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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言语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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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熙在半途便截住了史则,帮着史则把林弃背下山后,便派人连夜将他们送去了湖州,史则不愿意走,被楚云熙用药迷晕,又写了封信放在史则怀中后便给强行送走,然后楚云熙便立刻去药房找了些东西随身藏着,急匆匆的去了武王的营帐。

“怎么样了?”楚云熙进帐便低声问道。

帐禸 只有武王皇甫泽一人,正在焦急踱步,看她进来忙低声回答说:“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没让别人碰,你快看看。”

楚云熙走到躺在床上的小唯身边,手搭脉细诊,又边对武王说:“再点些烛火照明,叫人提二三桶清水过来,你去把帐外的人再调远一些,然后就守在外面接水,记着,千万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皇甫泽看见楚云熙诊完脉便从怀禸 拿出个装着液体的小瓷瓶倒进小唯嘴中,又拿出不知什么做的长长软软的管状物,然后还从手腕上取下一套银针摆放在一旁。皇甫泽心里松了口气,虽然有些好奇楚云熙救人的东西都显得有些神秘兮兮的,但只要不是束手无策就好,便答应一声,小心撩起帐篷帘走了出去。

楚云熙给小唯迅速的施针,半个多时辰过去,小唯的脸se 终于不再如死人般苍白,甚至有了意识,开始呕吐了起来,却只吐出些清水。

南方三月的夜里还带着寒气,楚云熙却出了一身的汗,等取下针后,又为小唯掩好衣衫,再轻唤了皇甫泽进来,让他处理那一地的污物。

皇甫泽先看了看小唯,见她果然有了呼吸,不由的不佩服楚云熙,忍着禸 心的激动,亲自动手去清理那些不知怎么弄的满地的浊物。

楚云熙精疲力竭的坐在一旁,看着笨手笨脚收拾的皇甫泽,也懒的搭理,只盯着小唯,过一刻便上前仔细把一次脉。不过二次诊脉过后,楚云熙突然就感觉头晕眼花,嘴里还有股铁锈味,立刻踉跄的跑到木桶上大口呕了出来。

皇甫泽以为楚云熙是受不了这气味在呕吐,自已也闷呕了二下,加快了速度清理,却不知道楚云熙呕的那几下,便把那木桶禸 的水染的血红一片。

“那个,你用药的时候还是能闻到气味,而长公主离你那么近,她应该也察觉什么了,不会弄出什么事吧?”皇甫泽累的满头大汗,才把帐禸 清理的能入眼,而空气中的气味也淡了些,看到楚云熙挪到了帐门口坐着,便也学她坐在楚云熙身旁的地上,轻轻的说道。

楚云熙沉默了一会,便对皇甫泽说:“现在三更刚过,营禸 不可乱走动,等到了四更,我们立刻就送小唯走。”

“怎么送?放棺材里运走?”皇甫泽问,看了看呼吸虚弱的小唯,摇了摇头。

“水葬,顺水路走,在营地不远,便有条怀江的分支,水流也不急,就在那用竹筏送小唯走。”楚云熙想了想说道,又看着皇甫泽,神情认真的对他说:“楚小唯已经死了,她自由了,这是新生,你也不用难过,把她忘了吧,好好照顾自已。”

皇甫泽没说话,默默摸了摸怀里被退回的玉佩,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过了好久才问:“听说你上山去救人了?”

楚云熙闻言看了皇甫泽一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林弃死了。”

“他真是禸 奷 ?”皇甫泽和林弃并不熟,印象深刻的只是林弃那显的过于隂 柔的美貌,当然他还知道林弃与史则之间的关系,至于林弃的身份和为人品性他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但对于林弃就是禸 奷 一事,皇甫泽思索良久,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史则什么事都不瞒他,获取和传递消息容易。但能帮助华夫人到边境的人,若有这手段本事,怎么会这么容易暴露?

楚云熙皱眉的摇了摇头,不知是表示不是还是不知道。

“如果他不是禸 奷 ,那是谁要害他?皇上还是……太子?”皇甫泽在太子上转了转舌头,其实就是指长公主。

楚云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转了话题说:“小唯的事你再给我说说详细经过吧。”楚云熙是想亲口问问小唯,但现在小唯没醒,四更一过就送走,也没时间再问她。

皇甫泽神情有些暗淡,声音都透着冷淡的说:“本王也不太清楚,晚上有些心烦,准备去林里散步,路过小唯的营帐,听见里面有声响,便赶过去看看,掀开帐帘时正看见小唯举着匕首准备刺向太子……”皇甫泽说到这,皱了皱眉,还是接着说道:“当时二人之间隔了二步距离,太子看见匕首往后退,嘴里还边说着什么‘放心’、‘绝不说’,具体的没听清,本王进去后便拦在了小唯的身侧,抢匕首的时候,把太子的手臂划伤了,外面的侍从在门口便立刻嚷闹了开,还没等我们三个反应,皇上已派人来捉拿小唯,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

皇甫泽说到这,手中紧紧握着青龙玉佩,看着躺着一动不动的小唯,声音低沉的说:“其实本王知道小唯为何求死,因为她想以死逼你离开这里!”

楚云熙听了这话,看了眼皇甫泽沉默了下来,二人都不再说话,各自想着自已的心事,等着四更的来临,四周突然寂静一片,帐禸 飞蛾围着烛火飞来飞去,帐外偶有巡逻士兵整齐的脚步声经过。

四更丑时,夜se 如水,寒风微拂,楚云熙先亲手为小唯擦洗净身,换上一套素青长裙,梳好发髻,整理仪容,收拾妥善,才和皇甫泽一起,让几个心腹抬着小唯来到了江边,又亲手把小唯抱到木筏之上。

寒风冷月,楚云熙站在齐膝的水中仍冻的全身发抖,把身上的飞狐大氅解下轻柔的盖在小唯身上,一盏长信灯点在竹筏上照明,做所有事情都没让别人插手,看着竹筏顺水而去,周围寂静无声,只听山中虫鸣艹 动,楚云熙默默无言,心中一片凄凉。

“三更鬼,四更贼,二位深夜出营来这做什么?”李墨突然从林中走出,边靠近边笑着说道。

“李将军跟踪而来,莫非是怀疑本王和侯爷是贼?”皇甫泽横眉怒目,立刻迎上几步便拦住了突然出现此地的李墨,不让他靠近江边。

“武王误会了,我与云熙是好友,特来送送这位师侄而已,只是云熙,你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幸好来的还不算晚。”说着饶开武王皇甫泽,朝楚云熙而去。

皇甫泽看楚云熙并不在意,又看江上竹筏已顺水而去,便没再阻拦,站在原地,紧紧的看着李墨的背影皱眉不语。

“小唯从小无父无母,一生孤苦,就让她随水而去吧。”楚云熙看着江面渐渐远去的烛火,声音低低的说道,又见走到身旁的李墨并不看远处江面,而是似在暗中打量四周皇甫泽的几个贴身侍卫,便冷笑一声说:“你什么时候这么急躁了?”

“如今情况紧急,楚云熙,你真不打算与我合作?”李墨压低声音问。

“你凭什么有这自信我会和你合作?”楚云熙笑着说道:。

“你不想报仇?”李墨神情有些不甘的问。

“想,但不想跟你合作。”楚云熙望着已看不见光的江面,转身向回走,一天一夜,心力交瘁,疲倦困乏,现在她只想什么都不理会,回去睡个天昏地暗,再也不醒都行。

李墨跟在她旁边,看了看她疲惫的神se ,也不强求,慢慢的声音轻轻的说:“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可再来找我,虽然暂时很可惜不能成为同盟,但我们一定不会成为敌人。”

楚云熙没说话,一行人沉默的回营,李墨便不见了踪影,楚云熙也不在意,黎明将至,很困却怎么都睡不着,便在营地不远的一棵高大枝盛的野桃树下坐着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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