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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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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好了,这笔钱我收下纳入公司的投资基金,如果赚了钱就分你红利,本金一直运作,就这么决定。要是再囉唆,我要生气了。」

「谢谢程哥。」紫莺给了一个微笑,心中无限感激。

「我陪你去竹子湖吃山蔬,这些日子只怕你吃怕了靖涛的营养餐点了。」程志新随即透过禸 线向秘书j代一声。

「我们等帆帆下课一起去好吗?」

「当然没问题,那么我们先去看摄影展好了,我有个朋友最近开个摄影展。」

程志新知道她喜欢摄影,带着像机l迹天涯是她年少的梦想。

※※※

紫莺一踏进艺廊,就被正前方的一帧画面极其惟美的照p给震慑了,照p中的模特儿仅披着薄纱,在h昏的沙滩上漫步,身材匀称曼妙自然不在话下,那构图和se彩之协调也是上乘,而模特儿整个身语言却是最引人注目的,半侧着身面向镜头,整个人似要赴海追日。

「这帧作品是于宸的最ai,这模特儿也是他心里永远的痛。」程志新轻声地说。

「语兰?怎么可能?」紫莺恍惚地说着。

「语兰?你说这模特儿就是舒语兰?」程志新讶异地再看一眼那帧相p。

「没错!喜欢海边落日的语兰企盼着能够无拘无束地徜佯其中。」昔日语兰曾要求替她在她们的海边拍这么一张照p,因为没有暗房送给人洗怕出差错流出去,所以她拒绝了。

「原来她就是那个出身权贵之家可怜又可怕的娇娇nv。」程志新喟然叹道。

紫莺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程哥为什么这么说?你根本不认识她!」

「抱歉!我知道她是你的好朋友,但是于宸真的被她害得很惨。」

紫莺皱起了秀眉。「她只是任x,不是坏心眼。我不想再听见譭谤她的话。」

程志新耸了一下肩,连忙哄道:「好,那我称赞她身材好,x感迷人总可以吧,别动气了,嗯?」

紫莺更不高兴了。「果然男人是r食x动物,就只看得见p相。」

程志新心中暗叹不妙,怎可忘了她一动气,就gao得什么死人骨头都挑剔的。

「志新!f务员说你来了。我还真不敢相信呢。一天走两回也太折煞我了。」

于宸一袭轻便的棉布长衫一条宽大的牛仔k,看起来轻松自在神采不凡,微乱的短发覆着前额,脸上有点风霜,眼中蕴着些沉郁之气。

「这是我无缘的老婆;他就是于宸。」程志新很快地替两人介绍着。

对于于宸伸出的厚实手掌,紫莺只是颔首为礼。「苏紫莺。」她自报了名讳,客气地赞赏道:「于先生对于光线的掌握与运用,令人赞赏。」

于宸一听到苏紫莺的名字,心底就荡出了lc。「苏小姐念中文系吗?」

「没错!你想问我是不是认得语兰?」她神se从容地反问。

于宸脸上现了一抹淒然的笑。「小兰总说你聪慧过人,没想到真的是这样。」

紫莺挑剔地看着眼前这男人。什么叫没想到真的是这样?叫得那么亲匿却又连语兰说的话都怀疑。差劲!语兰怎么都遇上这些个烂人?

「可以借时间聊聊吗?我想小兰最后那一程路一定是让你陪的。」于宸顿时显得神情落寞。

紫莺考量了一下,从别人那儿传来有关语兰的事,向来是些风言风话,语兰走都走了,她不想再听见有关语兰的是非。「抱歉!我没多少时间。」

于宸眼中立刻闪现泪光。「连你也不愿谈吗?小兰就你一个朋友呀!」

紫莺审视了一下对方。「你纯粹想怀念语兰的话。我奉陪。」

于宸再一次地觉得紫莺似会读人心事。「谢谢!」

※※※

在艺廊楼上的休息室。于宸拿出随他四处流l的相本,里面全是语兰的照p。

「从小我就看着小兰长大的,陪她念书、玩耍,她从没跟你提过吗?」

紫莺摇摇头,语兰和她多半谈文学、谈感觉、谈梦想、谈她的不愉快。却不曾提及感情,语兰总伤感地说曾经有梦。但梦碎了。

于宸叹口气。「看来她真的恨我,她却常常跟我提起你,我是他们家司机的儿子,我祖父是舒将军的随从,父亲在舒家当司机,母亲帮舒家煮饭,从小小兰只要受责备就找我出气,气过了又回头向我说不是。她任x骄纵,经常喜怒无常,父母都要我忍着,一直到读大学离开舒家住进学校,我才觉得自由。」本以为从此我可以有自己的天空了,然而小兰却一再地破坏我的感情,那时的我恨死她了,她愈是破坏,我愈是坚定,不管学业没完成,就决定和nv朋友公证结婚,没想到结婚前一天,小兰在我住处吞y自杀,舒先生怒责了我父母一番,他们一时想不开,双双自杀身亡。之后我离开舒家,完成学业f完役就远离台湾。

「l迹天涯的旅程里,我最常想到的是小兰,起先我以为那是恨,而后才发觉恨得那么深是因为ai得太深,后来我们在巴黎偶然相遇,她说破坏我的感情是因为不要别人当我的新娘,小时候办家家酒,她就嫁给我了。我们一起住在法国南部的乡间小镇,过得快乐幸福,但我当时无法给她婚姻,无法释怀爸妈因她而死,所以不能娶她,她想为我生孩子,我也反对。在一次争吵之后,她走了。」于宸把自己的头埋在双掌之中,自责得伤痛不已。

「之后呢?你没找她吗?」紫莺难过地问。

「找到她又怎么样?她要的我给不起,那时候我就是脑筋转不过来,后来我又在巴黎街头遇上她,她说有个男人买她要她帮他生孩子,本以为她只是气我,她总是这样一生气就说些口是心非的话,谁知道她真的这么做,我拖她回小镇关了她一礼拜,后来她离开了,就再也找不到了,直到两年前才从她哥那儿知道她过去了。」现在想起这些。于宸极其后悔。

「你根本不想找到她,不然回来找就可以找到了,你辜负她,明知道她会走极端为什么要这么伤她?」紫莺不高兴地说。「她每天都盼着你会来找她,半夜醒了也不顾外面风寒,总是惦着要等门。」紫莺终于知道语兰为什么每天都会到门外望个j回,半夜在露台上看着街道不肯入睡了。

「真的吗?」于宸恍惚又心疼地问着。

「什么真的假的?自s的男人,就只管自己的感受,知道语兰这么想你,高兴了吧、满意了吧!知道语兰什么都不敢说,不愿和别人分享你们过去的点点滴滴,满足你的占有慾了吧!你活该伤心后悔!」紫莺怒气冲冲地站起来,转身就走。

「紫莺,你等我!于宸,别难过,紫莺就是这样,看见不平事,就非得申张正义不可,她没有恶意的。」程志新匆忙安好友后,即刻赶了出去。

程志新上车之后,见紫莺仍气愤不平,开口劝道:「事情都过去了,别和自己过不去。」

「脏死了!这些臭男人,那没良心的竟然把语兰关起来,还有一个下三滥,居然买语兰替他生孩子,有钱了不起呀!」她愈想愈气,不禁气哭了。

「别生气!起你程哥我就没做这些事。」程志新在纸盒中chou了张面纸给她。

「你还不是处处留情,成天伤nv人的心?」她就是没见过有什么正直的男子。

「别这样,待会儿你又胃痛,我们不对我们该下地狱,但你别气好不好?还是有好男人的,别对人类太失望。」程志新柔声地劝道,知道这会儿她会把问题扩张到人x善恶的争论上。「我送你回去。」

「我要回自己的家,那种肮脏的垃圾,我就算死了,帆帆也不能j给他。」她擦乾了眼泪,吸了口气忿恨地说。

「随你,你高兴就好。」程志新心中暗替宣靖涛担心,这回可犯了紫莺的大忌了,看来他得费一番工夫了。

挂下程志新的电话后。宣靖涛困h地以手支颐,半天想不出原因,好端端地出去,为什么连说都不说一声,就带着儿子不回来了?显然程志新知情却不肯说出来,他轻叹口气,紫莺不是ai耍脾气、玩花样的人,但是对儿子的事。她防得非常紧,没有通天本事,又怎知道她七窍玲珑的心里想些什么?

就在宣靖涛百思不得其解地发愣时,夏洁安拖着行李进门。

夏洁安一方面让宣靖涛、司机和蒂娜把东西搬去她的房间,一面整理着所有东西,待她打开书箱之后,上面躺着一封信,略微泛h的信箱上娟秀而有些虚弱的法文写着儿子的名字。

「差点又忘了。」她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拿着信到儿子房间。

「靖涛!我这次回去整理我的剧本时,发现这封信夹在里面,大概那时候混夹了没发现,你看看希望不是什么重要的信件才好。」夏洁安把信j给他。

宣靖涛撕开信封,展开信笺。

宣大夫:

收到这封信你一定很意外,但是我将告诉你另一件意外的事,那就是你是个正常的男人,你的前q为了和你离婚而骗你,动你检验的手脚,刻意的侮辱你。这些是我在同x恋酒店的吧台上听来的,现在你一定好奇我是谁,你见过我j次,但没有好印象,这不重要。我和你一样是个自小被家长安排塑造,连ai的自由都没有的可怜人,你的婚姻被安排,我的ai情也被阻拦,我们都是被家长迫害的人。

我同情你,你每日流连在酒店,痛苦地想着前q的中伤和自己的不健全,原本那个迷人自信、温文尔雅的大医生,成了个颓废丧志、买醉尊敬的失意人,我觉得不公平,所以决定替你生个孩子,我们都是因为想要孩子却被惩罚的人,这是不对的,为了主持公道,我付了你点召的nv郎j易费,在黑暗中和你共度了旖旎之夜,所以你当料想不到,我舒语兰七个月后的现在,生下了你的儿子。

本来我早该让你知道的,但不确定孩子是不是你的,(我本是个游戏人间的nv子,呵呵!)现在儿子确定是你的,因为像极了你,是个俊俏的小帅哥,我却无法带去给你了,所以写信通知你,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一定会善待孩子,但我怕有意外,所以儿子托给我的好友。

我这个好朋友,是天底下最单纯、最善良、最有情的nv孩,一定会善待我们的孩子,所以请你务必要和她结婚,她很好却很命苦,很顾家却没有得到善待,请你救她脱离那个枷,这是我惟一的要求,反正你对ai情已死心了,我给你一个孩子,请你照顾在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应该不过分。

我该j代更多事,但我的精神不能集中,力也很差,紫莺又快来了,我留了本日记给儿子,你和紫莺结了婚之后跟她要,请千万记得让紫莺自己告诉你,孩子是我的,这很重要,她是个很可靠的人,不会轻易地把孩子j给你,除非她相信你,要得到她的心得先得到她的信任,我希望有那么一点的可能,你除了照顾她,还可以给她ai。她要求的不多,只需要有个人真的ai她。

瞧我颠三倒四的,先前说你对ai死心,现在又要你付出ai,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做过很多对不起她的事,暗中破坏很多次别人追求她的机会,不要她除了我以外也关心别人,妒嫉她的善良宽厚得人缘,背后离间她的人际关系。

我不告诉她孩子怎么来的,让她以为我ai孩子的父亲,又要求你给她ai,明知她若知道你是孩子的父亲,绝对会挣扎于友情和ai情的选择,我可以想见她会痛苦地割舍你给的感情,她也将经历我为ai受苦的失落,我很坏地希望她也尝尝ai情的苦果,因为她的生活虽然苦,却总是那么顺利,我觉得不公平,身为我的朋友,怎可以只有我诸事不成,而她样样可以迎刃而解?

但一方面我真心祝福她,希望她得到ai,日记中有很多我不想让她知道的事,不要告诉她,让我在她心中永远是值得看重的好朋友。

希望我有机会托人寄信,而你也收到这封信。对了,我的朋友叫苏紫莺,信封上的住址找得到她。

舒语兰绝笔

宣靖涛看了一遍又一遍,无法相信这些事,但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一个游戏人间的j际花,只为了不平别人对她所做的事。只为主持公道就决定替他生孩子!

难怪他怎么也没有印象,他不知该有什么样的心情,只知这封被搁置的信却让紫莺和孩子白白受了六年的苦。

夏洁安见儿子茫然地发呆着,即拿过信看,原本就善感多情的夏洁安,边看边流泪。「好可怜的nv孩!这么矛盾的心思,平日一定吃了不少自己的苦头。靖涛。有这些事你为什么都不说呢?难怪你那时那么荒唐。」想到儿子受的心理创伤,夏洁安更是心疼得紧。

「妈!现在紫莺不知为什么带帆帆回她的公寓了,你想我该不该拿这封信给她看?」他一时完全没了主意了。

「你想如果她看了这封信,会不会以为你要和她结婚,是为了语兰的j代?」

「那是一定的,她原本就认为我想结婚,是因为亏欠她。」

「你是吗?」夏洁安担心地看他一眼怕儿子真是这样的心态。

「我当然有补偿她的心理,但是我想照顾她,没有理由地想给她一切她想要的,我认为这就是ai。」这与紫莺想要的没有条件的ai,他觉得有点距离。

「这话你和她说过吗?得和她说,跟我说是没用的。」

「我和她说过了,她不接受,她前j天还说什么齐大非偶地全然拒绝我了。真是不讲理,又不是我故意挑豪门家世出生的。」宣靖涛叹口气,满是无奈地说。

「那慢慢来嘛!你总会感动她的。」

「我是不急,但她父亲病了,如果我不赶快带她回家,只怕她会遗憾终生,偏偏伯父说什么也坚持等她结婚后,才愿意见她。」j天前他带着帆帆去紫莺家提亲,她父亲是准了,但仍强调紫莺得真的结了婚,他才愿意见她。

「那么我去和紫莺说好了,说不定她会因为喜欢我这婆婆而答应嫁你。」夏洁安拍了儿子一把兴奋地说着。

宣靖涛知道母亲又不切实际了,但是他近来遇到的事,哪一件不是光怪陆离呢?从天上掉下来的儿子是一个素无j情的nv子主持公道的结果,孩子长得活泼可ai则又是另一个一诺千金的奇nv子被逐出家门换来的,nv人!谁说她们软弱?

※※※

紫莺听完了夏洁安的来意后,认真地想着问题,宣靖涛是孩子爸爸,但这人行事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自作主张地安排她的一切事务也就算了,不可原谅的是居然买人替他生孩子,这种人根本就不懂做人的道理,早想教训他了。但在教训他之前,得先确保帆帆的监护权。

「伯母!你对我好我知道,你儿子也没犯什么大错,只是做了些不是人做的事而已,要结婚可以,但我有条件,帆帆的监护权他得先放弃。」紫莺认真地说着。

「紫莺!到底为什么呢?你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夏洁安执起她的手问道。

「这样我方可以确定他不是为了孩子结婚,我只是一个很平凡的nv人,希望娶我的人是因为ai我,伯母,原谅我,我是个多心没安全感又自s的人。」紫莺知道这个理由一定能说f夏洁安的。

「我得打电话问他才行。」夏洁安希望他们亲自谈谈。

宣靖涛接了电话,沉默了半晌,这个条件和紫莺向来的作风迥异,她从不拿孩子的权益做文章的。

「你到底怎么了?今天发生了什么事?这表示要我放弃孩子,你知道这对孩子会造成伤害吗?我怎能在你们之间二选一呢!我又怎么对孩子说,因为要他所以不能要妈妈,或是因为要妈妈,所以得放弃他的监护权?」他为难地说。

「既然这样就没什么可谈的。」紫莺在这头坚决地说。

「你去志新那儿发生什么事?」宣靖涛在电话那头恳切地问着。

「你自己做什么事要我说吗?你凭什么去还钱?你当自己是慈善家,我却不需要别人的一分一ao,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我和程哥的感受?」紫莺只和他提这件事。

「我只是想替你做些事,你为孩子吃那么多苦。就算我替帆帆尽点心……」

不等他说完,紫莺在这头冷笑道:「你以为我把孩子带大的心血可以换算?我跟孩子的感情能用新台币替代?」这种人难怪会花钱买人生孩子,紫莺心中不屑。

「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真的想照顾你们,嫁我好吗?」

「还是那句话。除非你放弃监护权。」紫莺重申她的立场。

「我不放弃,但保证绝不将孩子与你分开好吗?在他未成年前由你监护教养,除非你有违亲道,我立具结书可以吗?」宣靖涛知道她顾虑的是什么,她不相信他,担心他发现孩子不是她亲生,而诉诸法律强行取回监护权。

「可以,不过我还是请你三思,因为纵使这样,我仍是会折磨你。」紫莺低声地说,她什么事都要说明白,让他以后无话可说。

「我愿受折磨。只要你高兴就好了,我不知道你为了什么事生气。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是真心的。你要怎么考验我都可以,只请你不要拿自己赌气,你中午和晚上的y没有吃,这样不行的,回来好吗?」在电话那头他担心之情油然而起。

紫莺断然地挂掉电话,不明白为什么?何以这么差劲的人,却又会有如此贴周到的关怀?他的一切都不像是做假的,会不会中间有什么误会呢?

※※※

在紫莺的公寓,静娟看着那套宣家特别由巴黎订做的白纱礼f,赞不绝口。

「如果结婚只是穿这么漂亮的婚纱,婚礼结束就各不相关多好。」

「静娟!实际一点好吗?男人哪会只要给你穿上白纱就好?l漫的婚礼,是剥夺你基本人权前的麻醉剂。」心婷双手搭在静娟肩上宣教似的告诫着。

「倒是可以穿着白纱进礼堂,不签字不盖章,在最后一刻转身就走人,这样既穿过礼f,又不会失去人权。」紫莺半开玩笑地说着。

「紫莺,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这样对双方都不好,语兰的事何不问个明白,看他怎么说?」梦渝听程志新说过紫莺的转变有禸 情。

「你想他会实说吗?」紫莺不以为然地反问。

「紫莺,平常你总能够宽待别人,为什么对他如此严苛?就算是事实好了,你不也知道他那时是受到严重打击吗?那不是不可原谅的。」静娟放下婚纱说道。

「我提醒过他,本来拿到具结书也想放过他的,但他一味地要结婚,从头到尾都没有尊重我的意愿的打算,一副吃定我的样子,所以明天的结果是他自找的。」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们说什么也没用,不过紫莺为自己多想一点,不要总想替人打抱不平,我宁可相信宣靖涛也无法信任舒语兰。」梦渝语重心长地说。

※※※

当宣靖涛挽着紫莺要步入礼堂之前,他倾身在她耳边道:「待会儿别任x,婚礼完成后,我不会勉强你。」

婚礼的筹画本来就进行得差不多,而紫莺态度低调,坚持nv方宾客仅以她的j个好友为主,宣靖涛无不遵照她的意思,但他在婚礼的前一天,悄悄地下苗栗接来了她的父母为他们主婚,准备在婚礼当时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然而一踏进她的公寓,见到她不屑又冷傲的嘴角微扬后,他有所觉悟,通常她那种表情是游戏结束的前兆。他怎样都无所谓,但是请来了父母,若婚礼成了闹剧,无异于弄巧成拙,更加伤害他们父nv原本就冻结的关系。

紫莺一进礼堂就见到主婚台上的父母亲,父亲还抱着映帆,精神看起来比上次她偷偷回去看的时候好多了,她的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当然在父母的主婚下,紫莺没有照计划当众摔宣靖涛耳光转身走人,只是不甘心极了,所以「不小心」地狠狠踩他一脚,就算他功过相抵了。

※※※

「静娟!有没有办法不被发现呢?」外面的客人喧闹声渐渐减弱,新房中的紫莺就愈加不安。

「有点困难,虽然不是每个处nv都会落红,但万一你是那些近百分之五十中的一个,就怎么也瞒不过了,再说以他曾经有过的荒唐生活,就算你不会落红,他还是会发觉的,你不要笨笨的样子,热情一点,暂时先多灌他一些酒让他醉了可能矇混得了。」静娟走到门边,才想到了主意。

静娟说起生理常识绝对有根据,但出的主意就不太可靠了。在门外正打算敲门的宣靖涛听得直摇头,这两人紧张得连商量大计都忘了关好门,不然以他们家的隔音设备,门一关紧什么也听不到了。

「要灌多少?每次都灌他可以吗?会不会酒精中毒呀?」紫莺听到酒就皱眉。

「那就看你学得快不快了,你什么都不懂,平常也不看限制级的镜头,大概要久一点,这样好了,先过了今晚,明天我们去问程哥好了,他才知道重点。」

宣靖涛实在听不下去了,什么馊主意?他举手敲了门,听见应门声才进去。

「静娟,谢谢你帮我陪紫莺。」一进门他即谦冲有礼地笑着。

「哪里!」静娟担心地看他一眼,忘了刚才有没有关门,不知他有没有听到。

「恭喜你们,你们的礼f很好看,你今天特别帅,如果多喝点酒会更有味道。」她边说边走到门边。

「静娟!」紫莺一见她要出去心中更是着急,她还很多问题没弄懂。

「静娟也累了一天了,志新等着送她回去呢。」宣靖涛坐在她身边柔声地说。

「是啊!明天再说。」静娟也只好打开门出去了。

「先去洗个澡吧!你累了一天。」宣靖涛贴地帮她把头上的头饰拿下。

「谢谢!我爸妈今天很开心,你一定花很多工夫才让他们来的。」

「其实爸早气消,他很想你,也很舍不得你,坚持不让你回去,是怕你因帆帆耽误了一生,所以只能这样b你。」宣靖涛替岳父把心里的话告诉她。

「也许吧,不过不重要了,只要他们开心就好!」进浴室前她又由衷地道谢。

宣靖涛只是一笑。你开心吗?我只要你开心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他看着浴室紧闭的门在心中默默地问着。

当宣靖涛也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时,紫莺在桌上放了两瓶酒,宣靖涛暗自忍着笑,台湾人的喝酒文化他实在不敢恭维,再好的酒都当开水灌。

「你会喝酒吗?」他故作意外地问。

「当然!念中文的人不喝酒,不算毕业,不过我胃不好,不能喝酒,你帮我多喝一点。」她倒了一杯在高脚杯上。

「那就别喝了。我不知道自己的酒品怎么样,万一不好醉了就麻烦了。」宣靖涛别有用心地说着,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副好心提醒的样子。

「这样啊!」紫莺迟疑了一会,面有难se,静娟怎么没想到酒品的问题呢?那喝一点,微醺而不醉应该没问题吧!「一点吧,这样比较合古礼。」

「哦!合卺酒是吗?但少了个酒杯,没关系,可以变通的。」宣靖涛优雅地拿酒杯喝了一口,含在口中,将紫莺带了过来,抬起她的脸,喂进她口中。

紫莺被他举止吓呆了,甜甜的酒汁流进喉中,没有想像中的呛。

「好喝吗?」他调p看她一眼,喜欢那嫣红的脸颊。

「还好。」紫莺觉得脑袋热烘烘的,心也狂跳不止。「你在伤心失意的那时候,可曾花钱买nv人帮你生孩子?」她终究是决定问了。

宣靖涛沉默了一会。「你介意我的过去吗?我有一次失败的婚姻,做过些堕落的事,而你纯情善良,你希望有个纯纯的ai,我会给你,只是我有过去是不是这份ai就不完美了?」

「你的事,郁淇和妈都跟我说过了,那不能怪你,我在意的不是这个,我不也有段不好的过去吗?所以才有帆帆,我只在意你是不是把nv人当人看。」

「我是花钱寻欢,也希望金钱能买到孩子。但是我没这么做,热ai医学的我对于别人的生命还不至于这么对待,相信我好吗?」他深深地望着她。

紫莺信任地点头,虽然想不透语兰为何这么对于宸说,但眼前她愿相信宣靖涛。

「我相信。你再喝点酒好不好?你喝酒的样子很好看。」她又倒了杯酒。

宣靖涛含着笑意轻啜着那杯酒。「你不怕我醉?」

「喝一两杯会醉吗?程哥都喝两瓶以上才会醉的。」紫莺撑着腮帮子看着他。

「当然不会。」他一口喝了杯中物,虽自认不是个争强好胜的人,此刻却不想被程志新比下去。「志新常陪你喝酒吗?」他问得有点不是味。

又替他倒了杯酒。「我不喝酒,你的样子真的很好看,睫ao好漂亮、眼睛好迷人,男生怎么可以有这么漂亮的眼睛呢?帆帆的眼睛像你。」紫莺被酒气醺得头有些昏了。「你把这瓶酒喝完好不好?」她红着脸摇着酒瓶说。

「为什么?」看着她傻兮兮地笑着,他试探地问着。

「我小时候灌蟋蟀都是这样子的,就算蟋蟀跑出来了,水还是要全部用完,这样才完整。所以酒开了也要喝完才好。」她娇憨地说着,神se却非常认真。

天哪!她把他当蟋蟀灌吗?真没想到她从灌蟋蟀时就展露gao的天分。宣靖涛深感无奈却又心甘情愿地当那可怜的蟋蟀把酒喝下。

喝完那杯后,他看着紫莺认真地问:「你有没有话要跟我说?」

「你要我说什么话?」她努力地想让脑筋清醒。

「关于帆帆妈妈的事。」

「帆帆妈妈?帆帆妈妈有什么事呢?我觉得头有点晕耶,奇怪,喝酒的是你,为什么我会醉呢?」她右手屈成拳敲了敲脑袋,隐约知道该怎么应对又语无l次。

宣靖涛叹口气,扶她躺下。「你中文系不算毕业,才半口酒又醺了三杯酒就不行。」他不解半醉半醒的她为何仍能闪避问题。

紫莺伸手抱住了他,「你很坏,总是自作主张,但是我还是喜欢你。因为你我有个孩子,让我觉得不管我怎么样,孩子都会ai我,谢谢你。你知道吗?必须小心翼翼地做好每件事,才能得到肯定,好累!好可怜!但是帆帆不管我做什么事,他都高兴。」紫莺埋在他怀中哭了起来。

宣靖涛紧紧地拥着她,不管她有j分的清醒,或是j许醉意,都无所谓,只要她打开心扉不把他关在她的世界外头就好。

「我不是故意使坏,只是你好任x,我不强迫你做些事,你只会亏待自己,我无法看你这么折磨自己,见你拿自己出气我舍不得。」他轻拭着她的泪。

「其实我不是要折磨自己,然而生气的时候没理由在别处发洩,只能很气自己。」她有一下没一下地chou噎着。

「傻瓜!生气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想发洩就发洩,别什么事都苛求自己,自己很无辜不是吗?凡是尽力就好了。」他抚着她的发丝温柔地劝着。

「嗯!」她赞同地点头,「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抬头望了他一下。

「想问什么?」他微微一笑看着她眼中的一派天真也觉得自己年轻了j岁。

「吻怎么分辨得出会不会呢?不就四p唇碰在一起吗?」她纯然认真地看他。

「想知道理论还是实证呢?」宣靖涛修长的食指轻轻画过她的唇淘气地问。

「十点了,明天再说好了,晚安。」紫莺听见了壁钟上的响声,立刻放开他,躺平睡好。

宣靖涛转头看了壁钟一下,明明是报时的机器,却如此不识时务,偏偏它是他特别设定的。

轻叹口气,为什么她连醉了理智还能跑出来作祟?不过他也不急,为了她的纯情梦,他可以等的,陪她一起作梦也是件美好的事,他想知道她有些什么l漫的想法。不过他知道一个关ai的怀抱是她渴望的,纯精神的一段情感j流也是不可或缺的阶段,因为她的ai一生只一回,既然要和她共度往后的日子,这些当然也只有他能给了。

※※※

在温暖的怀抱醒来,心中没有背叛友谊的罪恶感,也没有矛盾自责的感觉很幸福。这是紫莺新婚第二天的第一个念头。

「酒量不好,没把一瓶酒喝完就醉了。」她看着桌子上剩下的一瓶半酒说。

看着宣靖涛沉睡的容颜,真的和儿子很像,习惯x轻抚着那出se的眉ao,很自然地在他额上印上轻柔的物。坐起身来曲起双膝将头斜枕在膝上盯着他看,感觉有点熟悉又有些陌生,他是丈夫耶!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亲人。没有经过款款深情的凝眸对视,yu言又止的含羞表白。没有陪她去山上看过流星,也不曾在沙滩携手漫步,他不曾当过她的情人,就成了她的丈夫了。

他没有从牵手开始,即拥着她度过长夜漫漫,不曾吃过烛光晚餐,却吻得她茫然失神,两人之间不够l漫,但觉得温馨,没给她纯纯的ai,然她已觉得无憾。

紫莺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的纯情梦已经不可能实现了,不会有机会和情人骑着脚踏车到海边看夕y、撑着小伞在细雨濛濛的林间散步、划着小船在湖中谈心,今生此梦已远,她却不以为意。

宣靖涛一睁开眼,就看见她宁谧温煦的眼中充满情感。

「想什么?」他坐起身拢着她问。

「想你第一句话会问我什么?」她眼中带着幸福的笑意说。

「结果你想对了?」他也给她一个会心的微笑。

「你是个知己。」她愉快地说。「昨晚你问过我关于帆帆的妈妈的事,有没有话对你说是吗?帆帆的亲生妈妈叫舒语兰,是我大一的好朋友……」

听完她的话,宣靖涛在斗柜中拿出了舒语兰的信。「这封信我迟了六年才拿到,上面是帆帆之所以来到人间的原因。」

紫莺看了一遍,泪从眼中涌现。「她就是因为ai恨分明才不容于一般人,心中缠绕千回百折的思绪才会吃尽作繭自缚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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