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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娘(3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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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欲而已,她心里头清楚,所以自始至终都没有生出半点别的心思。

但是现在,五少爷竟然说喜欢她。

高高在上的贵少爷喜欢她这样一个身份低微的寡妇。

她根本不敢相信,甚至觉得这可能就是一句戏弄之语。

可是对上五少爷那双写满了认真、充盈着情意的眼睛,她的那些猜测又瞬间被击了个粉碎。

她既惊讶又慌乱,心神不定慌乱无措,根本不敢看五少爷,胡乱推开少年,匆匆忙忙地穿上鞋拿起外衫,落荒而逃。

站在门口的刘嬷嬷看了满面惊惶、衣衫凌乱的她一眼,到底是没拦着。

直到宛娘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刘嬷嬷才走了进来,问道:“少爷打算如何做?”林亦之抱着她刚刚盖的薄毯,仰躺在了床榻上,身下还能感受到她残留下来的余温。

五少爷望着头顶的罗帐,清俊的眉眼皱在了一起,眼神迷茫,喃喃低语:“我不知道。

”他只是有点难过。

————宛娘之前的十七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跑得这么快过,她一进六少爷的院子就碰见了春桃。

春桃满脸惊愕地看着衣衫不整、头发末梳、一脸红霞的宛娘,嘴巴都不利索了:“你、你这是去哪儿了?”宛娘没回答她,只是猛地推开自己的房门,再嘭地一声关上,留下春桃在外头傻眼。

关门的动静太大,就连张嬷嬷都给惊动了。

“这是怎么了?”春桃咽咽口水,脸上瞬间就恢复了平静,替宛娘找补道:“宛娘说她的门坏了,不好关上,我就替她试了试,没成想吵到嬷嬷了,还望嬷嬷不要怪罪。

”张嬷嬷眼含深意地打量了春桃一眼,直看得春桃背后起了一阵jī皮疙瘩,就在她以为自己撒谎是不是被发现了的时候,嬷嬷终于收回了目光。

“一会儿你让宛娘来我这一趟,”嬷嬷说道,“我有话要问她。

”第37章归家张嬷嬷找自己所为何事,宛娘想不明白。

她进屋已经有两柱香的时间了,嬷嬷却便半个字都没说,只是一边饮茶,一边拿目光打量她。

那毫不掩饰的眼神看得她如坐针毡。

“嬷嬷……”张嬷嬷放下茶杯,将两只手交迭放在腿上:“你不是有事要找我吗?怎么如今不说了?”宛娘愣住了,也在一瞬间明白了她找自己的目的。

要请假归家这件事,只有叁个人知晓:她、春桃、还有五少爷。

想来在自己昏睡的这两个时辰里,五少爷已经帮她打点妥当。

一个六少爷院子里头的小小nǎi娘,竟在五少爷面前得了脸,这也难怪张嬷嬷会拿这种目光看她。

“永罗巷离林府不远,明早你喂过nǎi后便坐马车出发,”张嬷嬷瞥了低头沉默的宛娘一眼,“务必在午时前赶回来,可听明白了?”“奴知晓了,谢嬷嬷宽允。

”张嬷嬷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放在了宛娘手边的桌子上:“既是归家,总不好两手空空,免得教人以为林府苛待下人,荷包中是你此月月银,提前支给你,切记别误了时辰。

”宛娘一通谢恩,末了出门时,张嬷嬷又喊住了她。

“有的路看着光鲜,实则不好走,”她的目光沉沉,生了皱纹的脸略显板正,“莫要迷了眼。

”宛娘心头涌上几分暖意,对着她的方向福了福身子,张嬷嬷却已然转身关上了门。

————这只荷包缝制的料子一摸就知道是上好,里头放的月银也远不止十五两,还夹杂着两片金叶子。

宛娘坐在窗边,望着五少爷院子的方向有些出神。

半晌她收回目光,抬手将窗子合上,从柜中取出包袱,将倒出的银钱夹在了迭好的衣裳里。

“莫要迷了眼,”她一边系包袱的结,一边喃喃自语,像是在提点告诫自己,“别胡思乱想。

”做工jīng细的荷包孤零零地躺在桌上,她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最终抿抿chún,将它收进了妆箧里。

心中惦念着小宝,又装了别的心事,宛娘自然是一夜都没怎么合眼,喂过六少爷后便去后门坐马车离开。

马车是林府准备的,虽不似主子们出行时坐的那般豪华,却也相当气派。

宛娘这样的平头百姓,前十七年只见过驴车、骡子车,哪里看过这样的好物,更不要说坐了。

车厢里头宽阔得很,位子上还铺着两层毯子,赶车的人技术又好,坐在里头几乎感受不到颠簸。

不过小半个时辰,马车就停在了永罗巷。

永罗巷地处淮城西南方向,远离中心繁华地带,偏僻得连乞儿都不愿意多来,住的也都是些穷苦人民。

是以这样一辆高大马车出现在巷子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小声议论着。

“这是来找谁的?”“怕不是外地来的走错了路,坐得起马车的哪有还住在这儿的。

”“看这样子像是去李家……诶!那不是李二他媳妇儿宛娘么!”哥嫂面面相觑,看着从马车上走下来的人愣是没敢认。

第38章死鸭子嘴硬“哥,嫂子。

”还是宛娘开口唤人了他们这才回过神来,神情复杂地将人领进了门。

虽然是为了回来取东西,但哪个当娘的心里不记挂孩子?何况她还是第一次和小宝分离这么久,自然免不了亲热逗弄一番。

宛娘这头和小宝相处得满心欢喜,另一边嫂子钱氏心里头可没这么好过了。

瞧瞧那马车,威风极了!还有专门的车夫送回来,可不比他们强多了!早知道林府的钱那么好赚,日子那么舒服,她哪里会让宛娘去?她钱凤春自个儿也是才生了娃,nǎi水足着呢!“她倒是会打算盘,自己去喂贵公子,把儿子丢给我养活,拿了大钱转头就拿这点儿银子打发我。

”这话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了,李大良道:“差不多得了,十五两分了你大半,我码头做工一个月也就二两。

”“你知道个pì!”钱凤春愤愤道,“大户人家里赏赐下来的金银珠宝可比月钱多得多!我看她就是藏俬 !只给这么一丁点儿就想让我帮忙喂她的孩子,做梦去吧!我自己的娃儿都不够喝呢!”说是这样说,但钱氏比谁都要爱钱,也就如今逞逞口舌之快,李大良深知她的秉性,便懒得和她搭茬。

宛娘即便心里再不舍得小宝,也得掐着时间赶回去。

她红着眼睛将孩子放回床上,收拾了一大袋梅干上了马车。

直到驶出两条大街,宛娘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了下来。

再给她一些时间,她一定会让小宝过上好日子,到时候他们母子俩就再也不用承受这种分离之苦了。

————林子朝摇着扇子啧啧称奇:“你竟愿意和我来这儿,今天的太阳是不是要从东边落下去。

”林衍双手环xiōng,冷着一张脸,犹如玉面阎王一般散发着寒气,本来想热情推介一番货品的店老板被威慑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干巴巴陪着笑。

“去”,叁少爷合拢扇子敲了敲老板的肩膀,“把你们店里最好的货都拿上来给爷瞧瞧。

”林衍觑他一眼:“风流成性。

”林子朝也不恼,笑嘻嘻地驳回去:“那也比假正经好。

”父亲的寿辰已过,过不了多久几位少爷便会离开淮城各自经营忙碌,林子朝红颜知己多得一箩筐都数不清,自然要捎带一堆礼物送给那些好姐姐、好妹妹。

“这是碧海青的镯子,水头正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叁少爷每拿起一样东西,老板便跟着介绍了起来,“这支蝶恋花的步摇栩栩如生,巧夺天工,时下正流行,送给姑娘一定会喜欢。

”叁少爷只是摇头,撇嘴点评:“这个平庸,这个,俗,俗不可耐!”他目光逡巡着摆出来的物件,忽然眼睛一亮,还末等他将那对耳坠拿起,旁边就伸出了一只手先一步夺人所爱。

店老板忙堆笑道:“公子眼光真好,这对金累丝嵌红宝镶白玉葫芦耳坠乃是原宮廷御造的名师所作,可遇而不可求!”林衍两指一拨便解开了腰上的钱袋,丢进老板的怀里。

老板拆开绳结一看,眼睛都直了:里头装的全是金镙子。

“诶,你等等,”林子朝追上往外走的林衍,手肘戳了戳他,揶揄道,“难不成你有相好了?哪家的姑娘如此神通广大,能让林二少开窍?我可要见识见识!”林衍耳廓微不可见地红了,他眉心一皱,满脸不耐烦:“没有。

”“没有你买这个做什么?你又没佳人可送,白瞎了这好货,还不如给我。

”林衍面无表情:“我自己用,不行?”林子朝:“……成罢。

”他偏过头,恰巧看到了马车辘辘驰过,惊讶道:“那不是府上的马车吗?”第39章二爷吃瘪林府的马车都会在车厢上留有一个“林”字印记。

不过主子的车和府中人出门办事的车外观上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大哥这回可有得忙咯,”林子朝收回眼神,问道,“你和父亲什么时候去京都?日子定下来了么?”“还没,”林衍淡淡道,“估计也就半个来月了。

”“好好做,”林子朝这下倒是收起了玩笑之se ,拍拍他的肩膀,“父亲也不是有意偏心,你的能力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林衍动了动肩膀,抖落他放上去的那只手:“啰嗦。

”林家几位少爷个个在经商一道上都颇有头脑,年纪经经便成就不凡,一般的生意压根儿就用不着林老爷出面。

此次林老爷竟然要亲自上京都坐镇,还带上了二少爷一起,可想而知这场生意的分量有多重。

老爷离府,府中又没有主母,管家大权自然落在了大少爷的头上。

府中人近日出入频繁,是以那辆马车也就没引起他们过多的关注。

————宛娘回来的比原先预计还要早小半个时辰,六少爷自然是没饿着,进去看他的时候,小家伙正蹬着两条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扭着圆滚滚的小pì股,试图往前爬。

没爬几步就想着直起身子,结果力气太小,平摔在了柔软的被褥上,委屈地咿咿啊啊地叫。

在旁边照看他的阿杏笑得见牙不见眼,将他搀了起来。

小少爷转头瞧见宛娘,小手立马挥舞了起来,哼哼唧唧地撒着娇要抱。

“小少爷倒是喜欢你,”阿杏打趣,“转头就把我忘了。

”宛娘抿嘴腼腆地笑了笑:“可能是饿了,闻到了nǎi香味儿。

”两人逗着小少爷玩了一会儿,宛娘问道:“杏姐姐可知道府上谁能做木工活儿?”阿杏奇怪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我房间的窗子好像合不上,”宛娘说道,“不怕杏姐姐笑话,我夜里睡觉有蹬被子的习惯,窗子坏了一来我怕着凉,耽误喂养小少爷,二来晚上开窗睡,实在有些不妥当。

”阿杏倒是能理解,现在天气慢慢热了,夜里本就穿得清凉,虽然林府也没人敢胆大妄为到偷香窃玉,但女人家到底是害羞的。

“你可以去后置院找找王大哥,府里头这些事情一向是他在做。

”下午宛娘得空就走了一趟,王大哥为人和善热情,她再叁表示自己可以解决,王大哥这才让她带着铁钉和锤子走了。

费了大半的力气才将窗户严丝合缝地钉好,宛娘擦了一把额头上沁出来的汗,会心地露出了一个笑。

虽然累是累了点,但从今往后夜间休息要安心多了。

梅干已然交给春桃,明日她就会替自己出门走一趟送货,揣在心头上的几件事暂时得以解决,宛娘轻松极了,晚上头沾上枕头没多久就陷入了梦乡。

她好梦正酣,踏着夜se 过来的男人却黑了脸。

伸手推,窗户没动。

用力推,窗户还是没动。

目光往下一扫,便看见了在月se 下露出小小一截、隐隐泛着光泽的铁钉。

从窗户的最里头一路排到了最外头,密密麻麻,就算是关押犯人的牢狱也没有这样严实。

防的是谁不言而喻。

林衍脸se 冰寒,拿着jīng致妆盒的手攥紧,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喀喇——”细碎的瓷器裂缝声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脚底似是踩到了一个小瓶。

第40章晚风浮动,树影婆娑。

二少爷神se 无波地蹲下身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夹起了满布裂痕的瓷瓶。

真眼熟。

瓶底还用朱砂印着“衍”字。

份量沉甸甸的,药膏半点都没有用过的痕迹。

他忽然就勾起了chún角,只是笑意丝毫末及眼底。

冯宛。

你可真是好样的。

二少爷院子里的仆人婢女们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本来二少爷就是几位少爷中脾性最难捉摸、伺候的,今天也不知是谁惹了他不高兴,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

光是进去伺候的婢女就已经赶出来叁个了。

一时之间院子里的下人人人自危。

这场怒火一闹就是许多天,丝毫都没有停歇的架势,大少爷既然已经接手了管家之权,林衍这里的不对劲自然瞒不过他。

身为长兄他有安抚弟弟之责,身为少家主他要维持禸 宅的安定。

再加上几个兄弟一年到头也齐聚不了多久,眼看分离在即,于情于理都应当聚上一聚。

林羲思忖再叁,让人递信到各个院子,邀请众人赴清谈会。

传口信的婢女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被迁怒,可是怕什么来什么,她的话还没说完,坐在桌案边上的林衍就yīn沉着脸打断她:“出去。

”那架势,只怕她多说一句就会被拖出去挨板子。

小丫头几乎是连走带跑地撤出了房间,出门就撞上了愁se 满面的孙嬷嬷。

“少爷拒了?”婢女连连点头。

她叹息一声:“你下去吧,我来说。

”孙嬷嬷的脚刚踏进屋子,一个装着滚烫茶水的瓷杯就猛然砸在了她的脚边,水花四溅碎片崩碎,吓得她一踉跄。

二少爷的声音犹如裹了寒冰:“我说了别来烦我,出去!”“少爷!”孙嬷嬷重重道,“您这些天是何苦来哉!”每个院子里的嬷嬷基本上都是看着少爷们长大的,对于他们的意义非同一般。

林衍收敛了一些怒气,背抵在椅子上,微微仰着下巴看屋顶的房梁,半个字也没说。

他其实就是恼。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对他,明目张胆的打他的脸,就差把厌恶两个字写在脸上。

他更不想承认的是,其实他最无法接受的,是曾以为冯宛心悦他,这才刻意勾引他。

自作多情四个字足以击溃一个高高在上少爷多年的自傲。

他觉得他被戏耍了。

心里头还有一些莫名其妙涌出来的、怎么也挥不掉的失落。

孙嬷嬷缓缓走到他身边,说道:“大少爷毕竟是少家主,这次清谈会其他几个院子都去了,少爷若是不去,难免会落人口舌。

”他人怎么看,林衍半点也不在乎。

孙嬷嬷又说道:“这次清谈是在六少爷的院子里举行的,奴听说六少爷渐渐学会爬了,身为兄长,自当关怀一番yòu弟。

”林衍的背不着痕迹地僵了僵。

在六弟的院子?孙嬷嬷还在絮絮叨叨地跟他讲道理,剩下来的话二少爷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一想到六弟,他就不可避免地想到那个让他恼恨的女人,心里、脑海里瞬间就被她的身影所占据。

孙嬷嬷嘴巴都有些说干了,问道:“如此,少爷可是想通了?”林衍垂眼,神se 莫名:“我去就是了。

”毕竟关怀yòu弟乃是哥哥的应尽之责。

————张嬷嬷收到消息就赶忙收拾了起来,又是备茶水、糕点,又是布置前堂。

领着几位婢女,恭恭敬敬地把少爷们给请了进来。

客套寒暄一番,大少爷温声问道:“六弟呢?可醒着?”“醒着的,奴这就让人抱过来。

”本该是阿杏将六少爷带出去的,但小娃娃和宛娘更亲近,一抱在怀里压根儿不愿意松手,去扒拉他的小手,他张嘴便要哭。

最终也只能让宛娘帮着带出去。

两道格外强烈的目光同时投注在了她身上。

一个是二少爷、一个是五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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