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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欢庆

大丑回到家，冷静一下，才换掉湿衣服，孤独地躺在沙发上，不知道躺了多久，直到肚子咕咕叫时，他才意识到中午没有吃饭呢。

大丑下楼，到饭店买了几个菜，几个馒头。一看天，都快黑了，再度上楼，把吃的摆在桌上，想到小雅生死未卜，实在吃不下去。这时候，他很想找一个人痛快地说说话。

他象一尊雕像，一动不动。他在等，等有个人来与他对话，他知道，小聪快回来了，也许，她能使自己的心情好些。

天黑时，小聪回来了，小姑娘进门，见大丑黯然销魂的样子，大吃一惊。她知道一定出什么事了，她在学校里当然什么都不知道。她在心里胡乱地猜测着，比如大丑失业了，让单位给炒了；或者上街不小心，让小偷给光顾了；或者失恋了。这后者不大可能，早上两人还挺正常呢，况且昨晚两人还形同夫妻呢。

小聪进来，大丑勉强笑笑，说：&l;你赶得正好，我买了菜，一块来吃吧。还是热的呢。&r;

小聪在他对面坐下来，却不拿筷子，注视着大丑，关切地问：&l;牛大哥，出了什么事啊你告诉我。&r;

大丑故意露出豁达的笑容，说：&l;哪有什么事，不要胡思乱想，吃饭。&r;

他实在不愿让她受这份担心的罪，有什么问题还是自己扛吧，刚才想与她倾述心事的念头忽然打消。

小聪也不说话，定定地瞅着他。

大丑说：&l;快吃饭吧，别多心了。&r;

小聪说：&l;你不把心事说出来，我也吃不下。&r;

大丑长叹几口气，沉吟了良久，才把车祸的事告诉她。小聪一听，脸se 都变了，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大丑把筷子递给她，脸上带一丝笑，宽慰道：&l;好了，别苦了自己，担心也没有用。还是吃饭吧，吃完饭再说。&r;

小聪接过筷子，和大丑一起吃饭。大丑表现得很礼貌，很有爱心，不时给小聪夹菜。小聪一句话不说，闷头吃东西，脸se 很难看。

饭后，小聪说：&l;快给车站打电话，看有没有消息。&r;

大丑对着手机的按键，想按而不敢按。

小聪说：&l;怕有什么用，该来的总要来的。&r;

大丑瞅她一眼，心说，这姑娘比我坚强，比我果断呢。

大丑心一横，便要拨号，冷不丁手机响了，大丑吓一跳，差点把手机给扔地上。他定定神，小心地接通，原来是车站打来的。大丑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上，如果他张大嘴，那心能蹦出来。

车站通知他，方正那头传来喜讯，有一个伤员已经能说话了。据他反映，在半路上，确有一漂亮姑娘下车，因为肚子疼，她受不了，要上医院。她告诉了司机，不用等她，只管走吧。

大丑放下电话，一颗心才落回肚子里，他脸上有了狂喜的笑容，他忍不住跳起来。小聪也站了起来，有了笑意。

大丑兴奋之下，拉住小聪的手，剧烈地摇晃着。

小聪抗议道：&l;牛大哥，你弄得我好疼。&r;

大丑这才冷静些，急忙放手，他见小聪的脸都红了，充满羞涩与忸怩，目光怯怯的，不敢看他。

大丑不好意思，他搓了搓手，说：&l;对不起，对不起，有点失态了。&r;然后自我解嘲似的的说：&l;你坐下来休息，我来捡碗。&r;

小聪说：&l;还是我来吧，你歇着，你都担心一天了，这下可以轻松了。&r;

大丑虽然轻松下来，他心里还有疑问。小雅下车了，在哪儿下的车，她现在哪里呢她的肚子还疼不疼了。想到此，他觉得有必要往小雅家打个电话，看她有没有回去，也许她在下车那地方看病呢，也许她可能身体稍好，又坐别的车回家了。

想到此，他拨通了小雅家里的电话，他聚" >会神，等着这未知的结果。哪知电话拨通，响了半天，也没有人接，想来家里没人。大丑放下了电话，又胡思乱想着。

小聪捡完碗，劝道：&l;牛大哥，既然小雅没事了，你就不要自寻烦恼了。小雅这个人，你应该放心，她很聪明的，也很自爱。你不用费心的。&r;

大丑笑笑，说：&l;你说得对，我只是担心她的病，怕她受苦。&r;

正说着话，手机又响了，大丑一看来显，不由大喜，号码正是小雅家的。他接通之后，激动地问：&l;喂，是小雅吗&r;

&l;老公，是我呀。&r;

&l;真的是你吗&r;大丑的手有点抖了。

&l;除了我，还有女人给你打电话吗&r;

&l;你老公很可怜，除了你，没有女人理我。&r;大丑轻松地说。

&l;我一直想问你，离开我的日子，你有没有不老实。&r;小雅的语气中透着醋味。

&l;一看我的长相，只要是长脑袋的人，都知道我老不老实。&r;大丑调侃道。

&l;看来，我是没长脑袋了。&r;小雅咯咯地笑着，笑声很脆也很甜。

大丑步入正题：&l;你怎么才来电话呀我担心死了。&r;

&l;别提了，都怪你，害我肚子疼。车走到宾县那儿，我疼得直不起腰，只好下车了，这车票白瞎了。&r;

大丑说：&l;车票是小事，钱也是小事，后来呢&r;

小雅回答：&l;我下了车，找医院没找着，倒找到一家诊所。打了一个点滴，又休息一阵子，觉得好些了，才坐车回家。这回损失大了，连看病带重新买票，花了二百多呢。&r;

大丑听她口气，好象还不知车祸的事，不知道也好，省得犯嘀咕，我也不用告诉她，又问：&l;你才到家吗&r;

&l;是呀，我到家后，先到哥哥家看妈妈，怕你着急，就回家找电话。&r;

大丑说：&l;你平安就好。那谢天谢地，我什么烦恼都没了。&r;

小雅觉得他不对劲儿，问道：&l;你说什么呢我有点不懂。&r;

大丑忙转变话题：&l;你妈妈怎么样了，好些没有&r;

&l;妈妈好多了，今天出院了。住在我哥哥家，由他们照顾。她还打听你呢，问你在哈尔滨混得怎么样，说要是混得不好就回来吧。&r;

大丑听罢，只觉得一阵阵温暖。他失去母爱已久，多么渴望有这种母亲辈的人关心，他向来觉得小雅妈跟自己妈妈一样。大丑有点哽咽了，他停了停，才说道：&l;我也很想你妈妈。替我向她老人家问好。替我多给她买点好吃的。钱由我来出。&r;

小雅笑道：&l;本来就该你出。谁叫你是她姑爷来着。想叫我掏腰包，门都没有。&r;

大丑说：&l;你也保重身体，多陪陪你妈妈。&r;

小雅连连答应。

大丑问：&l;你什么时候回来&r;

小雅说：&l;不知道，我想多陪妈几天。&r;

大丑嘱咐道：&l;有事给我打电话。回来时，更要来电话，我好去接你。&r;

小雅笑说：&l;有事当然打电话给你，谁叫你是我老公了。至于回去吗，当然不能打电话，要悄悄地回去。&r;

大丑大声问：&l;这是为什么呀&r;

小雅又是一阵子朗笑，说：&l;真是傻瓜，这都不明白吗，我要搞突然袭击，查你的岗。看你有没有对不起我。&r;

大丑向旁边瞅瞅，小聪不见了，不知什么时候，她回避起来，这姑娘倒真懂事，大丑暗暗夸道。

而大丑对小雅的玩笑，也回敬一下，他郑重宣誓道：&l;老婆，我对你绝对忠诚，我绝对守身如玉。&r;

小雅笑骂道：&l;你少臭美吧，你又不是女人，你是什么玉呀。&r;说着，她开心的笑了。

这笑声象阳光" >在大丑的身上，大丑充满幸福感，所有的烦恼，一扫而光，他又变回平时的快乐男人，人生要总在这样的境界中活着，那是多么完美呀。

两人又说了一阵闲话，才结束这富有深远意义的交流。这时，大丑的心情好极了，比小孩过年还要高兴。

他在客厅手舞足蹈，盘算着如何表现自己的快乐。暂时没想好，他决定出去走走，反正现在才八点多钟，逛逛便会找到办法的。

他敲敲小聪的房门，说道：&l;小聪呀，我要出去走走，你也一块去吧&r;

小聪打开门，礼貌地回答：&l;牛大哥我不出去了，我还要复习一下功课。&r;

她的声音很柔美，眼神幽幽的，透着深沉，也带一点微笑。

大丑觉得这也是一种美，是一种带有神秘意味的美。

大丑关心地说：&l;看书看累了，可以看看电视。实在累了，早点睡觉。&r;

小聪点点头，说：&l;你也别回来太晚，你明天还上班呢。&r;

大丑微笑道：&l;好的，我一会儿就回来。&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