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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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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

瞎子却笑了,

道:

“没事儿,咱有现成的帮手。”

……

偏房,茶桌,两盘点心,一壶葡萄酿。

四娘端起小杯,

熊丽箐和柳如卿马上也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

“妹妹们,这葡萄酿虽说喝起来酸酸甜甜,但喝多了,也容易上头,我呢,是喝不醉的,你们随意就好。”

以前四娘开青楼开会所时,那可真是各种酒当水来喝的。

“姐姐有雅兴,妹妹自当尽力奉陪。”柳如卿小声道。

“就是,就是,今儿个我也高兴呢,擂鼓擂得可欢了,若是在大楚,皇兄必然会责罚我,但他只是笑笑。”

公主明显是有点喝多了,在此时说这些话,很容易让人理解成炫耀和我正得宠的显摆。

四娘没生气,这妮子今儿是玩儿疯了,加上葡萄酿一熏,已然是完全放开了,倒还真有些天真可爱。

柳如卿是不敢生气的,她压根就没想着去争什么位置。

一个是公主,一个是连公主都小心逢迎的女人,她柳如卿,怎么争?

“今儿的事,我也听说了,没得说,给自家男人长脸了,来,姐姐敬你一杯。”

熊丽箐和公主碰了一杯,

一口饮尽,

随即道:

“我还以为姐姐会骂我不守规矩呢。”

“看情况,看时候,你心里也是应该清楚的,倒也是难为你了,至少这一年来,不少时候,都得拿你出来撑个面子。

只不过这鼓,你得练练,听说身姿倒是曼妙得很,但敲得,实在是不怎么样。”

“练鼓?”

“就当强身健体了,日后若是有机会,战阵之时,男人在前面率军厮杀,你在后面擂鼓,倒也算是一段佳话。”

“那姐姐你呢?”

“我自是陪在他身边的,得帮他挡刀。”

四娘这真不是在说情话,因为很大可能主上暴毙,他们这些魔王也会跟着一起玩完。

所以,在战场上,如果条件允许,魔王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帮郑凡挡刀。

只是,这话落在熊丽箐的耳里,就感觉不一样了。

“姐姐,你教我习武吧。”

“不教。”

“为何?”

“嫌麻烦,你要是觉得学擂鼓太枯燥单一,那没事儿时,可以再跟我学学针线活。”

“针线活?”

柳如卿则小声道:“奴婢倒是会一些的。”

四娘“嗯”了一声,对柳如卿道:“你会我倒是不稀奇。”

这时,肖一波站在屋外禀报道:

“如卿姑娘,家里来信了。”

柳如卿闻言,脸上马上露出喜se 。

四娘指了指外头,道:

“去看信吧。”

“多谢姐姐,奴婢先告退。”

在这个时候,一封家书,确实对异乡人是一种极大的慰藉。

等柳如卿离开后,公主开口道:

“是范家来的信?”

“那是自然,托你配合得好的福,范家现在还好端端的。”

因为公主的配合,外加赵成的里应外合,范家这次的付出和冒险,比预想中低得多,所以,范家现在依旧还是范家。

四娘抿了一口葡萄酿,继续道;“我给范家写信,让他们将柳钟也送来。”

“如卿的弟弟?”

“是,也是她现在唯一的羁绊。”

“姐姐对她可真好。”

熊丽箐显然是有些吃醋的意思了;

她现在微醺,说话也直,没之前那般遮掩含蓄,真的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不是我偏心,我也想将你哥弄来让你们兄妹在这里团聚。”

“……”熊丽箐。

“爱花的人,才懂得养花,柳如卿这样子的女人,不能让她一直自怨自艾下去,否则就容易枯萎,她弟弟是她在这个世上最牵挂的人,弄来后,她的心思,也就在这儿了。

为了她弟弟,她会更主动地去生活,去展现自己的魅力,我那里还有两件旗袍,想让她穿着看看,再教她几句吴语腔调,肯定会很有感觉。”

“吴国么?”

吴国,也是小国林立之中的一国。

四娘笑而不语。

熊丽箐又喝了一杯葡萄酿,

然后抬起头,

看了看面前原本柳如卿坐着的空位置,

又扭头看向四娘,

双手朝后甩了甩,

道:

“啊啊啊啊,人家就是见不惯姐姐对她好,姐姐只准对人家好。”

四娘微微低眉,看着这个对自己发嗲的公主。

今儿个公主一是玩儿开了,二是生平第一次喝醉。

此时,公主是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居然主动从椅子上下来,就坐在地上,抱着四娘的腿,哭道:

“呜呜呜,姐姐只准对我好,不准对她好;

她只是个花瓶,只能给他唱曲儿;

我能帮他扬名,能帮他撑场子,还能喊本宮让他高兴,呜呜呜。”

四娘伸手摸了摸公主的头发,

眉头却微微蹙起,

郑凡曾和她笑着开玩笑说这公主好像有点抖m的气质,

四娘这才想起:

真正对公主第一次进行“伤害”的,是自己。

……

“我今儿个可得意坏了,你知道么,我的兵马,当着那宣旨太监的面,不听他的,不听圣旨的,只听我的。

你说,我是不是比你当初厉害?

你说你那会儿得多傻啊,

官职不要了,

兵马不要了,

就孤身一个人跑到镇北侯府来送?

何苦呢,又何必呢?

我可学不来你,我就是个自俬 自利的小人,而且,我这辈子,只想着自己开心,谁敢让我真的受委屈,我管他是谁呢,大不了直接掀桌子………”

郑伯爷手里拿着酒,靠着棺材,和棺材禸 躺着的那个人说着话,当然,都是郑伯爷自己在说,而棺材禸 的人,不会有一句回应。

每个人,都有树洞的需求,而沙拓阙石,就是郑伯爷的树洞。

“我要去京城了,你说我在入京之前来这么一手,是不是挺作死的?

但我开心,

我乐意啊,

哈哈哈………”

等到聊完后,

郑伯爷晃晃悠悠地站起身,

没原路返回上去,

而是打开了里面的一扇青铜门,走入了另一间密室。

密室禸 ,野人王坐在笼子里,正在用稻艹 编着蜻蜓。

而当郑伯爷迈入这间密室的第一步起,

先前的醉言醉语状态,就瞬间消失不见了。

在面对眼前这个男人,哪怕他在笼子里,哪怕他习惯恬不知耻地跪伏在地上自称“小狗子”,

但你,

依旧需要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和冷静。

郑凡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只是,

这次,

野人王没有马上跪舔,

其脸上,

先是茫然,

再是惊喜,

随即,

又恢复了平静,

紧接着,

他居然开始整理起自己身上的衣服,还用手抓理了一下头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严肃和庄重一些。

郑伯爷就这么很平静地看着他,

终于,

野人王不动了,也很平静地看着郑伯爷。

郑伯爷笑了笑,

道:

“瞧出来了?”

野人王擅长揣摩人心,所谓的揣摩,并非是能够直接看透你的心思,就是瞎子全盛时,也做不到这一点。

苟莫离擅长的,是通过对你这个人的了解,再加上你的细微肢体语言,甚至是一个眼神,就能推测出你要做什么。

虽是野人,却心细如发。

“伯爷,这是打算用我了。”

郑凡点点头。

野人王故意给出了一个错误猜测:“伯爷,是打算放我出去,帮您整合雪原?”

郑凡摇摇头,

道:

“不,是让你,陪我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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