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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 来自西方帝国的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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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之途上,心里其实早就是有就有没有就无所谓的心态。

荣华富贵什么的,我向来也不是很在意。

人,

到了这个时候,都会有这种情绪,尤其是男人。

所以,

在这个时候,你需要……”

“好了,闭嘴,您是没完没了了是吧。”

显然,剑圣下面想说什么,郑侯爷猜到了。

“呵呵。”

“京城禸 有不少名医的。”剑圣说道。

“我身边的名医,可不少。”

“也是。”剑圣点点头,好几个“先生”,其实都是精通药理的,当初雪海关前开二品的自己,其实就是这般被他们给“救”回来的。

“也有几个比较灵的寺庙,不试试?”

“呵呵,我身边的鬼比寺庙里的都多。”

……

钦天监定了日子,

七日后,大行皇帝灵柩入陵寝。

皇帝带着一众文武勋贵护送,灵柩所行之处,百姓自发设供桌焚香挂白。

最终,

当看见大行皇帝的灵柩被抬入了地宮,看见地宮的大门,被缓缓地闭合上去后。

陵寝禸 ,

所有人都跪伏下来,包括皇帝。

随后,

礼部老尚书替皇帝宣旨,

先歌颂了大行皇帝一生功绩,

最后,

定下了谥号。

郑凡清楚,其实大行皇帝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谥号,就在遗诏里。

大行皇帝打算将这些年南征北战的疲敝全都算在自己头上,燕地的旱灾晋地的水灾,也都算在自己身上,揽下一切罪责;

所以,他为自己的谥号里,定了一个“厉”字。

然后,皇帝驾崩,姬成玦初登基那天,因为没有让宰辅念那罪己诏,相当于摆明了一种政治姿态,所以,拟定谥号的大臣们没人真敢往那上头去凑。

但取了几个平谥后,新君都不满意,最后,新君亲自拍板,定下了“武”。

刚彊直理曰武,刚无欲,强不屈。怀忠恕,正曲直;威彊敌德曰武,与有德者敌。克定祸乱曰武,以兵征,故能定。

也因此,

后世再称呼大行皇帝时,将称其为……燕武帝。

郑凡不由得有些替这对父子感到唏嘘,

生前,

父子反目成仇,

父不慈,子不孝;

薨后,

亲手弑父才得以上位的姬成玦,却坚定地为自己的父皇正名。

父子亲情,家国伦理,这些东西交织在一起,最终,形成了这般扭曲的关系。

也就在这一天,两封自西边来的加急奏折,进了御书房。

一则:镇北王李梁亭病危,请朝廷派钦差去王府正式册立世子。

是的,

虽然李飞早就回到了镇北王府,但朝廷,并未正式地对其册立世子。

以前,镇北王府没人会在意朝廷的册封,甚至,连朝廷自己,都刻意地忽略了这一茬。

前两任镇北王,都是自家确认继位侯爷位置,接受了来自镇北军的宣誓效忠后,再象征性地给朝廷发个折子,面子上走个过场。

现在,主动请册封,其实就和南门关外依附燕国的小国一样,希望从朝廷那里获得来自法理上的认同,也相当于是,曾经的强藩,不,确切地说,是大燕国中之国的百年镇北侯府,再度要归附于大燕的朝政体系之中。

但御书房禸 ,

皇帝并没有因此而露出激动之se ,虽然,集权,是每个脑筋正常的皇帝都想要做的事情。

集权,也不是瞎集权,集权成了乾国那样子,那还玩个屁!

统御大将,确实会为上位者所猜忌,但一国之中,没几个大帅军神级别的存在镇着,这国,还怎么立?

“病危”,

病危了。

虽然先前就有了猜测和预感,但当事情真正的发生时,皇帝依旧感到一种迷茫,甚至是……愤怒。

自己从父皇手上,继承的是一个疲惫的大燕,但戈矛锋利!

现在好了,

两大镇国基石都要没了,

自己还怎么玩?

在看到第二封奏折时,

皇帝整个人,当即隂 沉了下来。

“魏忠河。”

“奴才在。”

“宣平西侯入宮面圣。”

……

这皇家办丧事,真的比普通人家的丧事累多了,普通人家的丧事送个棺,送个艹 ,也就是从村口到村西的距离。

而皇帝,得从皇宮到皇城外老远的皇陵,且还得早早的去。

正如姬老六先前所说的,兄弟家死了至亲,你不得来帮忙?

郑侯爷没办法,只能去了,其实,他也没啥事儿要干。

宣读诏书不用自己,礼仪规矩也不用自己,就纯粹地穿着甲胄,当了护送陵寝的卫士队长。

没办法,谁叫他是现在京城里仅存的军功侯爵呢。

大皇子虽然也是,但他是皇子,大丧时身为人子,不得披甲执锐。

所以,

郑侯爷今天相当于穿戴着整齐的甲胄,站了一天的军姿,且还正因为你和皇帝关系好,所以更不能偷懒懈怠,

这他娘的能不累么?

联想到西边军情送来时,提到过蛮族王庭军队白天刚进行了盛大的阅兵,晚上就遭遇了夜袭,这败亡得真不冤。

回到家,

郑侯爷就开始泡澡。

四娘一边帮郑凡按摩着肌肉放松筋骨,一边汇报着行礼等物品的收拾情况,因为后日就打算离京回晋东了。

“主上,奴家按摩和公主按摩,哪个更让你舒服?”

“自然是你了,公主按的那叫个什么东西。”

标准的回答。

“主上,想念家里的公主和如卿了么?”

“有你在,我就满足了。”

又是一记标准的回答。

这时,

阿铭在外面通禀道:

“主上,陛下宣你入宮。”

“唉。”

郑侯爷叹了口气,道:

“这孩子,不会是今天安葬了爹,心里不舒服,想找我安慰吧。”

“主上是该去安慰安慰的,不该早早地回来。”

“我刚开玩笑的,他才没那么脆弱,他老子不还是自个儿刺死的么。”

有剑圣在外头,郑侯爷也不怕什么隔墙有耳,哪怕,这里是京城。

收拾了一番,

郑侯爷入了宮。

一进御书房,就感觉这灯光有些暗。

郑侯爷下意识地看向魏忠河,魏忠河对着他眨了眨眼。

郑凡点点头,装出自己已经懂了暗示的意思。

等拐个弯,进入里间后,郑侯爷自己也“嚯”了一下。

姬老六坐在椅子上,

龙袍扯开,头发散乱;

“郑凡。”

“哎,我说,您没事吧?”郑侯爷上前,仔细打量了一下。

弑父弑君的娃,应该没这般脆弱才是?

“李梁亭上折子了,他病危了。”

“这不早就猜到的事儿么。”

“但现在成真了。”姬成玦说道,“相当于我刚从自己爹手里继承了全京城最大的青楼,结果我刚接手没两天,两个花魁,就走了。”

“陛下,您是真不害怕先皇听到这话气得从今天刚下的陵寝里再出来啊?”

“直娘贼!”

姬成玦站起身,将奏折摔在了桌上,

而后,又颓然地坐了下去,

道:

“李梁亭奏折下面,说希望朕派人去册封世子。”

“应该的,这是为世子铺路了。”

“是这个意思,朕打算让大皇兄去一趟镇北王府进行册封。”

“嗯,这个面子,可以了。”郑凡说道,“不过,陛下到底找臣来,何事?”

仅仅是这个奏折,不至于大晚上地再喊自己过来。

姬成玦拿出今日第二封加急奏折,

道:

“这一封,也来自西边,不过,更西。”

“嗯?”

“是一个罗马帝国的使团,向朕,发来的国书。”

“这么快?”

“朕自己算算日期,这个使团本应该是受邀打算参加蛮族王庭的大会的,但应该是误了期限。”

郑凡笑道:“命好。”

是的,如果如期赶至,那个夜晚,可不会区分什么人种,必然早就全团成尸首了。

“所以,他们转而向朕发了一封国书,国书的大概意思是:

既然蛮族王庭覆灭了,那么,接下来,理所应当,

由他罗马国和我大燕,

分享这荒漠的所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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