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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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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先跟着徐老爷去宗祠里,祭祖上香后,给各堂伯堂奶奶爷爷拜个年,然后跟着萧氏去萧家那边拜年。这一圈折腾下来,估计能捞不少岁钱。

徐冉就开始数银子了。哪家会给多少,走几家一共能得几两银子,掰着手指头算。算来算去,忽地想起学神来。

要不要去给学神拜个年?

翻个身,抱了抱枕头,畅想学神会给多少岁钱。

以他东宮太子的身份,怎么着也得五十两起步吧?有没有可能更多?

徐冉往被窝里钻,打了个滚,兴奋地拍着床板,要真上东宮拜年,她可得使劲拍马屁!说不定学神一高兴,就把欠着的那几千两银子还给她了。

等着近晌午的时候,文武百官自太和殿广场散去,徐老爷回了家,徐冉上前打探,问太子和官人今日一般做些什么,忙不忙,有没有闲空见外人。

徐老爷一听就明白她的心思。拉了徐冉到角落去,道:“如今官人和殿下到寺里拜佛去了,等回来了,还要约见皇室子弟打赏打赏什么的,忙得紧,你可千万别去打搅殿下。”

这样啊……徐冉抬头问:“那我还是照常,等出了正月十五等到礼训日再去东宮?”

徐老爷犹豫问,“上次离开东宮前,殿下有让你提前去东宮的意思吗?”

徐冉回想,好像没有,他只说了下次东宮见,并没说让她提前过去。再说了,学神要是有事找她,定会打东宮的人来知会一声。大过年的,他肯定也忙,巴巴地跑过去确实不太好。

于是就打消了去东宮拜年的念头。

中午吃过饭,徐冉跟着家里人去宗祠祭祖,各家各府的跑了一趟,累得半死,晚上吃了饭泡了热水澡,往床上一躺,手里捏着大大小小的荷包,闭眼一睡,便睡下了。

此时才是晚八点不到,这头有人早早地进入香梦中,那头东宮却仍是灯火通明。

太子奉官人的命令,此刻正在宴请招待皇室宗亲。

这一天乏极了,太子喝了点酒,脑中昏昏沉沉的,趁殿中歌舞丝竹喧嚣之际,悄悄地从乌门走出。走到殿前来,抬头一望,夜幕半黑半朦,没有月亮,只有零零散散几颗星星。凉风顺着脖颈往里钻,被风一吹,醉意醒了七八成。

殿里是歌舞升平,殿外却是静悄悄的一片。再往外走些,渐渐地听不到正明殿的嬉笑声了,寂静地连他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太子回身,指着福东海问:“你怎地一点脚步声都不出?”这话虽是责备,语气却不尽如此,倒有几分打趣之意。

福东海笑:“殿下思事甚深,小的不敢打搅。”

太子哦一声,卷袖负手一立,问:“你倒是说说,孤在想什么?”

福东海见太子的神态比以往要宽和几分,定是醉了。因他又问出了声,不得不答,想着是新年,便大着胆子说起中午太子同官人去灵安寺的事情。

“都说灵安寺的主持方丈是神人是天外高人,今日有幸一见,果真如此。外人并不知道殿下已定了婚约,今天主持方丈说殿下鸾星已动,乃是大吉之兆。小的思量着,方丈话里说的鸾星,不正是徐二娘子么,又说大吉之兆,那定说的是殿下与徐二娘子长长久久之兆。也许殿下想的也正是这个事。”

福东海说完,一颗心悬在嗓子眼,他也怕的,怕殿下一个不如意,就砍了他的脑袋。

垂手侍立许久,忽地听见太子道:“福东海,你倒惯会猜的。”语气欣然,并没有半点斥责之意。

中了!殿下果然是在想徐娘子的事。福东海腆着脸上前,问:“今儿个初一,要不要去徐府传娘子来东宮坐坐?”一副“殿下我懂你的”的表情,透着几分奷 笑。

太子睨他一眼,并未说什么,手里把玩着刚从袖子里取出的荷包。是徐冉送的那个。指腹自扭扭捏捏的针脚线处拂过,声音如山间溪水般缓而清亮,反而说到徐二的时候,连语气都变得愉悦起来。

“今日初一,她定是要随父出门拜年,就不用去传了。”

福东海一皱眉,今儿个不传,那何日传?一不小心便问了出来。

太子却并未责怪他的失礼。只道:“待她得了闲空,定会自己来东宮的。无需叫人去传。”话里透着几分自信。

以她的性子,或许明日就急匆匆地往东宮来了。

太子记着那日说要弹琴的事情,同福东海交待,“这几日你不必跟着孤,只在东宮等着。若徐娘子来了,孤不在东宮,你便差人来回话。”

说罢便往春华殿的方向去,让人取出当年先皇后留下的鹤骨木古琴,想着等她来了,便为她抚首《浣溪沙》。

这一等就是五天,迟迟不见徐二的影子。太子心情不太好,先是叫人去探探徐府近日的动静,等知道她这几日东跑跑西跑跑,各家亲戚朋友都跑遍了,横竖就是没往东宮跑时,太子有点就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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