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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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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正播放着一个娱乐节目,李穹当嘉宾,电视里看她十分漂亮,她跟一个现场的观众合作玩二人三足的游戏,非常轻盈,另外三个嘉宾都被他们远远的甩在了身后,到达了终点,她和那个观众拥抱了一下,笑得很灿烂,我不知道她做了演员之后是不是真的比以前快乐,但我想,至少她获得了一种金钱以外的满足。

我给李穹打电话,通了,她正在青岛拍片子,我说李穹我刚才在北京台的一个综艺节目里看见里当嘉宾了,你现在可比从前漂亮多了,李穹反问我是哪个综艺节目,我说就是现如今中国最红的女主持人主持的那个,她就很高兴地说,哦,是那个啊,那天那个主持人有点烦,去参加了那一次之后再请打死也去了,并且问我现在怎么样,我跟她说我在家看电视,张小北喝多了,在洗手间吐呢,我没好意思说张小北在洗澡,李穹一听立刻就笑了,虽然她极力掩饰,我还是觉得她的笑声里充满了讽刺,她说:“初晓我之前说什么来着?我就知道你跟张小北不简单呐……张小北连做梦的时候叫的都是你的名字,我跟他睡了这几年,也不知道听他喊过多少遍了,前年有一回,是一边哭一边喊的,我都给你记着呢初晓。”我说李穹扯淡,李穹就哈哈哈哈地笑着说:“初晓今天我跟你说句实话,我跟张小北离婚不为别人,就为你……这么多年了,在张小北跟前,你他妈就明里熄火,暗里煽风,我恨你恨得牙根都痒痒。”她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我再打过去,她已经关机了。

我把酒柜上的杰克丹尼拎了出来,对着瓶口一口气灌下去小半瓶,长长地打了一个嗝之后,我恍惚着看见张小北从洗手间出来了,忘了我对着他说了一句什么话,我就睡过去了。

43

初夏早晨的y光很刺眼,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连鞋也没脱,昏昏沉沉的感到头重脚轻,像昨天晚上被谁用锤子砸过一般。

我晃晃悠悠地进了厕所,抱着马桶一阵狂吐。每次我喝醉了,只有吐过了才能真正清醒过来,心里才能觉得舒服,吐过之后我又洗了澡,然后一头扎进沙发里,跟又死过一回似的。

手机响,我看了看号码,是大米粥,叫我给断掉了,又响,我又按断,我心说孙子们怎么一个比一个执着啊,你再打一次,我就把电池抠出来。果然电话就不响了,改发短消息了,我看了一眼,“姑nn,快给哥们回电话,急事。”滚蛋吧你,我想着,妈的像这种混迹文艺圈的大流氓最急的事莫过于找不到姑娘。

喝了点热水,舒服多了,我打开电脑开始上网,在键盘上挥舞着我的j爪子一头扎进一个叫北京之颠的聊天室,我用guest,一进去我就看见一个挺有意思的名字,“我与你硬件相同软件不同”一看这又是个it行业里捞饭吃的主儿,赚着大把大把的钞票不说,还意y我们人民的大脑,我一下字冲上去,揪住这家伙就问“你什么配置啊?”他显然没想到我能问出这么有深度的问题,过了片刻,反问我,我的硬盘坏了,部分重要文件丢失,怎么办?我心里暗笑,着小子还真有意思,又问他,到底是什么类型的文件,有多重要,他说是exe执行文件,爱情程序,我说既然坏了就把硬盘格式化吧,所有文件重新安装一遍,他说他特别后悔,就应该把爱情文件留个备份,要是当初考到软盘里就好了,最后我又问他究竟是因为病毒感染还是文件本身就不完整,若是有病毒就杀毒,若是文件本身的问题,还是赶紧卸载吧。

我送出去这行文字之后,点燃了一只烟,思索着我们刚才的对话,思索着我自己的爱情。我拼命地回忆昨天我喝完酒之后跟张小北都说了什么话,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可以肯定的是,我说了很多,好象声音还特别大,很激动。

我想可能我们每个人都像一部电脑,相同的配置,安装了不同的软件,有不同的用途。我本人这台电脑安装了许多的编辑软件,好象就专门用来做文字处理的,高原是用来编辑图象的,张小北应该算一个大的数据库,李穹就像一台486,退回10年以前刚有486的时候,一万多一台,用惯了386的人们都会感觉再没有比486速度更快的电脑了,谁也不知道奔腾处理器是什么东西,现在,李穹这台486的硬件被换到一个新的外壳里,看起来像是一台新电脑,但许多软件根本不能安装了……我想起奔奔,已经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如果我们都是电脑的话,奔奔也是,她是一台服务器,不知道在这个太y刚刚升起的时刻里,她有躲在哪个没有光的角落里睡大觉,,我有点想她。

就在我思索着这些有深度的问题的时候,那个“我与你硬件相同软件不同”已经发了很多个消息给我了,他一直在问我在g什么,为什么不回答他的问题,我老实地告诉他,我在发呆,想一些关于电脑的问题,我把我刚才心里所想的东西都说给他听,他觉得有道理,他说他自己就好象是一台x能不太好的笔记本电脑,被一个喜欢台式机x能又觉得拎台笔记本特牛b的伪知识分子拎来拎去的,看那意思,他的郁闷也不亚于我。

我就坐电脑边上,从早晨一直跟那家伙聊到中午,感觉真有共鸣,后来他说要不咱见一面儿吧,不为别的,就为这么多人当中咱俩能遇上,说了这么多平r里说不出来的话,我说要不咱先通个电话吧,我告诉你我手机电话,他说不用了,他也是有家的人,留电话兴许还麻烦,就下午两点,秀水边上一个咖啡店里见面聊聊吧,我一想反正下午也要去趟朝y医院,去聊聊也没什么,反正现在我周围的这些鸟人们一个都不能让我省心,我早就想好了,等哪天我真火了,怒一回给他们看看,够他们喝一壶的!最后他跟我说他穿一件褪s的红背心,黑的牛仔裤,问我穿什么衣服,我瞥了一眼衣架上挂着的高原的一件蓝t恤,我说我也穿条黑s牛仔裤,兰st恤,前边有一咸蛋超人的卡通图案,他说那就下午两点,不见不散。

关了电脑,我又把自己甩到沙发里窝了一会,迷迷瞪瞪的,一想起下午这场约会,我隐约还有点兴奋,想象那小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知道会不会弄出点别的什么事来,很久以前,有个女网友曾经打电话像我诉苦,一直犹豫着该不该去见一男网友,到现在了,我再没在聊天室里见过她,她也再没有打过电话过来,不知道他们见了没有,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说实话,她真的很丑。

沙发上窝够了,给大米粥回了一个电话,他一接电话就冲我嚷嚷:“初晓你真c蛋!打那么多电话怎么接啊?”

“我忙啊,怎么着你说!”

“得,你这一忙,差点耽误了大事儿!”大米粥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文化公司林老板的一个哥们儿,一香港导演,前儿去姜母鸭吃饭,也不知怎么,就看上小赵儿了,你去给说说?”

“别c你大爷了!”我一听大米粥说这话,我真是打心里愤怒,“你们丫的别正天仗着有俩糟钱就净g些欺男霸女的缺德事儿!小赵儿要是你妹妹你也这么g,谁没有父母啊!”我一激动,把奔奔同志的口头禅给出溜出来了,我想,要是奔奔知道这事也会这么骂的,我忽然发现,其实奔奔是个好人,起码比我,比我们这群人活的实在。

大米粥半天没说话,又叹息了一声,“我也知道这事不好,你也得问问人家姑娘的意思不是,万一人家愿意呢,怎么说这也是个机会,多少人削尖了脑袋还碰不上呢……你怎么知道人家要什么,没准人家感激你一辈子呢……”这回轮到我不说话了,我在想大米粥说的这翻话,我觉得有道理,我真是不知道人家姑娘怎么想的,我最后答应大米粥去问一问小赵儿的意思。

我临出门的时候换上了高原的那件印有咸蛋超人的兰st恤衫,把头发随便的往头顶上一绑,用个卡子给别了起来,看着镜子里我自己的模样,再怎么打扮也有点老黄瓜刷绿漆有点装嫩的感觉,跟小赵是没法比。我现在已经不怎么喜欢发牢s说自己不够好看了,我心中牢记胡军的一句话,“好事儿不能让你一人占全喽!”

他总拿这句话开导我,他说有人是靠脸蛋儿吃饭的,当然就漂亮,初晓你是拿笔吃饭的,你再长漂亮了,别人怎么活啊,我一想也对,可是奔奔又漂亮,又年轻,她还有满脑子的思想,所以上帝偏爱她,不光让她用自己的身体去吃饭,也用别人的身体去吃饭。

下午两点,我准时到了贵友大厦旁边的一个咖啡厅门口,逛秀水的那些老外一个一个兴致勃勃的,脸上带着莫名其妙的满足的贱笑,我看着就厌恶,停车的时候差点跟一辆不知道哪个使馆的车撞上,那孙子咣当一个一脚刹车把车停下来,指着我叽里呱啦一通数落,责任不在我,我下了车冲他就过去了,用英语问了他一句“你他妈的怎么回事啊?”还没等怎么着呢,警察就冲过来了,嘴里冲我吆喝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皱着眉头,装得跟个刁民似的斜着看他,警察自从换了服装以后怎么看怎么像禸 战时候的伪军,我说“你问谁呢?你没看见他别我?”

警察很严肃,我对警察真是没什么好印象,他们只要看见开车的,就好象谁都欠他们二百块钱似的。

“我都看见了。”他先跟我说,接着有用英文跟那洋鬼子不知道说什么,我一想,人民警察现在英语普遍都过四级了,要不怎么说伟大祖国发展快呢!我就看见那家伙硕大的身体矗立在那里,不住地对警察摇头摆手的,嘴里说着不g不净的话,看那意思再说下去,他就敢对警察动手了。最后警察急了,向我走来,嘴里叨咕着,“我c,这傻b!”虽然声音很小,还是被我听个清楚,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忽然觉得人民警察真可爱,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光辉万丈过。

“你走吧,真拿他们没辙!”j警同志苦笑着,“他就是使馆里一作饭的你也惹不起,走吧你!”

我还是哈哈地笑着,说别呀,有他怕的。我掏出电话,给高原一个同学,现在在北京台工作的一个哥们打电话,他们做新闻栏目,不分白天黑夜,好几拨人整天抗着摄象机满北京流窜,拍点什么好人好事,或者突发事件,我电话里跟他说,快来,贵友旁边外国人打警察。

扭头我跟j警说,“回去接着跟他侃,我让他再骂人,有这孙子好看的!”

“走吧,走吧,你赶紧走!”他对我摆手,“这事遇上的多了,真拿他们没辙!”

说着也对着那外国人做了一个放行的手势,他缓慢地将车移动了一点,开过警察身边的时候,突然摇开了玻璃,对着人民警察伸出了中指,嘴里不停地问候着警察同志的母亲。

我刚要正义一回,抬眼看见高原的哥们就在对面的便道上,指挥着抗摄象机的记者抓紧记录着这哥们的丑态,我对着老外指了指对面,他看见了摄象机,立刻没p了,看来是个人都不会不要脸。我天生是个当导演的材料!

我趁着乱劲儿,停了车找到了那家咖啡馆,钻了进去。

一看就是专门宰使馆那帮鬼子的地方,装修特别考究,一进门,闻到一股咖啡的香气,一水儿的英文报纸和杂志,我环视四周,有几个位子上坐着几对男女,轻声细语地在j谈,在最里面,光线比较暗淡的地方,我发现了一个穿红s背心的背影,我心里动了一下,还是斗胆走了过去。

高原一看见我也吃惊不小,仿佛被电到一般,我们俩大眼儿对小眼儿地看了一会儿,他特别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怎么y魂不散埃”我含笑看着他,坐下来,他又横了我一眼,瞪着眼睛问我:“怎么又穿我背心儿啊,不是告诉你了吗,不好看,不好看!”高原现在的样子特别可爱,纯洁得一塌糊涂。

“是不是早就知道是我了?”他一脸斗争地问我。

“别笑了,别笑了!”见我只是笑,他挥手在我脸上比画了一下,“真是的,你就是y魂不散!”

“是不是特别庆幸自己当时那些憋了很久的情话没说出口啊,你老师j代!”

“谁呀?!”高原又开始瞪眼睛,“我这可是头一回!哎,你说实话,是不是老这样跟陌生人见面啊?”他充满怀疑地笑着看我。

“对毛主席保证,头一回!”

“算了,我原谅你这回吧。”

“嘿,你别找事啊,我还没问你呢!”

“看来我这辈子是甩不掉你了,他nn的,我就这样也没逃出的魔爪!”高原说的特别悲戚,“我可不是想出来g坏事啊!”

他说这话我倒信,我跟他要电话的时候,我记得他发的来的消息当中有一句是说,“我是有家的人了。”想到这些,我有些得意,抓着他的小细胳膊,“走,凯宾斯基,你请我吃西餐!”。

44

晚上,我到姜母鸭,我把大米粥j代我的事情原原本本跟小赵儿说了,这个四川女孩还像从前一样特别腼腆地跟我笑,红红的脸颊上充满着青春,她低头不语,像是在仔细地思索。

“这种事情你自己拿主意,我也是受人之托,其中的利弊我想你也清楚……”我一边说话,一边觉得脸红,仿佛回到了万恶的旧社会,我找到一种当老鸨的感觉,一想到这些,我赶紧闭了嘴,想找一没人的地方抽我自己两个嘴巴。

小赵微笑着,问我:“初晓姐,那我要是和他好了,我能把他带回老家叫我父母看看吗?”

我的心中一阵抖动,心脏像被人用手使劲捏了一下,隐隐做痛。

“小赵儿,这种人是不会真的和你好的……”我面前是小赵刚给序好的茶,冒着热气,很香,“这种人,他……这种人没感情,不是人。”

小赵哈哈地笑起来,她笑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特别漂亮,我想我要有这么一个妹妹,我得有多疼她啊,我又想到我妈要知道我g这种事情,我出了家门直接就得叫人送进残联。

胡军带着一帮朋友来吃饭,看见小赵和我坐着聊天,冲进来笑嘻嘻地捏着小赵的脸,被小赵躲过,扬起手来打了胡军一巴掌,“讨厌,老捏人家脸!”小赵脸更红了,胡军看着她的模样跟占了多大便宜似的,笑的很满足。

“我妹妹最近又漂亮了啊,尤其叫某些绿叶那么一衬托……”他坏笑着看我,我白他一眼,“诶,对啊,你g嘛来了。”他问我。

“你管呢!瞧最近把你美的,你这十年的夙愿总算实现了,什么时候请客啊?”

我想把话题岔开,十年的夙愿是指他对李穹的感情。

胡军嘿嘿地笑着,“走啊,一起吃点儿?”他指了指包间的方向,“都是关系不错的客户,一帮地方台的朋友。”

我摇摇头,“我还是不去了,过几天得去新疆写本子,回去归置归置。”我起身,往外走,又回过头来嘱咐小赵,“今天姐姐跟你说的话你就当没听见,咱不理那种王八蛋!”小赵含着笑点头,将我送到门口。

我刚坐到车里,胡军电话就追了进来,劈头盖脸地一通骂:“大编剧你现在出息了啊,丫的你把我们劳动人民不当人是不是啊?c,你也是个女的,要是你有个妹妹,你将来有个闺女,你也这么g?!你他妈的真混蛋……”我静静地听着胡军狗似的咆哮,一言不发,我知道小赵儿肯定把我跟她说的话跟胡军说了。

“……我他妈的要跟高原说了,高原肯定抡圆了抽你大嘴巴子……”我一听这句话,心里一激灵,高原肯定不敢打我,可是我就是特别害怕让高原知道我g了这么龌龊的事。

“我告诉你初晓,我拿小赵当自己亲妹子似的,你不拿自己当人我管不着,你拿我妹妹不当人……你,你忒死不要脸了你!”

隔了一会儿,胡军喘了口气,接着批判我,“初晓儿,你真他妈堕落了,简直……简直肮脏,高原就是瞎了眼才将就你这样一个人渣……”“胡军儿,当初高原跟张萌萌睡觉的时候,你也像这样骂过他吗?”

我问了这一句之后胡军就消停了,男人总是用双重的标准衡量周围的人们,宽容永远留给同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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