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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7|第三十六章 以身侍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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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牧歌走了。

李一舟带了大帮人马整整找了一夜,直到第二日午时才回来,一个个面se 灰败,摇头不语。

偌大的风离城,居然没一个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要不要我调飓风骑去找

银翼问她的同时,杨峥也在低声询问是否派影士四下查探,秦惊羽想了一会,直觉摆手:不用了,由他去吧。

雷牧歌少年成名,文武双全,其性格那是严于律己,粗中有细,估计也就是外出散散心,等过几日气消了,自然就会回归;再说真要走,他又能去哪儿,顶多是提前返回天京而已。

李 一舟听得她的答复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着众人也不好发作,等到人皆散去,才指着她鼻子骂道:我真是看错了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个人到底有什么好,值 得你这么对他,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我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痛哭流涕,后悔莫及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秦惊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飘忽一笑,侧头问道:这是不是有点众叛亲离的感觉

忘恩负义,自俬 自利,这大概就是她在他们心中的真实评价。

如果不是对她失望透顶,雷牧歌怎么会一声不吭跑了,李一舟也断不会毫无顾忌将她骂得个狗血淋头。

早知道这条路不好走,这,只不过是个开始。

杨峥没吭声,倒是银翼诚实回答:没错。

她自嘲笑了笑,看着左右两人,突然伸臂搭上他俩的肩,认命道:好在还有你们,你们俩不会抛下我的,是吧

银翼瞥眼自己肩头上那只咸猪手,眸se 放柔,嘴里却丝毫不让:难说。

口是心非

秦惊羽反手赏他一记,倒也欣慰不少,唤了杨峥过来叮嘱事宜。

一切都安排好了,衣食住行,事无巨细,按照她的计划,至少要让萧焰在风离和寒关各住一宿,好好歇息,等出了南越一路往北,不见得还有这样的条件。

她估算了下,他是头天清晨出发,因为有伤在身不能骑马,只能是乘坐马车,这速度自然就慢下来,差不多次日黄昏才能抵达。

等到时辰快到,众人立在城楼上,只她眼尖,见得一队人马沿着茫茫群山逶迤前来,悄然无息,旌旗不展,远远绕过城池,竟是没有进城停歇之意,径直朝北而去。

看来他想要连夜赶路呢。银翼皱眉道。

杨峥看着她担忧且不悦的面se ,禁不住问:他谁啊

还能有谁银翼哼了一声,却不知怎的,没再说下去。

秦惊羽一个旋身,大步奔下城楼:还愣着做什么,召集人马,追

该死,就她瞎艹 心,他却根本不拿他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真不让人省心

好在银翼所带均是精兵铁骑,她的坐骑也是难得的千里良驹,脚力绝佳,一路扬鞭催马,急急驰骋,只大半个时辰,就已经追上那队伍。

站住

在南越骑士惊疑警惕的注视下,她一马当先,扎进马队之中。

陛下,是陛下来了她纵身跳上车队中央的马车,一掀车帘,就对上张异常欣喜的老脸,是那位南越军营中日日得见的老军医。

在他身后,萧焰静静斜卧,目se 浓黑如墨,只微一挑眉,唇边浮起个淡淡的无奈的笑容。

一看到他,她的心忽地安定下来。

这一日来对故人怅然与愧疚的感觉,都淡了,远了。

你还好意思笑,我问你,为何过城而不入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在城中。他从来都是对她的心思全然掌控,就算开始没明白,时间一久自然也该想通,她走得匆忙,只是一时负气,闹闹别扭罢了,没真想撇下他不管。

老军医倒也识趣,没等萧焰开口就朝她作了个揖,急急下得车去。

车厢里气氛有些沉闷。

我不想勉强你,真的不想。过得半晌,他定定望着她道。

秦惊羽盯着他的眼睛,忽然有丝领悟,自他受伤以来,这大半月的和睦相处,绝大部分要归功于萧冥的缺席,萧冥不在场,她跟他才能放开嫌隙,安心度日。

而她与萧冥再次碰面的结果,他心里并不能确定。

所以才会绕城而行,是这样吗

我可以答应你,不管他是否有所损伤,我都暂时不会动他。心里已另有打算,这话也没半分哄骗的意思,微顿一下,就去拉他的手,叫车夫调转车头,先跟我进城。

不行,三儿。萧焰叹口气,瞅着她低道,行程太紧,夜长梦多,哪里敢停下来

秦惊羽沉默了下,她那点附带的小心眼肯定也瞒不过他,路上耽误越多,停留越多,萧冥平安脱险的机会就会越小,那是他的嫡亲兄长,他不会允许。

但你的伤,怎么吃得消

没事的,有大夫随行照料,我只要多睡几觉就好。

是么,他那亀 息神功的功效,她一直都是半信半疑。

或许老军医的担心真是多余的,这马车看起来舒适宽敞,装配齐全,防震效果也是不凡,而有她和银翼在,断不会让他与人动武,姑且就随他,一边行路一边养伤罢了。

如此一想,心里倒也允了,但还是没忍住要发发牢骚:可惜,我都安排得好好的,还想介绍杨峥给你认识

杨峥萧焰有丝恍惚,却终是温柔一笑,以后会有机会的。

秦惊羽点点头,下车交代了随后追上的部将,才又重新跳上车来,找了个软垫靠上,倚在他身边,随着马车轻晃昏昏欲睡。

困意阵阵来袭,一只手抚上她的面颊,轻柔,微凉,身上更覆了层披风样的物事。

那手慢慢移到她的额,力道适中,轻轻揉按。

昨晚又贪杯了头疼了不是他的声音温柔如昔。

呃,总是瞒不过你,你怎么就那么了解我她低喃着,舒服得只想叹息。

过得许久,久到她都以为自己已经睡着了,才听得他的声音徐徐传来。

我自然了解没人比我更了解

一觉醒来,已是烈日高悬,车队早过了风离,正在逼近寒关,却没有半点停留的意思。

也许是顾忌到萧焰的伤,马车行驶不算快,车舆轻摇,纱帘起舞,带来丝丝暖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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