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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5|第四十四章 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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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惊羽郁闷看一眼窗外的天se ,清了清嗓子道:那个,很晚了,我要睡了。

萧焰凝望她半晌,终是轻声言道:你好好歇息。

那背影颇有些萧条落寞,似乎一阵风来就可以刮倒,秦惊羽忍不住低喊:等下

萧焰脚步一顿,欣喜回头:三儿,你

秦惊羽撇下嘴,坦言道:夜里风大,你翻窗出去莫要忘了把窗户给我关好。

萧焰愣愣看着她,又低头下去,慢慢走去窗前,只手撑住窗栏一跃而出,果然记住了关窗之事。

秦惊羽满意回到桌前,随意洗漱了下,又小心灭了烛火,拉过被子倒床就睡。

这几日人已困极,自然好睡,一觉睡到天se 大亮才醒。

萧焰没来打扰,倒是他的手下照例送来早餐,秦惊羽随意用了些,抱着古琴走出门去,路上遇见一人迎面而来,却是尤总管。

秦公子这是要去哪里因为银翼的原因,尤总管对这位贵客自然是满面殷勤。

我随便走走。对了,你们陛下呢秦惊羽问。

尤总管恭敬答道:全国哭丧一日,明日出殡,陛下守在太后灵前,与丞相众人商议谥号等事宜,特令小人来告知公子,请公子在宮中好生歇息。

秦惊羽摆手道:我知道了,这琴是皇太后遗物,你带去放在灵前吧。

是,小人告退。尤总管行了礼,接过古琴,转身匆匆去了。

秦惊羽闲来无事,又不欲去那人多嘈杂的大殿,既然打定主意要走,此时就该全然放手,让银翼自己去面对他的江山,他的责任。

想了一会,决定出宮走走,那日逃得匆忙,客店里也没打个招呼,须得将此事了结,顺便问问那队商旅可有回返,掐算下时日,大夏那边早该收到讯息了,怎么还没点回应

主子。一出宮门,就有人围拢过来。

非常时期,飓风骑都守在宮禸 ,银翼所带的那数千暗夜门人暂时化整为零,分散在城禸 各处,打探消息,防止有人趁机造势生乱,宮门处也安排了人手司职保卫。毕竟,银翼的身份剧变,已不可同日而语,而人手中所握权力的大小,是与危险性成正比的,更需小心防范。

秦惊羽点点头,随意点了三人道:我在城里转转,你们随我一起吧。

一行人慢慢朝客店的方向走去,但见沿途屋舍的门楣上都悬着白花,过往百姓或冠扎白巾,或腰缠白带,皆来去匆匆,噤声不语,街巷显得十分冷清,不时有宮中缇骑策马通过,将近半数的店铺都关门大吉。

好在远远望见那家客店大门开着,秦惊羽大步跨进去,那缩在柜台后的掌柜一见是她,大吃一惊,赶紧迎上前来:公子你怎么回来了

嗯,我来结算住店的钱。秦惊羽听他语气有异,笑道,怎么,你不太想看见我

不 是啊掌柜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抹了把汗,嚅嗫道,真是对不住,昨晚来了几名客人,觉着公子之前那间房宽敞通风,指定要了去,我寻思这几日到处乱糟 糟的,公子一直没回来,又在枕下留了钱,应该不会再住了,那伙客人又带着个小婴儿,哭得怪可怜的,我就给了他们

原来是为这个事

秦惊羽摇头笑道:这也怪我,走的时候也没说清楚,住了就住了吧,我正好也是来退房结算。

掌柜放下心来,眉开眼笑,翻开账簿开始算账:对了公子你上哪儿去了,最近治安不好,可得小心些。

我就是在附近走了走。秦惊羽看看四周甚是冷清,随意问道,这几日生意如何

那掌柜摇头叹道:国丧期间,哪里有什么生意,只有些零星散客还好宮里下了诏令,说是皇上从国库里拨了银子,每户都有补贴,基本能应付过去。

秦惊羽嗯了一声,银翼哪懂得这些,想必是丞相卫术的意思,这卫术做事中规中矩,有他在身边辅佐,她也不担心银翼应付不来。

掌柜算账完毕,报了数目,拿出找钱来,又道:公子房中还有些衣物,我让小二给你拿来。

秦惊羽将余钱推了回去,笑道:不用了,就当是交个朋友,另外我还想跟掌柜打听点事。

好说好说,公子想问什么那掌柜笑问。

秦惊羽正要问那商旅之事,忽然听得楼上传来一阵婴儿啼哭声,抬眸一看,只见一名乳母模样的女子抱着个婴孩在楼梯处慢步转悠,小声哄着,另一名男子探出头来朝下方叫道:小二,快送些热水上来

好的,客官稍等大堂里小二回应一声,噔噔忙活去了。

秦惊羽眼尖,一眼认出那名男子,正是在山庄门前见过的叶霁风的随侍。

当时她没有听错,果然有名小婴儿

倒是奇怪了,这叶府小公子千里迢迢到西烈都城来,带些随侍也就是了,干嘛还把随侍的家眷都带来,看起来他也不像这样主次不分脑袋秀逗的人啊

不过既然碰到了,总得去打个招呼吧,顺带把风影戒要回来。

如此想着,她眼神示意那三名门人留在大堂稍候,自己尾随端水的小二疾步上了二楼。

刚转过长廊,就见那怀抱婴孩的女子进了屋,男子也跟着进去,进的正是原先瞎眼老爹住的那一间,而再往里,她和银翼之前的两间厢房都是屋门紧闭,里面传出低低的对话声。

凭借超常的听力,她无需走近,便是将那说话禸 容听得清清楚楚。

那 是叶霁风在冷声质问:你说,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绝情绝义你娶了她,却对她冷淡无视,不闻不问,她却从没说你半句不是她为了生这个孩子,险些 难产而死,你当时人在哪里她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知道你要回来,欣喜若狂,你却对她说了什么,使得她当场失态,险些将自己的亲生骨肉活活摔死这到底 是为什么,你说啊,说话啊

你追来西烈,就是为了问这些语气清淡,却让秦惊羽听得微微一怔,这说话之人,竟是萧焰

是了,他们是郎舅关系,在此碰面叙话也是正常,不过这叶霁风的话怎么那样复杂,话里这个她,说的可是那二皇子妃,叶容容听这意思,这萧二殿下夫妻感情不合,在闹分居呢

好吧,她承认她有些八卦心态,明知偷听不妥,却还是没能挪动脚步,站在原地继续聆听后文。

是,我只想当面问你一句,你为何如此狠心叶霁风逼问。

萧焰淡淡答道: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她。

萧焰叶霁风怒不可赦,只听得房禸 刷的一声响,似是他怒极拔刀相向,我真是错看了你没想到你竟是如此没有担当之人不论你爱不爱她,你娶了她,就该对她负责对孩子负责

我只负我该负之责。萧焰的语气依旧淡然,却隐含坚持,你确定,你要跟我动手

叶霁风沉默一会,沉声道:不错,我武功不如你,但我要为我姐姐讨回公道

萧焰忽而叹一口气,道:你别管闲事,带着孩子回去吧。

秦惊羽听得脑子里轰的一声,照他的语气,这小婴儿竟不是那随侍的孩儿,而是萧焰与叶容容之子

闲事哈哈哈叶霁风悲愤冷笑,低吼道,我亲姊上吊未遂,好端端的一个人忽然发了疯,整日说着胡话,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竟说这是闲事

一番话吼得萧焰微微动容:你说什么叶容容她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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