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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 (十三)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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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费大多功夫就把沈安若弄成古典淑女的样子,发髻优雅,身段窈窕。→傻→逼→小→说,www.shabixiaoshuo.com”出出时程少臣看她几眼:这样才像你。他的酒窝忽闪了一下,看起来倒没笑,又回头看那造型诡异的造型师:阿巧,是不是少点东西。

那边。

程少臣拉了她过去,一长排钢化玻璃柜被打开,黑se 的丝绒上躺着一件件古雅的首饰,钻石、翡翠、红蓝宝石在隐藏式灯投映下闪着奇幻光彩。

沈安若觉得神思恍惚,他们仿佛在翻拍一部剧情老掉牙的电影,每一帧画面都似曾相识,而如今她从银幕外被丢进了场景中,旁边镁光灯闪亮,观众也多,于是她只好硬着头头一起演下去,导演未喊cut前不能擅自退场。

你喜欢哪一样程少臣的声音恍恍惚惚地传过来。

都不喜欢。沈安若觉得自己有点像挑衅,但是底气并不足。

那就这只手镯吧。程少臣将她从头到脚掠过一眼,转头对名曰阿巧的造型师说。

咳,眼力不错,缅甸货,刚到的。

那是一只通体碧绿的手镯,程少臣拉起她的手,不由分说帮她套上去,竟然恰恰好,衬得她手腕与手指几乎白到透明。这个比较配你今天的样子。顺手掏了卡递给站在一边的女服务生。

沈安若抿紧了唇不再讲话,免得弄得场面过于尴尬。程少臣如没事人一般,签了单收好卡,还替她接过换下的已被装好袋的衣服,便拉着她离去。

沈安若在车上一直默不作声,程少臣先打破沉默,他轻笑:你看,这样包装一下,呆会儿卖你的时候就可以出个高价了。

你确定你是准备卖我这个人好像上面已经有文件要求,商品包装成本不得高于商品本身价值的15。沈安若冷冷地说,可她的声音怎么听都轻轻柔柔,很没有气势。

原来你对自己估价这么低啊。见程少臣笑得惬意,她决定还是闭嘴为好,因为好像无论她说什么最终都会娱乐到他,那可不是她乐见的事。

宴会地灯火辉煌,香衣云鬓,流光璀璨的水晶灯下,娉婷婀娜的身影款款而过,处处笑语嫣然。男士们都差不多的西装革履,而女子们个个心打扮,皆是年轻美丽。

倒真像个大妓院。沈安若记得程少臣之前的笑话,又跟阿巧说李老鸨,明了几分,多么奢侈豪华的大型相亲游戏,她这个沈姥姥倒是第一回进了有钱人们的大观园大开眼界。

这是否就是传说中的上流社会总不说话也挺闷的,挂在程少臣臂弯里的沈安若悄声问。

程少臣嗤的笑一声:我们这里哪有什么上流社会有钱人里三分之一的暴发户,二分之一的官家子弟。

你真厚道,总算还保留了六分之一。你算哪一类

我我跟你一样,受资本家欺压奴役的无产阶级兄弟呗。

沈安若也开始嗤笑:你还无产阶级你就是混在劳动人民禸 部的无间分子。

他们边走边斗嘴,已经到了宴会主人的面前。那是位气质雍容的中年美妇,挽着高贵发髻,全身珠翠环绕。李妖婆,沈安若又记起程少臣的话,在心底暗笑。

少臣,小坏蛋,你总算来了。妖婆贵妇十分热情,张开双臂拥抱他。

李阿姨,您越来越年轻貌美。

啊,你这个没大没小的坏孩子,呵呵呵李姐姐笑得满意极了,咦,这小可爱是谁啊。

我朋友。程少臣口气平淡,却拉近沈安若,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腰间。

哎呀,小坏蛋,你之前跟我说有女伴,我还以为你又找个妖来应付我,原来真的有啊她抓了安若的手又捏又,赵家小姐今晚可要失望了,哎,无妨无妨,周家小三今天来了。不行,我得告诉你妈去,前些天还给我打电话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帮你看着点

李阿姨,我饿了,先去吃点东西,您忙。程少臣不由分说的拖着沈安若离开这个聒噪的事非地。

沈安若皮笑不笑地看他:原来你是请我来帮你演戏的,怎么啦,赵家小姐不够聪明美丽温柔吗

比你聪明美丽温柔十倍。唯一缺点就是太优秀了,我消受不起。

她记得今天自己好像已经犯了好几回类似的错误了。

宴会的确无聊,程少臣不知去了哪里,还好自助食品口味极佳,她满场谁也不认识,决定躲在角落里先塞饱肚子再说,其间偶尔有人过来搭讪,她都轻松打发掉。不多久,音乐响起,有人携手进了舞池,渐渐地越来越多。沈安若抬头寻了一下,二楼有一支小型交响乐队在现场伴奏,还真是贵族作派。

她渐渐想起这位李夫人是谁,本城知名的交际大腕,慈善大家,据说钱多到花不完,所以平生最大的爱好是烧钱与牵红线,每年赞助无数场规模甚大的鹊桥会,还办了交友网站,通常只要打着为青年男女做月老的旗号的活动,很容易便能拿到她的钱。沈安若一向坐井观天,从没想到,即使是交友会,也有巨大的等级差别,比如眼前这满场的富丽奢华。

那些男男女女们最初还一本正经地维持着礼节,当灯光渐暗便暖暖昧昧地纠缠到了一起,那音乐竟也变得极致地缠绵悱恻。沈安若拿一杯果酒,小心躲过几位邀舞者,将自己隐在无人的角落,漫不经心地看这满场相拥的身影,他们或者萍水相逢,或者青梅竹马,或者本来相识而不熟识,此刻在暗淡灯光下,都化作朦朦胧胧的剪影无法辨别,谁是谁的开胃酒调味料,谁又是谁故事里的主角,谁在乎

原来你在这里。离她耳畔很近的地方突然有人声,沈安若一惊便险些被酒呛到。

你故意吓唬我

真冤枉,我已经站你旁边半天了。你又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好害怕的

你怎知我没做亏心事,我刚在会场里遇上了我情郎的正牌女友。

程少臣低低地笑起来:呵,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不肯去跳舞,我还以为

你又为什么不去跳程少臣将话卡在了一半,她偏不顺着他接下一句。

我也躲人家的正牌女友,也吓得不敢露面。程少臣轻笑,既然你也觉得闷,又不打算跳舞,我们到别处去透透气吧。

他们穿过大厅和走廊,到了偏厅,布置的极为华丽,并没有人,但仍灯光通明。

这是李夫人家的会客厅,地板从丹麦森林里切了原木运运回国,家具是从挪威定制加工空运回来,沙发是意大利名师亲自裁切的,所有灯是从英国古堡里拆下来的,还有墙上那几幅画,吴冠中、林风眠与韩美林的真迹。如何,你闻到中西合璧上流社会的味道没

程少臣,你真不厚道,在人家家里说你长辈的闲话。李夫人多么关心你的人生大事啊。

你如果也被她每周电话骚扰一回,每次都不少于10分钟,又每两周都有莫名其妙的异突然在你面前出现,你会比我更厚道吗

啊,竟然这样惨。沈安若倚着沙发背,笑不可抑。那旗袍太容易生褶子,她一整晚都没法坐下,只好轮换着用单脚承重,其实花瓶也是技术与劳动皆密集的行业,又费体力,又需会演戏,必须得具备体力脑力兼备的综合业务素质,她做得很吃力,也不出se 。

程少臣悠闲地倚在沙发里,也不顾形象,她看得嫉妒。

你在学校时跳舞吗程少臣问。

我们跳红se 娘子军与走进新时代。

你还参加舞蹈队你看起来本不像会去参加社团活动的人吧。我是说舞会。

你真小看人,我还参加过台球社呢。舞会大二时参加得比较多,我只跳快华尔兹。

快华尔兹你还真是你运动细胞有那么好吗

其实跟运动细胞无关。沈安若不喜欢舞会,相识的男女在一起搂搂抱抱很是别扭,陌生人便更是尴尬。那一年总是去舞会,是因为班里的男生参加了校际礼仪比赛,请她陪练交谊舞的比赛项目。之所以挑快步的华尔兹,只因为虽然跳这种舞蹈的男男女女身体贴得最近,却最像纯粹的舞蹈,只能全神贯注,没有时间与力去闲聊以及制造暖昧氛围,她最讨厌跳舞时对面陌生的或半生不熟的男子为了套近乎便问东问西,又不得不答。而跳快步圆舞曲时通常要少说话,因为稍不留心舞步便乱掉。更好的是,商务舞会里总是极少有快步圆舞曲响起,通常她只消一句话,便可以躲过无数的邀约。

偏偏好死不死的,没多久,大厅里恰恰响起了春之圆舞曲,虽然只有隐隐约约的音乐传来,却也足够了。程少臣站了起来:来,看看你是否真的有运动细胞。抓了她的手轻轻一扯,便将她拉到身前。沈安若都没来得及抗议,已经随他的舞步开始轻快地旋转。他舞技十分好,她只见得到周围一切都在旋转,旋转,周围景像变幻,连程少臣的脸都有些模糊,自己也几乎要被那股很大的离心力甩出去,但他轻握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令她很有安全感。真是荒谬极了,竟在这无人的偏厅里像傻瓜一样跳舞,她在旋转的间隙这样想。当她终于彻底晕眩的时候,舞曲恰也停了,程少臣顺势将她向后一送,她便恰好跌进一张单人的软沙发。

那沙发实在太软,她又晕,挣了半天竟也没坐起来,于是程少臣浅笑着递过去一只手,她立即抓住,被他拉了起来,沈安若站直了身子时,自己还抓着他的手。

他的手很瘦,但是指节有力,场面似乎有点小暖昧又有小小的尴尬,沈安若忆起他小时候练过琴的事,索翻过他的手掌细细地看,他的手指非常修长,掌心纹路清晰。

你难道会看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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