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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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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有些不愿,但碍于老五的面子,只得勉强道:“你回去吧,回去你家的猪就倒了。”

小华怕又生出什么事,谢了又谢,便骑着马回去了。回到家里,他爹接着,骂了老二顿,喝道:“那挨千刀的,比猪不如。我们还到处去追猪,却没想到追着的是根木棒,猪在锅边,早被烫得烂了皮。”

小华听,也想破口大骂,但想他是惹不得的,随即住了口。也悄悄的喝止他爹道:“爹,你要再这样,连烂r都没得了。”

他爹也害怕老二再搞鬼,只得自认倒霉。众人见状,都知老二不是好惹的角se ,以后也不敢惹他了。小华忍痛割爱,将半边猪r送给了老二,老二见猪r都泡烂了,哪里愿要?说了些客套话,小华又只得用马驮回去了。

老二见小华去了,心里自是得意。心想我虽然不能控制线天,却能自由自在的活着,不用那么辛苦。

才过了半月,老二又耐不住寂寞了,便去不远个叫矸子的地方做木匠活。他听说那里的月季不错,每年都有不少的美少女去观赏月季。这对于他来说,是个很好的季节。那个地方,也是他经常留恋的地方。

他家那口,就是在月季盛开的地方遇见的。

那还是个y雨绵绵的日子,他正在那给户人家做窗子,迎面便见少女,从田里走了过来。老二不禁抬眼望了眼,顿足全身酥软,他情不自禁的叫了声道:“姑娘,田里的泥软,小心陷进去了。”

那姑娘听得叫声,心里生怯,吓得从田埂上掉进了田里。

老二见她掉进去了,扔下锯子,便往田里去。手搀着姑娘的手,手便去拉她,两人回到地面上,姑娘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的脸,幽幽的道:“你是线天的钱二?”

老二听,激动不已,连连点头道:“姑娘,在下正是。”

姑娘柔美的声音,继续在他的耳边响起道:“我在这里,已等你好久了。”

老二愣,摇摇头,心想我次来这里,你怎么就等我好久了?难道我们曾经见过?他忙道:“姑娘,你怕是认错人了吧?”

姑娘摆手,幽幽的笑道:“我岂有认错人的道理?只是你脸上有股灰暗之气,想必日后有不得志之处。不过像我这样的人家,嫁给你,也算是衣食无忧。”

老二听得莫名其妙,但见她美目流转,情意绵绵,便问她要了住址。

老二回到线天,向烟斗钱说了,烟斗钱便找媒人四处打听,按着住址,却没找到那个姑娘。老二心想,我明明听得真切,怎么就没有这人呢?难道是我做梦?不可能的事,明明拉着她的手,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怎么会是做梦?

派去的人回了烟斗钱的话,说是没找着,烟斗钱想老二想必是想媳妇了,急急的给他撮合了门亲事。

老二虽有的妻室,却想着那个姑娘,整日胡思乱想,把自己的娘子看成是那姑娘,日夕云雨,渐渐消瘦。

正文 七十一

烟斗钱见儿子被儿媳妇榨干了汁,心里伤心,害怕白发人送黑发人,日夜想计策。天假其便,他这儿媳妇,却突然得了恶疾,命呜呼。

老二不吃不喝了好几日,差点去见阎王。烟斗钱寻思着老二的举动,像得了花痴之症,又派人照着先前的住址去找,却找着了户谭姓的人家,正有女,准备待字。

烟斗钱听,将先前的媒人抓来,顿g棒,打得皮开r绽,鲜血直流。媒人叫苦不迭,讨饶道:“老爷,都是小人办事不力,小人的确去了,却没那户人家。”

新去的媒人也回道:“老爷,那户谭姓人家,搬来好像也不足两月。他家的房子,都是新起的。”

烟斗钱知打错了人,但也不认错,喝道:“这回有人求情,我就饶了你,滚回家去吧。”

烟斗钱心想,怎么会这么巧片?老二从哪里弄得的这么个住址?难道被姑娘骗了?他得了这花痴,定是想那女子,才变得……。烟斗钱想了想,不禁泪流了回。好端端的个人,竟会遇到这样离奇的事,想着自己辈子的遭遇,他又感觉欣慰许多。

烟斗钱走出屋门,吩咐启辉道:“你带人去矸子看看,要真有那么户人家,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可以,只要把人给我带来就行。”

启辉得了命令,带着十余家丁,骑了快马,飞奔到矸子谭家。谭家有女,年方二八,正待字备嫁。启辉心想来路甚远,不能用强,实在不行了,才强行抢走。走到谭家门口,像谭老爷子说明来意,谭老爷子捻须笑了笑道:“如小哥儿这般说,倒有那么桩姻缘,只是要看小女愿不愿意。”

启辉听了,心里高兴,微微笑道:“多谢老爷成全。”

启辉再四处打量了番,见他家虽新建了木头房子,却四面通风,都不曾装上板壁。四周倒用了不少干柴,拦住不透风去。启辉看了有些不忍,朝谭老爷子道:“老伯,你这屋子,怎么不装间来歇人?”

他说的歇人,便是用来睡觉的地方。谭老爷子皱眉道:“小哥儿,你有所不知,我是搬月亮家来的人,哪有银子装板壁啊?”

启辉听明白,又打量了眼谭老爷子,嗯了声道:“老伯,如今咱们都是家人了,这些许小事,不出半月,我就能叫人来给你装个四壁不透风。”

谭老爷子早见来人不少,se 的马队,想必是个富贵人家,心里早有几分欢喜。只是闺女任性,不敢率性答应,又听得启辉这话,喜得合不拢嘴,力窜撮他的闺女答应这门婚事。

他这闺女,r名陆英,长得却和老二见到的模样。启辉见到陆英,也连连称赞。心想难怪二弟会变得如此憔悴,原来是遇到这么标志的人儿了。启辉咽了口唾沫,听谭老爷子把他的来意告诉了陆英,陆英娇羞道:“我与二少爷早有约,只恨他为何迟迟不来?”

启辉怔,趋身近看时,吓得毛骨悚然。他本不害怕,听她的话语,倒有几分责备老二的意思。忙问谭老爷子道:“老伯,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搬来的?”

谭老爷子捻须道:“不瞒小哥儿说,我们是从别的省搬来的。走路都走了将近半年,半路上饿死了三人,其余的都不愿跟来,各自营生去了,剩下五人,流落到此。”

启辉听,暗想二弟几月前见到这女子,那时想必她还没到这里,她是怎么和二弟相见的?这倒奇怪了,随即抬头瞥了陆英眼,却觉得眼熟,吓得向后退,不敢再去望她。谭老爷子见启辉这样,急得道:“小哥儿,你不要紧吧。”

启辉嗯了声,点头道:“我倒不要紧,可觉得见了她眼熟,不知什么时候见过般?”

陆英微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幽幽的道:“咱们前辈子见过,不过我这辈子,是来看你瘫痪的。”

谭老爷子听这话,骂了陆英句道:“狗东西,怎么跟公子说话的。公子大富大贵,你却说些不中听的话语做什么?”

陆英还想说,被谭老爷子那么吓,却不敢说了。启辉连连摆手,笑道:“老伯,你就由她说去。几句话,没什么要紧。”

启辉味的讨好谭老爷子,只想他早点答应这桩婚事,好回去复命。她要怎么说,都由着她,也不去打断她。谭老爷子觉着喜欢,只是没见过老二的模样,想见见,却又不好说出来。

启辉看出他的心思,朝他道:“不瞒老伯说,我二弟长得仪表堂堂,你见了,定喜欢。只是他因思念,身体耗费了不少,如今不能亲自前来让你见见,倒是桩遗憾。”

谭老爷子忙道:“小哥儿,我长得有手有脚,倒想去走遭,要是小老儿都相中了,我这闺女,也没什么话可说。”

启辉大喜,朝谭老爷子抱拳道:“如此正好,不如我们现在就回,骑马回去,不过半夜就到家了。只是委屈老伯折腾番,不管相中与不中,都用马送你回来。”

谭老爷子站起身,捻须大笑。启辉已见他家揭不开锅,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多余的,只得想了法连夜赶回。谭老爷子听说启辉愿意接送,又想让陆英自己去看番,便朝启辉道:“小哥儿,你看能不能让我这闺女也去走走,也好见见世面。”

启辉拍腿笑道:“老伯,你真幽默,从数千里之外而来,想必你们所见的世面,我这辈子都见不到。只要你们愿意去,都可以随我道骑马而去。”

启辉吩咐两名家丁留下,亲自扶谭老爷子等上马,朝线天驰回。

老二像知道陆英要来似的,启辉还没带着他们回来,他便亲自起来洗漱番,大吃大喝了不少。烟斗钱害怕他回光返照,不敢让他暴饮暴食,命人守着,好生侍候。

老二却道:“爹,我什么事都没有,你不用管我。”

烟斗钱怜惜地道:“我的儿,你吓死我了。才刚给你娶的媳妇,就这样没了,还以为你从此站不起来了。没想到你现在活蹦乱跳的,真吓得你爹都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伤了。看来你这孩子没福气在家呆着,回家来就大病小病的痛,等给你再完婚了,你们就搬出去住。你要是想着你那师傅,就去找他吧。”

老二吃了只j腿,招手道:“爹,我倒是想去,在家闷死了。大哥回来陪你都快年了,你怎么就不让他去了?”

烟斗钱伸手摸摸他的脑袋道:“儿啊,你不明白爹的心啊。你们个个都学木匠去了,留下爹个人和这么多家丁,没多大意思。你几个兄弟都没成家,我这心里,也跟着急啊。佘家营也追得紧,要是我这里不给他们贡品,他们就要攻打线天。我总想着,有朝日,不再听命佘家营的。我这前几天多了几个家丁,佘家营都派人来道我的不是。你们都在外面,我的心里感到不安啊。”

老二心想,爹说得何尝不是?佘家营的佘老爷子,随时都派人盯着线天,害怕长了翅膀飞了似的。只是不听佘家营的,又没那能力抵御。兄弟们都在外面,这里再多的家丁也没有用,都不能给爹种安全感。

老二忖了忖道:“爹,佘家营的人是害怕线天多了家丁,日后壮大了对他们不利。那你等咱们结婚了,有了妻室,把咱们分出去。那些家丁,你就随意分给我们。这样既不会被佘家营的人监视,暗里还壮大了线天的实力。只要线天有什么事,咱们就合起来,致对外。”

烟斗钱磕了磕烟斗,吐出口烟圈,点点头道:“老二,你这主意不错。我索性什么人都不留在线天了,看佘老爷子咋办?他要是还派我的不是,我就给他翻脸。”

正说着,只听个家丁匆忙走来,报道:“老爷,大少爷带着谭家的人来了。问老爷是现在带他们来见还是等会?”

烟斗钱猛吸了口烟,回道:“你让厨房里的人起来,弄点东西给他们吃。都快半夜了回来,想必路上累了。不要怠慢了谭家的人,至少不能让这桩事给黄了。”

家丁听了烟斗钱的吩咐,忙退了出去。老二听罢,迫不及待地奔出屋门,便要去见陆英。烟斗钱慌忙伸手拉住道:“我的儿,此刻你不能去,凡事有爹做主,你就放心吧,保准你不日就能当上新郎官。”

老二挣脱烟斗钱的手,朝客房奔来。但听得启辉的笑声道:“谭老爷子,我家地方狭小,又值深夜,没好东西招待贵客,还望海涵。”

谭老爷子见满桌的酒r,欢喜地道:“小哥儿,快别这么说,你去了我家,还没好生的款待呢,倒说得我无地自容了。”

老二不等启辉回话,已走进屋子,朝旁坐着喝茶的陆英瞥了眼,双手摊,高叫道:“我的美人,你可想死我了。”

启辉听这话,吓得瞪了老二眼,顿时脸se 铁青。心想你来这么出,还有谁愿意嫁给你?

正气闷间,忽听陆英娇笑道:“我等了你将近半年,你怎么不来见我?”

老二见陆英站起,朝他迎来,不禁也走了几步,拉住陆英的手,低声道:“我派人去你家,连你的身影都没有,他们怎么能找到你?”

陆英啐了口,嘤咛了声道:“相公,你有所不知,要不是爹爹千里迢迢来这里,恐怕你我这辈子都不得再相见。”

启辉嗤的声笑了出来道:“老伯,原来她直在矸子,不曾离开?”

谭老爷子神se 有些慌张,忙作镇定的样子道:“不瞒小哥儿,小女的确是跟着我路流落至此的,不曾在这里出现过。”

启辉不过随口问了句而已,并不想知道陆英从什么地方来,只要办成烟斗钱交给他的事他什么都不在乎。

谭老爷子见他不再动问,才松了口气。心里暗想,要是你再继续问下去,保不准我真会说漏嘴。

正文 七十二

原来这陆英,却有些来历。

谭老爷子膝下无儿,却有十九女,夫人生下幼女后,不幸惨死。前几个女儿早已出嫁,剩下年幼的,跟在他的身边,受尽了不少苦。早年借的债,越累越多,还也还不清,只得将七女儿给人做了小,才抵得些债。但拖着那么大家子人,得吃饭,但又没地没银子,便跟当地的地主借了,小斗借大斗还,怎个还法?遇到好心的,便只要他还本,可张嘴就是十几张,弄得他叫苦不迭。

直到自己觉着还不起债,便带着家子人东躲西藏,来到了矸子。半路上有愿收留他女儿的,他就留下了,不愿收留的,只能跟着他走。为了填饱肚子,就只得到处坑蒙拐骗,不停的搬家。到了这带,稍微大些的女儿都,除了三女儿誓死不嫁外,都嫁给了别人做媳妇了。

他这三女儿,原名叫做葵仙,聪明伶俐,自不用说。生得貌美如花,人人垂涎,但有件,谁要想娶去做小,还未过门,就听到夫家惨死的消息。当地的人不敢娶,怕她克夫,她也不愿意嫁。谭老爷子倒是希望她早点嫁出去,也能为他解决下债务问题。他愿意带着老三离家而走,也是想乍好人家,从此过那无忧无虑的生活。

到了矸子,葵仙受了风寒,得了怪病,命呜呼。谭老爷子见唯的摇钱树没了,悲痛欲绝,想就此离开人世,可又不忍心丢下其余四个女儿。他叹息声,数落道:“苍天啊,大地啊,你怎么这么残忍?你真要把我个孤老头子上绝路啊。我不惜辛苦,来到这里,可你就这么对我,你难道真点怜悯之情都没有吗?”

谭老爷子哭了回,正好矸间子的土财主鲍二爷经过,有几分不忍,便要了个模样生的标致的女儿去做童养媳。鲍二爷也算有情有义,帮他建了木屋,还准备为他安葬葵仙。

谁知就在鲍二爷带着木匠为他找地基动工的时候,当晚他便做了梦,梦见女,极似葵仙,站在月季花丛中,朝他招手。谭老爷子见了大喜,嚷道:“你不是葵仙吗?怎么会在这里?”

那女子朝他摆手道:“老伯,我不是葵仙,我是陆英。”

谭老爷子想,嗯了声道:“你说得没错,我的女儿死了,我的葵仙死了。那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那女子又道:“老伯,我们不认识,但我见你悲痛,于心不忍。你刚哭了回,骂了回,我都听见了。”

谭老爷子愣,追问道:“姑娘,你想做什么?”

女子见谭老爷子惊慌失措,忙道:“老伯,你不用惊慌,我不会害你的。我不但不会害你,喂会帮你。”

谭老爷子见是个少女,也就不那么害怕,便道:“姑娘,我家葵仙都死了,你还怎么帮我?”

女子幽幽的道:“老伯,葵仙的尸体腐烂没有?要是没腐烂,这事就好办了。”

谭老爷子听了又惊又喜,以为遇到了仙人,忙道:“姑娘,你要怎么帮我?只要你成全小老儿,小老儿就算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恩情。”

女子见谭老爷子就要跪下磕头,忙伸手将他拉住,幽幽的道:“老伯,你不用谢我,其实我在帮你,也在帮自己。但有件事,我想先告诉老伯,你可不要惊慌。要是你不喜欢我,这件事就此作罢。”

谭老爷子爱女心切,听这话,忙道:“姑娘,我不惊慌,什么大风大浪我都经过了,只是丧女之痛,我实在经受不起。”

女子见他心诚,便慢慢的道:“老伯,其实我不是人,我不过个孤魂野鬼,四处飘荡,无依无靠。”

说到这里,谭老爷子的脸se 惨变,吓得双腿发软,全身痉挛。但想她能救葵仙,便忍住害怕,听她道来。

女子又道:“还是几个月前,有个木匠来到这里,路上踩掉粘在我双腿上的泥土,让我能动弹,在人间行走。我感激他的恩情,约他来见,可他迟迟不来,我好伤心好难过。白天鲍二爷找木匠来新建木房,掘了我的屋子,我更栖身无地。”

说到这里,不禁抽泣起来。谭老爷子心想,鬼都会哭,简直闻所未闻。但转念想,鬼应该也有善良的,她应该就是这种。

只听女子又道:“如今你女儿离开人世,是得了天花之症,被阎王勾掉性命。我现可以将灵魂附身她的身体,她就会活过来。只是老伯从今以后,不能再叫她葵仙,要叫陆英。老伯,你要是愿意,叫声陆英,你的三女儿就活过来了。”

谭老爷子急忙叫了声陆英,双脚撑,翘起身子,摸了摸额头,满是冷汗。心想定思念女儿过度,才会出现这种情况。随即拍了拍脑门,却听到茅艹 蓬外空旷的传来声轻哼,吓得谭老爷子全身哆嗦,嘴里不停的念叨:“该怎么是好?该怎么是好?不可能葵仙……,不,陆英活过来了吧?”

谭老爷子这么想,只听见岁的幼女在那不停的啼哭,他只得抱起她,走出茅艹 屋,来到放着葵仙尸体的几块烂木板旁。只见葵仙坐在木板上,月se 之下,显得凄美异常。她的脸,白得y冷。

谭老爷子轻轻的唤了声:“陆英。”

只见陆英从木板上走了下来,欠身道:“爹,你怎么用白布把我蒙着,真是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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