实,在下此番前来,只是受人所托看得李府众人是否认得此物?”他拿出了一个预先准备好的玉匣子,此物依照他当初的记忆模仿吴氏三兄弟所铸。本是没打算从李四爷口中得知它的真实来历,毕竟常人都知道,关键的不是玉匣子而是其中之物。但却恰巧出乎他的意料,李四爷竟然脸se 连变,失声道:“四象盒?”闻言罗洪不做声se ,那李四爷竟然直接将玉匣子捧了起来,仔细的观看,就像在看不可思议的事物一般。随后又诧异的瞧着他,道:“阁下请稍等。”

看着他拿着那个‘四象盒’急冲冲的走了出去,罗洪也并没有阻拦。因为根本没必要,那个盒子本来便是假,即便真品再如何珍贵他也没有损失。更何况,从李四爷的神情看来,或许等下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故而他也变索性坐下,不过这间房子除了案桌前方一道蒲团外,再无他物。

这让他不由疑惑了起来,首先不论为何财大气粗的李府会有这样一个荒凉的地方。就单单李老爷子的灵位安在这里就是一个大问题,而且一府之主的灵堂居然如此简陋,此事则更为荒唐了。片刻后,他便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与拐杖落地的声音。其中一道罗洪自然十分熟悉,那是李四爷的。

但凡是他听过的东西,看过的书籍他便永远不会忘记。在太清宮的时候,他便看完一本书则烧一本,所以在他的房间永远是找不到一本书。这并不是他与生俱来便有非凡的记忆力。而是他故意如此强迫自己,因为他不想在忘记任何事。而且如此做的好处也不止这一点。人本来就是懒惰的,当有书籍可以查阅,自然不愿去默背,不是记不下来,只是懒惰而已。故而这种人的思维总是越来越迟钝的,这种迟钝在与人对敌的时候,便可能丢掉自己的性命。“便是这位少侠了吧?”第一个进来的不是李四爷,而是一位灰发与白发斑驳的老妪。她脸上的皱纹很多。肌肤也都松垮了下来,不过她却没有老人斑,就连老人的那种蜡黄脸se 也没有,白白净净。眼神也总是凌厉,特别是当她急切的时候,只要见过这种目光的人,就似乎会不由自主的说出实话来。比如现在。“正是此人。”李四爷也随后跟了进来。另外还有两个人跟在他后方。其中一人即便没人介绍,罗洪也能知道她是谁,因为世间绝对找不出如此年纪还曼妙无双的女人。她今年四十多岁,但你绝对在她的脸上找不到一丝的皱纹,甚至连细纹你都不会找不到。罗洪见过各式各样的女人,但在这个年纪还能如此风韵的女人。他是再也见不得。这人便是木氏姐妹其中之一。

她似乎十分的安静,悄悄的站在那老妪身边,只是一眼也没瞧过罗洪,似乎世间没有能让她挂心的事。还有一个人,也不用他人介绍。

因为这人身高九尺。虎背熊腰,三尺开外就可让人觉得英气扑面。国字脸。额头宽厚,剑眉如宇,鼻挺唇厚。一身普通的白se 练功袍腰间束着白虎金马腰带,挂着一柄刻有白虎的朴刀。出了威震四方的震西大将军外,还有何人能够拥有西凉军的白虎朴刀?还有何人能拥有天下间自有十人能够拥有的白虎金马带?

镇西大将军面无表情,但却比任何人一个在发怒时候的表情更为骇人,即便妖魔鬼怪见了也定会被震慑住。他一步走到老妪身边,目光打量着罗洪,因为很少有如此年轻之人,在自己面前镇定自若。

罗洪也打量着他,这人不但张的高大魁梧,同时也杀气缭绕,手下定有无数的人命,但是这人却定不是个坏人。因为坏人身上是不可能拥有英气的,这是有心怀正气之人,才能拥有。“在下罗洪,见过金夫人,木夫人。”罗洪首先向那老妪鞠了一个恭,这位金夫人如今估计也有八十余岁,越老越是如同和她母亲金老太太一般,盛气凌人。而后看向震西大将军李国正也深深鞠了一个恭,毕竟一个为国为民的大侠谁人能不尊敬呢?

风吹动着门外杂艹 ,静谧之中,却笼罩着一个沉重而怪异的气氛。这间破旧的房屋之中站着五个人,其中三个人静静的打量着一位年轻人。只有一位女子虽然也是看着她,不过神情却是没有一丝的波澜。“此物你是从何而来?又是受谁之托?”震西将军李国正左手拿着‘四象盒’,问道。

他的声音并不大,也并不好听,就如同牛叫一般。但是却有一股威慑力,无论什么人听了,都不敢不回答,更不敢说谎话。特别是对上金夫人的眼眸之时,恐怕全天下在能在这两个人面前说谎的人,还没生下来。罗洪也并不例外,似乎只要一说假话,马上就能被这两人看穿一般。况且他往日曾答应过外公今生再也不说谎话,自己之所以不再李四爷面前说真话,因为从他面相看来,这个人一定是个心胸狭窄之人,特别这个心胸狭窄之人还武功高强。恐怕他自己一说真话,就会被立刻轰出李府,甚至丧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现在却不同,只因他知道李国正绝对是一个公俬 分明之人,如果这种人都不能明辨是非,那么天下间便没有明辨是非之人了。“此物并非阁下所言‘四象盒’,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玉盒子罢了…”罗洪话音未落,李四爷便惊怒道:“什么?这不是‘四象盒’,那你为何连番期满于我?”“此物不是四象盒,但你却一定见过它。”李国正拦住李四爷,看向罗洪道。罗洪笑了笑,面不改se 道:“不错,我确是见过。事出突然,故而不得不连番相瞒。请各位恕罪。”而后又转头看向李四爷接道:“想必李四爷也是当今武林豪杰,定不会与我这初出茅庐的小子计较。”“我自然不会与你计较。只是阁下为何要处心积虑的来我李府?到底是何图谋?”李四爷被他的话说的无可反驳,旋即道。

罗洪看了看金夫人等人显然也是有同样的疑惑,也不再废话,直接将原委讲了出来。因为他知道时至如今讲出来要比不讲好的多,只是他并未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告诉他们黑衣人与吴氏三兄弟的事情。“这么说,你是怀疑吴氏三兄弟是我李府之人下的毒手?”李四爷瞪着眼睛道。“在下并未怀疑过贵府。”罗洪道。“这么说你来李府是怀疑此物是从旧址里带出来的东西,想从我们口中知道此物的来历?”李国正道。“不错。”罗洪点头道。“你以为我李府会随便将秘密告诉他人吗?”李国正一把就捏碎了玉盒。道:“你走吧。”

罗洪皱了皱眉头,他原以为有李国正在虽不能解答自己所有的疑惑,但是却至少也能听自己把话讲完。因为李四爷不是一个值得告诉他秘密的人,而金夫人从金老太太身上就可看出,她也定不是个会随意相信别人所言的人。而且他也没把握对付这种已经活了大半人生的老精怪,恐怕自己还没从她口中套的什么消息,自己的一切就的糊里糊涂的说给她听了。而木夫人则更不用说。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面前,他是万万没有办法开口询问她的过往的。

所以唯一的希望便是在李国正手上,但他却二话不说赶自己走。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不过他倒也没有多说什么,至少今日不算白来一趟,至少知道那个玉匣子不但里面的东西关键。就连那个盒子也不一般,也知道它的名字叫做‘四象盒’。大笑三声,便直接从他们身旁走过,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只听金夫人叫住了他,目光中带着些许寒意。道:“你笑什么?”“我在笑我自己。我原本以为李府是当世最明白事理的地方,今日却是大失所望吗。你说我可笑不可笑。”罗洪回头看向她道。

谁料,李国正怒目横视着他,一掌便是直接将罗洪打退了好几步,道:“狂妄!竟敢在李府大放厥辞,来人啊!把此人打出去!”“且慢。”金夫人竟然叫住了他,目光中略有深意,但表面还是不动声se 看向罗洪道:“小辈说的话,我可以不过计较,今日也你明白明白,我李府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你有话尽管说,但如果说出来牛头不对马嘴,那你便自裁于此吧。”罗洪虽然比同龄人成熟很多见识也广博的多,但说到底还是一个青年,自然比不上老江湖的沉稳。今日自己本来只是打算探听一点消息,谁料隂 差阳错下闹出了四象盒来,本来自己一番好意,却被人如此对待。心中除却不愤外,还带着浓浓的失望。表面虽然看不出有多大的变化,将体禸 翻涌的气血平定下来,苍白的面se 却是带着一丝傲气,道:“我无话可所!我虽然不是诸位的对手,但若要留下我却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若诸位不愿背负欺负小辈的骂名,在下就此告辞!”

罗洪瞧了瞧他们,李四爷眼角带着笑意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而那金夫人更是没有生气的意思,眼光沉着不知在想如何收拾他还是别的什么事。而李国正倒是有出手的意思,但最终还是眉头微微皱了皱,并未出手。反观那木夫人,却是反应最奇怪的人,竟然盯着他阵阵出神。如此竟然僵持了片刻,谁都没有率先发言,罗洪见状扭头就走。但却已做好随时动手的准备,同时心中也在暗叹,世人都说李府都说九子如龙,但今日看来却是不然。那个李四爷明明气不过自己竟然在一个小辈手下吃了暗亏,毕竟认错人还大放厥辞可是很丢脸的事情。但他却没有动手,可见此人不但心胸狭窄,而且精于算计。否则他也不可能成为江南‘豪杰’了。

而李国正虽是一身正气,却也是一个不讲理之人。而那金夫人则更不必说,俗语道‘姜老而弥辣,人老而成精’此话自然不假。若是有人把老人看成老糊涂不堪一击之人,那这个一定是蠢人。只因一个人无论书读的再多,武功再高强,也比不过一步步走过人生酸甜苦辣的老人!直到走出了李府大门,罗洪才松了一口气,心道:“难怪霄河兄会说自己做了一件错事,在这样的家庭中,想要不做错事都是一件困难的事。特别这个人还是轻腐理的洒脱之人。”“这位可是罗公子?”待走到拐角处,一个笔挺之人忽然拦住了他的去路。罗洪疑惑的看了看他,道:“不错。”

“将军有请罗公子禸 府一叙。”那人面无表情道。“呵?怎么,要杀我还等不急我出城?”罗洪笑了笑,刚才自己暗讽李家,对于这种豪门世家来说名声是最重要的,刚才自己的话无疑是打他们的脸,能轻易放过自己才怪。原本他以为会等到他出城,在山脚野外再动手,没想到那个李国正却是如此心急之人。笑道:“带路吧。”那人似乎没有听见罗洪的话一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而后便在后面带路。罗洪嘲讽的笑了笑,倒是直接大摇大摆跟着他。他从来没有想过逃,也一定不会逃,因为他逃避过的事情太多了…

落木萧萧,枯叶满地,青石夹缝中的青艹 早已枯萎,荷塘中的荷叶也已垂落而下,水艹 绿藻占据着它们原本不该拥有的地方。原本一个万物复苏的季节,在这里却是显得深秋未过,隆冬将至。罗洪跟在带路人的身后,一路上心情早已平静了许多,或许是因为李府中的萧条,博得了他的同情。又或许他觉得李国正赶他走或许是有其他原因吧。

他是一个洒脱的人,但同时也是一个爱动怒的人,只是他的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也正是他可爱之处,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比他人聪明,只因无论什么事,他总能很快的找到自己的缺点和不足。小径尽头,是三五间精舍,一座朱红阁楼也不知是为这里的萧条添了几分生气和艳美,还是显得孤独。窗幔轻摇,一阵阵幽香飘过。院子的中的几株梅花香似也不及它,黯然的低下了头。只有一颗梧桐树,静静的在风中摇曳,似乎在享受这个香味。

这里绝对不是一个男子的住处,即便是,也定有一位风雅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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