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五，立夏。

那违背季节的大雪终于停歇,温度回升，开始化雪,水流涓涓,奔腾而下。

灵琼站在木桥上,看着脚下的血河，血腥气令人作呕。

她几步跨过木桥,走到鹤眠也旁边，与他一起眺望远处隐约的建筑lún廓：“前面就是镜城了。”

jīng灵在不久前围了镜城，之后就开始持久战。

听说几天前,jīng灵族不知从哪里赶来一批逃难的人,推到镜城城门前全杀了。

这条血河,就是那些人的血。

“这附近有jīng灵族巡逻,不能久留，走吧。”鹤眠也对人类并无好感,看见这条血河，也没什么感觉。

他现在要做的，是赶在其他jīng灵前,拿到灵珠。

几乎是鹤眠也话落，灵琼就听见头顶有声响。

鹤眠也拉着她藏进荒艹 里。

头顶有两只jīng灵飞过,它们速度不快，不断观察下方,明显是巡逻的jīng灵。

灵琼靠着鹤眠也，小心打量天上的那两只jīng灵。

“走了,松开！”

灵琼撇下嘴,从荒艹 丛里站起来，“他们还挺谨慎。”

“jīng灵族为这次的事,谋划了很久。”鹤眠也往前走，“等拿到灵珠,他们第一件事就是杀光人类。”

“这么大的理想啊？”

鹤眠也怪异看她一眼。

她不问为什么,也不觉得jīng灵族残忍，反而还一脸的惊叹

“他们杀这么多人干什么？报仇吗？”灵琼好奇。

“wū染灵珠。”

灵琼琢磨下，大概明白灵珠可能会吸收怨气、死气等东西。

“那你呢？你想杀光人类吗？”

“我觉得你们人类有句话说得没错,冤有头债有主,无辜之人，理应有活下去的权利。”

灵琼翻译：“你要报仇,但不想都杀。”

鹤眠也没再解释,默认她这个说法。

灵琼：“既然灵珠都被wū染，为何你没有变化”

鹤眠也chún角弯了下，那是一个嘲讽的弧度，“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变化？”

灵琼：“我看记载，百年前来的jīng灵族，瞳眸和翅膀以绿sè为主，还有其他颜sè。只有少数是红sè，那个时候的wū染还没这么严重，所以他们的外貌变化还不大。”

“但这次出现的jīng灵，几乎都是红眸红发、红翼。”

“你的翅膀和眼睛都是绿sè的啊。”虽然她只见过鹤眠也的翅膀，但确实是绿sè的。

所以她得出那个结论，也没错啊！

鹤眠也停下，他转过身,指尖划过空气，抵在少女心脏的位置。

他的声音随风而至，“师小姐，我也想杀人的。”

他弯下腰,气息拂过少女脸颊，“这里跳动的频率，对我也有吸引力。”

“我想将它挖出来，看它停止跳动。”

少女偏头，丝毫不见害怕，眼底甚至带着点笑，“那你要挖出来吗？”

鹤眠也愣了下，他收回手，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直到走出好几米，他的声音飘回来。

“不，它在那里更好。”

旷野风声渐起，拂过焕发生机枝丫，掠向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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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