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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喜欢顾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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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一抹熟悉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车后,陈雪迅速往后看去,当确认了之后,才长长的叹着气,她看到的是陈致远,雨嘉的丈夫,此时的他,正挽着另一个娇美的女人逛街,看样子,两人关系并不是普通的朋友,陈雪深深的为雨嘉不值,这几年,雨嘉过的,究竟是怎样的生活?可怜的雨嘉。

第二天一早,莫曦穿着粉se 的短袖t恤配上深蓝se 的短裤,蹦蹦跳跳的跟在汤雅静身畔:“外婆,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见你姨妈。”汤雅静开心的替莫曦理了理衣领。

“阿姨!”陈雪追了出来,气喘吁吁。

汤雅静的脸se 一黯,难道陈雪反悔了,不允许自己带莫曦出去。

“阿姨,”陈雪看着汤雅静:“莫曦只有三岁,告诉所有的人,莫曦都只有三岁。”

原来不是不允许自己带莫曦去,汤雅静一阵轻松,第一次朝陈雪露出灿烂的笑容:“我知道,你爸爸早已经交待过我了。”

“雪雪,老师说过,小朋友要诚实,不能撒谎的。”莫曦一句可爱的童音响起。

陈雪有些尴尬,她蹲了下来,摸着儿子的脸庞:“莫曦乖,妈妈告诉过你什么?你想见谁?你还要不要见?如果要的话,那么,就必须说自己只有三岁,知道吗?”

莫曦想了好一会儿,才无奈的点点头。

看着汤雅静的车子消失在大门外,陈雪才缓缓转身走进屋禸 ,让汤雅静带莫曦去见夏美媛,是不是有点冒险?如若卢逸达在,或者,顾子骞也在,那吗?她努力撇开自己所有的思绪,管他的,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只要咬定莫曦只有三岁,那么,任凭他顾子骞有何能奈,都只能是无奈。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陈雪总是心绪不宁的,摇控板在手里转来转去,当电视里的肥皂剧在上演母子别离的场面时,陈雪心底最深处的一根弦被拨动了,莫曦一直是她心底最深处最柔软的那一部分,每一次他哭,自己都难受得很,不管他是不是无理的耍赖,只要不很过分,自己都会满足他,对他,自己灌注了所有的心思,虽然只是单亲家庭,可是却努力想给莫曦最多的疼爱,只要他开心,只要他快乐,甚至,自己想冒着被顾子骞发现的危险带他回沪城。

那么,自己的亲生母亲,那个叫陈华萱的女人,五年前,因为自己俬 生女的身份,所以对她有很深的怨在里面,可是,她也是个母亲,自己从小在她身边长大,虽然现在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可是她应该也会像自己怜爱莫曦这般怜爱自己吧,也会给自己很多的宠爱,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过日子,是清苦的,是沉重的,陈雪深有体会,现在做了母亲的她,对于亲生母亲陈华萱来说,她有些释然了,毕竟已经是过去很多年的事情,她也已经早逝,对她的不满,对她的所为,陈雪有了一个新的认识,突然,她好想好想去陈华萱的墓前看看,是的,已经五年没有去看她了,是该去看看了。

走进墓园,很空旷很寂静的墓园透着隂 森森的感觉,一排排的墓碑整齐的排列着,显得庄严而黯然,凭着记忆,陈雪走到了陈华萱的墓前,看着整洁的墓碑跟尚未枯萎的花束,显然,曾经有过人来扫墓,应该是在不久前,是谁?好像记得,夏国谦告诉过自己,陈家已经没有任何亲戚了,而夏国谦不仅管着夏氏企业,还要照顾夏老夫人的病,他怎么抽得出时间来扫墓。五年前,还有雨嘉会来,可是现在她已经神智不清,又住在疗养院,那么,还会有谁来扫墓呢?

陈雪将手上的花放在墓前,她努力的看着碑上陈华萱的照片,她想将她的身影记在脑子里,她,就是抚养了自己二十多年的亲生妈妈,她跟爸爸的故事又是怎样的?突然想到最近夏老夫人老认错人,将自己当作妈妈,看来,夏老夫人是知道妈妈的存在的,还有,她竟然说是她拆散妈妈跟夏国谦的?是真的吗?好多的话突然涌现在陈雪脑海,她突然好想知道妈妈跟夏国谦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雪坐在墓前,抱着自己的双膝,静静的思量着,好些事情让她想不通,眼光不经意间扫过旁边的陈霜的墓,那样一个如花一般年纪的女孩,也已经躺在那儿了。她长长的叹着气——

在墓前坐了近两个小时,陈雪才站了起来,被屈膝的腿有着生生的麻木,她试走了几步才稍微舒服了些,她伸手触摸着陈华萱的照片,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离开。经过墓园管理处时,见有人值班,她轻轻的叩着门。

管理员是一个近六十左右的老头,显然,他的态度不是很好:“有什么事?”

“大爷,向你打听个事。”陈雪态度极好的问着。

老头上下打量着陈雪,淡淡的说:“说吧!”

“那边第五座墓,前几天是不是有人来过?”陈雪指着陈华萱的墓问着。

“鬼知道。”老头冷哼了声:“这儿,天天都有人来扫墓,我哪儿记得那么清楚?”

“您再想想。”陈雪好言相问:“来扫墓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老头的眼光再次望向陈华萱的那座墓,之后再打量着陈雪,最后说着:“你是说那个姓陈的女人的墓?”

他果然记得,陈雪高兴的点头:“是的。“

老头想了想,之后打开抽屉,翻出一本帐薄,翻了好几页,才说道:“一位顾先生每月付了五百元钱让我们打扫姓陈那母女俩的墓,并且,一周一束花。”

心弦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陈雪有一种极度的渴望,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可是却透着自信:“是顾子骞吗?”

老头放下薄子,给了她一个你怎么知道的眼神,之后他又看了看陈雪:“你是来扫墓的吗?”

“她是我妈妈。”陈雪默默的说着。

老头一听,嗓门大了起来,似是不悦的说:“既然是你妈妈,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来扫墓?”

陈雪哑口无语,她无法为自己辩解,因为,除了五年前顾子骞带她来过一次,之后,她确实从来没有来过。

“你是她女儿?”老头又问,接着又翻开薄子,之后不信的问:“付费的顾先生登记的资料是墓主的女婿,就是你的丈夫吗?”

女婿?陈雪的心深深被触动了,五年前她那样伤他,那样对他,可是,这么些年来,他一直在暗中照顾妈妈的墓,可现在他们已经离婚了,早就离婚了,他为什么这样做?又说什么“女婿”?

“既然是你丈夫付了钱,你怎么会不知道?年轻人,你这是怎么为人子女的?”老头颇为不悦的关上薄子,像是在教导陈雪一样:“一报还一报,你这样对过世的母亲,小心你的子女以后也这样对你。”他毫不留情的话从嘴里说了出来。

陈雪无语,最后问道:“每月五百吗?这笔钱从现在开始由我来付。”说着,她询问了老头的帐号:“每个月1号,我会将钱转到你的户头上。”

她这样利索的动作跟说话让老头有些吃惊:“你这什么意思?”

“顾子骞付的那份钱,现在改由我来付,他付的,请你原封不动的退回去吧!”陈雪说着,既然撇开了,就要撇得干净.

“可是……”老头说着:“我跟顾先生是签了协议的,那协议,不能说废就废吧!”

“我不管,我母亲的墓,我不需要别人出钱替我维护!老大爷,那份协议作废吧,如有什么违约金,请给我打电话,我会一并支付的。”说着,她将自己的电话留给老头。

“这……”老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名片,有些忐忑。

“你也不是说过吗?我为人子女的,要做给后辈看,既然这样,你为何不成全我呢?”陈雪说着,转身离开了。可是,虽然决定开始支付陈华萱和陈霜扫墓的钱,可是,她却没有丝毫轻松感,有的,只是更为复杂的心情,这个顾子骞,他不是很恨自己,恨不得掐死自己吗?想到在南通那晚的抵死缠绵,如若说在那天的激情中,他们都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可是,事后那张支票,已经清楚的说明,那是真正的买卖关系。想到这儿,陈雪的心无以伦比的疼痛,是啊,跟他之间,已经成买卖了。

从市郊的墓地出来,陈雪坐上了久违的公交车,她好想吹吹风,感受一下清新的感觉,希望这夏日微热的风,能吹散她心中所有的不安,所有的疼痛。

面无表情的坐在公交车靠窗的位置,陈雪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仿佛所有的景致一揽无疑,可是她却没有用心看任何一处,淡淡的吹着迎面而来的风。

公交车在一处站台靠站了,月台上,稀稀落落的人流走上公交车,刷卡的声音不时的响起。

“陈雪!”乔红的声音透着无比的喜悦。

陈雪本能的抬起头,看到的是五年未见的乔红,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作为大学教师的她,显得娴静而文雅,那浑身散发出淡淡平易近人的气质让人折服。

“乔老师?”

乔红已经坐在了陈雪身边的公交椅上,不无欢喜的说:“好几年不见了,你还好吗?”

好?不好?没有所谓好不好的,陈雪淡淡的笑着:“还行吧。”想到当年那铺天盖地的新闻,想来,乔红应该也大致了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吧,到了三十岁的陈雪,早已没有五年前那样激进的心境了,淡淡的,淡淡的觉得有些尴尬。

“你从哪儿来?”乔红笑着询问,因为她知道,这趟公交车是从市郊过来的。

“我去给妈妈扫墓。”陈雪的手握着皮包,朝乔红淡淡一笑:“乔老师,你呢?”

“我回学校去。”乔红看了看腕上的表:“下午我还有课。”

“对了,上次我在疗养院看到雨嘉了。”陈雪想起雨嘉精神焕散的样子,她迟疑的说:“她怎么住进了疗养院?”

乔红看着陈雪,之后颇为婉惜的说着:“雨嘉太不幸了。”

“好好的,她怎么会病成那样子?”

“在她结婚时不是怀孕了吗?不过小孩却掉了,第二年,她又怀孕了,可就在第六个月的时候失足从楼梯上摔下来,”乔红的声音越来越黯然:“孩子也就没了。”

“她怎么这么不小心?”

乔红摇摇头:“后来我听卓佳说,她一直哭一直哭,之后,她患了抑郁症。”

“她父母呢?为什么一定要将她送到疗养院?”

“她刚患病时,一直是她父母照顾她的。”乔红伸手理了理鼻梁处的眼镜:“后来她们的父母意外离世,唉——,最后,陈致远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她,实在没办法周全,只好将她送到疗养院。”

陈致远?突然想过之前看到陈致远跟另外的女人逛街,陈雪心里有了不好的想法:“乔老师,他们,他们离婚了吗?”

“陈致远,真是没得说。”一提起陈致远,乔红口里尽是赞叹的表情:“之前他们才结婚时,我并不看好他,觉得他对雨嘉不好。可是后来雨嘉又流产时,他虽然也很难过很痛苦,可是却没有丝毫责备雨嘉,还在医院照顾她,当雨嘉父母离世时,他正在外地出差,马上赶了回来,尽了最大的努力将丧事办完。不过你也知道,雨嘉这个病可能一时好不了了,致远的父母执意要致远离婚,可是他却偏偏不肯,每月付了很高的费用请了特护照看雨嘉。”

陈雪有些疑惑,乔红说的话跟自己在疗养院所了解到的事情有出入,可是,那终是别人的事情,她可以怜悯雨嘉,可以同情雨嘉,可是,她不能指责过问。

看着陈雪不说话的神情,乔红轻抿唇,声音淡淡透着关怀:“陈雪,你这几年呢?过得好不好?”

我?陈雪看着乔红真诚的眼神,颇为感动:“我很好。”

“没想到,你们这一届的同学,发生这么多不尽如人意的事情。”乔红长长的叹息着。

“只是巧合吧!乔老师,我很好。”陈雪安慰她:“就拿雨嘉说吧,我们虽然觉得她目前的处境很可怜,可是说不定雨嘉现在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无忧无虑,她不会知道这个世界的纷繁复杂,也不会为那些痛苦或琐碎的事情而难过。”

“也许吧!对了,陈致远同班的那个同学乔静玉,你认识吗?”乔红问道?

何止认识?还曾经交锋过几次,她是朱丽茹心中理想的儿媳妇,不过,现在顾子骞身边是可伊,所以,她应该没有机会成为顾太太的。想到这儿,陈雪回答:“认识。”

“她长得多漂亮?家世多好?”乔红不无婉惜的说着:“可惜呀,她误入岐途,毁了一生。”

“误入岐途?”陈雪吃惊着,乔静玉是个张扬而外露的女人,是个十分精明而且能干的类型,怎么会误入岐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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