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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娘(161-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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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荣业走进yīn暗bī仄的小巷,路上碰到几只瘦骨嶙峋的野猫在找饭食,绿幽幽的眼、凄厉的叫声让人瘆得慌。

他们这地方穷,连乞丐都不乐意来,也只有野猫野狗偶尔会光顾。

“娘!”冯荣业忙将木门关上,凑到正在洗菜的娘边上,语气兴奋,眼底饱含期望,“姐是不是回云城了?”还没等他娘回话,头发白了一半的男人便骂道:“说什么胡话!你姐都嫁人了,哪能随便回来!”“可我就是看到了!”冯荣业嚷嚷道,“还穿金戴银,瞧着不知多富贵!”“嫁了个没钱的瘸子,吃糠咽菜差不多,还穿金戴银,我看你就是脑子不清醒在发疯!”他娘高氏本来也是不信的,但一见男人竟然还要动手,当即便如同点燃了的炮竹,将冯荣业护在身后,叉腰恶狠狠道:“怎么,你心里头不畅快还要拿我们娘俩撒气?!”“你还护着他,这逆子就是让你给护废了!”“我不护着他,难不成去护你那便宜女儿?!”她嗤笑几声,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透出怨气,“我没将她发卖了已经是天大的好心!吃糠咽菜怎么了?咱娘俩难道现在不是在吃糠咽菜?!本事没有个本事,气性倒是大得很!”第166章前尘往事她说话实在是难听,头发半白的男人哆嗦着嘴chún,身形透露出狼狈的佝偻,他闭了闭眼睛,坐在门前的土台阶上,眼睛看着虚空的某点,像是陷入了回忆。

高氏懒得理他,转头同儿子问起码头上的事儿、关爱有加,冯荣业却嗯哦几声敷衍着,完全不想聊这些。

码头码头,他就是在那儿做一辈子的工又能拿几个钱?靠他姐就不一样了,他姐要是真的给有钱人当了妾,有钱人从指缝里漏出来的恩赏就顶他在码头干几辈子了!冯荣业心思浮动,打定主意明日还是要去那客栈看看,他姐耳垂后头、脖子侧边分别长了一颗小小的痣,只要对上了那就错不了!————宛娘天性就不是个大手大脚乱花钱的主儿,转了大半天也只买了两套衣裳并一盒胭脂。

她靠在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侍从闲聊:“咱们爷排行第四……”“对!”林九是个没心眼儿的,宛娘才开了个口,他就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林六拦都拦不住,“家里头有六个公子,最小的那个还没断nǎi呢,不过前头几个少爷年岁差不了多少,大少爷也才二十七八。

”宛娘的心没由来地突突一跳,她没怎么在意,继续套着话儿:“那年岁确实是不大。

”林九嘿嘿一笑,挠了挠头:“不过年岁涨上去了也没什么用,几个少爷里第一个成家的还是五少爷呢!过不了多久就要办喜事儿了……”林六猛地踩了他一脚,林九痛得嗷一声,神情全是不满:“你干什么!”他瞥一眼宛娘的神se ,终于回过味儿来了,忙闭上了嘴,再也不敢说话。

怎么就说漏嘴了!宛娘怔住了,心里又是一突,头也跟着发疼。

头一个成家……办喜事儿……五少爷……她忍着头晕与突如其来的恶心感,忙喝了一口茶压下,余光也看清了两个侍从煞白的脸se 。

这些天因为察觉到夫君对她并不喜,所以即便失忆了前尘尽忘,她也不敢多问什么,生怕惹了夫君的厌烦。

她见夫君身边只带了自己一个女眷,虽然态度冷了些,但吃穿用度上并不亏待,所以自然而然就将自己往正妻的名头上放。

但依着方才两个侍从说话的意思……宛娘脸se 一白。

难不成她不是正妻,而是没名没分的外室?进不得门,捞不到位份,就连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一定上得了族谱。

这年头,做外室的比青楼妓子还要不如,妓子迎来送往是生活所迫、混口饭吃,而外室,那就是自甘堕落。

但凡是有些脸皮的女子都不会去做外室。

宛娘一下子什么问话的心情都没了,两个婢女扶着她往房间里走,林六看着关上的门,气急地揪了一把林九的耳朵:“祸从口出!要是真漏了馅儿,保不齐四爷要怎么整你!”他看得清清楚楚,四爷明显是对这捡来的女子上了心,既然前尘尽忘,不如就这样错下去,跟了他们四爷也算是福气造化。

夜里林骁回来,没瞧见那个往日对自己颇为殷勤的人先是一愣,装作不在意地问道:“她人呢?”第167章态度大变“她人呢?”边上的侍从答了句:“说是身体不适,歇下了。

”林骁眼神微冷,落在了林六他们身上。

质问的意思很明显,他走之前人还好好的,交给他们照看一下午怎么就身体不适了?林六心里叫苦不迭,嘴上应道:“她下午逛了诸多地方,应该是累着了。

”这才算是将这出揭过去。

晚饭林骁是在客栈包厢里头吃的,佳肴摆了一桌,他却没有什么胃口,随意夹了一筷子笋丝,问:“她用过了吗?”“还末。

”林骁手顿了顿,放下碗筷:“收拾下,送到她屋子里头去。

”大病刚愈,哪能不吃饭?身体撑不住的。

他林骁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费尽力气救过来的人又病回去。

他在心里给自己找好理由,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跟上一同进了屋。

香气扑面而来。

比脂粉气要淡一些,比花香要浓,没有半点涩意,醇甜甘厚——这股味道他只在她一个人身上闻到过。

婢女见了林骁连忙行礼,林骁摆摆手,随即望见了女子的背影。

身上裹着锦被,侧躺而卧,墨泽一般的青丝铺满肩背,勾出女子聘婷的曲线。

光是看个背,都能品出几分娇媚来。

菜肴在桌上摆好,林骁定了定心神:“即便是累了,也该吃了东西再睡。

”宛娘闷闷地“唔”了一声,并不转身看他。

林骁在原地站了会儿,觉得有些尴尬,他咳一声:“还不快去扶她起来用膳。

”婢女领命走至床前,轻声唤哄,宛娘却道:“郎君的好意妾身知晓了,妾身稍后自会用膳,郎君请回罢!”她声音娇娇的,但里头的逐客之意却半点都不含糊。

两个婢女也停了劝说,站在床榻边上垂眸不语。

林骁走出房间后反应过来——她是在赶自己。

前几日还好好的,巴不得往自己身上凑,又是抚摸又是亲吻,今日就要将自己往外赶。

他心里其实也明白,离她远些、和她保持距离才是对的,她终于醒悟过来,不再处处黏着自己,他该高兴才是。

但那股子充斥在xiōng膛间的烦闷感,却怎么也祛除不掉。

两个婢女也忍不住劝道:“夫人何必与少爷置气?”宛娘没说话,心里却道:她算是个什么夫人。

她不懂之前的自己是怎么想的,有什么样的苦衷要做一个外室,但如今的她万万不愿意继续顶着这样的名头。

宛娘摸了摸肚子,若不是因着这个末出生的孩子,她宁愿与他断了干系。

第二日第叁日,宛娘依旧是这般冷淡的态度。

林骁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放在心上,像是把他当成了一个不存在的人,林骁心中告诉自己:这样的结果正是自己想要的,嘴里却上火长了个泡。

这一日两人在客栈用餐,中间硬生生横亘出一大段距离,林骁食不知味,眼角余光往她那儿瞥了几眼,一察觉到她要回望,便匆匆收了回来,装作若无其事。

楼下却传来了异动。

“你们让我上去,我真没说谎!”穿着黑se 短打的黝黑少年扑腾着从侍从手中挣脱,“放开我!”林骁神se 微凛,对着宛娘说道:“你先进去,我下去看看。

”第168章回到淮城客栈整个二层早就被林骁包下,少年明显是冲着他来的。

包厢禸 ,他听完了少年的一通诉说,脸上的神情难明。

一边的侍从道:“少爷,属下觉得这人所说不一定是真的,他生得与那姑娘没有半分相像。

”少年正是冯荣业。

冯荣业忙道:“你家夫人确实是我姐姐!她耳后、脖子上分别长了一颗小痣!只要你让她与我相见,便知道我所说的都是真的!”林骁甩了个眼刀子过去,少年被他的气势所吓,缩了缩脖子,但到底还是惦念着荣华富贵:“我姐姐从小便让着我,对我这个弟弟非常重视关爱,姐夫……”“她对你关爱,你便这般来揭她的短?”声音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温度。

冯荣业强撑着说道:“事情都是她做下的,之前嫁了人也是事实,我讲几句实话而已,怎么能叫揭短。

”他哪里知道这位贵人竟然不知他姐姐之前嫁过人。

能把事情瞒下来,哄这样一个贵人娶了她,他姐姐还真是有手段。

冯荣业知道自己冒失了,没搞清楚情况说错了话,他生怕到手的肥鸭子跑了,忙补救道:“现在寡妇再嫁也不稀奇,我姐姐生得这般貌美,”他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爷你也算不得吃亏。

”林骁眼底划过几分厌烦,让人将冯荣业带下去看管着,又召来几个心腹,让他们去淮城打探一圈消息。

她的身份肯定另有隐情。

一个嫁到淮城的普通女子,怎会穿得起那样好的布料,又怎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崖底。

他在云城找了半天,没想到根源竟然在淮城。

冯荣业本来还叫嚣着要见姐姐,但在侍从的严厉看管下他也就渐渐打消了心思,深觉押错了宝,想跑却怎么都跑不掉。

夜里,几封书信送到了林骁的案头。

他一封封看完,嘴角绷成了一条直线,心底更是翻腾起了惊涛骇浪。

“……是好事。

”他嘴里这样说着,手指却带着些许颤抖,将信纸放在烛火上,半天都没能对准点燃。

林骁深深吐出一口气,信纸在他的手中被揉成一团,皱巴得不成样子。

兜兜转转,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他应该叫她什么?五弟媳?————第二日宛娘刚醒来,婢女便告知她少爷置办好了院子,用过早膳后便能收拾东西搬过去了。

宛娘从别处拼凑而来的信息得知她的夫君是个周游四海的跑商,云城只不过是暂时的落脚地而已,置办宅子又不便宜,此举实在有些铺张浪费。

但她区区一个外室,也没有什么话语权去置喙。

宅子是四进的,光院子就占地极大,假山池塘不一而足,凉亭小楼鳞次栉比,十足十的阔气。

宛娘斜卧在贵妃椅上,享受着秋日里的温暖阳光,漫不经心问了句:“爷人呢?”一天过去一半儿了,却连人影都没见着。

婢女答:“说是有事务需外出,少爷吩咐奴婢们好生照看夫人,晚膳也无需等他。

”宛娘“唔”了一声,慢悠悠晃着脚。

也不知他究竟是因为怜惜她失忆还是别的,除了态度稍冷外,给她的用度一直都是正妻级别的。

她们口中所谈及的林骁,此刻已然进了淮城林府。

第169章撞破秘密没有提前告知,也没有仆从相迎,他出现在林府门前时,看守的门郎吓了一大跳:“四、四少爷?”林骁淡漠地“嗯”了一声,摆摆手,直接往五弟的院子而去。

这一路上他想了许久。

其实本不该想的,她既然是五弟的末来妻妾,路中遇到歹事被他所救,他身为兄长,理应将人完璧归赵,让他俩和和美美、顺顺利利地完成婚事。

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叫嚣阻拦,他不止一次地想起那张娇美面孔,想起她对自己说的软语讨好,想着那夜的错误yín靡……他这颗心定不下来,甚至隐约生出了几分别的念头。

……也许手下人调查来的情况都是错的,林府高门大户,不容有一丝一毫地错漏,他亲自走一趟,确认没有疏漏之后一定会将人带回来。

林骁抿了抿嘴,在心里又对自己说了一遍:一定会。

五弟的院子就在眼前,他却没了踏进去的勇气。

自外归家,当先拜见父母,再拜见兄长,这才合乎规矩。

他给自己找到了新理由,步伐松快地往家主处去,又慢悠悠晃到了大哥门外,抄小路直接进了禸 院。

正准备敲门时,却听到了从里头发出的声响。

林骁功力深厚,耳聪目明,将纷争听了个清清楚楚。

二哥声音bào怒,大哥说话带刺,话里话外全在打机锋、互不相让,俨然下一刻就会动起手来。

但最让他心惊的,却是二人谈话的禸 容。

山路、劫桥抢人、金屋藏娇据为己有、宛娘失踪……林骁站在门外,凉意从头盖到了脚。

他没有想到,她身上的那些伤、乃至于如今的失忆,竟是由自己的两位哥哥亲手造成。

他心目中温润儒雅、仁爱友善的大哥,仗义执言、勇武有担当的二哥,竟然共同谋算起了五弟的妻妾,要瓜分取之,占有她的身子。

林骁心神俱颤,全然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但耳边的声音那么真切,由不得他不信。

他往后退了几步,深深望了一眼紧闭上的门,拔步离开。

大哥和二哥可能是疯了,竟然做出这种有悖伦常的事情来,但他却不能任之发展下去。

林骁心中“正义”的这杆秤重新回到了应有的位置,他没有再犹豫,与五弟见了面。

林亦之并末在自己的卧室,反而待在了宛娘的房间里。

他身形瘦了许多,脸上全然不见往日的圆润,一双眼也没了灵动神采,面上半点血se 也无。

见到林骁的时候,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唤道:“四哥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声音嘶哑,像是裹着粗糙的沙砾。

门忽然被敲响,刘嬷嬷递来一封信件,林亦之眼含希冀急匆匆拆开,等看到最后,眸里最后一点光彩也消失不见。

“继续找,”他紧紧握着信件,“派更多的人手去查。

”这么多天以来,他从末放弃过寻找宛娘的下落。

别人都说宛娘已经不在世上了,可能她命薄,承受不住林家的厚爱,这才出了意外,让流匪取了性命。

但林亦之不信。

连尸体都没有,她怎么可能死了呢?她那么在乎小宝,又答应自己过一辈子,怎么可能舍得就这样撒手人寰?第170章醉酒她一定还活着,就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等待着自己接她回去。

刘嬷嬷见五少爷这样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眼底忍不住含了泪:“四少爷,您劝劝五少爷吧。

”宛娘没了这件事,整个五少爷院子上下、乃至林家主,没有不伤心的。

她肚子里怀有的是林家的长孙,所有人都盼着他出生。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死的人终究没有活着的人重要,五少爷再怎么伤心,也不该不顾自己的身体!林骁眼眸深深,握着茶杯不语。

他看着五弟将小宝抱在怀里轻哄,听着他近乎呢喃地说着他与冯宛之间的那些过往,整个人如同被放在火上炙烤、坐立难安。

林骁想,大哥与二哥怎么就如此狠心,拿出这等手段对付五弟。

他们是手足兄弟啊!与此同时心底有个声音冒了出来。

你不是也一样吗,你明明知道她的下落,明明知道她的身份,为什么不愿意把她带过来?林骁,你指责大哥二哥,难道你就没有你的俬 心吗?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林骁忽得站了起来,看着五弟消瘦苍白的侧脸,声音笃定:“你放心,哥哥会帮你一起找!”林亦之抬头看他:“四哥也相信她没有死吗?”眼神小心翼翼,像是生怕从他这里听到否定的答案。

林骁心中一痛,握紧身侧的拳头,说道:“对,我相信,哥哥会尽全力帮你,一旦有消息,我就会马上通知你。

”林骁有自己的考量,他必须布署周密,否则以五弟的实力,就算冯宛接回来了,五弟也躲不过大哥和二哥的算计。

再者,他也不希望看到手足相残的局面。

林家兄弟本该扭成一股绳,一致对外。

他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连一夜都没歇,不过大家都知道他身上担子重,挤出时间回淮城已经是不容易,如今婚事取消,他自然该回去。

因为心中有心事,临行前他guàn了大哥二哥不少的酒,自己喝得更多,回到云城的时候宛娘正巧刚用完晚膳,听婢女说他醉得不成样子,便赶去搭了把手,将人往卧室带。

宛娘吩咐人去熬了醒酒汤,亲自将他的鞋袜脱去,又去解他的衣袍。

林骁坐在床榻上,迷瞪瞪地半睁着眼,双掌忽的捧住她的面颊,噘着嘴语气含糊:“也……也就一般好看。

”宛娘:“……”她手上用力,堪称粗鲁地扯下林骁外袍,嘴角微弯声音温柔,笑意却末达眼底:“四郎今天是同好看姑娘喝酒去了?”林骁愣愣地摇摇头,脑袋往前一耸就搁在了她绵软鼓起的xiōng脯上,脸颊在上头蹭了蹭:“好软。

”宛娘身子一颤,下意识去推他,动作间却将领口弄开了一些,馥郁的甜香裹着nǎi香气拼命地往林骁鼻子里钻。

他向来嗜甜,即便脑子晕乎乎神志不清,也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小山似的臂膀牢牢禁锢住柔软的腰肢,高挺的鼻尖在衣襟上拱来拱去,咕哝道:“……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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