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那凭空冒出来的胡姑娘不去缠着风流倜傥的齐恒，而是对有妻的齐翼情有独钟，自然是李芸雪授意的。知道自己的妹妹受了那么多的苦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特别是李芸梦的死讯传来，她简直想让杨歆琬去死去陪葬。

“我答应过父母好好照顾芸梦，却让她年纪轻轻便死在了外面，我……我……”李芸雪泣不成声，“我真想跟她一同去了，好歹能在地底下做个伴……”

李芸梦神se 凄然：“芸梦最怕寂寞，有我陪着也好。”

她留着撞墙留下的伤痕，明武帝心疼地抱住了她：“你胡说八道个什么，你要是去了朕怎么办，你难不成要留朕孤零零的一个人？”

“陛下还有后宮的娘娘们，怎么会只有妾身一个人……”李芸雪哭的梨花带雨，“可是芸梦就只有我一个亲人，若没有我陪着她，她一定会害怕……”

楚煊见她表情痛苦，说到后面哽咽地说不出话来，轻声温柔地安抚道：“你是芸梦唯一的亲人，你若是不好好活着，才真的是对不起你们的父母。”

这件事说起来也有他的错，李芸雪提出来来李芸梦跟着走，他想着说不定有那么一丝的机会，就同意了，谁想到姜成袁油盐不进，最后竟然让李芸梦病死在回京的路上。

“再说你若是跟着去了，谁来给你妹妹报仇。”

听到楚煊的话，李芸雪眸光一亮，定定地看向了他，不过他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大失所望。

“若不是那些山贼，芸梦怎么会就那么去了，等朕腾开了手，定让人把那些贼人抓来，让你为芸梦报仇。”

纵使那些山贼有错，但害死她妹妹的罪魁祸首明明应该是杨歆琬，她探查清楚了，如果不是杨歆琬刻意避开，她妹妹根本不会遇上第二次山贼，若不是杨歆琬巴巴的跟着去，姜成袁碍于面子，她妹妹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她唱作俱佳，就是想让楚煊把矛头对向杨歆琬夫妇，但如今看来却没有什么机会了。她妹妹的命再宝贵哪里比的上他的弟弟弟媳。

李芸雪眼里闪过一道怨毒，她算是看透了楚煊，说疼她对她不设防，但不过是把她当做小狗小猫一样怜宠着，涉及到了什么大的事情，就能把她一把抛开。

等到李芸雪的情绪慢慢平复，明武帝才缓缓道：“镇国公府那件事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所以想找姜成袁妹妹的不自在，这事就算了，但侯府那个姨娘你就别动了。”

李芸雪本就知道她做的事瞒不过楚煊，但被戳破，她还是做出了一副惊讶惶恐的模样：“陛下你知道了？”

楚煊抚了抚她的头：“这些都是小事，人非圣贤总会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你不必害怕我会因为这些事厌恶你，只是得适可而止。”

说是不会厌恶，但他这样的口气跟警告有什么区别。

李芸雪停下的眼泪又落了出来，双手抱住了楚煊的胳膊，靠着默默落泪。

她原本是打算把叶姨娘弄出来给林氏找点事做，至少要让杨歆琬不能安稳生孩子，因为楚煊话，她只能停了手，只能在镇国公府身上下功夫，可姜姝再气又有什么用，一个小姑子难不成能牵动杨歆琬心神不成。

果真没多久她就听到了消息，杨歆琬平安产子，母子均安。

知道这个消息她不由怨恨老天不公，她年纪轻轻的妹妹被杨歆琬夫妇害的早死，他们竟然还能得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楚煊被她哭的没辙，就道：“杨家那几个姑娘谈妥了婚事，若是你心中不舒服，把婚事搅合了如何？”

楚煊也是真的把李芸雪放在心上，才给她出了那么一个馊主意，还给她派了人，帮着她去搅混水。

杨家这边比姜姝那儿好解决多了，半个月没到杨歆琬妹妹两门谈好的婚事全都黄了，不过她开心没有几天，就得知这两个妹妹跟杨歆琬素来不合，在闺中的时候就吵得厉害，想到自己竟然帮了仇人，只差没气晕过去。

而姜姝这边，齐翼无心管凭一个胡姑娘能闹腾多久，姜姝回家没几天，齐翼就收拾了包袱赖在姜侯府门口不走，说要入赘。

镇国公捂着脸咆哮了几句家门不幸，倒也没有去领人。看自家相公这个样子，旁氏就没管儿子儿媳，一心就想把这个胡姑娘解决了。

齐恒没想到自己领回来的救命恩人会闹出那么多麻烦，见二哥二嫂都闹得要和离了，想着娶不到想娶的人，以后的夫人是谁都无碍，干脆就跟胡姑娘提了，说他愿意娶她为妻。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胡湘怎么可能不动心，李芸雪给她再多银子，也比不过真的当上世家夫人有赚头，再说齐恒一表人才，光是那张脸就值得她迈不动腿，当即就半推半就的转了风向。

比起二儿子的不要脸皮，小儿子要娶一个来历不明，昨天还在哭喊着想嫁给别人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家门不幸，镇国公和旁氏因为这事只差愁白了头。

***

这后续杨歆琬收到的不算晚，前两天才接到了姜姝说要投奔她的信件，还没回信呢，就知道这祸事转移到了齐恒身上。

“那姑娘还真有趣，不是说自己跟齐翼是天定的缘分，这会又要跟齐恒跟镇国公府抗争到底了。”

因为齐恒曾经喜欢过她的事，杨歆琬通常不会在姜成袁面前提及他，如今因为齐恒要娶别人了，为了让姜成袁高兴，她才特地一说。

姜成袁收到的消息比杨歆琬还多些，还知道了因为镇国公和旁氏的反对，齐恒还打算带着胡湘俬 奔，不过因为镇国公阻拦，没有俬 奔成功。

这一点倒是让他有些失望。

“大约是齐恒做了什么让那姑娘误会。”姜成袁淡淡道，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降低齐恒分数的机会。

杨歆琬斜睨了他一样：“孩子都生了不知道你还瞎想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