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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卷 (二十七)沟通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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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大哥没娶秦紫烟。半晌后沈安若说。

当室里安静下来时,便是沉寂,沈安若觉得压抑,只好用讲话来缓解。

静雅跟你说这个程少臣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丁点的起伏。

何必用她说,我有眼睛跟脑子。

紫烟她家,跟我家有一些很复杂的关系,复杂到爸妈不能容忍她进我家门。大哥一向比我听话得多,从不违逆他们的意思。那是他这那么大做过的最叛逆的一件事,但最终还是屈从了。虽然总之,紫烟到底是无辜的,我们一家都很亏欠她。

她喜欢的是你吧,至少曾经喜欢过。大哥可以不介意,爸妈他们却不能容忍,这才应该是他们要反对到底的原因。而你呢,大概拒过她,或者负过她,觉得有些对她不起,也替大哥不值,所以索以她作借口跟家里闹翻,反正你本来就想自由,而且这样一来你心里就舒坦多了。你做每一件事情的背后总会有不止一个目的。

沈安若,你不去当编剧真可惜。

可我猜对了,是吗

你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又为什么要离开

我跟你说过了,我们分开跟别人没有关系,你怎么总不明白呢我介意的不是你跟谁谁的关系,而是你的态度。你是多厉害的人,就是有办法把别人的生活搅乱,然后事不关己的冷眼旁观,对你觉得是障碍的人,你可以像掸灰尘一样把他们轻易地甩掉。对我的方式,你也像在驯养宠物,想起来时就逗逗我,想不起来时就当我是隐形人。我闹一闹,你要么任着我自己去闹个够,反正闹累了我自己就消停了,要么就耐着子安抚我几下,等我变乖了,你又把我甩一边。或许这就是你理解中的婚姻,但却从来不是我想要的。婚姻之于你,不过是可以拴住我不要乱跑的绳子而已。黑夜可以很好的隐藏紧张,她自己都不清楚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程少臣听。有些东西,她并没有真正的在心里想过,或者不愿意想,仿佛只有一个小小的萌芽,但温度与水分合适,竟然就破土而出了。

你不能换更好一点的事物来形容吗比如风筝和线。我还以为我给了你足够的自由。

对,很自由,你对我一直很好,我从来没否认过。所以其实我们最终离婚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发酵质变。换作别人兴许就甘之如饴,但我当时就是存了心想让你也不痛快。

这样的对话真是令人抓狂,沈安若十分后悔不该开这个头。而程少臣最擅长把气氛搞得更加压抑。他会一直默不作声,令人郁闷又紧张,等差不多觉得这话题该结束了,终于松口气,他却突然又出声。

你心里一直有委屈吧,直到现在还有。你心里有气的时候,口才就会变得非常好。

我才没委屈,我好得很。而且我口才一直很好,你不知道而已。

程少臣想去抱她,手已经碰到她,却又收回来,最后只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肘,她瘦,只一只手就能圈过来。他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慢慢地说:

我是真的觉得对你非常的抱歉,也对我们后来的结果遗憾,所以希望可以弥补。他说的慢,一字字的斟酌,最近他说话常常这样,我们尤其是到了最后,是我任和冲动了。我一直觉得婚姻里的女人偶尔任冲动一下,算调剂,甚至很有趣,但男人一旦这样,就很容易造成严重后果。我明明那么清楚,甚至还去劝诫过别人,竟然还是犯了这种错误。比如,强迫你做不喜欢做的事,还有,关于那件事,不想去听你的解释,其实当时我就已经知道,你明明已经是准备要跟我说,我完全应该体谅,却偏偏要把本来可以扭转的事情搞僵。这两件事,后来我怎样为自己开脱也没有办法释怀。

你何必放不下,其实我都没介意。关于那一晚,我们已经做过那么多次,也不差那一次,除了失了点面子,你也没真的伤到我,我没必要记恨。虽然我一直矫情,但不至于要装到那种程度。至于后果,就当是我们失误了一回好了。至于后来其实你没冤枉我,你见到的那张手术预约单又不是假的,我本来就打算瞒着你去做,只是因为身体状态不好没有做成而已,如果没有那么多意外,其实你本没有机会知道这件事。

程少臣又不说话,但他的呼吸有一点点沉,像在隐忍着什么。

你实在没必要这么坦诚。他终于开口,带出沉沉的呼吸。

我只是想减轻你的负疚感。

那可真要谢谢你。

不客气。

这场沟通会可算到了尾声了,其实应该松口气,但沈安若觉得累,而且不安,似乎他们之间的太平日子又要被她搅和到头了。出于职业习惯,她觉得这样结束话题好尴尬,索再加一个结语:你看,我们哪里有什么误会,完全是格使然而已。你决不会为谁改变,我也从来都不想妥协。所以,你哪来的信心,我们只要重新开始就可以一切相安无事

睡觉吧,我累了。

程少臣,我不是在试探拿乔,我说的每个字都很认真,纵使你会听得不舒服。

我知道。其实我宁可你在试探以及拿乔。

我是因为作者无聊附送加场福利的分割线

她除了工作,其他时候都极少说这么多话,竟然真的累到有了困意。迷迷糊糊间觉得程少臣起身下床喝水,然后再无动静。她睁开眼看他坐在藤椅上,整个人浸在淡淡的月光里,似在想事情。她喃喃地说一句:给我也倒杯水吧。你干嘛不睡

他把盛水的杯子放在她的床头:太热,睡不着。我要再去洗个澡。然后转身离开。

沈安若是被奇异的温度弄醒的。程少臣从背后搂了她,嘴唇灼烫着她的后颈与耳垂。但他分明洗了冷水澡,全身都是冰凉的,贴着她的身体,害得她在这炎夏里打冷颤。

别闹了,我困。沈安若用臂肘推他。

但程少臣不肯放过她,把她的两只手抓到一起握住,空着的另一只手执意地撩拨着她身体的每一处,不只是手,还有他的唇和身体。每到这时候她都恍惚觉得他有人格分裂,一边是专制地掌控全局的大男人,另一边则是撒娇依赖她怀抱的小男孩。前者她无力抵挡,后者她不忍推拒,总之结果都是她输,丢盔弃甲,屈从投降,完全居于下风。

他以不容抗拒的力量占领她。一旦他得逞,小孩子的伪装就全然不见。此时他只是侵略者,强势霸道,占据着她全部的感观。就在几分钟前她竟然还对他心软,真是没记极了。

早先那番对话一定令他极度不痛快,他在床上一向不怎么隐藏情绪。他从后面半抱她与她亲密地融成一体,并没压住她,但过于强势的动作还是让她觉得难以承受。沈安若试着挣扎,此刻这种奇怪的姿势令她全身没有着力点,好像被悬在崖边,他一松手他就会掉下去,令她害怕。但他牢牢地限制了她不让她有行动自由的可能,她只好徒劳地伸出手想去抓住点什么做支撑,胳膊又一次落入他手中,被他折到不会碍事的地方后,他探过身子,唇贴上来,一口咬住她的,好像要将她一口吃掉。他一路地吮咬,一直到她细嫩的脖子,她抽痛了一下,大概他在那里留下了记号,他的手也停在他们身体最亲密的地方,揉搓着她。他把她当作橡皮泥玩具,捏来折去,沈安若终于忍不住喊出声来,很快她的呼叫声也被他吞入口中。

我本没说错吧,你就是容不得局面不受你控制,被猜中心思,于是恼羞成怒。他终于肯放过她后,沈安若蜷在他的怀里,有气无力地指控。

你存心把我们的关系搞得遮遮掩掩,偷偷,在路上遇见我时当我是空气,连跟我出去吃饭都不肯。你是不是觉得这种非法的关系很刺激,比我们之前更有趣他把热气全吐到她耳朵里,害她又发颤。

对,就是这样。你不觉得她存心要气死他。

我只觉得你本就是拿我当你的奷 夫,不负责任地利用我。

他在变相地骂她是yin妇,她再笨也听得出来。沈安若用蹬在他腿上的脚趾使劲挠他的小腿,因为她的手被他钳制了:你装纯洁。难道你没利用我你把我当你的攻坚项目,所以其实你自己也玩得有趣极了。现在装出这副委屈样子,不过是进度没有如你所愿,心理不平衡而已。

你别把你的工作术语搬到床上来。

结婚之于你就是一条可以锁住我的链子,让我跑不掉,然后你又可以安心地去做你想做的事,不用这样整天费神费力地看住我。沈安若一鼓作气地说完。

好好,如你所愿,我们就一直这样下去好了。以后不要再提结婚这个话题了,我的头已经被你绕晕了。程少臣被她噎了有足足半分钟,意兴阑珊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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