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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婉不喜。微微沉了脸,“有什么话好好说......”

紫兰难掩激动,拉着黎婉的手颤抖不已,来江南一个多月了,黎婉每日在屋里待着不怎么出门,若不是张大夫问起夫人的情况,黎婉竟不知黎婉已经......

她咳嗽两声,语音微微颤抖,“张大夫说您怕是怀着小侯爷,现在不能用药了,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黎婉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的望着紫兰,消化了她的意思后才回过神,拧着眉,张大夫说她怀了孩子?黎婉不太相信,她看过很多关于怀孕的书籍,怀孕后的症状她一点都没有,除了眼馋钦慕因的吃食,憋不住会流口水,其他一切正常。

紫兰扶着黎婉,仍不能平静,“张大夫说具体要把脉后才清楚,他去找侯爷了,侯爷应该听说了吧......”

语声未落,一个高大的脚步匆匆而来,秦牧隐仓促地推开紫兰,上上下下打量着黎婉,张大夫与他说黎婉可能怀孕了,他喜欢折腾,黎婉爱干净,事后一定会清洗,有一两次他折腾得晚了,两人都没力气直接睡过去了,如果,张大夫说得是对的,那黎婉怀孕的日子。

秦牧隐手脚不自然的扶着黎婉,脸se 隂 沉,明明面无表情的盯着黎婉,黎婉却能感受到到他心底的震动,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黎婉扯了扯他的袖子,算了算她的小日子,以前准的很,后来就不准的,不过每个月都有来,她问过紫兰,紫兰说她的小日子也不准故而她没往那方面想。

张大夫站在厅堂里,秦牧隐面se 如常,扶着黎婉在椅子上坐下时还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声音也听不出什么波澜,“你给夫人把把脉,看看什么情况。”

他的声音没有多余的情绪,如墨的眸子无波无澜,张大夫却笑了,躬身上前,手搭在黎婉的脉搏上,很快就抽回了手,秦牧隐眼神一暗,黎婉紧张不已,目不转睛的盯着张大夫收回去的手,张大夫的手背全是细小的纹路,他听紫兰她们议论过说张大夫对那双手最是爱惜,保养得最好的便是一双手了,黎婉看过了,的确,张大夫的手保养得很好,比一张脸看上去年轻许多,而且,张大夫的手很凉,短小分明,看上去还以为是一双女子的手。

张大夫眉梢微微上翘,秦牧隐别开脸,眼角飞扬。

“夫人,恭喜了,一个多月了,孩子还小您察觉不到也是正常。”张大夫每个月给黎婉开的药方都是算着黎婉的小日子来,女子来小日子得慎重,期间不能服用药物,他叮嘱过紫兰,那几日万万不能给夫人用药,今日紫兰找他的时候,张大夫想了想,貌似该再等几日才是,紫兰才说了夫人小日子没来,否则的话要拖上几天。

张大夫细细问了紫黎婉最近的反应就明白过来了,夫人怕是有喜了。

黎婉还处在猛然来的震惊中回不过神来,下意识地转向秦牧隐,他的眼神蕴含着她看不懂的情愫,相视一刻,他已转开了脸,上翘的嘴角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夫人的身子怀孩子没问题吧?”

张大夫沉眉,秦牧隐找他开药的时候说尽量药效重一些,身子上的疤好得快点,黎婉用的药对孩子有没有影响他现在不清楚,不过目前的情况来看,一个多月的身子脉搏已经明显了,黎婉的身子好得很。

“目前来说,夫人的身子没什么问题,具体的情况要等三个月孩子成型了再说。”张大夫沉吟道。

黎婉脸上掩饰不住的喜se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里边竟有一个孩子了,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轻轻摸了一下,眼底氤氲着点点星光,对上秦牧隐的目光,唇边的笑好似有湖面微风拂过圈起的涟漪,波光潋滟,楚楚动人。

张大夫看了眼两人暗送秋波时情不自禁的脸红,装作不在意的咳嗽两声,义正严辞道“夫人,您能说说近日擦药后有没有不舒坦的地方,或者身子发痒,不舒服又或者其它。”

张大夫不知道黎婉会怀孕,药对身子多少会有影响,侯爷的表情还好,夫人完全高兴得找不到北了,张大夫不想泼冷水,潜在的可能他必须得适当的提醒一下。

黎婉一点也不担心,脸上的笑没有因为张大夫语声的凝重就瓦解下来,认真地想了想,轻松道“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张大夫,孩子会没事的吧,我一点都感受不到它呢。”

张大夫失笑,正欲提醒黎婉,秦牧隐先一步抢过话,“不会有事的,张大夫医术高明,一个孩子都保不住与他来说无非是晚节不保。”

张大夫皱着眉,晚节不保,他颇有微词的瞪了眼秦牧隐,张了张嘴,不满道“侯爷说得是。”

秦牧隐甚满意的摆了摆手,“你先退下吧!”

张大夫躬身退出去了刚走到门口,紫兰鬼鬼祟祟地朝她招手,张大夫看了看他身后,确认紫兰是朝着他的后才大步上前。

紫兰弯着腰,眼神到处乱转,“张大夫,要不要给夫人开个药方之类的?”

张大夫挑了挑眉,倪了紫兰一眼,“夫人身子骨好好的,吃什么药?是药三分毒,你以后记清楚了,从这之后的九个月,即便夫人身子不舒服了也要问过我的意思才能给夫人吃药。”

张大夫难得板着脸,紫兰心虚地点了点头,“我心里清楚了,麻烦张大夫了。”

紫兰脸上笑开了花,亲自送张大夫回了院子。

从张大夫走后,黎婉的眼神从肚子上就没有移开过,她的手轻轻盖在上边,真的不敢相信里边有一个孩子了。

秦牧隐就在旁边看着她,看她什么时候能把眼神从肚子上移到他的身上,然而,无论他目光如何转换,黎婉就像被人捆住了身子,一动不动。

“很高兴?”秦牧隐悠悠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静。

黎婉没有抬头,垂着的睫毛盖住了刚为人母的柔情,秦牧隐伸手捧起她的脸,她的五官愈发动人了,眼神里的光是秦牧隐从未见过的光芒。

黎婉挣脱开,眼神落在白皙的手指上,声音不同寻常的轻柔“侯爷难道不高兴?”

说完,黎婉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秦牧隐不喜欢孩子,那时候他表现得那么明显,恍过神,黎婉脸上的喜悦全部被纠结所掩盖。

秦牧隐戳了戳她的脸颊,她心里想什么他猜也猜得到,手盖在她手上,有点凉,他皱了皱眉,“是不是冷着了。”

黎婉摇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这时候她心里有些不安,如果秦牧隐也不喜欢他们的孩子那怎么办?

“你喜欢的我也会喜欢。”秦牧隐拉她坐在他腿上,两人交握的手下边有一个孩子,秦牧隐的心情比任何时候都好,黎婉还没来得及欣喜若狂就听他继续道,“不过不能为了孩子不顾着其它了。”

他说的其他自然指他自己了,黎婉没听出来,点头跟捣蒜似的,秦牧隐失笑。

“侯爷,要不要去静安院给老夫人说说?”老夫人该会很开心的,尤其是江妈妈。

“不用,老夫人怕是已经听说了。”这么大的事不用他们去说,张大夫怕是早就去说了。

秦牧隐料想得不错,张大夫从海棠院出来就去了静安院,一时之间,黎婉怀孕的消息传开了,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不知所以,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江妈妈在一侧嘴里念个不停,两人在屋里转了一圈,江妈妈提醒老夫人“老夫人,现在要不要带点东西去海棠院,这两日夫人没过来也不知她身子骨怎么样了。”

老夫人坐下,情绪缓过来了,摇了摇头,“她刚得知消息情绪怕不稳,我明日再过去看她好了。”

黎婉脸皮薄,她现在过去的h话黎婉要前后伺候着,况且,这种时候,他们小两口有许多话要说。

第二日,老夫人吩咐丫鬟准备了一些补品,正要去海棠院,江妈妈满脸是笑的走了进来,“老夫人,侯爷和夫人来了。”

江妈妈难得笑得如此开心,老夫人却皱了皱眉,江妈妈脸上的喜悦不受控制,黎婉进门的时候,江妈妈好几次要上前搀扶黎婉,又觉得不合时宜,一时之间局促不安,老夫人摇了摇头,无可奈何道“江妈妈,你下去给夫人熬碗汤来吧。”

江妈妈乐呵呵的点了点头,退下去的时候还不忘给秦牧隐和黎婉行礼,黎婉也感觉到江妈妈的喜悦了,她心里也是由衷的高兴。

黎婉屈膝行礼被老夫人托住了身子,老夫人笑意盈盈,“快起来吧,你日子浅,注意着些才好。”

黎婉脸se 一红,身侧的秦牧隐也帮腔,“听老夫人的话吧。”

黎婉不再坚持,陪老夫人说了会儿话,全安来的时候站在门口,徘徊不前还是黎婉余光扫到了他,秦牧隐和老夫人下棋,黎婉不精通围棋,在旁边听秦牧隐落子的时候慢慢解释。

全安焦躁不安,老夫人落子的时候笑秦牧隐“你父亲说围棋慢得很,与其拿时间坐在这打太极,不如来一战,谁赢了听谁的。”

老侯爷眼里,两个人下围棋不是为了陶冶情艹 而是商量什么事,那种事多半是平时不开口的又或许是以围棋轮输赢要让对方答应什么事情的,无论哪一种,老侯爷都不喜欢。

老夫人以为秦牧隐对围棋一窍不通,没想到竟是个中高手,她的速度越来越慢,思考的时间也久了。

黎婉打断老夫人的沉思,朝秦牧隐道,“侯爷,全安好像有事找,您去看看吧。”

秦牧隐朝外一瞥,神se 不动,老夫人搁下手里的棋子,摆手道“你若有正事赶紧去忙吧,下棋的话不急这一时半会。”

老夫人猜到是京里发生了事,全安听到两人的话,站在那里不动了,抬起头看着外边的风景。

江妈妈端着汤来的时候瞅了他一眼,匆匆忙走了进去,以往江妈妈要笑,笑起来的时候脸部表情也僵硬不已,此时笑起来,黎婉脸上有片刻的恍惚,总觉得江妈妈笑得不怀好意,一旁的老夫人催促秦牧隐,“全安有事找你,你快去吧,待会我送你媳妇回海棠院。”

黎婉现在要好生休息,静安院没有合适的屋子,老夫人心里琢磨着之后让江妈妈腾出一间屋子来,以后黎婉过来的话可以休息。

秦牧隐不着急,余光见黎婉接过江妈妈的碗,嘴角不自主的抽了两下,他提醒江妈妈,“江妈妈,你好些年没有笑过了,乍一看我吓得不轻,你以前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就好,否则总觉得你有所企图,我看得隔应得慌。”

江妈妈表情一僵,她不过是听说秦家有后了心里高兴而已,不过看黎婉拿着勺子的动作顿了顿,双唇不自然地哆嗦了下,“老奴知道了。”

秦牧隐和老夫人下完了棋才慢条斯理走了,黎婉喝了一碗汤,肚子有些撑,起身帮老夫人收拾棋局时被老夫人拒绝了,“你好生坐着,别看现在没什么反应,之后孕吐起来有得你受,养好了身子,之后你也少吃点苦头。”

老夫人温声和煦,黎婉红着脸应下,若不是张大夫说里边有孩子她一点都感觉不到。

全安跟在秦牧隐身后表情凝重,秦牧隐瞪了他一眼,全安乖乖住了嘴,到了书房才将全喜信里的禸 容说了。

“侯爷,京城出事了,早朝的时候皇上突然晕过去了,朝堂上当时正议论太子的人选,一半的人拥护承王,之后拥护靖康王和安王的人一半,皇上晕过去后就有人传是承王将皇上气得晕倒了,朝堂上乱了套,靖康王仗着年纪大,将皇上送回昭阳殿不让任何人进出,命张统领守着,就是皇后就是皇后娘娘都近不得皇上的身。”

秦牧隐坐下,目光变得幽深起来,皇后在大臣们心中的位子尊贵,皇上出了事按理说皇后说了算才是,什么时候轮到靖康王插手了。

全安顿了顿,全喜给的信中说了许多事,他吞了吞口水继续道,“靖康王府,乔侧妃和夏侧妃斗得厉害,夏侧妃小产一次后伤了身子,乔侧妃得了风寒吃错了药毁容了,不过这件事靖康王还瞒着京里的人,承王也是听永平侯府的二夫人说起来才知道的。”

秦牧隐没有抬头,全喜语速变得快了起来,“承王因着之前的事,靖康王派人时刻监视着承王府,承王妃带着小王爷都不敢出门了,还有承王怀疑靖康王和边关的戚大将军府有所勾结,他抽不开身,让您能不能抽个时间去查查。”

秦牧隐敲着桌面的手微微顿了顿,京中的局势如此严峻,其中还有说不通的地方,皇上生病了领人探望的该是皇后才是。

“全喜可说了皇后和德妃之间发生了什么?”当年向皇后下毒的人是德妃,靖康王防着皇后说得通,可是能让皇后近不得皇上的身,中间肯定还发生了什么。

秦牧隐思考问题的时候全身贯注,全安在一侧,全喜递回来的消息多是承王传出来的,秦牧隐出事后承王为了避嫌就不和宮里的人走动了。

“皇上怎么晕倒了?”皇上心中属意靖康王,可是冤枉他和承王的这件事传出去朝堂上的风向就转了,加上乔侧妃和夏侧妃,万民书的事,靖康王在众位大臣们心中一落千丈,比起来他们当然更愿意选清白的承王,这件事仁和帝糊涂,靖康王该是早就料到了,皇上心中谋划的事很难达成了。

全安摇头,全喜信里没有说,他猜测,“难道是之前,身子还没恢复?”

说完就觉得不对劲,皇上身子没有恢复的话不会放张大夫回江南,他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无奈道,“有人对皇上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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