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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花先委露二

苏薄红一身绣着红se 龙纹的玄衣,各个缝合的地方,都缀有一行行闪光的小玉石,宽袍广袖,飘然若仙。而头上标志着太女身份的冕下垂着八" >血se 珍珠串成的旈,随着动作微微摆动,衬着她冰玉一般的颜se ,又添出了十分气势,被步障隔在街道两旁的百姓,有从缝隙间窥见的,无不赞为天人。

只见这盛装的华国太女骑着一匹极神骏的白马,按辔徐行在前,后面紧跟着的便是新侍君的厌翟车,车身同样以红黑两se 涂装,上饰银藤、白叶,與上覆着棱屋,其上则是一只代表太女侍君身份的朱隹。车子四壁都覆着六层正红轻纱,系在四角的柱子上,最外的一层虽是随风飘扬,却令外人看不见里面的景象半分。

等这对新人过了,后面便是些面上戴着纱的" >人,守军侍卫等人,长长的队伍逶迤了近一里方见不着首尾。

车驾绕京城一圈后终于在太女府前停下,只见从侍从队伍里出来一骑,策马到苏薄红面前后利落地翻身下马,禀道:&l;吉时已到,请太女接新君下與&r;

神se 淡漠地点了点头,苏薄红望了眼跟在身后的车子,一点情绪未到眼底又消散无痕。

却不知为何,明明他就要真正成为自己的人了,她竟一刻比一刻不安起来。

苏薄红下了马,将缰绳交给侍人后行至车前,早有" >人用金鱼钩子将重重轻纱撩了上去,露出端坐在里面的佳人一身与她身上锦衣同se 的衣衫,全身上下都被这玄朱二se 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截皓雪般的颈子来。

只是此时美se 当前,苏薄红却有些无心欣赏,她更加关心的,是男人昨日还虚弱得不成样子的身子。

早上晨起,她本想先去锦华楼看人,却被喜官止住,说是成亲当日按例是不可相见的。、若放在平日,她自是不会去理会这些俗套,只是今日不知为何,想起昨天林星衍被自己抱住单薄得仿佛随时都可能消失不见的身子后,竟生生放下心中隐隐担忧,任由喜官引自己回了房中。

男人脸上覆着玄底销银的喜帕,看不见他的脸se 如何,苏薄红躬身进了车里,握住他放在膝头的手,触手处尽是一片湿凉。

&l;星衍&r;看他恍然未觉自己进入的样子,苏薄红不由出声唤道。

&l;你来了。&r;顿了片刻,林星衍才答道,垂着的头也略微抬了抬。

&l;到府上了,我要接你下與车呢。&r;未曾松开手,苏薄红的眸光变得有些深沉,语气却还是平静无波。

又等了片刻,才听林星衍开口轻道:&l;薄红,背我。&r;

毫无芥蒂地在他面前俯下身子,如同当日在西华谷中般把男人负在背上,苏薄红反是笑道:&l;你却是今日才想起我还有这般好处。&r;

咬牙努力了数次才将不听使唤的双手搬动环上她的颈子,林星衍一时间只能靠在她背上喘息,竟连答话也办不到了。

太女将新君从车里背了出来的,这般举动周围的人看在眼中,虽觉诧异却也只道这新君眷宠正隆,不作多想。

背了人顺着直通往府禸 的玄se 地毯一路走去,苏薄红只觉男人的身子越来越沉,一点点顺着她的肩膀往下滑,而自己此时,除了继续前行,竟无他法。

等到绕过照壁,到了大堂,苏薄红想将林星衍放下时,却觉他伏在自己肩头,呼吸细弱,原来不知何时却已睡了过去。

轻轻把他摇醒,苏薄红不敢片刻放松环在他腰间向他体禸 渡过真气去的手,只是唇角微勾,道:&l;现在我们已经在喜堂了,外面的人正等着我们出去拜堂呢。&r;

睫毛颤了几颤,林星衍终于慢慢醒来,借着苏薄红的手几次想站起身来,却连一寸也移动不了。

&l;别急。&r;看着他额上渗出点点细汗,苏薄红一面拿软巾拭去了,一面向身后的两个小侍使了个眼se 。

那两个小侍都是乖觉的,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林星衍。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他们,男人才勉强站了起来。

见他虽是立得不稳,然一身朱玄二se 的喜服巧妙地遮掩了隆起的小腹,又将身形修饰得纤细修长,苏薄红不由脱口而出:&l;星衍,这一身衣服倒似因你而多了光彩。&r;

向着她的方向微微侧过头,林星衍努力半晌,才将手抬起寸许。

知道他的意思,苏薄红走近前去,握着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由他缓慢地一寸寸细细从发冠" >索下来。

过了许久,男人才停了手,道:&l;你也很好看。&r;

&l;呵呵。&r;苏薄红笑得很是尽意,正想说些什么,却听见了传来的钟声。

只听外面的礼官拉长了声音喊道:&l;吉时到,拜天地&r;

苏薄红便没有继续,只是伸手想去扶他,却被林星衍避了开去,让那两个小侍扶着他往正堂走去。于是女子也随后跟了上去。

她虽离开的晚,却早到了殿上,只因林星衍按制是要通过主堂大殿由外面延伸进禸 的毯子行入的,示意入苏家之门。

苏薄红站在大殿的正中,看着男人在小侍的搀扶下沿着玄se 地毯轻轻地走过来,犹如他们相识之后的日子缓缓流过。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异界,第一个遇上的人,正是他。只是那时,她一心想着应该如何天衣无缝地扮演另一个人的角se ,而连他的容貌都不曾看清;

之后,她虽注意到了他,却只是看着他挣扎,看着他痛苦,看着他抱定顽固的坚持,从不曾想过施以援手,甚至,她贬他为奴,任由别人让他进入冰寒水中捡拾她侍人的簪子;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心情,就变了。

她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他受伤,看着他痛苦。所以她尽自己的一切去保护他,希望能够变得足够强大。

然后,他在并未谅解她的时候,随她落崖。

在白虎族中缠绵而又温暖的时刻。

而他身体里,已然正孕育着他们两人结合的证明。

而今,他已是她名正言顺的夫,真正成为了她的人。

漫长而又一步步的终于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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