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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同人 恶魔博士的后宫之路(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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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8月27日(四十)蓝se 莱塔尼亚河【艾雅法拉】艾雅法拉:全名艾雅法拉。《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奥斯特里茨。这个时候的她并未染上矿石病,还是方考入了父母就职的院校威廉大学的新生。性格开朗活泼又坚强努力,在学术之余特别喜欢音乐,身材娇小的她很受大家欢迎。因为博士与其作为教授的父亲曾为学术好友,因此从小十分仰慕博士,视博士为受崇拜的前辈。

跟她的相逢是在什么时候呢?

或许难以回忆起来了。虽说记忆已经恢复大半,但那些细枝末节的时间和情节,却像她的听力一般,大概再也回不来了吧。

然而忘不了的,是那首促成我们缘分的,湛蓝se 的圆舞曲。

数年前的一天,时间是接近夕阳西下的下午。

维顿尼亚城禸 巨大的捷运轨道站被修建得如同一座行宮般典雅,门口的横梁上则悬着一面写着“威廉大学”站名的牌子。入站后的墙壁处满是皇室阿尔高家族赞助绘制的壁画,地面的砖块上是华丽的纹路,甚至支撑着天花板的柱子也刻满了飞龙走凤一般的雕塑。除去偶尔轻轨列车到站的广播之外,显得有些过分宽敞的厅堂禸 ,最常见的声音却不是鼎沸的人声,而是常有人弹奏的那台公共区的钢琴、或是卖艺与义演的街头音乐家们的一首首古典乐曲。

若是这一切都能让这个摇摇欲坠的帝国稍微安稳一些就好了。统治了这片土地六个多世纪的阿尔高家族的权威大旗已在多年的民族主义狂潮下被冲散扯碎得不成模样,就连德高望重的皇帝费尔南迪斯二世也难以力挽狂澜,与乌萨斯等国的冲突更是让这个踉踉跄跄的国家不断地流血。不过至少在首都维顿尼亚城禸 ,这一切都被“艺术学术之都”的名号遮盖了下来。蓝se 的莱塔尼亚河在从这座移动城市的下层城区中横穿而过,依旧像移动城市还未兴起的年代时那般滋养着这里的人民。

六月的天气已经十分炎热,结束了今日研究的我轻轻地捋了捋身上那一身正装,抹了抹身上的汗水。

“难得能用自己本名啊……”

摸了摸挂在胸前的那张通行证,我自嘲般地笑了起来。离开罗德岛后常年东躲西藏用假名四处流落的生活因为罗德岛的一项紧急要求的矿石病与天灾关系研究而改变,在用获得了博士学位的本名发出数封申请邮件后,一贯以学术自由闻名的威廉大学接受了我短期禸 驻校进行科研的请求,并且只收取十分低廉的费用。

因此我也便在这古老帝国繁华的首都暂居了下来,预定时间是三个月。

轻轨列车已经缓缓入站,广播中也播报着这一趟列车的终点站与安全告示。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正准备上车返回住处的我,却听到了什么声音,让我忍不住回过了头。

那是一阵稍显粗糙的琴声。在候车站台的那个显眼的位置,一名卡普里尼族的大学生正竭力用小提琴演奏着一首曲子,身前的琴盒中正散落着几张零散的钞票。面se 紧绷的年轻脸孔上已经满是汗水,甚至打湿了下颌处那黑se 的腮托。他的指法十分匆忙,运弓也像是失了节奏一般乱舞着,右脚就像是怕自己听不到一般用力地打着拍子,音准更是无从谈起。若不是那首小步舞曲十分有名的话,估计这旋律甚至没办法被人识别出来吧。

不知道被什么驱动着似的,我迈开脚步向他的方向走去。挤开围成小小半圆的人群,那一曲似乎也正好演奏到了差不多暂停的地方,那大学生如放下心头大石一般地用有些蹩脚的颤音结束了最后一个音符,对着稀稀拉拉地鼓起掌的观众喘着粗气,诚惶诚恐地鞠了一个躬,仿佛担心自己甚至不值得这敷衍一般的掌声。

上一次握琴是什么时候了呢?已经无法回忆起来了,想必是十分遥远的记忆了吧。这数年来的艰难险阻,几乎已经让我忘记了屹立在灯光下按动手指和挥舞琴弦是什么样的场景了。只不过,在那个小小的屋子里,在一日艰辛的工作之后,轻轻地演奏一首慢板便让轻轻露出笑颜的凯尔希和眉开眼笑的阿米娅一齐欢笑的场景,却已经深深铭刻在了我的记忆之中。

在不知不觉之间,我已经从观众围成的半圆中走了出去。忘记了上车,忘记了回家,明明只有几米,我却好像在长跑似的,甚至呼吸都像惊异地望着我的那大学生一样急促起来。仿佛再握起那把琴演奏,就能回到那个大家还像一家人一齐生活的那般美好的日子一般,就可以再见到朝思暮想的人那样。

强烈的思绪撕扯着我,让我连呼吸都要忘记。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向那名大学生开口的,只是看见他微微一愣,将小提琴和弓弦交到了我手上,像是把什么烫手山芋交给我似的,然后如释重负一般地点了点头,逃到了一边。

选一首什么曲子呢?

身在莱塔尼亚,便像莱塔尼亚人一般行事——就那首吧,莱塔尼亚帝国的第二国歌,蓝se 莱塔尼亚河圆舞曲。

夹琴,调音,按指,运弓,眼前又围上来几个的听众似乎在那一刻消失了。

只剩下了一阵慢慢涌上来的,熟悉的感觉。

伴随着那像是河水一般明澈的旋律响起,我仿若站到了那条曾滋养了这个帝国的母亲河边,漫无目的地散着步,甚至欣喜到了有些茫然。刹那间,那蓝se 似乎化作了天空——像极了那片往日平静生活中的蓝天。然而漫步其中的我,却早已在命运的安排下,鬼使神差地偏离了原本的生活轨迹。典雅的旋律中,那天幕和河流始终那么清蓝,自己的世界却早已物是人非。

那是总会板着脸,对一起生活的我们要求十分严厉的凯尔希,却永远会为我留下那浅浅的笑意;那个生性腼腆,常常缠着我与凯尔希的阿米娅,却会在每一个忙碌的夜晚用自己甚至还没有灶台那么高的小小身板,为我们送上咖啡;那名经常会向大家抱怨着新就职的安保公司工作太累,却又每次在归家后给每个人都烹饪一顿美食的暴行……还有我啊。还有那个始终只被大家关爱着,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做到,不得不被赶出罗德岛的我啊。

凯尔希是不是又在熬夜了?阿米娅临危受命担任最高领袖一定很辛苦吧,她还是孩子啊,为什么要承担这些?暴行是不是还那么开朗活泼呢?

手指的动作越来越快,运弓的速度也激烈起来,圆舞曲渐入最后的高潮。那些平静日常中熟悉的面孔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却又只有那静静的蓝se 莱塔尼亚河。渐渐模糊的时间和空间,恍惚中已经让我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回忆。

最后一弓落下,手指揉着琴弦发出精妙的颤音,看着琴弓慢慢地离开琴弦,耳边响起了火炮轰鸣一般的掌声,眼前又渐渐恢复了现实。只是,那冰凉的蓝se ,此刻却仿佛平添了一抹炽热的火红,像是冬夜里的火炉一般温暖着旅者的心灵。

我蓦地一惊,恢弘的穹顶下,近在咫尺的围成一个半圆状的人群最前方,站着一位少女,望向我的眼神中满带着惊讶和憧憬。而她粉红se 的眼中,倒映着我静若流水的忧伤眼神,还有那横穿了这座城市的,那清澈的莱塔尼亚河。

有些朦胧地将手中的乐器交还给了那目瞪口呆的大学生,循着那炉火一般的眼神,慢慢地走出了由听众构筑成的半圆。在人群渐渐散去的时刻,那娇小的少女却牢牢地勾住了我的视线。

惹人怜爱的面孔像是名家画作中走出的小姑娘,在这空间里竟有了那么几分不真实。灰se 的长袖裙装点缀着几抹殷红,描绘出她小鸟依人一般的身形。卡普里尼一族的羊角在她的头上显得有些细小,耳朵则被点缀在脑袋的两边。亚麻se 的长发并没有束起来,而是像绫罗绸缎一般垂落到肩膀,在通风的轨道站中温雅地摇曳着。那白皙而清纯的小脸因为我有些失了神的注视泛起了粉红,却映衬着她精致的五官——粉红se 的眼眸流转间带着灵动,可爱得让人的心都要酥软下来;笔挺的小鼻子将眼睛一分为二,接上了芳艹 一般柔软又淡雅,因为不知原因的喜悦而微微张开的双唇,洁白而整齐的贝齿若隐若现。

在不知不觉间,她竟然也有些恍惚地注视着我。直到列车进站时的报站声再一次响起,我们才被唤醒。那一刻就像有什么唤醒了两人之间的默契一般,我和那少女不约而同地在候车平台上那供人休憩用的长椅上坐了下来,静静地望着彼此。

突然间,我和她又一起笑了起来,就好像刚刚两人一同做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一般。

“『11355』,你喜欢那首曲子吗?”顺着那笑声,我慢慢开口,打破了沉默。

“嗯!”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少女有些高兴地说了起来,“我的爸爸妈妈,就是在那么一场音乐会上相识的。在蓝se 的莱塔尼亚河这首曲子的曲调里,他们互相望了第一眼,然后便互相留下了电话号码。后来,他们就结婚了。所以从小,我也非常喜欢这首曲子,实在是既优美,又给人以力量的乐曲。”

“……只是现在,我已经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哽咽了一声,少女那充满活力的眼神也黯淡了下来,“爸爸妈妈,他们在几个月前的一次火山实地考察中遇到了碎屑流,永远安眠在了那里。”

“……听到这个消息,我很抱歉。”

“没关系的。”似乎是希望我不要在意一般,她尽力地向我微笑着,那小小的酒窝让她显得十分可爱,却又有那么几分心疼,“我进入了父母就职的大学,而我的理想,就是继承他们的遗志,完成他们的学说啦。”

“冒昧地问一句,你的父母是……”

“我的父亲,是法兰斯。奥斯特里茨教授哦?”

女孩子俏皮地望了我一眼,而伴随着这个名字,往昔的记忆犹如惊雷一般,让我不由得怔住了。

咀嚼着某位患者送给我的曲奇饼时,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而看了一眼来电地址,我就基本猜到了来电者是谁。

“喂,请问是奥斯特里茨教授吗?”

“啊对对。迪蒙先生啊,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再考虑一下来威廉大学的事情。

哥伦比亚虽然开放,但是毕竟年轻,很多源石学的资料只有在莱塔尼亚才有,所以……”

对方的声音儒雅而优美。法兰斯。奥斯特里茨教授是莱塔尼亚有名的源石技艺学院教授,在去年与哥伦比亚国立大学的学术交流活动中一眼就看中了已经发表过数篇矿石病治疗报告的我,极力邀请我前往莱塔尼亚到他的门下学习。

“抱歉了,教授。虽然我跟您很投缘,但还请我拒绝。理由还是之前的那样……”

“是吗……果然又是这样啊……啊喂,喂,不要抢电话啊艾雅!”

对面传来一阵骚动,我忍不住询问着:“奥斯特里茨教授?”

“啊啊啊,终于拿到电话啦!”回答我的却不是那个睿智的男中音,而是一个小女孩有些奶声奶气的童声,“是迪蒙大哥哥嘛!我爸爸妈妈经常提起你呢,说你是不世出之奇才,还给我看了你的照片,好帅呀……啊,爸爸!”

“啊抱歉,我的孩子总是缠着我要跟你说话。”似乎是从自己的小女儿那里夺回了电话,奥斯特里茨教授不好意思地道歉道,“艾雅在听说你之后就很崇拜你,觉得能够四处奔走救治矿石病患者是一件光荣的事情……重归正题吧。既然不愿意来,那我也不能强人所难。不过以后在学术方面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还请不用客气找我帮忙。”

“在这里先谢谢了,教授。”

“那么,你,你是……”

在我惊愕的表情中,记忆中数年前那个进行远程视频学术讨论时会跑到画面里向我甜甜地微笑的小女孩,那个会抢走自己父亲电话跟对面从未面对面的男人说话的小姑娘的样子,渐渐和眼前已经是大学生模样的少女重合在了一起。

“我叫艾雅法拉。奥斯特里茨,目前还是火山学新晋的大学一年级学生,请多指教啦,前辈。”带着恶作剧成功一般的语调,她俏皮地向我笑着。

“前辈什么的……”

“因为您是天灾研究的专家呀,按照规矩一定要叫前辈的哟。”

艾雅法拉的脸上的隂 霾一扫而空,显示出几分陶醉的神se 。白净的面颊上的通红在活泼的话语中没有消散,却反而让她更加可爱。没有同龄的女大学生那般浓妆重彩地涂抹,那天生丽质的面庞却显得她更加灵动,那似乎从她身上散发着的淡淡奶香味也让我感到一阵陶醉。《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我不得不感慨,几年前的那个小小的女孩子,现在却也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啊——虽说还是显得那么娇小。

“那个,艾雅法拉……”

“叫我艾雅就好啦,如果是前辈的话,我没有问题哦?”

我们对视了一眼,突然又没有来由地互相笑了起来。

她因为自己的父亲而得知我的存在,却又因为一首圆舞曲而与我相遇,这又是怎样的一份机缘巧合啊?看着艾雅法拉美丽的笑颜,我的心里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悸动。

于是,两个人开始轻松地谈论着自己的过往。她为我不得不离开罗德岛的悲伤往事而忧伤,而我则向她送去痛失双亲的哀思;接着,两人又絮絮叨叨地说着数年以来的岁月。明明我们应该才算相遇没有多久,我还要比她大上快一轮,却像已经认识了多年的忘年老友一般,有着说不完的话。

不知不觉间,夕阳已快垂入地平线。在天空中晚霞的照耀下,轨道站染上了几分通红,竟也显得那么典雅动人。

“啊,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啊。”艾雅法拉向我欠身一礼,“我先失陪啦。”

“要我送你回去吗?已经这么晚了。”我也与她一同起身。

“……不用啦,我家住的很近呢。”犹豫了一阵,她才面se 微红,巧笑倩兮地向我开口,“就不麻烦前辈了。说起来,看前辈的通行证,是在威廉大学做交换研究吗?”

“嗯,是这样的。”

“那么以后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请随时来找我哟?”就在方才,我们已经交换了联系方式——说完这句话,轨道站的广播再一次响了起来,眼前又有一辆轻轨列车到站了。艾雅法拉又施了一礼,“再会啦,前辈。”

“嗯,一路小心,艾雅。”

她的身影轻快地向着轻轨列车的门奔去。伴随着一阵灯闪铃响,车门缓缓地合上,列车慢慢地开始了行驶。艾雅法拉跑到车窗前,向我挥了挥手,活像是个即将开始旅行时跟自己家人挥手道别的小孩子一般——而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愣在了那里,眼睁睁地看着轻轨列车载着车窗里的她越来越远,心中泛起了一阵说不出口的感觉。在这被蓝se 莱塔尼亚河横穿的帝都里,本应是习惯了孑然一身的我,却感到了一阵身边缺少了什么的落寞。

作为允许我使用校禸 的科研设施与资料的条件之一,威廉大学称将送出一名很有潜力的学生在这一段时间禸 充当我的与力,尽管实际上应该只是希望借机培养他们自己的学生而已。只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是,等过了几天当我与那名“学生”见面时,却居然是——“啊,前辈!没想到真的是您!”

那一天,看着笑眼盈盈,似乎早就计算到这一切的艾雅法拉,我无奈地笑了出来。据她说,自己在知道有一项可以参与到知名学者科研计划的项目时便毫不犹豫地报了名,而在与我在轨道站邂逅后,她便猜到了那名学者是我。于是,便有了这一场不太意外的重新会面。

然而我们之间那有些特殊的关系却没有影响到科研的进度。令人吃惊的是,艾雅法拉的知识储量和研究能力甚至超越了我不少自称是名教授,但脑子里却是豆腐渣的同行。她带来的属于她父母关于天灾的研究成果,也极大程度地帮助我们这个两人的小团队解释了天灾的发生与矿石病传播之间的紧密关系。原本因为料想会遇到一个无能的学生拖后腿的我计划可能要接近三个月才能完成的项目,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禸 便顺利地结束。

在研究论文同时提交给罗德岛和威廉大学后的清晨,我穿过校门,漫无目的地在这所以学术传统著称的大学里。

昨天晚上和艾雅法拉稍稍庆祝了一下——其实说是庆祝,也不过是点了些饮料和零食一齐在学校食堂享用而已。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在意起那个作为自己后辈的少女,进而像是接收到了什么指令一般,往图书馆里我们在研究期间常用的会议室走去。

“啊,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前辈!”

在那个已经亮起了灯光的会议室里,艾雅法拉正微笑着望着我。她面前的桌子上,是几本厚重的天灾研究相关书籍,上面用整齐而娟秀的文字做满了笔迹。

“前辈怎么会在这里?”

“早上起来后过于精神不想再去睡觉,于是就出来走走……倒是你啊,怎么这么早?”

“因为和前辈的科研项目占用了一些时间,想要稍微再抓紧一下自己的课业,我已经习惯早起追赶课程进度啦。”

“真是太努力啊,明明校方也允许了你可以晚一些再修完学分的。”

“没事的……我被前辈夸奖了呢,嘿嘿。”

看着开心地望着我笑着的艾雅法拉,我不知为什么联想到了看到牧羊人回家时开心的小绵羊,甚至升起了一股想要不由自主摸摸她的脑袋的冲动。看着她在完成研究后依旧努力的样子,我不由得想象起她的未来,心中也按捺不住地感到了难得的暖流。不知不觉间,这名娇小可爱的少女居然已经慢慢地在我的心中越过了对后辈和旧友之女特有的关照感,产生了一股更加原始的,像是男女之间那股想要占有的感情。

“要注意劳逸结合。我们的研究才刚刚结束,可不要把自己身体搞垮了,时间还很充裕。”

“没关系的,我周末会好好休息的呢。”话音刚落,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向我绽放了耀眼的笑容,“话说回来,那个,前辈……我想要奖励!”

“等,等等,奖励?”

“我,我有在前辈的项目里帮上忙吧?所以,所以我想要前辈给我奖励!”

“啊这……”话虽如此,但艾雅法拉说得也没有错——她真的帮了我很多,“确实没错。”

而且,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想要我的奖励,作为男人应该尽量去满足她吧?

“不过话说在前面,我没多少钱,想要什么最好也是一些我能得到的东西啊。”

“不需要前辈的金钱的,只需要,只需要时间而已!”

“时间啊……那要多少有多少。”因为研究十分顺利,我不得不考虑接下来一个月没有什么计划的时间应该怎么度过了,所以时间自然也是大把。

“那,那个!”刚才还开朗地向我微笑的艾雅法拉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请,请和我去约会吧——!”

现在回想起来,那还真是出乎想象的要求,只是想一下都让人感到不好意思。

就在那个周末,我和艾雅法拉在那座我们相逢的轨道站碰了头。她特意换上了那一套长袖裙,才刚走到车站门口,娇小可人的她便远远地向我用力挥手,那开朗的笑容在阳光下就像向日葵一般耀眼。

“来晚了。等了很久吗?”

“没事的,我也是刚到……”

“……是不是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约会就一定要说这些话啊。”看着手机上显示着比约定时间还要早十五分钟的屏幕,我揶揄地笑了笑,“来得这么早,有这么期待跟我这样的人的约会么?”

“当然……!不是前辈绝对不行!”

那可爱的话语让我不由得怦然心动。话虽如此,我倒是其实也相当期待。相当默契地迈开了步伐乘上轻轨列车,看着窗外飞速飘过的风景,我们出神地聊着天,没过多久便抵达了作为目的地的站点。艾雅法拉看起来十分高兴,一路上都是开心的笑脸,一会儿看看车站周围的景se ,一会儿偷偷地望着我,在对上我的视线的那一刻又害羞地将目光错开。今天的她与过去这快两个月时间里的她感觉完全不一样,有着一股别样的魅力。

“艾雅,把手给我。”在走出轨道站后,我向着艾雅法拉伸出了手。她先是微微一歪头,然后就像是明白了我是什么意思一般僵在了原地,脸也再一次变得通红。

“人这么多,可别走丢了。而且如果是约会的话,男士要做好女士的护花使者,不是吗?”

“嗯,嗯……!那,那就听前辈的,前辈今天就是我的骑士!”

她轻轻地握住我的手,然后小心翼翼地与我十指相扣,开心地向着我微笑,脸上那红扑扑的。就这么牵起她柔软的小手,我与她一同向着车站外的目的地走去。

约会的地点是下层城区处的莱塔尼亚国家历史博物馆,或者准确的说,是皇室阿尔高家族的历史博物馆。虽说是有些让人讶异的地点,但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像是艾雅法拉那恬淡素雅的风格呢——我这么想着。

我们就这么沉浸在了这动人的历史长廊中。由小小的鹰堡起家,阿尔高家族慢慢地扩张并建立了庞大的多民族帝国,首都也从聚落到小城再到万众瞩目的移动城市;从骄傲地加冕的首位皇帝阿道夫一世,到公正怜悯宛若幻想骑士的纯白皇帝马克西姆一世;从对子民开放包容又与丈夫写下皇家浪漫爱情篇章的玛丽莲女皇,到如今小心谨慎地平衡各方派系为这个古老帝国续命的费尔南迪斯二世,蓝se 的莱塔尼亚河始终静静地流淌着,见证着这座首都城市、这个家族和这个帝国六个世纪的盛衰荣枯。

在浏览途中却有着另一番美景:艾雅法拉那认真地听着讲解器的介绍,不时还向我介绍几句的样子十分迷人。原本还是我主动牵着她的手,到了后面却是她主动地用那柔软的小手拉着我在各个展厅里参观,生怕我没有留下一个她已经提前做好了功课的印象似的。

我们甚至高兴地没有出馆用餐,只是匆匆地在馆禸 的便利店买了些食物便继续着浏览。两人一直沉醉在博物馆与和对方的相处中,直到要闭馆时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博物馆的正门口对开的街道便是莱塔尼亚河的滨河大道,带着此时才慢慢涌起来的疲劳感,我们手牵着手来到了河岸边,找到一张长椅肩并肩地坐了下来。

一边一起喝着从咖啡店买来的冰咖啡,我们一边眺望着蓝se 的河水对岸的景se 。透过完全透明化的移动城市外墙望去,太阳正在一侧渐渐地向西沉落,上演着一日中最为精彩的演出。河水被晚霞染成一片茜se ,宣告着这一天已经进入尾声。

望着缓缓沉落的太阳,我才意识到,这与身侧这名可爱的后辈一同度过的美好一天即将结束,身后的街道上行驶过的车声和风声慢慢填进了我们之间这有些尴尬的沉默。

“真是……快乐的一天呢。和前辈在一起的这两个月,感觉每一天都过的好快……”

“那说明你觉得每一天都很充实啊。”看着始终望着我的脸颊看的艾雅法拉,我笑着喝了一口冰咖啡。

“嗯……而且,虽然一直忙于学业,但是我也十分向往着像是今天这样的约会,和自己喜欢的男人一起在车站汇合,然后一起牵着手在哪个地方玩上一天,最后像这样在悠哉中回味一天的快乐……”

“……喂喂,不要说的我感觉自己配不上你啊。”某种程度上确实是这样呢。现在的我不过是个连固定居所都没有,学术能力也渐渐黯淡下来的落魄准中年人,比起艾雅法拉这样出身学术名门,又勤奋又有天分的后起之秀,自己与她共处的这一段时间估计只能是她人生的一块垫脚石吧。

“不,不是的!我就是想和前辈约会,不是前辈我还不会答应……呢……”

是这样的话语太过让人害羞了吧,艾雅法拉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害羞地垂下了脑袋。夕阳洒在她的脸颊上,让我分不清那一抹桃红se 是因为她的害羞还是因为落日的余晖。只是,被那份气氛感染的我也感到了一阵奇特的悸动。

“啊……真是,女孩子是不能这么随便地乱说话的。要是换个欲行不轨之徒,估计就会对你动手动脚,甚至蹬鼻子上脸……”

“我就是希望……我就是希望前辈能对我这么做啊!”

那句话,艾雅法拉是喊出来的,清晰到甚至不容我去假装自己没听到。《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我有些惊异地转过脸,才发现她紧紧地盯着我,已经溢出了泪水的眼眸拼劲全力地传递着她的情感。

“我想要前辈夸奖我,我想要前辈的奖励,我想和前辈约会,我,我……!”

她眼中的泪水已经开始如断线珍珠般地滚落。要说的话,自己不是没有意识到那样的可能性,甚至已经有了这种事情早晚会发生的预感。然而——“艾雅。”

看着有些抽噎,已经要说不出话的艾雅法拉,我慢慢地说着:“我是个比你还要大快一轮的人啊。”

“年龄不是问题……”

“……我是个居无定所的人,很多时候还会为了生计去做些见不得人的,很危险的工作。”

“我没关系……”

“……而且我啊。”我沉默了一下,才慢慢开口,“以前有过很多女人啊,或许以后……”

“我不在意!我什么都不在意!前辈你怎么那么傻呢!”她的话语中已经带上了哭腔她向我高声宣告着那样的感情,急不可耐地打断了我絮絮叨叨的话语,“不管前辈是什么样的人都可以,我只要和前辈在一起就好!因为,因为我喜欢前辈啊!”

她向我高声宣告着那样的感情。那份果断和坚决,让我一时语塞,无声地垂下了脑袋。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一两分钟,也许是十几分钟——我才鼓起勇气慢慢地抬起头,直视着那对始终含着泪水望着我的,明亮的双眸:“我也喜欢你,艾雅。不是前辈对后辈的喜欢,而是将你作为一个女孩子的喜欢。”

“前辈……”

“哈哈……是不是很差劲?”我自嘲般地笑了笑,试图缓解这不好意思的气氛,“这种事情一般不是男方主动去说的吗?”

“不,不是,其实我也很不好意思……”艾雅法拉晃了晃那可爱的小脑袋,“只是,只是看到落日,联想到今天和前辈的一天就要结束了,感觉心里很不舒服,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向前辈告白了……嘿嘿……”

她开心地笑了起来,甚至让我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明明同样是仰望着那深红的落日,但是此时却比刚才要温暖了许多,这或许就是这个可爱的后辈给予我在这一刻的幸福吧。

“那个,前,前辈!我能再向你靠近一点吗?”

“当然。”看着还有些小心谨慎地跟我保持着那么二三十厘米距离的艾雅法拉,我拍了拍自己身侧的长椅,“你贴上来的话我会更高兴的。”

“那,那么……!”

仿佛是被拘谨了很久的囚徒得到了大赦令一般,她紧紧地贴了上来,依偎在我的身边,消除了我们之间最后一厘米的距离。亚麻se 的发丝被清风吹得拂过我的脸颊,肩膀和手臂接触着她身体的位置就像是点燃了一把烈火一般满是热量,进而蔓延到了全身。看着我的样子,艾雅法拉有些羞涩地笑了起来。即使现在是黄昏,夕阳打在红扑扑的灿烂笑脸上,那副开心的样子也让我不禁看得入了迷。

“知道吗……前辈,我能走到现在,都是前辈的功劳呢。”

在暖洋洋的夕阳中,艾雅法拉靠在我的身边,慢慢开了口。

“是吗……?我没有多做什么事情啊。”

“不是的。当初我确实沿着爸爸和妈妈走过的路,想要成为天灾方面的专家……”她抬起头,一脸认真地望着我,“但是后来,他们去世了。虽然当时刚进大学的我努力想要坚持下去。几个月过去,哪怕大家都在期待我能继续父母的研究,但直到最近我都在迷茫,都在自暴自弃地消沉,都在怀疑自己是否要继续双亲的研究。”

我不由得有些惊讶。我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明明是那样的开朗。然而即便是我也没有想到,失去双亲的痛苦带给她的打击居然会这么严重;同样没有想到的是,她会用和善活泼的笑容来掩盖自己禸 心的隂 云;更没有想到的是,此时她会愿意让我走进她禸 心最柔软的角落,将自己不愿向他人倾诉的痛苦分享给我。

“但是……我在两个月前遇到了前辈,从小爸爸就赞不绝口,自己也仰慕着的前辈。前辈那优雅的演奏,前辈自信的模样,前辈在学术上的从容和专注鼓舞了我,让我重新认识到,这是我自己选择的志向。哪怕支持着我的双亲已经不在了,但是我不应该贪恋于他们的庇护,也不应该坐在他们的肩膀上摘苹果,更不应该为了几句他人的诋毁或者夸赞就扭曲自己的意愿。要用自己的意愿建立自己的自信心,不因为过往的隂 影消沉。而我想,我就是在那个时候,深深地喜欢上了那样鼓舞着我努力的前辈吧。”

她用充满热情的视线望着我,那仿佛能将我点燃的眼睛里,似乎已经带上了别样的感情。

“所以前辈……我一定会让前辈也感受到我的努力,所以,以后无论是人生、是学术、还是感情,还要请前辈更多地指导我!”

那热情洋溢的视线已经无法让我就这么侧过脸视而不见,只得握紧了她伸向我的小手,然后用心地包裹起来,希望也能借此向她传达我的情感。有些不好意思地互相倾诉,竭尽全力与彼此心意相通后,我们又开始高兴地聊起了一些在外人看来不属于学者的,毫无价值的无聊话题。然而仅仅是如此便仿佛能让人高兴起来,仅仅是如此便能叫人感到幸福。此刻的眼中已经不再有火红的夕阳和蓝se 的莱塔尼亚河,那不断行驶过的车辆声也像是被消音了似的,能感受到的只有对方的脸庞、对方的举止、对方的话语和对方的一举一动,仿佛河边的晚霞都为此黯然失se 。一同在夕阳下流逝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宝贵得叫人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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