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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7|第七章 频频生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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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惊羽点点头,蹲下身去嗅了嗅地上的食物,又去厨房的米缸嗅了嗅,二者都有种相同的若有若无的怪异气味,黍米中气味浓烈些,饭食中反而淡些,于是言道:黍米里被人下了剧毒,煮熟之后毒性淡了些,但仍是致命。

看来,有人存心往你们头上栽赃嫁祸。轩辕墨叹气道。

大王子此言差矣,什么你们我们,如今三国联军就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秦惊羽微微一笑,看着门外五花大绑的数人,挥手道,把疑犯押回去,大刑伺候

凶手不是他们。银翼沉声道。

不是他们,难道是我们秦惊羽撇嘴,那些人一脸痞相,顶多就是被人收买的恶霸流氓,打砸胡闹散布谣言没问题,真要下毒嫁祸,谅他们也不敢

走吧,朕没兴趣替人背黑锅,先把这现成的疑犯抓回去,下来再好生调查。大事化小,稳定民心是当务之急,至于投毒事件的幕后真凶,大家心知肚明,不说也罢。

李一舟与杨峥留下收拾,众人随她步出,那巷口的百姓见得一干人等被押解出来,细看颜面,很是眼熟,个个都是平日里欺善怕恶的城中无赖,便再无争辩,议论一阵也就各自散去。

出了巷口,走在返回驻地的路上,秦惊羽勉强笑道:别看城主这名号风光,其实朕是给杨峥留下个烂摊子,这风离城表面上是一团和气,而实际却是暗藏危机

众 人一阵静默,她想想又道,下毒一事须得引起重视,他能在百姓家中下毒,便也有可能在我们营中下毒,所以从今往后,所有饮食定要慎重检查,粮仓、水井与厨 房重地务必加强守卫,把弦绷紧了,千万大意不得有她和李一舟在,想来要在联军饮食当中下毒,倒也不甚容易。

说话间,忽闻不远处又是哭声震天,众人收敛心神,赶紧过去查看。

只见一处院落门前围满了人,有人悲切痛哭:我的闺女啊,你死得好惨啊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给你报仇啊呜呜,这千刀万剐的恶贼怎么就那么狠心

见大队人马过来,人群稍微散开,却不远离,而是静静立在一旁,目光冷冷望过来,隐约有着压抑的愤怒。

没等走近,就见一道人影跳出来,气势汹汹,嗓音尖锐:你不是说严禁杀人掳掠吗你不是说要保护百姓吗你看看,这算什么却是她有所顾忌意欲带走的少年,于承祖。

秦惊羽淡淡瞥他一眼,同是十二三岁的少年,这小子比起多杰来,不仅是不可爱,而且还十分讨厌

清了清嗓子,她沉沉开口:谁来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一说完,就见面前人影一花,竟是那伏地大哭的老妇人跳起来,冲着她一头撞过来

狗皇帝,我要杀了你

银翼是何许人也,怎会让旁人近得她的身,随意一掌便是将其甩出一丈之外,几乎同时,雷牧歌也是闪电出手,却并非袭向老妇,而是扑将过去,卸去银翼绝大部分力道,拎住那老妇的衣领,轻飘飘落在地上。

大娘你可站稳了,有话好好说,莽撞行事却也救不回你女儿的性命来雷牧歌半是安慰,半是威胁道。

秦惊羽明白他的用意,此是关键时刻,做任何事都不能随心所欲,尤其这众目睽睽之下,若是伤了那老妇,只会引起民愤,于事无补。

老妇被这么一甩一接,吓得脚下发软,滑倒在地,往那边门里望得一眼,又是嚎啕大哭。

我女子今年才十六岁啊,长相又好又勤快,上月才定了亲事,没想到没想到给这挨千刀的畜生给我前脚去亲戚家串门,她后脚就没了啊我的闺女啊

秦惊羽撇开她,走去屋里,但见榻上躺着一名少女,披头散发,双拳攥紧,眼睛睁得大大的,光洁的颈项上有着青紫的淤痕,身上盖着床棉被,床榻凌乱,血迹斑斑。她上前一步,挑起棉被一角,果不其然,少女周身赤裎,下体血肉模糊,污秽一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看来,对方是存心不让她好过了

出得门去,她面对众人,低沉道:去叫童寅,把城里的令史找来。令史,也就是验尸官。

童寅来得很快,还带来一名青衣男子,据说是风离城最有经验的令史。

房门掩上,除了那令史与李一舟,以及两名协作士兵外,所有人等都退到院里,等候结果。

童寅正在询问那老妇:你家女子最近两天有什么异常没有

老妇抽泣道:没有,跟以往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只是昨晚从绣坊回来,脸se 有些不好,很是惊慌

为什么

她说在街口遇到个男人,对她动手动脚,纠缠不清,幸而当时人多,她才挣脱逃回来。老妇顿了下,想想又道,她说那男人穿着暗红se 的衣服,腰带上有个什么徽记,好像是是长了角的龙

一石激起千层浪

轩辕墨身后的东阳侍卫跳出来,手按在刀柄上,将刀刷的拔出一半:无知妇人,休要血口喷人

此次东阳援军均是身着红服,而腰带上有虬龙徽记,却是王室亲卫的身份证明

于承祖见状冷笑:呵呵,狗急跳墙,原来就是这么个场景

童寅拉了拉他,扶着那老妇,平声道:只凭衣饰徽记,并不能认定凶手身份,陛下不必对号入座。

秦惊羽轻声一笑:童大人放心,朕没对号入座,有人想在风离城分裂民心,制造事端,朕可不是被吓大的,这点小伎俩算个什么,绝对奉陪到底

童寅愣了下,刚要说话,就听见房门咯吱一声开了,李一舟与那令史一前一后站出来。

如何秦惊羽问道。

女子是被人奷 婬 致死。那令史面无表情,手掌摊开,我们在她手里发现了这个。

洁白的布帕里是一片被血染红的衣角,泛着点点银芒,秦惊羽视力超常,一眼看清那物,正是那东阳亲卫腰带上的徽记。

我可怜的儿啊那老妇捶胸顿足,声泪涕下。

童寅默然无声,于承祖红着眼道:案情已经很明白了,这凶犯调戏不成,就尾随而至,白天摸清地形,趁夜上门作恶这衣角,便是死者从凶犯衣服上扯下来的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说的

秦惊羽摇头叹息:小兄弟,你的想象力实在丰富,不过奉劝你一句,今后远离官衙,尤其别做判官,否则冤死在你手里的人,多不胜数

童寅不以为然:陛下,现时证据确凿

要证据是吧秦惊羽冷笑,突然转身,指着那名东阳侍卫的腰带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朕告诉你,这,就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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