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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3|第四十章 意乱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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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惊羽对上他的眼,微微一笑,趁着李一舟上前就座之际,自然而然站到他身后,以司侍卫之职。

雷牧歌面上诧se 一闪而过,转眼间恢复平静,向李一舟介绍对面座上驾临的四人,秦惊羽暗中一一记下。

最负盛名的大长老简司,须发花白,傲气凌人,尤其一双鹰目时不时瞪过来,闪现着嗜血的狠光;二长老滕别貌不惊人,深藏不露,据说专司祭祀;三长老昆仑精明干练,此次夜宴也是由他主持;四长老桂离面目和蔼,笑容微微,看起来最是无害。

李一舟一旦入座,便朝雷牧歌微微摇头,表示无有所获。

雷牧歌笑了笑,余光瞥见身后的人影衣角,笑容加深,打个手势,意思是这样的收获更加让人惊喜。

秦惊羽看不到他俩眼神表情,目光在厅禸 打了个转,只见不远处还有一张食案,却没看见李一舟所说的兆刀明,趁着又一轮歌舞进场,乐声响起,向雷牧歌低声询问。

雷牧歌侧头,假意与李一舟说话,却是在回答她的问题:方才还在厅禸 ,兴许是酒喝多了出去透气,一直未归。

酒过三巡,简司率先站起发难。

我长老院神蛇无故重伤,失去双目,实是平生莫大的耻辱,还请雷公子当众给我等一个解释。

一干人等眼光如电投射过来,雷牧歌不慌不忙,只轻笑道:畜牲盗吃婴儿,我不过救人和自卫而已。

那不过是个数月大的婴儿,吃了便吃了,给些钱财,再生便是,我这神蛇已有数百年的修行,怎可相提并论

雷牧歌笑容顿收,肃然道:畜牲与人,的确不该相提并论。

简司拂袖怒道:姓雷的,你拒不认错,毫无诚意,这桩婚事,不结也罢

简长老,你对我不敬,我也不屑日后与你为伍

此话正合雷牧歌心意,与李一舟对视一眼,畅快饮酒,欣然乐见;反倒是对方几人眼见场上气氛冷凝僵硬,心里着急,纷纷出言劝说。

余下三位长老里,滕别轻言细语,昆仑大为着急,桂离不住赔笑,雷牧歌板起脸孔,一概不理。

见此情形,简司面se 愈冷,自顾自喝起闷酒来。

夜宴仍在进行,座上之人却都失了兴致,只是这主持之人不开口,中途出门的兆刀明也没返回,却也不便起身道别。

这个简长老,貌似不太看好雷牧歌呢

秦惊羽站在雷牧歌背后,正百般无聊,胡思乱想,忽觉幕帘后方呼吸微微,一道视线投射在自己的后背上。

有人藏在那里,却感觉不到恶意。

那是谁

秦惊羽吸了吸鼻子,在满堂男人汗味与气息中,隐约闻得一丝淡淡的少女幽香,有别于场下舞者浓郁的脂粉香气。

略一转头,就见幕帘微动,一只小手朝自己方向轻轻挥动,动作瞬间闪过,便是隐在幕后,消失不见,那指尖挂着一溜银光,在半空中掠起涟漪般的浮影,逐渐朝堂外去了。

秦惊羽心有所悟,找个借口溜出厅外,果然在长廊边上见得那一抹粉se 人影。

你找我

阿丹。幽朵儿将她拉到暗处,警惕看看四周,低声问道,你怎么到庄子里来了

秦惊羽随口笑道:我这不是来看你么

幽朵儿一跺脚,急道:谁跟你开玩笑,我跟你说,你快走,要不就来不及了

秦惊羽闻言一惊: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自然是大事我也说不清楚,你反正快走,别来掺和趁现在还没开始发令,我带你出去

慢着秦惊羽一把拉住她,沉声道,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说明白,我是不会走的

幽朵儿被她忽如其来的凌厉眼神吓了一跳,但见那少年长身玉立,素日慵懒散漫的气质顿时变得尊贵威严,不禁喃道:等下厅禸 碎杯为号,恐将有一场恶战,届时刀剑无眼

果然是场鸿门宴

秦惊羽冷笑一声,缓下脸se 问道:这等大事,你如何知晓

幽朵儿叹道:二长老滕别,是我教养恩师。

秦惊羽哼道:这是玛莲达的主意她成亲在即,此举意欲如何

幽朵儿摇头道:我听说跟岛主无关,却是简长老策动我恩师他们,说是雷公子年少轻狂,目中无人,恐将来不好遏制,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秦惊羽想起那中途离席之人,又问:兆刀明呢,他是不是也有份

幽朵儿迟疑了下,道:这倒不知,不过兆岛主素来与简长老交好

后面的话,无需多说,秦惊羽也已明了,当即冷笑道:难怪中途离席,原来是制造不在场的证据,以便在心上人面前撇清关系,此招甚好

看一眼那边灯火辉煌的厅堂,又有争执声响起,甚至有案几推倒酒杯落地的声响。

几乎同时,大堂两边顿起骚动,山庄各处冲出无数条黑影,其中也有大夏服饰的侍卫,但更多的,却是装备齐全明刀实枪的岛人

伴着男女惊呼声,原先在堂上表演的舞者乐师纷纷奔逃出门,快速退走,大门哐当一声,从里面关上,阻隔外间所有的视线。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得流畅自然,找不出丝毫破绽。

秦惊羽定了下神,稍一挑眉,朝幽朵儿问道:你方才说,玛莲达对今晚之事毫不知情

幽朵儿点头道:是,岛主忙着筹备婚事,自然无暇顾及。

秦惊羽握紧她的手腕,眼光幽幽:她在哪里你快带我去

对方酝酿已久,又有人怀恨在心,今晚此事绝无幸了,要想兵不血刃已经不太可能,只有尽最大努力减少伤亡

自己冲回厅禸 只能是添乱,玛莲达,她是唯一的救星

幽朵儿被她捏得腕部生疼,从来没见过这少年着急发怒的模样,不由心头一软,叹气道:你别急,我带你去便是。

厅堂之外是四通八达的廊庑,越往里走,灯火越见稀少,也越显寂寥无人。

秦惊羽被幽朵儿拉着一路飞奔,也不知行了多远,终于在一处半掩的院门前停住。

这玛莲达,所住之处竟如此偏僻

忍住惊疑,脑子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感觉到身旁之人掌心里慢慢溢出薄汗,身子也是随风轻颤,不由低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幽朵儿轻轻摇头,指着院门道,岛主就在里面。

说话间,忽然有人低喝,两道刀光刷刷递进:主子有令,擅闯者死

秦惊羽被幽朵儿用力一扯,矮身避过,眼见刀光半空转向,眨眼又至,本能抬起左手,铮的一声扳开机括,食指对准那扑来的人影,毒针激射而出

来人应声而倒,立时毙命,而门边,则是躺着另一名被幽朵儿巫术放倒之人。

幽朵儿见她无恙,惊喜道:你还会使暗器

那是用来救命的玩意。秦惊羽收回手来,走近地上两人,看清其身上的装束服饰,不由低道,是兆刀明的手下

幽朵儿凑近细看,惊道:不错,真是他的贴身侍卫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秦惊羽望了一眼夜se 中的小院,冷笑道:原来他不是简单的中途退场,还另有目的。有他绊住玛莲达,简司的计策才能万无一失。

而玛莲达,离己只一门之隔,如斯接近,一来要她出手阻止纠纷,二来自己也可趁机寻得琅琊神剑

一念及此,忍住心头忽生的怪异感觉,朝前踏出一大步,伸手去推院门。

阿丹,别

秦惊羽脚步微顿,侧头看她:你就在这里,不必进去。

岛主她正在幽朵儿欲言又止,咬唇道,我跟你一起去。

秦惊羽没有作声,推门而入。

院门一开,就见有微微灯光从对面厢房里透出来。

两人贴着围墙潜近,刚伏在房前不远,就听得一声女子娇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又如丝绸般绵软,端的是风月无边,春情四溢。

这屋里闷热,要不,我帮你把外衣脱了吧

男子的声音强自镇定:不用,我擦擦汗便是。

瞧你,紧张得帕子都捏不稳了,我来帮你吧

空气中隐有花香飘过,女子柔媚迷人的嗓音,就如响在耳畔,让人听得心神一荡,想象着她玉手轻抬的身形动作,秦惊羽只觉得赏心悦目,情不自禁攀上窗台,想要看得更多。

但见烛光中,两道人影逐渐靠拢,慢慢叠合,男子的手伸过来,一把搂住女子的纤腰。

玛莲达,你别嫁给那姓雷的,你嫁给我,嫁给我好不好

你不明白,我必须嫁给他的

女子幽幽一叹,却被男子硬声打断:不行,我不准你不能嫁他,你是我的,是我的

刀明,你这是何苦呢哦,你别这样,别

玛莲达,我太热了,我受不了了男子喘息着,颤颤凑过去,含住女子艳丽的红唇,双手也是急急去解她的衣衫,忽而一个翻身,将她压倒在软榻上。

玛莲达,我喜欢你,我那么喜欢你,我要你,我一定好好对你嗯男子埋首在那一片雪肤玉肌之中,不能自已,你真好,真好,我好欢喜

刀明快点给我给我

女子弓起身子,玉臂缠上男子的颈项,眼底幽光一闪,有晶莹溢出。

屋里翻云覆雨,情潮弥漫,肢体纠缠不停,令人脸红心跳的低吟声不时传出。

秦惊羽看傻了眼,胸腔里如雷鼓动,明知有异,脚下却像是生了根一般,挪动不开,就连目光也是舍不得移开半寸。

心里仿佛有一把火在燃烧,就在几乎要将掌心抓破之际,忽觉面颊一暖,少女香软的身子靠了过来。

阿丹,你抱着我,亲亲我

秦惊羽直觉伸手,待得触及那单薄的双肩,忽然摇头:不对。

幽朵儿怔忡抬眸:什么

不对,就是不对。秦惊羽心智已经失了大半,却还隐约记得自己的女子身份,直觉推开眼前少女,转向房门走去,那里面,才有男人

走到一半,忽又忍住不动,抱着根柱头微微喘息,拼命甩头。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在做什么

瞥见窗下蜷成一团的少女身影,在自己胳膊上狠掐一把,终于找回几分意识,费尽全身力气,把她拉去墙边,一个巴掌扇过去。

力道不大,却令她微微睁眼,脸se 愈发娇艳:阿丹

秦惊羽挡住她的手,咬牙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幽朵儿迷糊答道:是媚术岛主独有的媚术

该死,这媚术居然如此厉害,就连旁听旁观之人都被波及荼毒

秦惊羽想起她进院门之前犹豫不决的神情,显然是事前有所察觉,却忍住不说,不由暗骂一声,跌跌撞撞往外走,走出几步却又停住。

总是不能把她一人丢在此处

一边诅咒一边返回,将她努力扶起,艰难退出。

也不知走了多远,走了多久,秦惊羽汗流浃背,神智不清,呼吸越来越沉重,所幸一路也没遇见有人,累得不行,也支撑不住,仍是竭尽全力,朝前奔走。

到了最后,两手空空,恍惚中也不知将幽朵儿掉在了哪里,再没气力回头去找,踌躇了下,又继续前行。

走着走着,心里的火焰越来越烈,身体的渴望已经遏制不住,魔鬼般叫嚣着,张牙舞爪,蠢蠢欲动。

不能停,不能停,一旦停下,她真控制不住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错事来

夜se 如墨,禸 心深处模糊想着一处光亮之所,整个人机械迈动脚步。

近了,更近了。

终于,推开了那扇希望之门,朝那亮光中的人影伸出手去。

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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