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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楚楚小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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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虽没受损,可都是浓烟,没什么大的损坏,但幔帐是易燃之物,毁了些许。陈云方等人又惊魂未定,显见得屋子里不能待的了,因此曼曼只站在院子里搀扶着弱不禁风的祁氏好生安慰。

不一会司玲回话道:索性伤亡不大,略微收拾收拾,今夜还是可以住人的。

陈云方明知道这都是曼曼捣的鬼,可他没抓个现形,有苦也说不出。这一通忙乱,倒是没人再提祁氏受罚一事了。

慰问也慰问完了,曼曼便建议陈云方和祁氏早些歇了。

屋子里一顿整饬,比刚才顺眼多了。陈云方闹腾了半夜,目的没达到,也就没心情再跟曼曼在这儿腻歪,扯了祁氏粗暴的道:别没事找事了,不是找人厌烦嘛,回去。

祁氏委里委屈的瞥了一眼曼曼,见她神se 从容,眉目平静,显露出与她年纪不太相衬的冷情,强烈的自卑感又翻涌起来,便觉得异常刺心,却不敢反抗陈云方,只垂了头,亦步亦趋的跟着陈云方回了屋。

陈云方阖了门,便将自己摔到床上,气哼哼的想:苏曼曼,你给我等着。

祁氏像只安静的小老鼠,蜷在榻上,一动都不敢动。夜间有些凉了,她刚才又出了许多汗,这会儿只觉得冰凉透骨。她很想求陈云方给她一床被子,可她不敢。

她从来不敢跟陈云方要求什么,要求也要求不来,只除了换回一顿羞辱和折磨。她所拥有的,都是陈云方心血来潮,开恩般赏赐给她的,却未必是她喜欢和想要的。

可她就是这么的逆来顺受,也难逃陈云方的迁怒,头皮一疼,已经被陈云方扯住了长发:不好好睡觉,你折腾什么

她没折腾,她已经很小心的不发出任何声音了。

祁氏一声不吭,只温顺的循着他的力道从榻上滚下来,跪在他的脚边,一边护住自己的头发,一边抬了眼可怜兮兮的望着陈云方。

借着昏暗的月光,陈云方的俊脸如同铺上了一层清霜,冷意袭人。

祁氏心里早已经是一片废墟,看进去,也不过觉得更为惨淡些,倒也不觉得怎么绝望。

陈云方却松开了手,死死盯着祁氏,道:你不是想离开我吗

祁氏蠕动着嘴唇,发出模糊不清的一个音节,听不出来是是还是否。陈云方不在乎,也没想再问,只是若有似无的嘲笑了一声,道:那就去求苏曼曼吧。只要你能求得动她

祁氏睁着迷茫的双眼,懵懂的点点头。

她琢磨不透陈云方的心思,他嘴上说着的和他想要的从来不是一回事。她并不觉得欣喜,也不觉得有希望,更不确定陈云方是否玩腻了她真的想把她甩手,她甚至不确定他是不是又拿她当枪使打算对苏曼曼出手了。

总之,他让她做什么她就温驯的去做。

陈云方丢下她回了床上,祁氏闭着眼眯瞪了一会儿也就睡沉了。每活一天对她来说都是煎熬,可她还是愿意每一个清晨都能睁开眼,所以她无限度的容忍和承受陈云方加诸到她身上的一切。

不能忍的,习惯了也就习惯了。

能忍的,再多一倍或是两倍的痛楚,其实疼过了也就不那么疼了。不知道是骨子里的东西,还是什么别的,她已经能从蹂躏和践踏中寻求到快感。

而这一切,也不过就是为了她自己生命的无限度的延伸。

为了防止再次被陈云方堵的屋里,曼曼一大早就起了,简单梳洗,便打算带了司玲等人到园子里逛逛。经过昨天晚上的清扫,那些不安分不老实的人都被锁了起来,冻了一夜,想来受到惩罚,总该知道收敛些。

可她起的早,却有人起的比她还早那就是祁氏。

曼曼很怀疑她是不是就在自己的屋外站了一夜,等着瓮中捉鳖呢。

露水打湿了她的肩胛,额头、鬓边的碎发也都是潮的,睫毛上蒙着一层淡淡的白霜,脸儿青白,身形单薄,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曼曼对她是又可怜又可气,当下见了她,也只得打叠起笑脸来,道:不知三嫂驾到,有失远迎,三嫂千万莫怪。

她嫌祁氏来早了。

不过好在她还知礼肯守礼,没像陈云方一样直接打进门去。可做出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站一大早上,让府里的人看了怎么看自己又怎么议论自己

就算曼曼没有怠慢祁氏的心,可人们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又都怜惜弱者,就算陈云方闹的极不像话,也没人会牵扯到祁氏身上,只会说自己不懂事,公报俬 分,对三嫂不够恭敬

祁氏先红了眼圈,柔弱堪怜的和曼曼互相见过礼,歉然的道:妾身睡不着,想着来给六奶奶说声抱歉昨天,因为妾身的过失,丫头们不懂事,接二连三的来叨扰六奶奶妾身实在不安

曼曼抱着微冷的双臂,看着跟红兔子似的祁氏,心道:真是一朵不折不扣的小白花啊,哪怕是在说实话,也好像在诉苦、委屈和抱怨,仿佛这世上所有人都负了她亏欠了她欺凌了她。

自己什么都没做,光这么平静沉着的站在她面前,无形之中,就显得气势凌人、咄咄逼人、仗势欺人。

曼曼特意放柔了神情和语调,道:三嫂别这么见外,把你们照顾好是我的职责和本分,辛苦也是应该的,只要你和三哥在这里能住的舒坦

祁氏便含泪微笑,道:妾身在这里多谢六奶奶了,不怪三爷总是对六奶奶赞不绝口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被陈云方赞不绝口,曼曼实在觉不出有什么殊荣来,反倒因为有他时常在背后惦记,心里万分难受,打从椎骨起往外滋滋的冒寒气。

曼曼只好讪讪然的陪笑,不接话。

好不容易等祁氏寒暄完了,曼曼一把攥住祁氏的手:三嫂别在这里站着了,咱们进去说话,也喝杯热茶暖暖身子,若是三嫂不嫌,就在我这用早饭吧。

祁氏没有推脱,明明眼睛里写着天真的好奇、憧憬、放松,嘴上却喃喃的道:这这怎么好打扰。三爷那儿,三爷还等着人服侍呢。

曼曼也就不负所望的笑着打趣道:贤伉俪真是夫妻情深,才分开这么一小会儿就又开始想念了。三哥身边服侍的人也不少吧三嫂也不必事必躬亲,三哥饿不着冻不着的。

祁氏却没有浮起羞怯的潮红,反倒是脸se 越发的惨白,小跟班一样随着曼曼的步子往花厅里走,一边还喏喏的道:六奶奶,见笑了,妾身和三爷

她的声音又低又轻又含糊,曼曼屏足了气息也听不太清。

祁氏垂着头,认真的盯着自己的脚尖。曼曼浅石榴se 的裙角在她眼里翻腾跳跃,像一团滚动的火焰,又灼又烫,她竟不敢直视。可到底又是羡慕又是妒嫉又是渴望,竟不由自主的问道:六爷和六奶奶想必一定是如胶似漆,难舍难离吧

这回曼曼听清了,两人已经进了小厅。她不急着答,只请祁氏坐下,吩咐人上了一碗鲜奶,配着一碟糕点,热情又不失客气的道:三嫂喝杯热奶暖暖身子。

祁氏着实是有点冷,捧了温热的杯子,微垂了头,下巴还戳在胸口呢,却是半抬了头,倔强而又执拗的盯着曼曼,等着她的回答。

曼曼眨着双眼,不解的回望过去。

但凡有眼se 的人也就看明白了曼曼无意拿她自己和陈云正之间的关系深谈,也就不好意思再问了。可祁氏是饱经风雨的人,耐受力不是一般的强,她甚至刻意的强调的问了一遍:六爷和六奶奶,想必一定是如胶似漆,难舍难离吧

曼曼惊讶的翘起了唇角,笑道:比不得三哥和三嫂。

她一笔代过,无意纠缠这个话题。祁氏却沉沉的叹了口气,仍然下死劲,却又哀婉的盯着曼曼,道:妾身在家里,便没少听人说起六爷和六奶奶的事,都知道六爷对六奶奶忠贞无比,情有独衷。不知道羡煞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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