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折·月下独枝·花开镜映

2020年1月1日

从社橘顶跃下、刀噼应风se 的那人身材高肩xiōng却较寻常男子窄削一身蟒袍猎猎飞降可见松垮；面孔虽逆着光只见lún廓随刀风刮至的幽香汗泽却无比熟悉。

应风se 及时挪剑以鞘壳接招以免毁去刀刃见来人落变招抡刀复来赶紧扯下银se 半面横剑喝止：

“……鹿希se 是我！”

刀至中途倏然偏转女郎拧腰止斗不觉摇散了一头汗湿的浓发似笑非笑：“几时出家了？道长此后清心寡欲不近女se 修为怕要一日千里啦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应风se 上前拉她袖子又不好做得太明显悄声道：“别……为解使令身不由己我这不是扮燕赤霞么？笨儿子都还没生哩要近女se 要近女se 。

”

“瞧见了随身带俩标致妹子不是？道长这是求子心切哪。

”女郎淡道面上虽是不冷不热却听得应风se 汗毛直竖赶紧赌咒发誓绝对没有拈花惹艹 只近希se 其余免谈。

鹿希se 眼角眉梢掠过一抹笑意咬着薄chún并未接口低头轻呼：“这便是半痴剑？给我瞧瞧。

”取来把玩前事仿佛从未提起过一般。

被分配到第二关“柳毅传书”的除了鹿希se 之外还有顾春se 、高轩se 、平无碧以及双胞胎之中的哥哥何cháose 。

何cháose 负责收拾的对象是江露橙然而在面对淡紫诃子也几乎裹不住的跌宕双丸还有透出薄薄纱袖的香肩雪臂血气方刚的少年眼睛简直不知该往哪儿摆被凌厉快剑杀得左支右绌若非应风se 喊停莫说披创见红以江露橙出剑的狠辣机敏丢了性命也不奇怪。

见新成员是两名女子言满霜更连少女都称不上至多就是女童众人称奇之余纷纷把羽羊神骂上了天。

龙大方见何cháose 难得畏首畏尾的不住拿眼角偷瞄露橙师妹朝他后脑杓狠狠敲了个爆栗端起师兄的架子老气横秋道：“没规矩！好好同你江师姊打招呼你们夏阳渊平常是这么教的么？”何cháose 疼得眼角迸泪捂着肿起一包的脑壳儿悻悻还口：“说不定是师妹啊。

”

江露橙噗哧一声以手背掩口露出粉橘se 的酥莹掌心衬得五指纤纤宛若玉笋。

“你们奇宮的人说话好有趣。

”与余人通了门派姓字又替言满霜引介。

龙大方本想给何cháose 个下马威教他莫打未来师嫂的主意这下两人倒有说有笑起来聊得比自己还热络不好明着摆脸干咳两声假意张望些个不觉提高了音量：“这么说来只有何小弟被落下了？”

何cháose 闻言一怔原本神采飞扬的模样迅速黯淡欲言又止半天垂首低道：“我……没感觉疼他应该是平安无事的。

”应风se 道：“不在这一关便在下一关赶紧接应便是。

”何cháose 稍稍打起jīng神却见高轩se 把手里的兜鍪往面上一掼怒气腾腾：

“说得比唱得好听！咱们困在这儿多久了天杀的怪物一批接一批来……下一关？你倒说说关卡在哪儿指将出来老子打出去给你看！”他披了身金灿灿的甲冑不同于黑山老妖的诡异镌铠就是戏台子上常见的武弁打扮土鳖不说被掼在上的髹金兜鍪两侧各有一只螯钳头顶还有一对连着蟑螂须似的大眼珠子越看越像——

“没错就跟你想得一样。

”何cháose 扬了扬手里的虾形兜鍪转过背门那个大大的“兵”字黑绣。

“他是蟹将我是虾兵就是守龙宮的那种。

”

难怪高轩se 一脸yīn沉想死的心都有了。

龙大方辛苦憋着笑一一望去：鹿希se 穿得活像个太平王爷华服锦靴摘下的金冠掖在腰带里估计是嫌打架碍事应是龙女的叔叔guàn塘君；平无碧的袍服又比她更华贵头戴九旒鷩冕金履服剑肯定是龙女之父泊陵君。

至于扮成龙女的不是别人正是鳌跃门的新秀顾春se 看他一袭粉se 绣裙外罩缀了兔毛边儿的雪白连帽斗蓬手持牧羊用的长杖衬与清秀的脸蛋龙大方倒也不觉得不合适应师兄却露出一脸恶寒死活不理顾春se 的含笑问候当他是摆设一般。

“既是‘柳毅传书’那柳毅人呢？”运古se 突然问。

“……死了。

”鹿希se 指着远方那一大片的残尸断体淡然回答：

“来不及问名字总之不是山上的。

另两个也是男子扮成泾河龙王夫妻其中一个同柳毅一样死于兽群践踏另一个说要找路出去自己跑进夜雾里再出现时已是一具死尸挂在牛角之上——”

“等、等一下我都听糊涂了。

”龙大方扳着手指数数儿。

“所以原本不只你们五个还有另外三个九渊使者？什么兽群什么牛角……师姊妹子你说的每个字我都明白怎串起来全听不懂？”

运古se 指着摊散在远处的尸骸。

“我方才就觉得奇怪满的尸体残肢瞧着挺吓人的但仔细一看里头就没几具是人。

我有看见羊的、牛的……个头最大的那几片是马尸罢？合着你们是有病还是怎的没事在这儿虐待动物？”

“虐待动物？”高轩se 突然激动起来要不是被平无碧与何cháose 拉住怕已冲运古se 挥舞拳头。

“那些天杀的畜生！带着火带着雷光……见人就咬……肏他妈的……你们来啊老子杀光……呜呜……

杀光这帮畜生……”力尽坐倒捂着脸双肩颤抖指掌间传出似笑似哭的低咆。

言满霜吓得躲到江露橙身后双姝齐齐退了几步又隐约觉得这人崩溃的样子有点可怜。

仔细一瞧无论鹿希se 或顾春se 无不是披头散发、衣衫紊乱口chún干裂、面se 白惨的模样怕是经历了连场恶战勉强支撑到现在。

鹿希se 定了定神扼要把前事说一遍。

她们初到时除了光秃秃的“社橘”外周围还有几间茅艹 房子分置着装扮用的服装。

八人离屋会合并没有立即想到“柳毅传书”随着秃树上的三十二字血书消散大批鬼牙骑手驰出夜雾经过一翻激战总算被鹿希se 等全歼顺利夺下武器。

尚不及与三名新成员互通姓名面一阵震动一群顶着金属锐角的怪物冲出雾露朝八人狂奔而来扮演柳毅和泾河龙妃的两人就这么死于阵中肚破肠流、尸身残破也不知是被锐角顶死抑或被践踏而死。

兽群最终被砍死大半其余不知所之。

端详兽骸发现是生于西山道西北边的大角盘羊体型较东海本的羊要大得多有人在其蜷角末端装上了磨利的镔铁尖刺杀伤力bào增加上羊性从众群里只要有一头开始奔跑余羊便紧追不舍；至于温驯的羊性何以变得如此狂bào众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接在大角盘羊后头的是牛。

砍死之后看着是寻常水牛但双角装上利刃、牛尾巴绑着点火的干芦苇身披彩绸的奔牛在黑夜里看来绝对是最恐怖的梦魇疯狂冲撞的牛只将屋舍夷为平众人只能躲到社橘上头。

接着是拖着铁链、链上如流刺般绑满利刃发狂般追着人的马匹……

当应风se 等人偕马车而至鹿希se 以为是第四波的攻势羊、牛、马之后接着人似也合情合理才决定抢先出手。

“这些被驱赶而至的兽群应是‘雨工’。

”应风se 抱臂沉吟。

“也就是龙女在泾河畔放牧的羊。

在传说里它们是天上的雷电所化虽有羊的外型然而并不是羊。

”想了一想抬头说道：

“看来这便是第二关的规则了。

使令未解术法所化的夜雾便会将我们困于此然后一群接一群放进‘雨工’来直到我们抵挡不住为止。

”

高轩se 咆哮道：“屋子都给踩平了还解个pì使令！”

他三番两次出言不逊应风se 也不是没脾气当此之时无意与他缠夹不清而已不欲贬低自己的形象含笑举臂环顾众人：“大伙儿若信得过我我有七八成的把握能够解令。

一块来罢。

”龙大方、江露橙见识过他妙解“倩女幽魂”的本领丝毫不疑鹿希se 就更不用说一一叠掌只高轩se 扭头不理任凭平无碧怎么拖也拖不动只能放着不管。

“愿同师兄解令！”众人齐声脱口缔结约定远处忽传来一声狼嚎呜呜咆吼此起彼落九渊使者们面面相觑。

“马之后来的是狼……”运古se 喃喃道：“成心不让人活了啊。

”

顾春se 微微一笑。

“看来也只能寄望长老出手救一救我等了。

凭此间势还有众人手里的器械应付不了豺狼之类的食肉兽。

”

应风se 没敢耽搁朝刻着“泾陵界”三字的石碑走去。

“这回我明白啦。

”运古se 击掌道：“泾陵界和社橘一个是龙女婆家一个是龙女娘家并置于此那还传个pì书？两者既相互矛盾必有一个藏了解令的信物。

但你怎知是藏在碑里或在树里还是俩都噼开瞧瞧？”解下凤头斧跃跃欲试。

应风se 笑道：“在这个故事里选哪个是已经定了的可不能都噼了。

”将碑石拦腰两分飞出条银灿灿的鳞纹腰带。

应风se 攫入手中跃上“社橘”系腰带于树顶熟悉的震荡自树底轰然而出术法运作的异样波动漫过身体噼啪一阵细碎裂响社橘底部居然“裂”了开来似乎凭空出现了一处坑洞；树顶的应风se 立身不稳一时间无法跃下进退维谷。

“……从另一边跳下来！”鹿希se 关心则乱忙凑近坑边抬头叫道。

应风se 解下了银鳞带子本着“肥水不落外人田”的原则勉力将腰带扔给女郎为防众人起疑嘴里不忘喊道：

“带子给你一会儿解令用得上！”

“怎生用上？”杠jīng本能发动鹿希se 想也不想冲口而出。

应风se 差点晕倒见众人目光全聚集在自己身上也不能稀里呼噜随口蒙混bī着自己想理由：为何腰带要给guàn塘君？柳毅把腰带挂上社橘见到了泊陵龙王说出龙女的遭遇龙女的叔叔guàn塘君bào怒化成龙形飞到泾河与泾河小龙大战一场生吞了天杀的侄婿——

思虑至此面se 丕变：“小心！”已来不及了。

坑底亮起两枚灯笼也似的碧磷幽光“嘶”的一声怪响长影窜出卷住鹿希se 竟是条通体银鳞、长近三丈的巨蟒！

蟒蛇的身径比应风se 的大腿还粗缠了鹿希se 几匝都没短上多少。

应风se 从未见过如此巨长的蛇虺之属却知只有蟒蛇才能长到这等骇人身长蟒类无有毒性杀死猎物全凭缠绞鹿希se 极可能在瞬间就被勒死没敢拖延举剑跃下径朝蛇首噼落！

谁知巨蟒动作极是灵活脑袋一歪轻巧避过长尾旋扫狠狠击中应风se 身侧扫得他身子失去平衡飞撞社橘落几欲昏

厥。

运古se 与江露橙、言满霜都怕蛇见如许巨物莫不魂飞魄散双腿软到连逃命都没法子何cháose 、平无碧、高轩se 一人拖一个死命带离现场。

可用的战力只剩两名龙大方擎出赤霞剑顾春se 拾起凤头斧却被吐着叉信的庞大蛇首所慑无法接近。

应风se 拄剑而起见蛇圈外浓发披散鹿希se 似一动也不动心底凉透咬着满口鲜血沉声低道：“你们俩攻击蛇尾蛇头交给我来。

”龙大方怕他失去了理智涩声道：“师兄这太危险了——”

“动手！”吼声未落应风se 挥剑跃出顾春se 也随之而动两人一前一后bī得巨蟒首尾不能兼顾果然未如适才那样再出现冷不防被蛇尾扫中的情况。

龙大方见状赶紧跟上与顾春se 牵制住不停旋扫的长长蛇尾飞砂走石间频频迸出鲜血残鳞。

两人其实什么也瞧不见不过仗着剑斧之利勉强护身而已。

然而砍噼的同时快速移位、绝不停留的策略反令巨蟒无从应付；每当想回头咬死这些捣乱的小虫子前头的应风se 便逮住机会攻击颔下、腹间等没有鳞片保护的柔软处益发难当。

接近一瞧巨蟒的下巴也嵌着金光粲然的鬼牙状护颔脑壳罩了顶兜鍪似的盔帽额间一角十分狰狞威武。

这些都是身外之物畜生无有人智并不会拿来战斗但由于咬吞时的角度使然半痴剑十有八九砍在护颔兜鍪之上无法造成致命的伤害。

应风se 发现巨蟒会闪避剑尖攒刺灵机一动打横半痴剑扫去果然长虫张口咬落但利牙岂能与神兵争锋？半痴剑无声无息削落几枚wū黄尖牙斩开嘴角本拟将蛇首横里一分为二岂料“铿”的一声斩上盔帽两颊的护叶厚进一寸的护叶虽被斩裂但应风se 的劲力亦是强弩之末剑刃被镔铁裂口嵌住进退不得。

巨蟒牙崩嘴裂痛得闭口昂首就这么连人带剑将应风se 甩至半空中发狂似的左抛右甩力道之大甩得应风se 松脱双手摔落面。

飞卷的尘沙之间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蛇首轰然倒落砸得面隐隐震动陷出一枚浅坑来差尺许便要砸在应风se 身上来个同归于尽。

“……应师兄！”龙大方挥散尘沙见应风se 脚踩着巨蟒侧首奋力从护叶间拔出半痴剑对着蟒身一阵砍斩从鲜血脏腑间拖出鹿希se 。

女郎面se 灰败美眸紧闭一动也不动看上去已无生机；应风se 却不避蛇血腥臭撬开女郎牙关捏住鼻尖以口相就渡入气息又以双掌按压她饱满坚挺的xiōng脯。

如此反复几度直到众人都围上前来仍不肯停止。

龙大方瞧得一阵鼻酸不知该如何劝他节哀忽听女郎“唔”的一声昂颈吞息xiōng口剧烈起伏着居然又活过来。

应风se 一抹面上血wū也把眼角的泪渍抹去以免被旁人窥见瞧着鹿希se 浓睫微颤终于睁开了眼睛忍不住将她抱了满怀笑着低声道：“对……对不住我手脚太慢了。

那长虫好……好难应付。

”惊觉自己语带哽咽便不再说话仍止不住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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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总比不到好。

”女郎微笑道：

“况且……长虫是我杀的也不是你。

”

众人这才发现蛇腹间chā了柄短刀直没入柄竟然是巨蟒的致死之伤。

原来鹿希se 在被蛇躯缠卷的刹那间便将短刀chā入鳞片间隙双手握住刀柄抵紧身躯。

巨蟒一绞之下疼痛难当就没再继续缠紧否则以它力量之大莫说绞死鹿希se 怕连全身骨胳都能绞得寸裂绝无生机。

她休息片刻缓过气来便即起身活动筋骨看来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损。

“看来第二关的守关者便是那个欺侮龙女的泾河二皇子了。

”龙大方喃喃说道：“最终它死在guàn塘君的手里这解法可说是无可挑剔。

只是羽羊神也真是神通广大上哪儿找来这条大家伙？兰若寺的蛇阵简直没法比。

”

“擅于役蛇者没准也擅于养蛇起码jīng通蛇性知道什么方容易有巨蟒栖息剩下的就是抓捕而已。

连蛇阵都弄得出来弄条巨蟒我反而不觉得奇怪。

”应风se 撬开巨蟒头部的盔帽果然得到第二枚鬼面方块se 作青铜一如蛇鳞顺便向第二关诸人解释了血衣令隐藏任务的事。

如同首关使令一解红马车不久便开始缓缓移动众人迅速分配马匹。

四骑至多能载八人眼下共有十名使者应风se 索性扯掉辕驾上的纸扎人偶与鹿希se 并肩而坐。

大队驰入夜雾术法运作的异样透体而过众人心知这回不会再鬼打墙似的绕回原处、怎么走也走不出而是径往下一关去忐忑中又不免有些好奇：继“倩女幽魂”、“柳毅传书”后

第三关又是什么样的异化脚本。

“应师兄……”红马车还未启行之前江露橙趁着旁人不注意时凑近何cháose 问：“与鹿师姊是一对儿么？我瞧应师兄对她挺好的。

”何cháose 笑嘻嘻道：“我不知道。

但应师兄对谁都挺好换了你给蛇卷住肯定也救你。

”江露橙笑道：“那就好。

我没鹿师姊那么能干没人救我可不行。

”

马车在月下的山野賓士一阵再度驶入雾中随即听见潺潺流水声以及夹杂其中的刀剑铿响。

应风se 攀着车顶起身举臂示意众人提高警觉；雾露一散月华再现赫见前方的缓坡之下一条银带也似的蜿蜒小河回映着粼粼波光河上似乎架着浮桥一类的物事距离太远再加上不住闪烁的水光月光干扰一时之间瞧不真切。

令人心惊胆战的是沿坡可见的散落尸体。

黑衣金面的鬼牙众不过三五具其余全是戴着破魂甲的九渊使者粗粗一数就有七八具之多半数以上仅着单衣、赤着脚板手无寸铁就更不消说。

浮桥之前四名鬼牙众困战二人其一穿着县令也似的宽大官服足蹬粉底官靴披头散发、手持长剑与一名提着九环大砍刀的鬼牙兵斗得激烈看似势均力敌却不是何汐se 是谁？

另一位却是身形苗条的女子穿着类似道门女冠的装束长腿削肩尤其腰肢薄窄细得令人心动仿佛稍稍用力便欲断折；“柳腰”的这个“柳”字到这里完全就不是形容比拟而是活生生的白描。

这般纤薄的身子下半身却是曲线宛然半点也不嫌瘦硬：不仅裙裹出两瓣浑圆挺翘的臀股修长的大腿更是肌肉结实趋避之间绷出裙底薄透的白裈足见锻炼之勤甚至让人忍不住揣想被这双大腿的主人跨骑在腰上时该是何等销魂的滋味与清圣秀美的女冠装束形成强烈的反差。

尽管外表引人遐思女子手中的两柄长剑却是异常凌厉以一敌三不落下风眨眼工夫三名对手不是伤了肩臂就是大腿受创接连退下从围观的七八名鬼牙众中再补上三人lún战生擒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红马车放慢速度缰绳收卷即将停住应风se 偕鹿希se 掠下辕座转出半痴剑的羽刃回头叫道：“河畔湿下马步战！江、言二位师妹不必来留一位保护即可！”河畔鬼牙众闻声回头那苗条女子趁机刺死一人、刺伤另二反手砍了持九环刀的鬼牙兵一剑拽着何汐se 突围其果决的判断与利落的身手令应风se 不禁叫了声“好”。

倒下一名鬼牙众河边还有十人之谱戴着鬼牙半面、金lún圈腕的鬼兵却没有追上前去反而愣在当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无措活像是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物事。

最后不知是谁发了声呜喊鬼牙众才各挺兵刃却非追向女子与何汐se 而是朝应风se 处来个个额爆青筋眼迸恨火连带伤的都不肯落于同侪之后。

——果然是这样！

他们认准的正是应风se 所戴的银se 独角鬼面。

眼看鬼兵将至飕的一声破风劲响一枝羽箭穿透了最前头那名鬼牙兵的xiōng膛射得他向后弹飞被牢牢钉死在上。

后头运古se 跨于马背挽弓搭箭口中念念有词若非粗口约莫就是“般若波罗蜜”之类弦筋一放又一名鬼牙兵倒。

留他照看江言二姝倒是个巧妙安排应风se 与龙大方交换眼se 彼此心照不宣半痴剑神锋之所至将一名鬼牙兵连人带刀砍成两段；鬼牙众错愕之际又遭冷箭放倒两人。

这批戴着金se 腕lún的鬼牙刀客武功、装备等与首lún不可同日而语但较之奇宮弟子毕竟还是差了点儿水平赤霞剑、凤头斧的破甲破兵效果亦佳遑论削铁直如无物的半痴剑辅以运古se 一lún神射交战不过片刻鬼牙众团伙几被全歼。

应风se 刻意放两名伤重的突围横剑拦住了意欲追赶的苗条女子遥对运古se 打了个手势。

运古se 同江、言二姝叽叽咕咕半天三人齐齐下马江露橙带着言满霜在他的掩护下截住那两条漏网之鱼手起刀落顿时了帐这才赶来与诸人会合。

“这是做什么？”那苗条女子瞧得皱眉。

“你们……又是什么人？”

“自己人。

”龙大方敲敲裹着黑的臂甲本欲搭话女子却对他嘻皮笑脸的模样格外不喜柳眉深蹙；美眸环扫周围一圈冷不防一抖右腕长剑已架于应风se 颈间。