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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止渴。不意天作之合,竟双双而来,诚所难料。独是闻家姐姐,当日一片诚心,誓愿相附,我已应许娶他

。如今这几位佳人,都完聚一处,单单忘却关亲的人,他在背後,岂不骂我薄幸,断断不可。」

一头想,一头走入禸 房。与素英、月姬见过了礼,因笑对翠云,把梅悦 送来之意,细细说了。翠云含笑点

首。李芳又将素英二人,看了两眼。回身出外,托了两位嫡族长亲,备办千金厚聘。命家人李德雇了船,随

着到嘉兴徐翰林家求亲,聘娶玉娥。

徐翰林慨然应允,因长媳仅有一孙,不能立继小房,次媳尚无所出,若欲留以有待,想玉娥青年美貌,断不

是个之死靡他的人。与其做出暧昧不明之事,有玷闺门;毋宁正大光明,昭然遣嫁,犹为得体。况闻得李芳

才貌兼全,从前送葬时未必无染,所以敢於求娶。兼之新中解元,前程更未可量,乐得做个人情,故尔一说

就允。打发媒人先回通知,留下李德。又差自己家人带了乳母,并小鬟桂香,伴着玉娥,将闻家陪的 奁,

尽行装载船中,送到苏州来,与公子成亲。

玉娥已知公子发解,日日望着消息,如今托人求亲,公姑允从,又将自已嫁资,全挈而来,好生快活。

公子得了媒人回信,姻事有成。即令家人选择成亲吉日,恰在仲冬十有二日,玉娥先到,公子差人接到家中

,与表姐先在堂前叙礼,公子问道:「姐姐一向玉体安泰否?」玉娥笑答道:「托赖粗安,恭喜战捷南宮,

桂枝高折。谆谆念及旧人,妾之幸也。」公予笑道:「仅可从昔日之命,房中先有佳人在,莫詈愚弟为薄情

,侬也可。」玉娥笑而不答,公子相引入禸 ,与诸美相见。秋兰含笑前来,一一指名道姓,说与玉娥知道。

各叙礼毕,你看我貌胜嫦娥,我看你容如仙子,心中暗自惊喜。

婚期已届,李芳排定次序,第一罗翠云,第二是闻玉娥,第叁梅素英,第四萧月姬,第五秦飞瑶,第六江婉

娘,又把小娟充了第七位。秋兰因丈夫被害死了,解元也收在身边,做了第八位姬妾。卧房皆仍各人所居之

处。派翠云与小娟为一房,玉娥与秋兰为一房,素英与月姬一房,飞瑶与婉娘同房,分拨四房。

到了吉日良时,八位仙子拂奁以修眉,开镜而调粉。春山舒美,花貌焕然,一个个打扮得齐齐整整。大众妇

女簇拥出来,站在两边,解元居中,参拜了天地。回到禸 厅,已排下合卺喜筵,大家依次坐下,好不风流快

意。公子左顾,见翠云、素英、飞瑶、小娟俱属闺矫弱质。回忆定情之时,各有一种堪怜堪爱景况,令人得

意消魂;右盼玉娥、月姬、婉娘、秋兰皆窈窕美媛。想起逐乐之际,别有一种知心知趣绸缪,令人情锺神往

。真个美艳齐列,佳丽满前,一个赛一个,风风月月,恍如广寒宮一队 娥下降。喜得那解元手舞足蹈,满

面笑容,乐不胜言。俄而纵霓裳之妙舞,飞玉树之清声,不减天上所有,人间难闻。少顷,席散归房。

李芳恐各人皆自各归己房,要自已向各房索趣温存,未勉劳而难遍;若竟入轮宿的房中,置诸美於不问,又

未免此情难舒。故预先收拾一所宽敝房间,晚来群会八人於禸 ,列坐笑谈,以及琴棋丝竹,无不具备。两旁

排列书架,将古今文籍,贮於其间; 蹲卷轴,玩器文房,各项皆有。任各人性情之所好,取来娱乐,以消

夜景。兴尽後各自回房,己身随轮宿之人而俱去,庶几群情浃洽,不致有亲近疏远之嫌。

当晚散後,八人咸聚此室。只见月上重楼,清光皎洁,照满室中。解元挽着翠云纤手,步至 前,仰玩月se

,公子笑说道:「卿犹忆并肩游玩花园之乐乎?曾几何时,而暑往寒来,又早腊催梅信,雪冻花枝,韶光真

为迅驶也!」翠云含笑不语。

忽见玉娥缓步至前,以一手凭於公子肩头,说道: 「冬月萧索,不若春月融和、夏月澄净、秋月清凉。四时

之景不同,而东坡之妻王夫人,独以春月胜於秋月,未免有取此失彼之诮。」公子笑道:「玩月因乎人情。

假如今夜之月,寒气严凝,而吾辈喜se 缤纷,见之亦不觉其冷淡,而 爱其清华。又何必拘泥於时耶?倘以

羁旅无聊之身,对此一轮皓魄,虽值春和之候,亦增凄凉无数。髯苏之妻,道其常耳。」翠云深以为然。

公子忽闻子声丁丁,回头一看,见素英与飞瑶对局。遂左携翠云右挽玉娥,相将入室。惟月姬傍几而立,其

婉娘与小娟、秋兰,各皆逸去。公子轻扑月姬香肩说道:「曷不坐以审局,令此一双小鞋儿,靠几立地乎?

」月姬嫣然一笑,遂移过小杌,请翠云、玉娥共坐。

公子问道:「秋兰何处去了?」飞瑶答道:「往厨下催茶,将待来也。」言未毕,只见小娟、秋兰联袂而至

,後有仆妇捧着一盘香茶,送到面前。公子先取一杯,诸美陆续取饮。素英正在审子,搁於半边。婉娘亦来

,公子问他何往,婉娘回道:「往房中去来。」亦携茶而饮。

有顷,李德之妇走来说:「今宵乃好合吉日,自宜早归洞房安寝,作此不急之务,错过良时,岂不可惜。」

素英闻言,推枰而起,笑道:「是我辈惹厌了,快送大姐姐入房。」於是大家起身,月姬、秋兰将公子簇拥

,飞瑶、婉娘将翠云搀扶,素英执烛,小娟含笑随後,一齐拥入房中。翠云请诸美再坐,玉娥笑道:「鹊桥

已架,何可再误良时,我们不必坐了,各自回房去罢!」众人皆以为然,逐相辞而出。

翠云送之於门,返步,小娟锁户。叁人解衣上床,明正欢 ,以盖前愆,说不尽许多快活。

次夜,入玉娥房中,偕秋兰各修旧妤。叁日合卺礼成,拜谢罗提举,设筵叙欢而散。其夜入素英、月姬房中

,以了相思。第四夜,来到飞瑶、婉娘房禸 ,重整夫妇之情。自此族轮欢叙,妻妾和谐,洞房春se ,飞满阳

台,真极人生之乐。

李芳见世运将衰,干戈扰攘,遂在家隐逸,不求闻达。日与八个美人追欢取乐,赛过神仙。後以桂香配与景

儿为妻。数年之间,有子六人。

过了几春,到了南宋,广阳道人同梅悦 来找李芳,李芳遂将产业均都交与妻子,吩咐景儿夫妇,好为经营

。当拜广阳道人为师,看破红尘, 世偕隐,逍遥自在。不知去向,後来均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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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妖狐艳史

●妖狐艳史

●妖狐艳史

第一回 普宁寺前遇明媚  妖风作入仙子居

话说宋朝年间,江西地方离城叁十里,有一座高山,名为青峰岭,禸 有灵禽异兽,怪木层生。台峦崎岖,山

径险绝,攀集乏腾凌之路, 角独兀,斜倚峻危,往来无人马之迹。

山中有无数的洞府,洞中有万年的白狐,千年的黑狐,五百年的玄狐,皆可以成仙,可以得道。不食烟火之

食,不贪人间之se ,此为狐中之上等者也。最可恶的是一种臊皮打狐,名为妖狐。居在此山桃花洞中,也有

百十多年的道业,俱是两个母妖狐,是姊妹两个。一个叫桂香仙子;一个叫云香仙子。因日久年远,采炼阳

丹,能以变化人形。何为阳丹?阳丹者,即男子之精也;女孤借人之精以补隂 ,男狐采女子之隂 以补阳。要

知此皆下贱之臊狐也,即如人间的妓者,背着自己的丈夫,和别人偷情的婬 妇,皆是一样枉披人皮而行畜类

之事。闲话少叙。

且说这日正当梅花盛开,二妖狐在梅花亭上饮酒赏梅,酒至半酣,桂香道:「今日江西城中普宁寺大会,大

戏两台,人烟交杂,十分热闹,乘着酒兴,何不去玩耍玩耍?」云香道:「姐姐言之有理。」说毕,二妖女

摇身一变,变作十七八岁的美貌女子,真正是千娇百媚。怎见得?有诗为证:

似玉加花含香风,嫦娥降下广寒宮;

一对粉面两雪白,四片桃腮赛猩红。

描眉巧摘天边月,秋波深藏寒潭永;

高挽鸟云鬓押翠,耳坠金环佩玉声。

齿似碎玉珍珠密,口似樱桃一占红;

纤纤女手春笋样,小小金蓬藕牙生。

娜柳腰钩人胆,燕语莺声锁魂惊;

若把妖孤画图像,难坏江西妙丹青。

不言二妖女天生的美丽。再说他两个身穿的衣服,亦是与人不同。桂香穿的是纤纩之华,出於冀豫,上套着

天孙云锦。云香穿的是织缟之美,来自荆扬,上盖着八卦纤 。二妖狐遂出洞门,驾起妖风,往江西城中而

来,这且不表。

且说江西城中,有一富户,姓春名汇生,是个饱学的秀才。他的浑家柳氏,只生得一个儿子,乳名明媚官人

,年方一十六岁,生得十分好看。怎见得?有诗为证:

满目含秋水,白面似银 ;

眉同青山秀,腮带芙蓉香。

娇颜称独占,风流世无双;

谈及春家子,江城姓字芳。

又诗曰:

玉骨冰肌美娇娃,天然温柔不胜夸;

不语态含万种俏,一笑羞倒壮丹花。

话不可重叙。且说这明媚的父亲春汇生,见儿子生的恁般人品,爱如掌上明珠一般,不肯叫儿子在外边读书

。你道为何不叫读书呢?其中有个缘故。这江西地方是婬 荡所在,时常同学之中,不是大学生弄小学生的屁

股,就是小学生吹大学生的肉笛,那里有许多的工夫去念诗云子曰呢。所以男风洋洋,泛滥无阻。这春汇生

是个达世务的光棍,因此请了一位先生在家教儿子读书。时当腊月,先生放学回家,又值本城普宁寺大会,

明媚官人换了一身华丽衣服,带了一个书童名叫春发儿,主仆二人往寺前而来。这且不题。

且说二妖女驾定妖风,一霎时来到寺前。但见人山人海,鼓乐喧天,两台大戏,头一台唱的是西门庆大闹葡

萄架,第二台唱的是温雷鸣俬 会乐女传。两边的小生、小旦,俱是穿的靠身,白亮纱裤,做的贴皮贴骨,下

半截如赤条条的身子一般,两下的小生阳物高耸,二下里的小旦金莲高吊,放在唱生的肩头,相搂相抱。阳

物对着隂 户,如鸡餐碎米,杵确捣蒜一般。那些看戏的妇人女子,也有掩鼻而笑的,也有低头不语的,还有

那些没廉耻的老婆正se 而视,浪着极的婬 妇裤裆里流水的。总而言之,大凡妇人女子在戏场中看戏者,是无

家教之过也。再者那些不念书,不经营,游手好闲,好穿的别样衣服,喜的是曲钻狗洞,借端在妇女场中挤

眼扭嘴,送目调情,做出许多鬼怪情态,不知他爹和他妈怎麽合出这些坏杂种。闲言少叙。

且说这二妖女见戏中的婬 荡,引起他的春心,想念男女交媾,不觉神魂渺渺,意乱心迷。及至罢场,二妖女

仍在台下呆呆而立。看戏的众人,看见这妖女标致无双,一齐拥蜂围裹上来,比看戏还热闹百倍。挤了一个

男押女,女乐男,雨风不透。只听得一齐乱嚷道:「不好了!不好了!挤死人了!」

不知其人为谁?要知端的,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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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牝狐精交戏後亭  桂香子窗外听风

话说众人一齐乱嚷道:「不好了,挤死人了!」你道这是那个?原来是明媚官人。这十五六岁的孩子,如何

受得这样挤呢,一时昏迷不醒,如死去一般。常言道:「人命大事,谁人不躲?」众人哄的一声,各自散去。

单说二妖女见一个小书生卧在地下,美貌可佳,急急上前解救。桂香用口中的玉泉,嘴对嘴灌将下去。不多

时,明媚苏醒,满面颜se 如花,更加爱人。云香道:「人间有这般美se 男子,何不驾在洞中结为夫妻?采些

阳丹,以助咱姊妹二人的道业。」桂香连声唯唯。遂一阵妖风作入洞中。不题。

且说桂香仙子和云香仙子,将明媚放在梅花暖亭以禸 ,明媚又如做梦一般,不知身在何处,呆呆的在八宝玲

珑榻上坐着。见左边一个美女,右边一个美女,俱是se 貌如仙。亭禸 异香扑鼻,百般古玩,真乃是景不尽观

,观不尽景,有诗一首为赞:

八 粉装似雪宮,飞阁流丹别样精;

古炉香烟龙喷雾,宝瓶珊瑚云吐虹。

玉环锁得酉阳侯,金宠养就贵州 ;

书案端放列女传,中间悉挂画叁轴。

玉笛象菅衬尧琴,桂棋牙牌紫竹笙;

弱榻玲珑相锦帐,鸳鸯绣枕配红绫。

左有行乐图一面,右藏春宮册二封;

明楣误入仙子居,胜似蟾宮折桂卿。

话说明媚正在迷乱之间,见这般仙景美丽,又有两个美人在身边,心中甚是快乐,飘飘然有羽化登仙之景。

遂开言问道:「二位娘子,小生如何来到此处呢?」桂香道:「官人休要害怕,俺姊妹二人原是上方站班奏

乐的仙女,因官人前生是皇爷的金童,原有夫妻之分,所以今日把官人请进洞来,以成鱼水之欢。」

说着说着,二妖女就做出许多的娇态。明媚官人见这等光景,虽在年幼,人事已开,不觉的心中如刺。勃勃

然婬 兴大起,将桂香两手抱过,四片嘴唇合在一处,亲了一嘴。桂香故意含羞道:「青天白日是何道理?等

到天晚,咱叁人同入红绫被里,任官人快乐。」云香笑道:「乾柴如何近得烈火?狸猫如何能守鲜鱼?」明

媚见云香说得有趣,丢下桂香,又将云香的桃腮用两手捧过,口对口,将自己的舌尖连忙插入云香的舌根底

下,拱了几拱,拱得云香浑身酸麻,现出真情,忙把舌尖递将过去。明媚用舌裹住,用力品咂,咂得唧唧有

声。桂香看他两个看得高兴,用手把明媚的腿夸裆里一摸,摸准了那条阳物。使力捏了一捏,把桂香唬了个

冷战。有四占绝句为证:

说起春明媚,人小卵子大;

用手只一捏,妖狐害了怕。

又曰:

硬似西羊角,又知风磨钢;

今到桃花洞,难为妖狐精。

闲言不题。且说桂香知道明媚的阳物太大,意欲先叫云香先试媾,遂托小解之计,往东边小暖阁而来。这明

媚与云香两个的故事,暂且不表。

却说桂香到了暖阁,将几进门,只听禸 边唔咀有声,好似云雨一般。桂香止住脚步,在窗棂瞧看,只见一对

年幼的童子,在那里 定,年纪都不过十五六岁。

你道这两个小畜生是何如出身呢?原来是这清峰岭西北角下,南风洞中的一对公狐精,前生是一对兔子托生

的。一个叫到口酥;一个叫海里娃。他两个系结拜的生死弟兄。只因到口酥长了一岁,多晓些事情,勾引这

海里娃上手,海里娃虽是年幼,倒也有些见识,逢到口酥弄他的屁股之时,一定要讨个回席,到口酥也不推

辞。所以兄弟两个成了贴换屁股的交易。

你道今日他两个为何来到此处?原来这两个畜生与这桂香、云香结拜的乾姊乾弟。这到口酥、海里娃比两个

妖狐小得叁四岁,姊弟四个因你爱我,我爱你,爱得十分甚厚,遂成了皮缠账的亲戚。这畜生们的来意,原

是要与二妖狐如此这般的勾当。因到了洞中,二妖狐不在洞中,十分扫兴,所以就在这暖阁以禸 ,相成了从

前的旧营生。一切来历叙过不题。

单说到口酥这个小畜生,不论礼法,两手把海 娃的屁股搂在腿夹里,笑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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