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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声音依旧平静,看似不过是随口一问,“那你怎么.......”

“我在等。”李婉书脸上露出向往的表情,“等哪天,我能在江南那边置办一处大宅子,可以不愁吃穿,挥金如土,各se 美女相伴,还拥有死金牌,那我就可以离开刘衍这棵大树了。”

沈默嘴角又是一抽。

眼珠子转了转,李婉书小声道,“刘衍的房里有暗室,那里面藏着他的白月光。”

是夜,残月如钩。

拾好床褥,沈默放下手里的抹布,在房里四下摸索,按照古龙小说里的情节,他敲了敲床,发现没有一块是空的之后,就去拍四周的墙壁,挨个的去摸摆放的花瓶铜鼎。

边找边在心里唤那个维护中的系统,当他的手碰到木案下面一块几不可察突起的小地方,左侧的墙轻微震动,紧接着一道沉重缓慢的声音发出。

沈默吸了口气,拿着烛台迈步走进去。

暗室里一览无遗,只有一把琴,一幅画,画上的人是个十三四岁的青涩少年,一袭白衣,清逸出尘。

作画之人用笔细,线条流畅,勾勒出少年唇角温暖的笑意,而那双带着灵动之气的明眸里干净无一丝浑浊。

仿佛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副定格的画。

沈默在画前站了一会,就在他打算转身出去的时候,后颈有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瞳孔一缩,身子僵住了。

耳际是男子幽冷的嗓音,“给本王转过来。”

沈默紧了紧手中的烛台,慢慢转身,明明灭灭的烛火中,面前的红衣男子带着些许醉意的凤眸里面似乎闪烁着什么,极为诡谲。

手一挥,烛台打掉,暗室里的光线顿时就沉了下去,只有门口一点微弱的光亮,刘衍抿唇一笑,喷出的气息带着浓烈的酒气,他捏着沈默的下颚,手指用力。

“还真是小瞧你了。”

沈默轻蹙眉,他怀疑这人想将他的下巴给卸下来,“王爷,奴才在打扫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一处,见墙壁动了,一时没管住好奇心,奴才甘愿受罚。”

仿若无骨般的靠上来,鼻子几乎相碰,刘衍眼底布满一片血se ,唇角微微上扬,漫不经心的摸着沈默的脸颊。

“把你的手脚筋全挑了关在笼子里可好?”

沈默滚动了几下喉结,从鼻腔发出一个很轻的声音,他说,好。

暗室死一般的沉寂,随后是癫狂的大笑声,笑声回荡,会让人包骨悚然,却又莫名的感受出那份悲伤。

刘衍疯了,他揪住沈默的衣襟,对着墙上的那幅画自嘲的笑了,脸上的表情可怕之极。

第64章卷八

仿佛被脱光衣服放在手术台上,无影灯打过来,连一个毛孔都不放过,无处遁形。

沈默浑身不舒服,他皱了皱眉,慢慢睁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放大的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

“看够了?”开口之后才发现自己嗓音干涩的厉害。

章远没像以往那样露出尴尬的表情,眼神没有躲闪,反而直直的盯着,过了半响,他才开口。

“无用,你怎么会昏倒在梨园的,当时翠花吓的脸都白了。”

沈默脸上有一丝迷惘,他猛地坐起身,却发现头部一阵晕眩,随之而来的是疼痛感,四肢也虚弱无力。

“我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在暗室吗?被刘衍掐住脖子,他蹬着腿拼命挣扎,那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强烈,脑中的记忆一股脑的涌上来。

却在想要看清的时候,出现了一道薄雾,硬生生给阻挡住了。

沈默大力掐了掐眉心,好让自己尽快理清脑中纷乱的思绪,他记得刘衍先是掐着他,跟头饿狼一样啃上来,然后将他的两条胳膊卸了,剧烈的痛让他在地上不停抽搐。

衣服撕掉了,再后面.........

身后那处没有半点异样,说明事情没有再往下走。

“叮,沈先生已经动用了那粒重元丹,111友情提醒,尽快完成任务,目标已经丧心病狂,下次再犯病,有多远躲多远,躲不掉,只能节哀。”

沈默脸se 一变,重元丹是这次任务最后的保障,能起死回生,治愈百伤,这么说,还是发生了?

额角有冷汗渗出,这是他遇到最棘手的目标,怎么跟疯子斗?

只能更疯。

成为刘衍的心腹,这个任务对他不公平,心腹这个词的含义本就模糊,他担心到时候系统坑爹。

“怎样才算完成任务?”沈默垂着眸子,在脑中询问。

过了几瞬,才有个机械的声音响起。

“叮,将最大的秘密分享出来,例如,朝廷几个势力都在寻找的那张藏宝图。”

沈默暗自放松脊背,有个明确的方向就好。

见青年似乎发起了呆,章远拿手在他眼前晃晃,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

沈默掀了掀眼帘,“二。”

下一刻,章远又伸出两根手指,他凑过去问,“那这是几?”

沈默嘴角轻微一抽,“两个二。”

连续重复问了几遍,章远松了口气,夸张的拿袖子擦擦额头,咧嘴笑道,“没事就好。”

接下来,沈默从章远口中得知他昏迷了三天,是从梨园抬出去的,发现他的人是过来打扫的丫鬟。

那晚,府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死了不少人,无人知道究竟出了何事,只看到一具具尸体被扔出去,全是统一的黑衣。

将自己关在房中的刘衍没有过问一句,隔日依旧过着不问世事的逍遥王爷生活,巡街逛月满楼,只是吩咐大管事派人过来给他医治,大夫看不出任何病症,便开了普通的补血药方。

这要不是那粒重元丹,他肯定已经死在梨园,无人知道的角落。

沈默阖起眼眸,他对刘衍跟兰息的故事不感兴趣,也不想去思索章远藏在王府的真正目的。

如果他没估摸错的话,死去十年的兰息快出现了,那时候,天就要乱了。

夜很黑,风很刺。

下人房条件恶劣,火盆只有一个,后半夜炭火灭了,扛不住的能活活冻醒。

沈默被叫醒,说是王爷回来了。

他快速起身穿好衣服走出去,到门口的时候脚步略微一顿,留意了一眼窗棂那里,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飘过。

不排除是起床太急产生的晕眩,但是那种发毛的感觉却很真实。

府里只有守夜的侍卫来回走动,监视着四周,那些人见到沈默之后,戒备的神se 放松,主子的人不是他们该艹 心的。

准备好一木桶热水,沈默卷着袖子,手里拿着一块毛巾,“王爷。”

斜躺在榻上的刘衍身上的衣袍凌乱,胸前衣襟敞开,似醉非醉的眸子望着规矩站在不远处的青年。

“过来给本王宽衣。”

沈默把毛巾搭在木桶边缘,走过去俯身给刘衍解开腰带,鼻息游走的酒味刺激着脑海,他抿了抿唇,把那身大红的袍子脱掉,而且响起的声音让他微微挑眉。

“你脖子怎么回事?”刘衍一把将沈默抓过去,拉下他的领子,手指摩挲着那道浅浅的痕迹。

沈默抬眸,一丝古怪之意极快的掠过,快的近乎错觉,“王爷不记得了?”

“什么时候的事?”刘衍微微眯起眸子,明明在笑,却透着寒芒,“是大管事?”

但是福全那人也就是爱财了些,不会对下人动用俬 刑。

更何况是他亲口要的人。

“奴才做了个噩梦,自己把自己掐成这样。”不动声se 的后退,沈默垂着眸子,额角抽了抽,默默把那口血咽了下去。

刘衍探究的目光盯着他,良久,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张开双臂,示意他过来。

看着刘衍,眼眸淡淡的,沈默压下禸 心的疑惑,将他的白se 里衣褪下去,又去褪掉他的亵裤。

赤身的刘衍没一点不自在,挺从容的跨进木桶里面,热水包裹上来,他舒服的闭着眼,任由着那只手在自己后背擦拭。

沈默撩起刘衍的发丝放到前面,手弄了些猪苓去清洗他的后颈,慢慢往下,顺着脊骨一路下去,而后挪到前面,突然看过去,不知何时睁开眼的男子也在看他。

“你脖子上的伤是我弄的?”疑问的语气,却是肯定的意思,刘衍面se 隂 寒。

那一瞬间,沈默后背就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两条手臂条件反射的抽痛,他误以为眼前的人会像暗室那样,疯了般的掐死他。

“如果我说是,王爷,信吗?”沈默听到自己平静的声音。

刘衍忽地轻笑,异常诡异,“那不是本王,是个疯子。”

下一刻刘衍似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从木桶站起来,在哗啦的水声中他的声音有些焦急,“把衣服脱了。”

沈默动了动唇,一瞬之后将自己全身衣服褪了,虽然外室放置着几个火盆,温度不至于冷冽刺骨,但他身上还是起了一层寒栗。

青年身上没有其他伤痕,抓住他的手腕凝神检查了会,刘衍绷紧的神经松懈,随后又觉得自己现在的举动莫名其妙。

这会更多的是怀疑,以往那个疯子跑出来的第二天,他的小厮都死了,死相千奇百怪。

他也是在八年前知道自己得了一种怪病,寻遍天下才拿到那本《心经》,但是,仍然会出现不受控制的时候。

还好这个青年没有受伤。

刘衍在心里冷冷的警告那个存在,“别动他,再有一次,我会让你后悔。”

气氛不自觉暧昧了起来,沈默眼底无波,搓了搓胳膊,敢情这人知道自己有病,也清楚自己禸 心藏着一个魔鬼,那还有救。

不过这就不是他的事了。

将目光从青年那里移开,刘衍重新坐回木桶里,捧着水往自己身上浇,尽量去忽略自己身下某处的反应,声音里透着一点别扭,“穿好衣服出去,以后你睡在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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