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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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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对于牛儿来说,是个神秘十足、威严十足的地方。他时不时的捏一下揣着的状纸,犹犹豫豫的在县衙这条街上一步拖一步的走着。

最让他胆战心惊的不是那两个灰头土脸的石狮子,也不是腰挎大刀的衙役,而是那面据说可以鸣冤的大鼓。

艳红的话谆谆在耳:你只要敲响那面大鼓,自然会有人带你去见大老爷,到时候你的冤情可洗,你想要的就都得到了

鼓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牛儿即使在乡下也是常见的,甚至逢年过节,重大场合,他因为身强力壮,还曾亲自持过鼓槌敲过鼓呢。乡下的鼓比这做工粗糙,但那声音一样大的和打雷一样,震的人耳朵和心都嗡嗡的。

可这面鼓不一样,因为它存在的意义和实质不一样。无形之中就让人敬畏,同时对于牛儿来说,还意味着天壤之别的分界。

他想要的是昔日那个清丽、少话、沉默而灵巧的少妇苏曼曼。他想要的是夫妻和睦,子女成行,下育女子,上侍舅姑,死了也埋到一起。

可是现在苏曼曼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苏曼曼了。她早就和那位陈六爷不干不净,不清不楚,那孩子也是她和那位陈六爷的。

现在,他找来了,曼曼就迫不及待的跟他走了。

就算他告到县衙了,曼曼还会像从前一样跟着他过清苦的生活吗

牛儿十分怀疑,如果不是形势逼迫,曼曼会不会嫁给自己。陈家大爷的隂 谋,自家老娘的推波助澜,有意无意的他的靠拢,夜袭的贼人,他们一家对曼曼的救命之恩,自己父亲的死最后就是曼曼的身孕。

自己对她承诺的接纳她和这个孩子,才是让曼曼最终同意的最后一注砝码吧。

艳红说:他毁了你的一切,你为什么要什么都不做的受着这等憋屈你不好过,也不让他好过

所以他来告状了。

这种做法,就是乡下常说的鱼死网破。但牛儿总觉得,会死的那条鱼不是陈六爷,而是他自己。陈六爷有钱有势,难保说不会全身而退,可自己若死了,对于自己,对于自己的娘亲、妹妹,整个张家,都是巨大的损失。

值不值呢

牛儿自认不是个有血性的汉子。张家人生性老实,从祖辈们算起直到他,各个都是不善言辞,不够精于算计,不会占小便宜,不会讨好卖乖的好脾气的人。

便是同村的乡亲因为瓜果蔬菜、地里庄稼、院墙宽窄等等小事欺负到他们头上了,他们连据理力争的声音都是那么的微弱。

爷爷最常说的一句就是吃亏是福。

吃一点小亏,没什么大不了的,总会在以后找磨回来。

所以牛儿从不曾跟人动过手打过架。

可现在,让他到县衙来告状,他手心里一直都是汉津津的,两腿也一直在打哆嗦,要不是艳红伏在他身上,娇声软语的说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得有个男人的样子,别让我失望之类的话,他是不会来的。

牛儿从早起就在县衙门口晃悠,两个守门的衙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们早看穿了这个身着粗布衣服的乡下人有事,但一看他那怂样就知道他翻不出天来,因此没有表情的脸上也带了那么点不屑。

直到半下午,牛儿才终于上前颤巍巍的拿起了鼓槌。

两个衙役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竟带了些厌烦:你到底敲不敲啊

牛儿被他们的白眼仁一盯,吓的鼓槌差点掉地上,索性闭上眼,照着大鼓就狠敲了一下。两个衙役立时如狼似虎的冲过来,一边一个就按住了他的肩膀:大胆刁民,无事敲鼓,你到底想做什么

牛儿被按伏在地,梗了梗垂下去的脖颈,只换来更大的弹压,便不敢再挣扎,忙道:小人是来告状的,求青天大老爷给小人做主啊

牛儿被带进去,不曾见到县太爷,先被按在条凳上打了二十杀威棒。他叫的跟杀猪似的,只换来一众衙役的嘲笑。其中一个年纪略大些的好心的道:别叫了,这是规矩,越叫打的越重。

牛儿万般不解。他是来告状的,他是冤枉的,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先打他呢。早知道这样,他就不来告状了。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打完了二十棒子,就有人把他带到一边的厢房听候发落,自有人去请县令,递了他的状纸,师爷看过,县令大人批了签文,衙役则分头去传与案子相关的诸位人等。

三天后,案子正式开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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