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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

“亦……”

伴随着大汉们一声声的惨叫,他们一个个口吐着鲜血,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脖子上慢慢裂开的皮肤,一滴滴的鲜血正慢慢的参透出来,想动手去拉的时候却发现手上也缠满了丝线,动弹不得。

院子的围墙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上了三十多个仪态万千的女子,有的是二八年华的清纯可爱,有的是风韵之年的柔媚动人,一双双细长的玉手张开着,却是像艹 纵傀儡一样将无数根透明的丝线缠绕在了大汉们的身上。

郭林氏一边将女儿抱起,一边冷声地说:“一个不留!”

“是,师姐,”女子们莺燕之声同时响起。

女子们挥动玉手,简直象是在跳着轻柔的舞蹈一样扭动着婀娜的身姿,长长的黑发随风摇摆更添女性的柔美。一阵阵的轻舞,诠释了女性身体的柔感,看起来非常赏心悦目!

上面的舞蹈灵美动人,但院子里的一幕却象是人间地狱一般,大汉们惨叫着,身不由己的挥舞大刀向彼此砍去!锐利的刀经砍开皮肉时,换来的是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叫声。随着地上的血和皮肉越来越多,在她们丝线缠绕下的活人还在机械式的互相砍杀,但他们已经慢慢的变成了血肉模糊的尸体。

一具具尸体悄无声息的倒下后,女子们厌恶的拿出手绢擦去丝线上的血,又一起冷冷的看向刚才还嚣张无比的小丫环。

小丫环从惊恐中回过神来,花容失se 的惨叫一声,掉头就想跑,但却惊恐的发现自己身上也是缠满了丝线,使尽全身的力气也是抑动不了半步。

这时候郭林氏走了回来,刚刚应该是送女儿回香闺休息去了。似乎是因为他们绑了郭文文而让她花颜盛怒,这时候她的脸上尽是冰霜,面se 十分冷峻地看了看惊恐的小丫环,一字一句地说:“送她上路!”

“是!”整齐划一的应声之中,原本也算是娇小可人的小丫环在惊恐中,身上突然喷出血雾,瞬间就倒在了地上抽搐着。

“下去吧!”郭林氏轻轻的摆了摆手,欠身道了个福以示感谢。

女子们温柔的笑了笑,和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围墙之上,只留下一地的尸体和郭林氏。

郭林氏眼神十分复杂地看了看昏倒的郭敬浩,又看了看继续装作白痴的许平。幽幽地叹了口气后跪倒在地,有气无力地说:“民女柳清韵大逆不道,死罪!”说完整个人伏地,似乎是在等待宣判一样。

许平稍微的错愕了一下,知道自己的演技穿帮了。随即哈哈的笑了几声站了起来,走上前去疑惑地问:“你不是郭林氏吗?怎么现在又成了柳清韵了?”

柳清韵依旧跪地不起,颤声地说:“柳清韵乃是民女的贱名,郭林氏不过是化名而已!”

“是吗?”许平冷哼了一声,坐回地上后隂 着脸说:“那现在你是不是该叫醒郭大人,我们好好的谈一谈。”

“是!”柳清韵也不敢违背,轻轻的走上前去在郭敬浩的脖子上捏了几下后又跪倒在地。

郭敬浩悠悠的醒了过来,对许平的满面隂 霾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一同跪了下去,也是语气无奈地说:“太子殿下,郭某爱女心切才出此下策!自知死罪难逃,请您看在郭某为朝廷艹 劳那么多年的份上,放过我的家人!”

“放过你的家人?”许平冷哼了一声,一字一句地说:“现在我一个人坐在您的承相府里,既是百花宮又是青衣教的,您这可真是高手如林,应该是您郭大人放过我吧!”

“罪臣不敢!”郭敬浩的声音透露着沧桑和无奈。

“算了,起来吧!”许平抿了抿酒,冷笑了一下说:“我猪得没错,你的野心似乎比起纪龙也小不到哪去吧!既然我都孤身赴会了,我们何不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罪臣从命!”郭敬浩小心翼翼的坐回了椅子上,这时候一群家丁打扮的人立竟上来清理着尸体,虽然穿的粗糙,但他们每人脚步都有力,呼吸平稳,无一不是高手。他们利落的将一地的尸体搬走,刷洗干净地上的血水。

柳清韵依然跪倒在地,虽然柔弱的身姿十分让人怜惜,但谁又能想到这花容月貌之下竟然也会有杀人不眨眼的一面。她那细长的手指用来弹奏琴音是最合适不过,但弹出来的却是傀儡之音这样的邪门武功,实在是让人惋惜啊!

许平也没让她起来,和郭敬浩对视了好一会后,这才缓缓的开口说:“郭大人,昨晚的事也是你搞的鬼吧!”

“嗯!”郭敬浩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这让许平不由得愣了一愣。

郭敬浩凄楚的笑了笑,说:“罪臣知道一切都瞒不过太子殿下的法眼,不过罪臣有一言,不知道该不该问?”

“问吧!”许平面se 凝重。从那此百花宮弟子用细丝当武器的时候,已经开始猜疑他郭敬浩是另一个想造反的人,自己只是随口的试探而已,没想到他会承认的那么坦然。另一个要造反的竟然是他郭敬浩,朝廷的左右承相各怀鬼胎,窥视龙位,暗地里都想升登大宝,这实在是天大的讽刺,

郭敬浩语气恭敬地问:“就目前的形势而言,如果纪龙真的拥兵造反,太子殿下觉得朝廷和纪龙谁的胜算更大一此?”

许平面se 一下凝重起来,郭敬浩这一句话真是毫不保留的单刀直入,目前谁都把自己的势力蒸着,恐怕就连纪龙和老爹都没办法说出个大概。心里虽然有点乱,不过嘴上还是强硬地说:“自然是朝廷,哪怕饿狼营真的全军南下,他们也是在用一己之力与整今天下抗衡!”

“恕罪臣直言!”郭敬浩正了正se ,缓缓地说:“谁胜谁负恐怕难以言说。朝廷虽号称有三大军团在手,确实破军营也能与饿狼营一战,但是其他二营早已经是名存实亡!各地驻军、京城禁军、天都府、顺天府与大禸 侍卫,几大势力错综复杂,谁到底是谁的人恐怕现在都说不清吧!”

“你想表明什么?”许平的脸se 一下就冷了下来。确实现在这犬牙交错的形势十分让人担忧。

郭敬浩无力的笑了笑,说:“太子殿下,罪臣站在朝堂之上,您觉得我该倾向于哪一边?一心忠君?或是与纪龙同流合污才能保身?”

许平温和的笑了笑,缓缓地说:“郭大人既然已经说到了厂同流合污二这词,难道还需要多说什么吗?”

郭敬浩很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说:“罪臣已经老了,本来不希望加入到朝廷的斗争里去,无奈门生太多,而他们又马首是瞻的向着我,现在我已经被逼到了必须在纪龙和圣上之间选择一个的时候了。您说我该站在哪一边呢?”

“你选择站旁边!”许平面se 一冷,咬着牙说:“这就是你的选择,站在一边看热闹!你想在这场纷争里分一杯羹,如果成功了你就有机会坐收渣翁之利,如果失败了你依然是朝廷的重臣。只要一切做得隐密就好了,对吗?”

“是!”郭敬浩无力的点了点头,却是嘲讽地说:“罪臣一生自认聪明绝顶,但偏偏却是在这时候犯了糊涂。冷静时想想,我图这干什么?论权力,我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说不是富可敌国,但儿女孝顺,我又何必去搅这个浑水呢!只是一时糊涂已经办下了事,现在已经收不了手了。”

“哼!”许平冷哼了一声,不屈地说:“是因为家人才后悔?我看是你想明白了。即使你真的能乘禸 乱的时候坐收渣翁之利,但你手上没有兵权可以安抚到时候已经大乱的局势,才后悔一时冲动的吧!”

“是啊,”郭敬浩不由得老脸一红,但还是马上一昏自嘲的口吻说:“太子爷所言极是!如果真的有纪龙起事的那一天,哪怕罪臣冒着天大的风险将胜者一方也除掉,但到时候面对着已经群椎并起的各路军队,我也没有可以稳定局势的能力,光是稳定京城又有什么用,这点确实是我糊涂了。”

许平也不再言语,冷冷地看着他说:“事到如今你打算怎么办,光是煽动那此本来就有异心的武林人士谋逆就已经是大罪了,何况你还杀了状元和进,怎么算你都是难逃一死吧!”

“是啊!”郭敬浩说着的时候闭上了眼睛,声音颤抖地说:“怪只怪我一时糊涂,竟然会被这摸不着的利益所驱使,干下这等糊涂事来。即使我真的称帝,但面对着破军、饿狼两营的兵马,我又有什么资格可以去和他们抗衡!”

“你始终是个文官!”许平用嘲讽的口吻说:“京城里的这点势力就让你蒙了眼了,你郭大人聪明一世也犯这样的糊涂。难道祖皇开国时,那一场场的恶战,那堆积如山的尸骨你都没看到过吗?”

“罪臣糊涂了!”郭敬浩长长地叹了口气,本来脸上尽是颓废的神se ,但这一会却突然打起了精神,试探性地说:“太子爷,罪臣明白如果此事没有挽回的余地你也不会和我谈这么久!既然如此,郭某希望可以将功赎罪,只求换回个晚年太平!”

“说!”许平等的就是他主动开口,不过语气依然很平淡。

郭敬浩清了清嗓子,正se 道:“希望太子爷能保证朝廷不会追究罪臣做过的这此错事!”

“条件呢?”这才是许平最有兴趣的问题!

郭敬浩清了清嗓子,犹豫了一下,说:“罪臣不敢去谈条件,罪臣愿意向圣上和太子殿下誓忠!到了必要之时,京城之事全凭太子殿下安排,江湖上罪臣结交的那此门派与暗地里的人马,也全凭太子爷的吩咐!”

许平面se 一冷,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郭敬浩狡猾的笑了笑,恭敬地说:“自然是问鼎大宝,还全凭太子爷的心意了。”

“柳清韵!”许平轻唤了一声。

“民女在。”柳清韵听得冷汗都下来了,但还是赶紧应声!

“退下!”

柳清韵战战兢兢的退下后,许平猛的站起身来,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郭敬浩的老脸上,破口大骂道:“你居然还贼心不死,竟然煽动本太子谋逆!你以为你郭敬浩真的是那么重要吗?我告诉你,本太子宁可当太子当到死,也不会干那种大逆不道的事!如果不是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我现在就杀了你!”

郭敬浩被打得在地上呻吟了几下,老脸红肿,牙齿也掉了几颗,嘴里立戈流下了一股血水。不过表情却是一点都不惊讶,跪了回来后说:“罪臣无意,请太子爷明察!”

“我告诉你!”许平冷起了脸来,满面狰狞地说:“别以为你煽动那此武林人士有多了不起,在朝廷的大军面前他们就是小鱼小虾而已。把自己看得太重不是好事,你郭敬浩的能耐是在朝堂之上,不是在这种刀口上,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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