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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1.555:此情可待:和你好日到尽头【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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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向学见她犟,那么细瘦还拿铁棍袭人,惊险丛丛,三个人敬业跌跌撞撞一路逃到二楼。

后面竹联帮的手下却越来越多,陈向学渐渐吃力,到了二楼楼梯口,他肩膀没有防弹服的地方中了一枪。

“陈老师!”

此时,二楼西面的窗户外,两个人影恍动。

一人拿枪要冲,另一人拦住,冷眼:“都说了,救不上可以不救。”

被拦的人嗤笑,“你当他是真心话?”

言罢,已经冲进去,竹联帮没料到后面突袭,不知哪路,总之瞬间被扫掉好几个。

阿雅被陈向学推下楼梯,她护好张梓铭,滚到楼梯脚听见楼上陈向学一声痛呼,接着是无数枪声,而陈向学再没了声音。

“陈老师……陈老师!!!”阿雅大哭,眼前一黑,晕厥。

……**……

白灯晃影,她口干舌燥,身体也疼,可心脏不断扯动的痛提醒她,快醒来,快醒来。

阿雅猛然睁眼,头顶是刺眼的白光,她正被人推移动。

有人按住她的身子,“外伤要处理,先别动。”

在医院了?

阿雅眼睛左右四看,找到了张梓铭,他被人抱在怀里……阿威?

不顾医生阻拦,阿雅支起身,“章哥!”

阿威跟在张梓铭的推床旁边,冷冷地看她半晌,看她张嘴想要说无数的话,他冷笑地开口,“你想问谁?他吗?万箭朝他齐发,你可中意?”

她突然顿嘴,目光也静默地落下去,一口气上不来,人又半晕。

再次醒来,是在病房,身旁无人。

阿雅寻得均匀呼吸,咬牙扯掉手背输液针,用床单摁住止血,下床开门。

陈向学……

她一层一层跑总台问,终于在四楼手术中心问到了,陈向学在手术室,脑颅急救手术。

阿雅回忆厂房二楼陈向学的一声闷痛,心惊肉跳,她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手术灯亮的刺目。她手脚哆嗦,胳膊和腿上看得见的擦伤和淤青,可她感觉不到疼,耳边起阿威走时冷冷的说的那句,你可中意?

席城在哪里?万箭,阿威说万箭,是否他已身陷囹圄?

竹联帮是港岛第二大社团,觊觎第一已久,陈向学那边联合香港警署对他四方控告,大批货被截断在南面码头,损失惨重,他今日连连被请去喝茶,竹联帮更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脑仁疼的要爆炸,她脸se 渗白似鬼。

怔怔站起,她下楼,到医院外,大雨倾盆,她一路闯,到路边拦了计程车。

不知是否来得及,或许关小凌已经把资料全交,她心里动了反向念头,只想最后碰碰运气。

窗外台风像要将整个城市吞没,司机频频骂娘说路不好走,车轮半个被雨水浸透,阿雅惊恐地望着敲打在车玻璃上的硕大雨珠和折断的树叶,她觉得浑身好冰,不断蜷缩起身子,衣服里有东西咯得手疼。

她才想起,是照片。

她翻出来,放到膝盖上摸平,又翻过来,这才发现北面左下角似乎有字。

“师傅,把灯调亮一点。”

灯亮了,她举起来看,真的有字,被人重力写下,可又擦拭掉了。

她抚摸凹痕,对光细看,渐渐地眼泪不止,心跳如梭疯狂搅动着血液……她曾觉得他的目光,他偶尔说出的话,所做的细微事情,像一把温柔刀,会轻轻地刮她的心脏,一遍一遍……

那个僻静的角落,写着一个被擦掉的字:妻。

比划潦艹 ,像是玩笑写下,却又随即擦掉,他当时在想什么?

她渐渐地哭出了声音,哭得司机师傅受了惊吓,她的手指颤抖抬起,扶住哆嗦的眉心,挡住哭泣的眼睛。

冥冥之中,如果这是情意,她曾有过回应啊。

她这半年行走在刀尖上,时刻保持冷酷清明,可总是会恍惚,也会糊涂,糊涂的时候她就想,等他伏法入狱,不论几多年,或他将牢底坐穿,她在外面其实哪里也不想去,就等等他吧。

父仇如血,可她爱他,似乎也控制不了,停不了,如果能停,她不会这样痛苦。

……**……

车停,司机叫了她许久。

阿雅把照片放回原处,狭窄的巷子被雨水泡过了墙跟,她下车,腿就在泥水中。

街巷依旧热闹,即便头顶风旋厉厉,大雨凶戾,世人该吃吃,该喝喝,香港大佬出事,成为茶余饭后谈资。

阿雅往巷子深处直走,走着走着一口气跑起来,到了楼前,黑乎乎的老旧楼栋像一张大口。

她举着手机,灯光亮着,给关小凌拨电话。

一直占线。

走到四楼,她心中已作凉想,但还是伸手敲门,幻想短短几个小时,关小凌兴许还没把账目上交,一切还来得及,她可以抢回去,烧掉或者毁掉,席城……他就不会有事,不会有事了……

脑袋恍惚,敲门一声重过一声,没有回应。

惹得左侧的居住户啪地打开了门,骂骂咧咧:“半夜讨债哦,敲敲敲,别扰民!”

“大姐,我想问一下这边住的女孩,她下午有没有回来过?”

那个妇人嗤的一声笑,上下打量湿漉漉脸se 惨白的女孩子,眼神鄙夷又异样地盯着屋门,“你是她谁?屋里忙着咧,你敲到手废她听得见?”

啪,门关。

阿雅回头,拧起眉,这么说,关小凌在里面?

她抬手继续敲,每一声都很重,还喊她的名字,越敲阿雅越心疑虑重重,想到陈向学,关小凌是陈向学的手下,若是跟着陈向学反对上头,该不会……

“小凌?小凌!”

啪嗒,里面的木门传来沉重地咔擦声。

阿雅的心悬在空中,瞪直眼,看着门打开,露出的那只是女孩的手,“小凌!你在啊,怎么不……”

防盗门被关小凌推开一缝,她手拿着,半个身子被门墙掩住,望着阿雅没有说话。

阿雅把防盗门拉开了,可再开里面的门,关小凌就不让,走道的灯很暗,阿雅看了许久才发现关小凌身上只穿了一件吊带背心,下面是四角居家热裤,而关小凌漂亮的脸,晕得很红,头发湿湿的沾着鬓边,眉眼透出的慵懒而疲惫的样子……阿雅熟悉。

“小凌?”

“你有什么事?”关小凌声音淡淡地哑,看了眼阿雅,撇开目光,抿着唇。

阿雅的眼睛望她后面的屋子里看,关小凌挪了挪,挡住,有些怒意,“没事我就关门了。”

阿雅不讲话,心里头有股很奇怪的感觉,驱使她往前一推,关小凌阻拦或者是没有真心百分百阻拦,阿雅都把木门推开了。

她闯进去,屋子里的味道令她鼻息一顿,空气仿佛还站着热度,她听到似乎是打火机的声音,她目光往开着的卧室而去,脚步也在移动。

开着灯的,所以当她的视线从卧室门框切进去,便把由床上下来套好西裤,皮带一头几乎垂到地上,微微俯颈拢着风在点烟的男人,乌黑汗湿后脑勺看得一清二楚。

他挺拔的身形压抑着小小的卧室,虬龙的背部肌理,抓痕一道道撕开了那个纹身。

她曾在无数个夜里,痛的时候,愉快的时候,总习惯抚一抚的那个黑鹰纹身。

阿雅没有动,时间定格,她寂静如死。

等他眯眼餍足地抽了口烟,转过身,他夹着那根烟,薄唇抿着,烟缕吐出来细而长,慢悠悠地往空中飘。

他瞧着她,又抽一口,眼神从别处回来,站定在她半米位置,读着她的瞳孔:“报仇,惊慌,着急,懊悔,牵挂……现在是,目瞪口呆还是心如刀割?”

笑了一下,把烟放到唇边,他扣皮带,低头轻轻地再问,“很意外吗?看你的样子,很意外啊。”

房间里的一切,阿雅都看不清楚,视力突然间变得很模糊,甚至要瞎掉了,连他的脸孔,阿雅也看不清楚。

整个世界在晃动,并不让她头晕目眩,轻轻地,慢慢地厮杀着,晃动。

他抽完了整根烟,也系好了那根黑se 昂贵的皮带,穿好了衬衫,衣冠整洁,俊眉逼人,阿雅瞧着他,却不能再肮脏作呕。

与他四目相对。

他渐渐地,嘴边那点笑容隐去,他要做一件事,往往是慢而不急的,连收起一个笑容,也是那样。

其实阿雅不过想,看到他没事,没在警察局,没被控制,就行了。

她想转身走,想从容而淡定,逃离这间从气味到画面让她胃里极度翻滚的屋子。

可她脚步就是定住了,心脏生生被一只手抓碎的痛楚,空出一个穹然的大洞,散播到全身痛感神经,控制住了她的悲喜和愤怒,走不了。

他面无表情,双手插袋,微微弓背,朝她迈过来,就半步。

阿雅后退。

他再逼。

两个人到了客厅中央,关小凌僵硬而脸se 不适可眉梢眼角望到那个男人英俊如铸的侧脸又露出一些痴惘专注,就是这种表情,杵着。

他低头,敛目看着老式的白se 瓷砖地板,这种地板使用过久,脏的洗不掉,刮痕特别明显,见证着经历的沧桑,可脏也是真的。

就和他一样,从来和干净二字没有关系。

他慢慢抬头,眸se 如水,对她轻声笑语,“上了个床而已,你瞧你的脸,跟一盘馊掉的青菜一样,我大婆,席太啊,她看全程都不这样,你跟她学学,要端得住,太小气不识大体,我再看你两眼都觉得费事,留得住我么?”

阿雅转头,看向关小凌。

关小凌目光移开了一刻,在他的目光看过来的同时,关小凌脸微晕,视线也移回来,与阿雅对视。

阿雅冲上去,“他对你做了什么?”

“何阿雅……”

“他逼你喝药了?小凌,你说实话,他到底对你怎么了?你是警方的人!你是卧底,小凌,你说实话……”

“何阿雅你别抓我!……”关小凌甩开仿佛疯掉的女孩,指着自己双眼,“何阿雅,你清醒点,我眼睛没有浑浊,我很清醒,我和他……我……我不后悔。”

“不是的,不是这样……不会是这样……”阿雅拼命摇头,她眼睛晕眩,她的肢体站不稳,她茫茫然向后退去。

双肩被人摁住,他的手臂,衬衫袖露出的手臂上还有痕迹,阿雅厌恶极了,甩开他。

他英俊如刻的笑靥却在眼前放大,他笑得薄唇邪肆,而两颗琥珀se 的浅仁却像一面至清的镜子,轻嘲地倒映着她发疯奔溃的模样。

他的嗓音再没有任何笑意,冷而轻,“我对你用过哪些姿势,刚才对她全使了,我听见心在滴血的声音呢……”

他指着阿雅的心口,“为什么听得见呢?阿雅,阿雅,”他俯低头颅与她眼睛平视,眼尾眯起狭长笑意,轻声喃她名字:“我这种人睚眦必报啊,谁伤我一寸,我还回去千百倍,何况,”

那根指着阿雅心口的手指,转回去指着他的左边胸膛,他沉沉地眯了眯眼,“何况伤的还是心呢。”

“你逼我到什么地步?阿雅,”他总是笑,那种标准的轻嘲笑靥,可刀刀砍进了她的骨髓,他的双手并不用力,抓住阿雅的双肩。

可阿雅再也逃不掉。

他盯着她的眼睛:“隐忍克制,我练了三十几年,老爷子说还不够,可短短数月,被你直接逼到突破最终层,忍者乌亀 ,我就是啊。”

他大笑,露出洁白牙齿,从没这样笑过,人心惶惶。

阿雅不能听他这种话,脸被他用手撕起,碎做数块,她也没有难堪,如他早就察觉,凭他智慧,也不意外。

她步步后退到厨房门板,被他困住,这一片没有灯,他的影子像魔鬼丛丛,罩了下来。

他静静地又点燃一根烟,猩红的火苗照亮他的脸廓,精致而寒恻,仿佛冰川,再也不融,他用拇指抵着眉心,慢慢柔动,仿佛疲倦,“还说什么呢?我没什么想说的了,书上说琴瑟和鸣,书上还说白首共老……扯淡的,那都是别人的故事啊。”

他嗤的一声笑,长久地望着烟头熏出的烟雾,仿佛眼睛痛,阿雅看见他眨眼了,睫毛盖住了眼眶,她的目光落到他左边胸膛,衬衫下沉鸣震/动,轻嗤而笑,“完了。阿雅,和你好日到尽头,彻底玩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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