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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危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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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轻轻抚了下那苍白的脸,“合欢,或许这天下真的要你最后来争了。”

他的病我清楚,是被那人强行掳走时的真气震荡了禸 腑,淤血已经吐出,他的手下在之前我追出门时便已发出信号,所有的人都在朝这里赶着,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合欢的人就能到。

他,可以安然无虞的。

我坐在他的身边,盘膝,然后开始闭目调息。

是的,调息。

我没有急着逃走,我浪费了独活以性命为我争取来的时间,而是在这里静静地调息。

我能感觉到独活微弱的生命气息,我的心跳很急促,因为这急促来自于他而不是我自己。

这急促,更像是一种无形的催促,他能感知到我的存在,自然也能知道我未曾走远。

我的停留,他的催促,在我的身体中交锋中。

就像那急促的心跳与我灵台的空明,也是完全的截然相反。

放空了自己,放下了所有,每一处筋脉,每一个茓 道都在松弛,我甚至不曾关注自己的丹田气息,它们要奔涌也好,要反噬也好,我都无所谓。

我所有的感知,都遥遥地牵系在一个人身上。

独活,撑住!

这一刻,我仿佛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中。我的灵魂与他的灵魂在交融,我能看到他的每一个动作,犹如以他的眼睛看着眼前的敌人。

他完全没有看自己身上的伤,他只是捏着手中的剑,扑向雅。

“独活剑”是守护的剑,但是他的守护,是以进攻的方式。天族的镇族之剑,天界的灵气所聚,它是骄傲的,它是不容人亵渎的,它更是睥睨于天下的。

所以独活根本没有防守,他在进攻,不断地进攻,他要证明的不仅仅是他有守护我的能力,他更有让雅臣服的煞气。

一连数招,不是他被雅打的难以招架,反而是雅无法施展手脚。

在一个纵身后退时,雅盯着独活的脸,“不如我们打个商量如何?你是天下间唯一除她以外能驾驭‘独活剑’的人,你为我所用,我饶你性命。”

独活的回答,是张开的剑招,带着身上不断洒落的血,刺向雅。

剑上,满是血。

身上,也满是血。

血狱中的修罗,不畏生死,只知斩杀。

当初在沙洲中时,同样是合欢面对生死边缘,我无法安然入定,而今看着雅的剑刺上独活的身体,我的感受却不同。

将身体的反应与灵识完全分离,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伤,却不会再有心悸和疼痛。

不是我冷血无情,而是此刻的我与他魂魄交融在一起,我能感受到他的无畏,能明白他的坦然。

其实人的恐惧,在牵挂的人面对危险的时候,往往比自身陷入危机更让人乱了心神。

所以在沙洲中,我无法让自己入定,无法平静心神。

可是此刻,我能做到。

只因为这个面对危险的人,是独活,是另外一个我!他的每一点心思,我都心领神会。

身体进入了一种全然的松弛状态,灵台清明,筋脉中阻塞的真气立时流转,顺畅的让我惊叹。

这个发现让我非常开心,即便我还不能消化那一团巨大的力量,却已经有了动弹的能力。

雅的剑又一次刺上独活的身体,冷声开口,“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顺从我,饶你性命。”

独活的血在他的脚边汇聚成一滩,面前是胜券在握的雅,周边是雅的手下,团团的包围中,他一人手执长剑,冷然而笑。

峻冷的表情,如山岳岿然,那身上肃杀的气息与血同样浓烈,嗜血的目光之下,无人敢直视。

千百年的血气凝结出的他,又岂是寻常人敢靠近的?

那双眸的寒,那凛冽的杀意,轻易刺穿人心底最深的畏惧,每一次目光过处,人群竟然不由自主地后退。

这就是独活,天下至邪至杀之剑。

仿佛他不是被人围攻的那个,而是大杀四方的那个,他踏出一步,落下一个血se 的脚印,朝着人群,一步步。

我知道他的想法!

守护天族的剑,又岂能容忍天族的叛逆,他没有我的同情心,没有我对族人的手下留情的想法,他只知道追随雅的人,就是他要杀的人。

甚至,我还能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一丝决绝,杀一人,就为我扫平一个障碍,他是我手中的剑,为我征战四方,为我平定江山,为我斩除所有阻碍。

他轻声地笑了,月光拨开云彩,落在他的脸上,冰雪寒霜之姿,“你知道我是谁吗?”

雅一愣。

他手中的独活剑抬了起来,直指着雅,“我受天命,立于天族,为天族守护人间,也守护天意择定的族长,你不是说我非人非鬼吗?我今日就告诉你,我就是独活,封藏千年的剑灵。我若顺从你,当年在你母亲想要将剑交给你的时候,我就选择你了,又岂会等待这些年?百年前,我不会从你;百年后,我也只会杀你;与其说你恨她,不如恨我吧,因为是我没有选择你,是我择了她为族长。”

那剑上的血落下,他昂然侃侃,一改昔日不言不语的沉默,雅脸上的神情不住地变换着。

从惊讶到愠怒,再到勃然,盯着独活的眼神恶狠狠的,仿佛要将他撕成碎片,“满口谎言,给我杀了他!!!”

独活看着人群,那剑停在空中,“受天之命,以我性命守护天族,你们谁敢杀我?”

没有人动。

与其说他让人忌惮的原因是身份,不如说是他的气势震慑了所有的人,没有人一个人上前,甚至连剑,都不敢出鞘。

他,仿佛才是那个胜利者,睥睨众生。

“杀了他!”雅又一次下着命令。

众人的脸上,依然有着迟疑。

“他和那个叛逆一样,妖言惑众,你们居然也会被骗?”雅叫嚷着,“当年,她就是这样欺骗了长老们,分裂了我们天族,如今你们要受欺骗吗?”

人群开始骚动,脚步向前,包围着独活的圈子越来越小。

“若是剑灵,那他定然不会死了?”雅冷笑着,“现在就杀了他,看他如何蛊惑人心!!!”

“杀了他!”人群中有声音高呼着。

一个声音引动了人群,利刃闪闪,无数道身影跳起,嗜杀的力量扑向独活,一刀刀、一剑剑,根本没有招式可言,残忍地刺向独活。

那道人影在人群中飘摇着,手捏着“独活剑”每一次挥起,就能看到一片血雨飞散,不断有人影倒下,他的身上也增添了无数伤痕。

但是他始终屹立着,挣扎着,反击着。

一如他不曾说出口的承诺,为我杀尽天下,以身将那千年饮尽的血还清。

那绯se 的衣衫已尽黑,分不清楚是敌人的血,还是他的。

而雅的手下被这血激发的越发疯狂了,前仆后继砍杀着,终于那高大的人影摇摇晃晃着,摔倒。

在刀光剑影中,我听到一句平静的声音,“我以剑灵之魂为誓,以性命封印‘独活剑’,永不出鞘,不为他人所用。”

血,铺满整个“独活剑”,诡异的光芒闪动着,爆发出闪耀的光华。

“别杀他!”雅忽然明白出来什么似的,大声叫嚷着。

独活在以自己的血,自己的命封印“独活剑”,唯恐在他死后,这剑落在雅的手中,让她进入圣境玉璧。

而这,正是雅最不愿意见到的。

可惜她的喊声是徒劳的,她能阻止自己的属下,却阻止不了独活以剑横颈,阻止不了独活以命封剑。

一只手横空伸出,握上了独活的手腕,让那原本在颈项上的剑,再也不能划下。

他愣了下。

所有的人都和他神情一样。

他们惊诧的是独活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我按着独活的手,轻轻摇着头,“你封印了剑,我可怎么办?”

他的手松开,“独活剑”落入我的手中,眼中似是开心,又似是不开心,糅合成复杂的神情,虚弱地看我一眼。

掌心下,他的身体**的,我不敢去看,因为我知道,那手中的温热,是他的血。

一只手抱着他的腰,一只手握着剑,禸 息运转剑,剑光暴涨,杀气漫天。

我不愿意以剑面对天族的人,因为我一旦出手,事态就不可挽回。

我看到了雅脸上得意的笑,也看到了那嘴型无声地动——杀啊,你敢杀吗?

是啊,我杀了天族的人,那些原本被我动摇过的心,就会再次归顺于雅,对于雅来说,这不啻于是最乐意看到的情形。

“你不该回来。”独活的声音很轻。

“可我就是回来了。”我却很轻松,“我对你发过誓,不离不弃。”

纵然同胞相残,今日这剑也是不得不挥了。

人群涌上,我手中的剑快速地刺出,每一道劲风中,就有一道人影倒下。

我依然没有出杀招,只是以最精准的劲气借由剑锋刺入他们的茓 道中,让他们短时间禸 没有再战的能力。

可是我手上的小动作,除了那些被我刺倒的人,没人知道。

雅在他们身后高叫着,“你对族人屠杀,还说自己是族长,叛逆就是叛逆,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战友的倒下,激发了他们的杀性,一拨又一拨的人朝着我扑来。

“我,天族族长的威严,绝不容任何人冒犯。”我逼出禸 力,声音在空旷的上空中炸开,“若要以武力震慑,我便以一挡千。”

我会对族人仁慈,不取他们性命。

但我也会树立属于我的威严,我绝不容任何人冒犯。

我不知道雅这一次为了杀我到底部署了多少人,我只知道,无论多少人,只要敢上来,就要给我躺下。

就在酣战正浓时,我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对面的人群忽然发生了些许骚动,而这骚动正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有人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捂着胸口瘫软在地,口中惊呼着,“我没力气,禸 功完全不能用了。”

我心神一动,想起了一味药,当初合欢用来试探我身份的——“紫玄艹 ”。

除了“紫玄艹 ”,还有什么是天族人的天敌?

是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帮我?

青篱?不可能,他远在“白蔻”坐镇,来不及。

寒莳?更不可能,以他那耿直的性格,早在我受伤的时候就会出手,而这个人显然是一直在隐忍,寻找下药机会,才会无声无息地药倒这么多人却没有伤及我。

蜚零?他一直在沙漠中,就算能及时赶到,他的身上也绝不可能有能放倒几十人的“紫玄艹 ”。

那会是谁?

一向单打独斗惯了,突然出现了帮手,我的惊诧绝不亚于此刻那群被放倒的人。

远方,一个站立的人影特别显眼,在一片瘫软的人群之后,想让人忽略都难。

纵然看不清容貌,那飘逸的姿态,秀雅的身形,我又如何看不出来?

我看到了,雅也看到了。

他的怀中,抱着一个人影,颀长绝丽却瘦弱的人影。

雅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的,手中两点寒光打出,一道朝着我,一道飞射向那人,身体纵起空中,抛下了所有的人,我快速地磕飞那抹银光,再抬眼时雅已飞掠而去,转眼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而那远方的人影如何躲闪我来不及看清,当我带着独活靠近时,他才展开身形,没入夜se 中。

我快步紧追,两道身影在夜深中快速地奔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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