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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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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她们没事,警方协助我们派人将她们全部送到医疗机构里了。韩武麒告诉她。

她松了口气,这才放松下来。

谁知,下一秒,却听武哥道:事实上,找到她们的并不是我们。

什么意思?不是他们还有谁?难道……那不是梦?

屠欢气一窒,猛地抬眼看他,但想问的话,却莫名梗在喉中。

如果不是梦,他为什么不在这里?

你不问是谁吗?韩武麒瞅着眼前俏脸刷白的小欢,扯着嘴角问。

她抓紧了床沿,喉头紧缩,然后听见自己悄声开了口。

杰克?

韩武麒点点头。

所以那是真的,他真的在那里,是他救了她,在她几近绝望完全力竭时,他找到了她,带她离开了那里。

他人呢?她心头直跳,哑声问。

我不知道。韩武麒老实说:我们下飞机赶过去时,已经凌晨四点了,那个地方早已人去楼空,但幽灵,我是说杰克,他不知怎地劫持了那辆运输移动她们的车子,直接开到了急诊室,然后就走了。

说真的,他不得不佩服那家伙。

以前人们谣传幽灵什么都弄得到,他还嗤之以鼻,但一整车的人?那小子他妈的有够神。

十三位。韩武麒告诉她,一共十三位,包括你把项链给她的安娜。

她哑口无言的看着他,好半晌,才有办法张嘴:他把她们偷了出来?

对。韩武麒再点头,扯着嘴角说:他把她们偷了出来。根据安娜的说法,她们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门关上前她们才被武装坏蛋押上了车,等车子停下,门再打开,她们已经在医院的急诊室门口,他上了车将她们的脚镣一一解开,然后把她们交给医护人员接手,医护人员说他身上都是伤,他们试图要帮他包扎,但那些女人都是失踪人口,一定得报警,警方还没进门,他就趁乱走掉了。

所以,他真的是小偷。她屏住气息,问:是幽灵。

嗯。韩武麒瞧着她,道:但他不是杀人犯,阿震说他是被陷害的,被那个叫戴维的男人陷害。我让红红看过现场,她确定了这件事,有个指纹是在血迹之上,是事后被人弄上去的。红红也指出,杀人凶手拿着火钳从背后攻击死者,如果是他做的,头颅上的伤口应该要更高,她用计算机估计过,凶手大概只有一百六十几到一百七十公分左右。

杰克比我高,他超过一百八。她喘了口气,看着他问:所以不是他?

不是他。韩武麒笑了笑,问:那位戴维比你矮吗?

她回想着,然后确定的道:对,他比我矮,矮半个头。

那么我想阿震听到的是真的,戴维杀了我们的委托人,再栽赃给杰克。韩武麒伸出手指头,在空中比画着,最后指着她说:然后他绑架了你,好让杰克把希望之星交给他。

屠欢握紧手中的红宝项链,只觉背上伤口隐隐作痛。

不过,过去我知道的那个幽灵,唯钱是命,你要有钱,他才会替你做事,我不懂他为什么会良心发现去偷那十三个女人。

因为她和他要求的,她要他保证。

屠欢看着武哥哑声说:我要他答应我。

所以他是为你做的。韩武麒一扯嘴角,道:我想他真的很喜欢你。

对这个评论,她无法多说什么,只觉得心口好紧,莫名的疼。

她在要求他时,已经神智不清了,她并不是真的想要他孤身去冒险,她并非真的以为他能飞天遁地,她只是需要把那个消息说出来,她需要让人知道那里还有别的受害者,其它需要救助的女人。

我不知道他会自己去,我以为岚姊和风哥会和他一起,我以为他会等……她喉头一哽,再说不下去。

那不是你的错。韩武麒安慰她说:他已经习惯独自作业,小岚和力刚正在陪你,而他知道那些人口贩子只要一出事,就会尽快移动她们,时机是最重要的。

她咬着唇,视线因水气而模糊。

瞧着那坐在病床上,紧紧握着那条红宝石项链,脸se 苍白、眼眶含泪的女人,韩武麒扯着嘴角再道:况且,我想他不想冒险给戴维喘息的机会,他需要尽快解决那个家伙,避免他又来找你麻烦。

听到这里,她又一震,颤颤再喘一口气,但蓄积在眼眶的泪却因此掉了下来。

至于那个戴维,我让阿震挖他的底,很诡异的是,他在成年之前是没有身分的,就连阿震也查不到丁点蛛丝马迹,然后十年前他突然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成为捷克地下社会老大的左右手,跟着有一天,他就变成了老大,所有作j犯科的事他几乎都干过,他贩毒、开赌场、妓院,但他最拿手的是贩卖人口,因为背后有靠山,黑白两道都没人触动他,他很快坐大起来。

他的靠山是谁?为什么没有人,没有警方敢动他?

那不重要。韩武麒轻松带过道:他当时的靠山现在也挂了。

屠欢盯着他,指出重点:但他有新的靠山。

那个靠山今天早上也垮了。他一耸肩,扯着嘴角道:刚刚新闻才在播呢。

他凭什么?她盯着他,喉咙发干的追问:他如何找到那些靠山?

韩武麒深吸了口气,直视着她的眼,告诉她。

戴维是个男妓。

她愣了一下,她不是三岁丫头,她知道这世上有女人靠皮r讨生活,当然也有男人会这么做,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她不懂为什么方才武哥似乎想跳过这个话题,然后她想起那个男人的样子,想起他身旁的那些手下看他的样子。

他很漂亮,金发蓝眼,样貌英俊,身材削瘦,异常着重他的打扮和容貌。

他们看他的样子有点怪异,她那时只觉得有点奇怪,没有多想,但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男人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没有人对她上下其手,没有人多看她的身体一眼。

蓦地,她领悟过来。

他的客人是男的?

韩武麒黑瞳闪了一下,表情几乎有些尴尬。

他的客人是男的。他的沉默反而让她确认了这件事。

天啊,她现在知道为什么武哥要闪避这话题了,这话题让男人不太自在。

屠欢瞧着他,道:所以他靠着身体一路往上爬,再用这件事恐吓和他上过床的男人。你知道我已经成年了吧?我确实知道这种事是会发生的。

这丫头实在是太聪明又太直接了。

韩武麒苦笑,说:他专找官员和警方,帮派老大或企业家,任何喜好男se ,又担心这是曝光的角se ,他偷拍和他们上床的影片,在必要的时候拿来威胁、恐吓,那是相当有用的筹码,即便是心狠手辣的黑帮老大,也不愿意冒险让人知道自己的性癖好,更别提那些政治家或企业家了。况且,有些人在床上还满爱玩sm的。

最后这一句,教屠欢又一僵:你看过那些影片?

今天早上,那些影片全被人放上了网。韩武麒瞧着她,道:现在点阅率高得吓人,加上复制贴上再传播的,你也知道这种网络散播的速度有多快。

是的,她确实知道。

以前红眼也曾利用过网络的力量来散布消息,这是一个信息就是力量的世纪,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

韩武麒笑了笑,说:放片子的人把所有人的脸部打了马赛克,除了戴维之外,但你知道,只是把脸部马赛克是不够的。现在所有的电视台和网络讨论区全都在玩猜猜看,已经有好几个人被认了出来。你知道那代表什么吗?

屠欢握紧项链,瞪着他,哑声指出:影片只可能在戴维手上,它们既然会被传上网,那必然是从戴维手中流出去的,那些人不会放过他的。

没错。韩武麒伸手弹了下手指,微笑站起身,我已经听到谣传,有不少人悬赏要他的人头,金额一个比一个大,黑白两道都要他的小命,我想那个戴维,现在一定很后悔招惹了你,不是吗?你的杰克是个狠角se 。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只让她更心酸。

他不是她的,或许曾经是,但如今已经不是了,他走了,没有留下来。

胸中的心是那么的痛,让滚烫的泪水,再次滑落她的眼角。

男人伸出手,以拇指拭去她脸上的泪,柔声问:别哭,海洋要是看见我把他的宝贝弄哭,会扁我的。来,笑一个看看。

这话,让她扯了下嘴角,硬挤出一抹带着哽咽的笑。

瞧,笑起来多甜啊。他笑着说:美得像花一样呢。

她不敢让自己多想那个男人在哪,不敢去思考更多,她不敢继续哭下去,她不想让武哥担心,更不想让老爸担心,所以她只是看着武哥,拭去泪水,保持着笑容,哑声道:才没有,我丑死了……

丫头,你这样要是叫做丑,这世上有八成的女人都要跳楼了。他轻笑着,摸摸她的头,道: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知道吗?把伤养好最重要,别担心你背上的伤会留疤,阿南会处理的,也许没有办法完全消除,但可以尽量淡化,现在医学很进步的。

嗯。她点点头。

就在这时,一名护士推着餐车走了进来,分发着每间病房的餐点。

太好了,晚餐时间。韩武麒一见到餐车,双眼就发亮,快步上前帮忙护士把写着她房间号码的餐盘拿过来放到桌上,不知道这间医院的餐点怎么样?

她没有胃口,但武哥已经兴致勃勃的掀开了盖着餐点的盖子。

谁知道盖子一掀,餐盘上没有餐点,却放薯两把匕首。

两人同时一愣,护士更是惊叫一声。

匕首一黑一白,一直一弯,黑刃如星,银刀似月。

那是她的,她的匕首,但她以为她掉在那长廊了,她记得她用黑刃击破灯管,它应该还在长廊,而另一把被杰克夺走了。

杰克!

忽然间,她气一窒,猛地领悟过来。

他回去过那里,他把她的黑刃也捡起来了,捡来还她。

想也没想,她跳下床,赤着脚就往外冲去。

没料到她会这么做,韩武麒没来得及拦住她,只能跟着追了出去。

该死,小欢,等等——

她没有等,她无法停下来,只能喘着气,打着赤脚,穿着病人的长袍,疯狂的在走廊上飞奔,四处张望寻找。

他在这里,就在这里,在这间医院之中,否则他不可能把东西放到餐盘里,搁到餐车上——

医院里人来人往,医生穿着白袍,护士推着病人。

人们诧异的看着她,惊慌的闪避她,红眼的人傻眼的跟在她身后叫唤她的名字,要她停下脚步,她却全都没听进耳。

在哪里?他在哪里?

她奔过走廊,跑过楼梯,有那么一瞬,她看见他穿着白袍在三楼走廊的那一头,背对着她往反方向走去,她想跑过去,但武哥拉住了她。

小欢——

杰克!她惊慌的朝着那身影大喊。

那个穿着白袍的男人背脊莫名一僵,但他没有停下脚步,他下了楼。

她推开武哥,跟着飞奔下楼,完全不顾背上的伤与痛,只死白着脸,在医院大厅里寻找他的身影。

她刚刚听着武哥说的话时,完全不敢想,不敢去深想,她不敢面对再也见不到他的事实。

可是他在这里,在这里!

我不是杀人凶手。

他说,一再试图告诉她这件事,可她不相信。

你可以相信我……相信我……

他看着她,痛苦的要求、恳求,但她太生气了,她不敢相信他,她害怕自己一错再错。

她深深的伤了他的心,她知道,她可以看得出来,可以感觉得到,但她只顾着自尊,只顾着维持她的愤怒。

他对人向来缺乏信任,可他喜欢她,她对他一定是特别的,他才会介意她的误会,才要对她解释,她明明知道的,但当他要求她相信他时,她却因为愤怒而将他推开。

武哥说他是她的杰克。

但他不是她的,已经不是了。

他带她回到家人的身边,为她找回那些女人,解决掉那个挟持她来利用他的变态,他做到他承诺的一切,然后他走了。

她知道这一次,他不会再在她面前出现,他不会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热泪无法抑止的再次夺眶而出,她心痛得无法呼吸。

她看不见他,找不到他——

她知道他在这里,一定在这里,那个男人是他,她知道,可他躲起来了,他不想见她。

她拔腿飞奔出大厅,在医院前方的艹 坪上转身再转身,但到处都没有他的身影——

倏地,一只大手抓住了她,她以为是他,还以为是他,心跳狂奔的回首,却只看见父亲的脸。

怎么回事?屠海洋一脸惊愕的看着满脸是泪的大女儿:怎么了?

仰望着高大的父亲,她喘着气,没有办法解释,她无法思考,直到她看见他大手上的手机。

她有杰克的手机号码,她记得那个号码,她早已将他的手机号码铭记在心。

对不起,爸,手机借我一下!她恐慌的抓过父亲手上的手机,挂掉了原先的电话,快速的按下他的号码。

屠海洋愣了一下,但没有阻止她。

屠欢将手机拿到耳边,屏息听着,在经过了像是无止境的时间之后,她终于听到电话拨通的铃响。

他没有接,可她知道他还在附近。

她将手机拿离耳朵,按住发声的喇叭,闭上眼侧耳倾听。

好多声音,到处都有声音,说话声,引擎声,救护车的声音,她好害怕自己错过那首小夜曲,好害怕他已经改掉那首音乐,然后忽然间,她听见了。

她张开眼,朝那个微弱的小提琴发声处拔腿狂奔。

她穿过艹 坪,跑过花圃,经过好几个推着坐在轮椅上病患的家属和护士,奔到那首小夜曲的音源来处。

但他不在那里,还是不在那里。

花圃旁,大树下,他的手机,孤零零的躺在白se 的公园椅上,小夜曲依然在轻响,悠扬的琴声淡淡飘散在空气中。

她停下了脚步,无法动弹的看着它,只觉得全身好冷。

她可以感觉到春风迎面而来,路边的花艹 随风摇曳,可他不在了,不在这里,不在她看得到的地方。

他连手机都不要了。

为了不让她找到,他干脆连手机都丢掉。

她不知自己是如何拿起它的,但它在她手里了,轻轻的响着,她低头看着它,按掉了老爸的手机,小夜曲戛然而止。

世界,突然变得好安静、好安静。

他的手机,干净得像新的一样,但仔细着却能看见很多细小的刮痕,他用了很久,她从没见他换过,她知道他为什么不换,她这两年也没换过,因为上面有着和他往来的讯息。

和她一样,他保留着两人所有互传的简讯。

那些照片,那些字句,他都不曾删除过,她看过,在那七天之中,她不小心看到过。

他很珍惜这支手机,因为她,他保留着它,但也因为她,他不要它了。

他将它留在这里,留给她。

她看着它,吸气再吸气,然后再也无法克制泪水的奔流,无法压抑梗在心口、喉中的痛。

一道巨大的影子,落在她身上,她泪眼蒙胧的抬起头,看见一张忧心的脸,她颤颤张开嘴,听见自己气若游丝的声音。

他要我相信他,他求我相信他,但我……她痛苦的看着高大的父亲,豆大的泪,颗颗滴落,抖颤着唇,道:我说我不能……我不能……

男人听着女儿的告白,只觉得胸口紧缩。

这个女儿向来笑口常开,如他一般顽固,和桃花一样坚强,她成年之后,他几乎没看她哭过,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她总是把泪水藏起来。

可如今,她却用那双满溢苦痛与悲伤的大眼看着他,哭得泣不成声,痛苦的重复着。

我告诉他……我不能……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顺从本能的伸出蒲扇般的大掌,将她拥入怀中。

那一瞬间,她像儿时那样,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颤抖着,紧紧的抓着他的上衣,彻底崩溃的放声大哭起来。

第十二章

春去,夏来,秋过,然后冬至。

那一年,时光漫长的宛如已经凝结停止。

但是,世事不断在变幻着,曾经的新闻,没多久就变成旧闻。

山脚下老旧的商店里,男人戴着一顶黑se 的毛帽,采买着几样简单的蔬果、干粮与罐头,最后在杂志架前停下了脚步,他看着那些杂志看了许久,最终还是一本也没有拿就结帐走了出去。

门外,片片的雪花正在飘落,昨天夜里,这地区就已经开始下雪,他下飞机时,世界早已被染成一片银白。

他将采购的东西搬上车,打开小货车的车门坐了上去,把车开出那简陋的停车场,驶向往山上的路。

山路蜿蜒向上,刚开始还有几户人家,可没多久,建筑物就已完全消失,就连路上对向的车,也没再遇见过一辆,他继续在雪中往山里开,方向盘在他手里轻松的转动着,三个小时后,他转入一条更小的路,才终于在小路尽头的木屋前停了下来。

天se 变得比刚刚更暗,他知道很快就要天黑了。

他把购买回来的东西搬下车,踏着开始堆积的白雪走进屋里。

屋子里比外面温暖一点,至少隔绝了风雪,他走到厨房,放下采买回来的食物,然后出门去搬更多的柴火进来。

等他忙完时,夜晚已经降临。

沉重的疲累感,爬满全身上下,他很想直接躺上床,但来的路上,他听过广播,知道这场雪会下上好一阵子。

他脱去外套,摘下帽子,将壁炉里的火生起,随便拿面包夹了罐头火腿,瘫坐在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他其实没有胃口,这东西也不好吃,但他还是着自己吃了一半,然后才放弃再进食。

好安静。

看着壁炉中那开始熊熊燃烧的火焰,他不自觉叹了口气,缓缓脱掉长靴,拿毛毯包裹住自己。

窗外的雪静静的飘,整个世界像是变得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应该要去床上睡,但最近他不是那么爱躺床上。

好笑的是,很久以前,他总是想着总有一天,他一定要拥有自己的一张床,一定要好好的睡在一张床上,而不是地上,可是那些日子改变了他。

当他真的有能力拥有自己的床时,他早已失去了好好在床上放松睡觉的能力,即便是在远离人烟之处,丁点的声响,就会让他惊醒过来。

他唯一真正有好睡的时候,是和屠欢在一起的日子。

刚开始他不知道为什么,然后才领悟是因为他知道她会守护他的背后,她让他安心,知道自己可以真正放松的睡觉。

而自从离开她,每当他躺上床,他总会想到她和他共度的那几天,想到跨年的那一夜,想到她始终和他交握的手,想到她温暖的身体,想到她发上的香。

那一切,只让寂寞更加鲜明,总教他忍不住会想去看她,可他深深记得上回的教训,记得她面无血se 、气若游丝躺在床上的样子,记得她温热的血浸湿了他的双手……

八个多月了,她再也不曾出现在报章杂志或新闻媒体里,就连网络上也没有了她的消息,她完全退出了模特儿这一行。

他清楚,那是因为她背上的伤。

每当他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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