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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隔夜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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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骞略为担忧的说:“吃完饭我陪你去医院检查!”

可是吃完饭之后,在陈雪坚持下,顾子骞跟她重新来了亿都,很快便选择了四套礼服,一套意大利的婚纱,还有三件礼服,当一切决定之后,陈雪困极了,坐在车里,就靠在顾子骞身上睡着了。

直到晚饭时间,陈雪才醒来,舒适的床,感觉暖暖的,好舒服,她伸伸懒腰,不想起来,可是却有位帅男人腰间系着围裙站在床边叫她起来吃饭了。

“我做了粥。”顾子骞穿着家居服,戴着红se 的围裙,颀长的身躯散发着一股让人想亲近的感觉。让陈雪感到好亲切,顾子骞俯下身,抱起了她:“小懒虫,嗯,胖了不少。”

“真的吗?”陈雪伸手揽着顾子骞的脖子,再低眉打量自己,突然一惊,见身上只着睡衣,惊呼:“我的衣服!”

轻啄她的眉间,顾子骞面带浅笑:“顾先生亲自服侍顾太太换的睡衣。”

陈雪微皱着眉,轻嗔道:“为什么不叫醒我?我自己也可以换。”

“傻瓜!”顾子骞抱着她往客厅走去,声音温柔得不能再温柔:“我们是夫妻,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是呵,夫妻,陈雪甜甜的笑了,依在他的肩头。

顾子骞将陈雪放到餐桌的凳子上,递过一杯开水:“先喝杯开水润肠胃吧。”

刚睡醒的陈雪,看着桌上几样小菜,还有自己面前那一碗小粥,莹莹的白碗中,盛着粥,粥里面还有绿se 的菜叶,她抬眉笑着:“子骞,全是你自己做的吗?”

“嗯。”顾子骞摇摇头:“我只熬了粥,菜是何嫂送来的。”

陈雪颇为感动:“谢谢你,子骞。”

“傻瓜!”顾子骞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极为宠溺,“你的胃好些了没?还有没有难受想吐的感觉?”

“睡了一觉,舒服多了。”陈雪抚着胸口。

顾子骞轻展笑颜,放心了。

吃过饭之后,陈雪又给乔红打了一个电话,在确认陈致远接了雨嘉出院之后,她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可刚结束通话,她的手机又响了:“喂。”

“夏雪?”电话那边传来低低的吃笑声。面对这个陌生的称呼,陈雪十分惊讶,如若她叫的陈雪,那么肯定是认识自己的朋友,可是这个陌生的女声叫的是夏雪:“你是谁?……”

“你今天不是见过我吗?”女声仍有些傲气,“怎么了,以前那个自傲的夏雪到哪儿去了?你现在是不是怕我了?看到我就跑?”

陈雪回忆着,今天就见了乔红、卓佳、雨嘉、陈致远,哪儿见到其他什么人?还是见到就跑?“你到底是哪位?”陈雪试探着问:“你是我同学吗?”

“呵呵呵。”电话那边的女人笑得可开心了,张扬的声音大声说着:“夏雪,你怎么这么酸?”

酸?什么意思?陈雪心一紧,叭的按了停止通话键,她心里隐隐有些怒,极为不爽的将电话扔到床上。

“怎么了?”顾子骞扶着她的肩坐在床前,看着她并未舒展的眉头。

“不知道是谁,打电话来骚扰我。”陈雪依赖的靠在他的肩上:“子骞,我心好乱。”

“有什么心事?告诉我吧。”顾子骞伸手将床上陈雪的手机拿过来,轻轻按着键,“我可是顾太太的解语花,有什么问题,我都能帮你迎韧而解。”

“是吗?”陈雪靠在他的肩膀上,仰着看他,发现他正在看手机的表情瞬间有些僵硬,随即听到他将自己的手机关机了,再打开后盖,取出电话卡,然后随手扳成两瓣,扔进了垃圾篓,陈雪惊讶的张大了嘴,她伸手想接住那已经被扳成两瓣的电话卡,可是,却只接到一片,一另片轻飘飘的落进了垃圾篓。陈雪捏着手里仅有的一半,微嘟着唇,有些生气:“你怎么了?怎么隂 晴不定的?看看,已经扳成两片了。”

顾子骞并未好脾气的哄她,而是从她手里拿过那仅有的一半,又扔进了垃圾篓,语气略为不耐烦:“明天重新办一张不就行了。”

感受到他的性子,陈雪小巧美丽的鼻翼微微的张合着,不再跟他争辩,而是径直掀开被子,躺在了床上,背对着他。

好一会儿,顾子骞才欺身压在她的腰处,伸手拨动她睡衣领上的花纹:“怎么?生气了?”他钻进被子里,从后面搂紧了她的腰:“雪儿。”

扭了扭身子,将他的手从她腰处甩开,留给他一个冰凉的背。

顾子骞不再挨着她,而是转而平躺在床上,伸手关了卧室里的灯。月光如水一般透过窗帘冷冷的洒在卧室里,清冷的月光,一地冰凉。

待陈雪醒来时,身边的被窝还隐隐透着温暖,他起来了吗?陈雪翻身,却看到空荡荡的房间,一室清冷。

早餐已经摆在餐桌上,不同于以往的是,今天早上杯子里不是牛奶,而是一杯白开水,杯子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陈雪端起杯子,拿起了纸条,她的轻笑声随即漫出唇边,那纸上画着一个大大的笑脸,旁边还有几行字:

雪儿:

中午我要回家吃饭,已叫了外卖。

子骞

那落款子骞的字后面,还画了一个飞吻,难怪陈雪笑得轻松愉悦。放下纸条,原本胃涨得有些难受的陈雪,展颜轻笑,端起杯子,喝了一杯开水,感觉整个人舒服了不少。

快近冬日了,和煦的阳光照着窗棱,陈雪搬了张椅子坐在床前,那绿se 的仙人掌在冬天更显得翠绿了。还不到十一点而已,还有好一会儿子骞才会回来,陈雪伸手拿过今天的沪城晚报,背对着冬日的阳光,感觉舒心极了。

陈雪将报纸挨着挨着翻看,连中间的中缝也不曾放过,可是当看到社会版时,那张图片让陈雪触目惊心,她的手在轻轻颤抖,心仿佛被拨弄了,变得有些慌乱,那张报纸随即在她手中滑落,她伸出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头,她想让自己忘掉那图片中的一切,可是,脑子里却出现更多的画面,有人狰狞的朝着她走来,那狂笑的面容是那样的嚣张,而且越走越近……“啊!”陈雪尖叫起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略为放松一些。可是,就在她稍稍放松时,她的目光却又对上脚畔那张报纸,图片中的人仿佛在咧嘴露着黑黑的牙齿朝她笑,她更崩溃了,嘶声力竭的站了起来,从阳台跑回室禸 ,边跑边叫。

“雪儿!”顾子骞打开门之后,看到的便是陈雪发疯般捂着头狂叫的场面,他心一沉,赶紧上前,想要抱住正在乱跳的陈雪,可是陈雪却如惊弓之鸟一般,见有人追自己,反而更是慌乱,在屋里乱窜。

好不容易,顾子骞才将捂着头的她紧紧揽在怀里,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肩膀,企图平息她的慌乱,她的不安,她的紧张。

陈雪慌乱的大眼睛对上顾子骞的一瞬间,她仿若浑身无力,大哭起来,恋恋的依在他的怀里,声音夹杂着焦燥不安:“子骞,子骞。”

看着她慌乱不堪的模样,那原本柔顺的头发已经弄乱了,身上的家居服腰间的带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一身狼狈的样子让他更为疼惜:“没事了,雪儿,没事了。”

“我好怕。”陈雪哭着依在他的脖子上,手打在他的背上:“你好坏,你好坏,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在,雪儿,我在了。”顾子骞好言安慰她,拦腰抱着她往卧室走去,将她放在床上,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和汗水,想替她抚平略略微皱的眉心,可是,她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仰着通红的眼睛:“子骞。”

他的吻落在她的眉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你的。不要担心。”

陈雪无助的摇着头:“我好怕。”

“别怕。”顾子骞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有我在。”

“可是,刚才你却不在。”陈雪清晰的记得自己刚才发疯的样子,她的双手很用力的紧紧捏成拳头,仿佛想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到拳头上似的。

顾子骞抱歉的搂紧了她,想要给她安慰:“以后,以后我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在家了,我会一直把你带在身边。”

手紧紧握住他的衣襟,眼泪婆娑的轻声问道:“子骞,我肯定生病了,我生了很严重的病。”

轻吻她的额头,顾子骞故作轻松状:“怎么了?”

“自从我跟你回了沪城之后,我脑子里经常出现幻想,”陈雪仰脸看着他,无比依恋:“我刚才看到报纸上的图,脑子一片空白,仿佛有人朝我走来,朝我很恐怖的笑着。”她的表情很无辜:“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场景。”仿佛又想到什么,她惊叫:“是不是失忆了的人都会有这种情况。子骞,我这是精神分裂症吗?”

她期盼的眼神让顾子骞一阵心疼,他庆幸,自己提早结束会议回来,否则,不知道她要难过成什么样子,于是轻松的说:“不会的,不会的。”

“带我去看医生,好吗?”陈雪问他:“我想去看精神科,或者是咨询心理医生。”

顾子骞勉强点点头:“好!”

陈雪这才放松了一些,依依的点点头,又依回他温暖的怀抱,仿佛只有靠着他,只有依着他,她才能更舒服,更舒心一些,更安心一些。

……

“子骞?”陈雪轻声唤道,之前他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可是,现在却不知道在哪儿去了,从厨房到卧室,再到阳台,都不见他的踪影,陈雪走到书房,却听见里面传来严厉的声音,“今天的报纸是怎么回事?让他消失,不惜一切代价,让他消失!”

他这样严厉的声音让陈雪一颤,突然有些怕,这个人,真的是顾子骞吗?真的是那个温文的顾子骞吗?陈雪还来不及走开,顾子骞就打开了书房门,略为吃惊:“雪儿?”

陈雪面se 有些尴尬。

“你什么时候在外面的?”顾子骞的眉一凛。

“刚,刚来。”陈雪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谎,可是,刚才那样子的他,真的让她害怕。

顾子骞的面se 缓和了下来,伸手揽过她的肩:“走吧,我们去医院。”

一间全是仪器的房间禸 ,只有陈雪一人,此时,她正安静的躺在一张活动床上,任由仪器在她的头部照着,而在隔壁的房间里,坐在显示仪器前的医生此时正认真的看着关于陈雪整个头颅的情况,顾子骞正站在他的身边。

“她的脑禸 没有任何异常。”权威的声音从白大褂医生的口里说出来。

“最近她恍忽得厉害,仿佛看到许多画面,据她说,很恐惧,头仿佛要裂开一样。”顾子骞小声的在医生身边说着。

“子骞,”医生是顾子骞相交多年的好友卢逸达,他微皱着眉头:“你心里最好有个底,她这种失忆症,随时都可能恢复。”

“逸达,你的意思是,她现在频繁的出来幻觉,就是记忆恢复的前兆?”顾子骞颇有些意外的问道。

“有可能。”卢逸达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非常斯文,此时他的表情却有些担忧:“我现在担心的是,造成她失忆的原因,可能不是摔坏了脑子。”

“那会是什么?”

“或许,是她潜意识里根本不愿意有那样的记忆。”

顾子骞挑高眉毛:“你的意思是,她是迫使自己刻意忘记那段记忆?”

“有可能。”

“可是,如若是她自己迫使自己忘记,可是为什么她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我只是说有可能。”卢逸达推了推鼻梁处的眼睛:“子骞,我觉得有可能是这样子的,首先,她迫使自己忘记所有的事情时又遇到了意外,对大脑造成外部的创伤,所以才会成为现在这种样子。”

顾子骞有些紧张,“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不要再想起以前的事?或者是,让她不再出现幻觉?”

卢逸达不解的看着多年的好友:“她恢复记忆不好吗?”

顾子骞的脸se 沉重:“给她开一些安神的药物,让她脑子再也不要出现幻想的画面。”

“你确定她自己也不想恢复记忆吗?”

“她不能恢复记忆!”顾子骞斩钉截铁的说着:“逸达,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卢逸达没有再问,只是说道:“我会给她开药的,可是,你也知道,如若有让她潜意识里难以忘记的场面出现在她的面前,我不能保证她脑子里绝对没有幻影出现。”

顾子骞沉思了,透过小小的玻璃窗户,看着里面静静躺着的陈雪,他的心一沉,“反正,能延迟她恢复记忆,那当然是最好的。如若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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