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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〇九〇章 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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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听着钱宁无力的辩解,心中极度鄙夷这个势力小人,但她在豹房无依无靠,需要收拢人手为自己效命,只能无奈地一摆手:

你现在说这些没用,陛下让你把人放走,你照办便是,千万不要画蛇添足。另外,你说陛下曾试图用豹房这边的美女换其中一人家中的母老虎

钱宁想了下,点头:事后那二人是这么说的,当时小人不在场,具体是怎么个情况,尚不清楚。

丽妃道:那就行,说明陛下惦记着那泼辣的母老虎,这口味可真够特别的不过也是,陛下自打登基以来,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找再出se 的佳丽恐怕都难以赢得陛下欣赏,所以这次陛下就算骂了你,也应该无大碍,不会追究你责任。

钱宁皱眉:陛下当时气成那样,娘娘还说不追究

丽妃冷冷一笑:有些事,我就算跟你解释也说不清楚,总之你记住了,只要你一片忠心,做事哪怕适得其反,陛下也不会追究,就怕你本身无心帮陛下做事你在陛下身边的年数比我还长,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钱宁想了下,事情还真是如此,心情一松,笑着奉承:听丽妃娘娘一席话,小人瞬间感觉踏实不少娘娘,要不您现在就去见陛下

我自然会去见陛下,至于你千万不要自以为是,你要立功我不拦着,但如果你再这么我行我素,自个儿行差踏错把前程给坑了,可别怪我不帮忙。丽妃神se 严厉,宛若是在训斥不争气的婢仆。

钱宁听到后心里有些不爽,但想到自己做事老是弄巧成拙,彻底醒悟自己才智谋略均不如眼前这女人,不由叹了口气,俯首帖耳领受丽妃的批评。

等一刻钟后丽妃见到朱厚照时,正德皇帝正在戏园子看戏,不过此时他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面前连酒水都没上,只摆着一杯茶。

朱厚照难得地没找人陪他一起看戏,小拧子和张苑都不在身边,独坐二楼,形单影只。

丽妃在戏楼下被人拦住,等值守的太监上楼传报后,才获准见驾。

丽妃上楼后直接走到朱厚照面前,恭敬行礼:妾身见过陛下。

朱厚照抬头看了丽妃一眼,意兴阑珊地问道:丽妃,你怎么来了

丽妃故作诧异地问道:不是陛下让妾身来陪酒的吗

朱厚照露出恍然之se ,随即摇头苦笑:之前确实有酒席,不过很快就散了都是钱宁那没用的奴才,不知从哪儿获悉朕这几天出去跟外面的人喝酒,非常尽兴,就随便到外面大街上抓了两个人回来陪朕喝酒瞧他那粗鄙的模样,能结交到什么好友居然想跟沈先生的朋友比哼哼

朱厚照骂钱宁,虽然骂得难听,但丽妃却体味到其中并没有过多责怪的意思。

丽妃笑道:钱指挥使也是一片好心,谁不想好好孝敬陛下,让陛下开心就连沈大人这么安排,不也是想让陛下您开心吗

朱厚照摇头:沈先生大概没料到朕居然会跟他那两个朋友如此投契吧,本来沈先生只是想让朕出去走走看看,领略一下会试前京城士子风气丽妃,你可别随便指责沈先生,朕不想听这些。

丽妃意识到,小皇帝对沈溪的信任不知不觉又加深了,以至于沈溪做的一些事情连点评一下都不行。

丽妃暗忖:如今在陛下跟前,只能说沈之厚的好话,不能说他半点不是,就算我是陛下名义上的妃子也不行不过这样也好,如此一来越发体现出沈之厚的重要性,只要能拉拢他,早些实现我心中宏愿,为陛下诞下长子,那我在朝中的地位便固若金汤。

陛下,如果您想找人喝酒的话,不妨妾身为您来安排丽妃用恳切的目光望向朱厚照。

朱厚照侧目打量丽妃,大惑不解:你想安排你能找到合适的人跟朕喝酒

丽妃点头:应该不难,只是妾身没法走出豹房大门,如果能出去活动一二,安排什么应该很方便。所以妾身希望陛下给妾身权限,自由出入豹房,以男装为陛下做事。

京城谢府。

谢迁心情很不好,按照他以往的脾气,早就上疏请辞归田或者称病不出,但这次称病在家的却成了沈溪。

因朱厚照给了朝臣一个月休沐期,所以就算沈溪病休,也不需要跟谢迁请示汇报,消息传开后让谢迁大为不满。

谢迁连续几天躲在文渊阁,整理卷宗,想找机会参劾沈溪。

甚至于他还把杨一清等人轮番叫到家中来,询问中原地方军情,吹毛求疵找沈溪的麻烦,甚至连刘瑾当政时沈溪任兵部尚书时的一些施政纲领,都被他搜集起来查找罪证。

可惜沈溪没给谢迁太多机会,平时做事基本是滴水不漏,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查的蛛丝马迹。

不可能,绝不可能,他怎么会把每一文钱都用到实处道理完全说不通啊哼,越是严谨的账目,其中隐藏的问题必然越多,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做帐也是一把好手

谢迁翻查沈溪执领兵部时的账目,发现所有收讫付讫条款都一目了然。

朝廷调拨多少银两,兵部用了多少,用在何处,还有跟兵部有关的衙门日常开支等等,事无巨细全都记录下来,甚至没有用大概可能等虚词,该多少就是多少,而且所有账目能对得上。

这让谢迁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以前他才不爱理会这些繁琐的事情,审计工作也一向不归他来管,但现在为了参劾沈溪却不得不埋首于案牍中。

被谢迁叫来跟他一起审核账本的人,是户部尚书杨一清,对杨一清来说这可是个苦差事,但既然是当朝首辅请他帮忙,他就有责任把事情做好。

谢迁现在正在一一比对的账册都是户部之前审核完毕的,户部那么多人都没找出问题来,杨一清觉得谢迁再审核实在没有必要,因为很多花费都没法详细调查,兵部上奏多少便是多少,除非把兵部具体经手人找出来,否则没有任何可能找出沈溪的问题。

杨一清道:谢中堂,自从去年沈尚书执掌兵部以来,所有账册都是他亲自整理,这放在以前根本难以想象,连户部这边很多账目在下都要等下面的人整理好后呈递上来,再行审核。

谢迁打量杨一清:堂堂兵部尚书却纠结于账目小事,你不觉得其中问题重重吗

杨一清摇摇头:或许这么做会很繁琐,但其实这也是沈尚书有责任心的表现,兵部上下对沈尚书的评价很高,认为他平时就很谨慎,就连一些小账目都会用心审核,甚至查出不少问题,都被他一一纠正过来。

旁人对沈溪的评价越高,谢迁觉得其中蕴含的问题越大,问题根源在于谢迁对沈溪的防备愈发加深,深切地感受到来自沈溪的压力,不但是在出兵一事上,还在于朝中方方面面,甚至连旁人对待沈溪的态度,也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般疏远好像旁人更愿意接受一个低调不与人争论的年轻后生来执掌朝堂,而不愿意他这个老家伙指手画脚。

再查。谢迁非常固执,坚持给杨一清出难题,今日查不出问题,你回去后再让户部属吏详细审阅账目,再把山东地方奏报上来的钱粮调度情况详细汇总,老夫就不信完全没问题

杨一清嘴上应了,心里却叫苦不迭,他发现谢迁对沈溪的打压不是一点半点,简直到了难以共存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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